第 21 章

    夏遥遥带着陈姨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了昏迷中的爸妈。
    虽然是已经紧急被医生处理过伤口,但夏卫国和沈敏还是满身都是血迹与红肿。
    医生告诉夏遥遥,夏卫国重伤昏迷随时可以休克,而沈敏虽然一度停止呼吸又被救回来,但已经是植物人状态。
    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家三口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夏遥遥不敢相信,但看着爸妈身上的伤,她的心越来越痛,终于忍不住跪在床头哭了起来。
    警察围着她问话,医生围着她要她签字要她缴费。
    陈姨跑前跑后,夏家其他的人平时都靠夏卫国养现在倒是一个都没来。
    夏遥遥哭得眼睛发红,看着警察面前止住哆嗦:“我要求见肇事者。”
    警察很抱歉地说:“夏小姐,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很遗憾的是,肇事者当场死亡,已经面目全非。”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加油否则没有人能替她来解决事情,便只能强行把悲痛压在心底,配合警察与医生处理爸妈的事情。
    结合从警察那里得知的部分线索,夏遥遥有三方面的怀疑对象。
    一便是各种证据模糊指向的乔家,当晚沈敏与夏卫国是去了乔家之后再回来就发生了车祸,而那辆肇事车辆的持有人似乎也与乔家颇有关联。
    二是夏家的亲戚,尤其是夏柳的爸爸,也就是夏遥遥的二叔,一直都吃喝嫖赌,说不定真的是为了钱财找人暗害了自己哥嫂的命。
    三就是之前在许家宴会上跟沈敏闹了些不愉快的谢家了,谢家人极其小肚鸡肠,那晚回去之后就在生意上动了手脚,跟夏家的合作接连终止了好几个项目,谁料夏卫国人脉似乎很不错,硬生生地反将了谢家一军,加上谢家内部闹了矛盾,这几天竟然传来即将宣布破产的消息。谢家的人对夏卫国沈敏怀恨在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遥遥守在夏卫国的床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凝重,心里暗暗地发誓,无论是谁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她都必定会让那人血债血偿!
    夏卫国嘴唇上的伤口肿得老高,因为药物原因这几天也一直都在昏睡,醒来的时间不长,更别说开口讲话。
    夏遥遥拿了面前沾了水轻轻地给他擦拭嘴唇,慢慢的,夏卫国醒了,他喉头动了动,夏遥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眶一热:“爸爸。”
    看到女儿短短几天瘦了一圈,夏卫国心里内疚可也只能强撑着。
    他声音沙哑:“遥遥,你妈妈呢?”
    夏遥遥忍着忍着,眼泪还是掉下来:“妈妈在隔壁,医生说还需要观察。”
    夏卫国闭上眼泪,两行泪淌下来:“是不是没了?出事的时候你妈妈扑上来护着我,不该她走的,不该的,是我自个儿作孽……”
    见夏卫国眼中哀痛,夏遥遥赶紧说道:“爸爸!妈妈还在,只是,只是暂时还在昏迷!妈妈没有走!”
    夏卫国这才放心了些,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眼睛看着天花板,微微有些浑浊。
    想到这件事终究还是夏卫国最清楚,夏遥遥轻声问:“爸爸,您知道这场车祸是谁造成的吗?这并不是意外,是不是?”
    夏卫国嘴唇哆嗦了两下,抓着夏遥遥的手忽然就紧了几分:“遥遥,听爸爸的话,不要管这件事了。车祸就是一场意外,肇事者应该也死了吧?你妈妈状况不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我的身体我也能感觉得出来,往后家里的公司都要你负担起来了。遥遥,把时间都放在公司里,我让你郑伯伯帮着你来运营公司,哪天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
    这话是跟自己告别吗?夏遥遥眼泪滚下来:“爸!您在说什么?妈妈不会走,您也不会的!”
    她再坚强,在夏卫国面前也不过是个被宠惯了的小女孩,此时更是忍不住趴在夏卫国胳膊肘里哭了起来。
    夏卫国不知不觉也老泪纵横,他也想好好的,可是一切自从他站错队之后就彻底变了。
    那一张巨大的网早就在无形之中死死困住了他跟沈敏,现在只有他们死了,那些人才会彻底相信那件事情不会再传出去。
    可是,他这辈子活到如今为的不就是妻儿吗?夏卫国忽然就多了些胆子,心里暗暗打算起来。
    在夏卫国的强烈要求下,夏遥遥只得白天安排好人照顾沈敏和夏卫国,然后再去公司跟着郑伯伯一起学习公司的事宜。
    郑伯伯是公司里的高层,也是夏卫国最信任的人,对待夏遥遥也是非常真诚。
    夏遥遥也想尽快摸清楚公司的脉络,这对调查出来这场车祸的元凶是谁非常关键。
    夏卫国办公室里的文件她都可以看,可她看来看去,却发现公司有些地方很是模糊,比如有一些集资的地方根本就不太合理,她去问郑伯伯,起初郑伯伯还会打哈哈,后来干脆严肃地说:“既然你爸爸已经安排好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管得太多只会带来麻烦。”
    对于这些没有人肯告诉自己的事情,夏遥遥只有自己去查,可是却发现有些东西查起来真的不容易。
    相比之下,乔家那边,很快就查出了结果,乔岫岩的爸爸承认确实跟夏卫国见了一面,不过是商议一个新楼盘的事情,至于那辆与乔家有关的车,也只是七拐八拐才联系得上的,不算什么可疑的证据。
    而夏二叔,恰好在上周因为打人进了派出所,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和机会,夏家其他人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夏奶奶倒是带人来过医院,态度和蔼地不得了,心里打算着万一儿子媳妇不在了,她能拿到夏家一半的财产,一半的财产已经够她的乖孙子夏俊生花好几辈子了,因此她也没有闹什么。
    谢家那边,夏遥遥找了私家侦探,发现谢家已经宣布了破产,谢家的儿子谢云萎靡不振天天混迹于酒吧,谢太太于三日前跳楼自杀,谢先生早就带人转移了资产带着小三以及私生子去了国外,谢家倒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沈敏一直没有好转,医生似乎已经咬定她会持续这种植物人状态一段时间。
    夏卫国状态也很低迷,每天也就跟夏遥遥寥寥说上几句话,其他便不再多言。
    而夏遥遥进入夏氏几天,渐渐地明白了前段时间为什么爸妈不让自己来这里工作,为什么要给她在外成立个小公司,原来是因为夏家已经面临了巨大的危机。
    原先提供贷款的几家银行陆陆续续地向公司提出了终止合作,而夏氏开发的几处楼盘都还在建中,资金链一断,直接造成了巨大的亏损。
    夏卫国无法来公司处理事情,郑伯伯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而夏遥遥就算再努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么大的乱子,她只能尽力去安抚公司的员工,告诉他们一切都会被解决的。
    但这仍旧阻止不了一部分员工开始趁着公司还没有发不出工资的时候陆陆续续地辞职。
    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夏遥遥没有松懈关注案件的进度,然而这天一个面善的警官却告知她:“夏小姐,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属于意外。”
    夏遥遥睁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件事情绝对意外!不是有很多疑点吗?我妈妈已经成了植物人,难道我不该要求追究背后主使人的责任吗?”
    小姑娘虽然穿着一身干练的灰色西装裙,面容却是那种娇美可人的,三十多岁的警官轻咳两声:“这件事,是已经跟您父亲夏卫国先生沟通过的了,我们也是尊重他的意见。”
    最近的夏卫国已经变得非常奇怪了,夏遥遥知道去问夏卫国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干脆不再寄希望在他们身上。
    她会继续查,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就算妈妈永远不再醒来,也绝对不能看着害了爸妈的人逍遥法外。
    公司与案件的事情,压得夏遥遥疲惫不堪,她甚至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花钱找的私家侦探给出了消息,夏卫国曾在一个月前与谢总,乔总,也就是乔岫岩的爸爸见过面,而在此之前,也有过几次见面,都是固定的人,差不多一个月见一次。
    按理说这样的生意人见面应该没什么,但夏遥遥却总觉得很奇怪,夏卫国习惯性写出行档案,在他的出行档案里并没有这些记录。
    夏遥遥去了医院,坐在夏卫国的床边,泪眼盈盈:“爸爸,妈妈因为这场车祸成了植物人,您确定要守口如**不配合警察揪出幕后主使吗?”
    夏卫国眼睛泛着微微的红,声音却很坚硬:“我说,这是意外。遥遥,公司是不是也支撑不下去了?如果是的话,就转让出去吧。爸爸无能,没办法帮你走下去了。”
    他死活不松口,心里琢磨着夏氏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能做的顶多是保住自己跟沈敏的命,尽可能多地给夏遥遥存些钱财。
    夏遥遥知道,谢家是个大口子,一旦她把这个口子撕开很可能就会发现很多事情,而谢家现在唯一能被撕开的也只有谢云了。
    晚上六点,夏遥遥去洗手间换了件黑色的露肩连衣裙,化了个桃花妆,约上了陈心羽,直奔谢云最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酒吧内烟味儿酒味儿冲天,彩灯光到处乱串,音乐声震得人脑子生疼。
    夏遥遥跟陈心羽捂着鼻子朝事先打探好的谢云所在的包厢去,刚一推开门,屋里的人就都停住了,谢云还没喝多少,大着嗓子喝:“谁啊你们?!”
    夏遥遥轻启朱唇:“哎呀,不好意思走错了,原来是谢家哥哥!”
    谢云对夏遥遥存着气,加上家里的事儿烦心,脸色也不好看:“哟,稀客呀,您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来了?”
    夏遥遥一笑,也没退出去的意思,只说自己来玩,听说这里是谢小少爷的场子,还得承蒙照顾,谢云自然高兴了些,摆摆手叫她们一起进去玩。
    谢云这人的确不成气候,搂着酒吧里那些漂亮公主的腰一刻也不带松的,他喝酒也猛,几乎是对着**子吹,不停地要夏遥遥跟陈心羽也干了。
    夏遥遥谨记上两次醉倒在乔修启那里的糗事,坚决只小喝几口。
    谢云气得直挥手:“不就是相亲你没看上我吗?至于喝个酒还这么小气?干了干了!”
    他的其他几个哥们也都在起哄,陈心羽却扬手喊道:“喝酒有什么意思呀!姐姐陪你们玩骰子,谁输了谁喝!”
    陈心羽是个万年老千,简直能把这些人灌到吐。
    夏遥遥就在一旁看着,忽然莫名其妙想到了乔修启,那天他给自己打电话说要飞国外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陈姨拉走了。
    不知道他人还在国外吗?不知道爸妈的事情跟乔家到底有多少牵连,而跟乔修启又是否也有关系。
    她心里忽然觉得揪了起来,端起一杯酒直接就灌了下去。
    连续跟谢云浪了几次,谢云喝大了就开始说胡话了,说他谢家没破产之前如何如何牛叉,他爸认识什么什么人,吹得口无遮拦的时候甚至连名带姓地说了是什么刘政委。
    旁边立即就有人打断谢云:“行了,你喝多了吧,什么话都瞎说!”
    夏遥遥也笑:“我就说,谢家再牛逼也不可能跟刘政委家有什么关系!谢云你这牛逼可吹破了!”
    谢云急了:“哎你们可别不信!我认识刘政委的儿子刘柏宁,你们要是真不信,我带你们见见他都行!”
    夏遥遥悄悄跟陈心羽对视一眼,刘柏宁这个人并不出名,但陈心羽家涉足政界,她却是知道刘柏宁这个人的。
    “遥遥,刘柏宁跟他爸一样,是个狠角色,咱们别跟着谢云犯傻了。”
    夏遥遥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她渐渐地觉得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她嘴上答应了陈心羽不跟谢云再瞎混了,第二天却开玩笑似地给谢云打电话要求见一见刘柏宁,否则就看不清谢云。
    谢云这人极其好面子,牛逼都吹出去了,再说他也感觉近来夏遥遥经常找自己玩儿,说不定夏遥遥对自己有意思,他可不能丢人,便一口答应了。
    时间是三天后的下午七点,谢云约了刘柏宁去山水庄园喝茶,到时候带着夏遥遥一起。
    夏遥遥知道,这事情背后的人绝对不会简单,也许今天的见面就是一个圈套,她没敢跟谢云同行,而是找了个借口刚进门就去了卫生间,然后再悄悄地去包房外面听谢云跟刘柏宁的动静。
    刘柏宁二十五六岁,五官端正略带清秀,看上去就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但眼神里却独有一种锐利。
    他看了看谢云:“不是说还带了朋友?”
    谢云笑得很拘谨:“刘小公子,您也知道,带的是夏卫国的女儿,她…去卫生间了。您一说找我有事我就来了,您说的是什么事儿?跟夏家也有关吗?”
    刘柏宁原本是不管自己父亲那里的风起云涌的,奈何最近乱子太大,要是父亲保不住,他也就没有好日子过,只得一趟趟往c市跑。
    谢家很乖觉,一早就自己搞的家破人亡,谢云的爸爸也逃去了国外,他早就派人找到了谢云爸爸的行踪,随时看着,万一有意外直接就地解决。
    而夏卫国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上回安排了人弄了个车祸,没想到夏卫国命真大,竟然没死,而他意欲嫁祸给乔家,却也被乔家的老狐狸给轻巧避开了。
    这件事略微比想象中的复杂了些,但刘柏宁还没放在心上。
    他手上一串楠木佛珠被甩了两下,接着他清淡一笑:“谢云,你爸跑了你妈死了,亏你还笑得出来。不错,心理素质挺好。”
    谢云脸色一僵,但一想到自己往后的死活全凭刘柏宁一句话,只得又摆出一个笑脸:“刘小公子,都听您的。”
    刘柏宁下巴一抬:“去请她喝杯饮料。”
    谢云立即出去了,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夏遥遥,夏遥遥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些打量:“谢云,你跟刘柏宁见面肯定有事情要谈,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等你谈完我再跟你一起回去,我请你吃饭!”
    谢云一笑:“好!你在外面等着就成,我给你叫一杯果汁,这样吧,你自己开个包厢也安静些。”
    夏遥遥不是很想见刘柏宁,她早在车上的时候就偷偷在谢云的手包里放了个**,谢云跟刘柏宁的对话她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给夏遥遥安排妥当,谢云立即回了刘柏宁所在的包厢,墙上的显示屏上播放的正是夏遥遥所在的包厢的实时录像。
    她端坐在沙发椅上,静静地看着那杯果汁,一滴都没有碰。
    刘柏宁一抹嘴唇:“哟,这妞儿还挺防着你的。”
    谢云有些尴尬:“她……挺聪明的。”
    两人等了好半天,夏遥遥始终没有喝,刘柏宁脸色渐渐变了,他早就知道夏遥遥在查这件事,虽然夏卫国没有透露什么,但夏遥遥说不定就真的查到了些什么。
    抬眼看了看谢云,刘柏宁忽然夺过他的手包,三两下翻出来个小小的黑色**,谢云早就吓得脸都黑了。
    刘柏宁起身冷笑两声,推开一扇隐形门直接穿墙去了另外一个包厢。
    夏遥遥多少有些紧张,她听到了他们的话,然而忽然之中**好像变得很安静,什么也听不到了,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是不是没电了或者怎么样,就感觉到太阳穴处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生生顶了上来。
    这种感觉太陌生,也太令人恐惧。
    是一柄黑色的□□,拿着枪的人跟她在网上查到的刘柏宁的照片一模一样,此时刘柏宁就跟个鬼似地忽然出现在她身边,拿枪威胁着她。
    “夏小姐,把这饮料喝下去。”
    桌上放着一杯黄澄澄的橙汁,看上去很甜,但夏遥遥知道,那绝对不只是一杯普通的橙汁。
    刘柏宁居高临下看着她,根据以往他亲手对付过的女人来看,这个女人也会乖乖喝下果汁。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夏遥遥没有丝毫恐惧,她慢慢转过身来,那张脸比视频里还要美艳几分。
    她温温一笑:“刘小公子,您没有理由杀我。”
    刘柏宁一手举枪,一手捏住她白嫩的脸颊:“哈,那是你不够认识我。你是相信警察还是相信谢云?谢云不会救你,警察呢,也不会抓我,我给你二十秒考虑时间,喝还是不喝。”
    他手上已经微微使力,□□顶得夏遥遥太阳穴突突地跳。
    夏遥遥看着桌上那杯橙汁,细碎的橙子果肉已经慢慢地沉到了杯底,她表面镇定,心里早就乱成了麻,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总算是摸清了方向。
    她咬咬牙,抬头跟刘柏宁直视。
    ————————
    此时,乔修启穿戴一新坐在夏氏楼下。
    近来夏氏员工都有些没精神,赶上下班时间都走得差不多了,前台小姐看着衣着光鲜的乔修启坐在那里,虽然也心甘情愿陪着帅哥加班,但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是约了我们公司哪位员工呢?我们这里已经下班了。”
    乔修启抬手看了看表,没有答话。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但他却好像是度过了好几年,主刀医生在他耳边欢呼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有些虚浮不定。
    跟心脏病斗争了将近三十年,终于算是取得了胜利。
    是主刀医生的功劳,也有夏遥遥的功劳。
    因为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曾经听到夏遥遥在耳边一声声地喊他,才让他努力清醒了过来。
    她这么悲伤地喊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虽然醒来之后根本没有看到夏遥遥的电话或者消息。
    他违抗了医生的安排,提前回到了国内,甚至没有好好休息一番,就驱车来到了这里,他想见夏遥遥。
    助理在旁边跟前台沟通:“我们乔先生想见夏遥遥小姐。”
    前台愣了愣,说道:“我们夏总六点钟的时候就走了的。”
    乔修启皱皱眉,立即让人去查夏遥遥的行踪,却得知她是被谢云带着去见刘柏宁。
    “刘柏宁是谁?”
    助理立即答道:“是刘政委的儿子,这次夏家车祸就是他一手造成。”
    乔修启眼中冷光乍现:“开快点。”
    ——————
    夏遥遥面对刘柏宁的威胁,咬咬牙说道:“既然我能在谢云的包里放**,那么我也能在其他地方放**,您认为我放了**只是放着玩的吗?也许c市你可以一手遮天,但出了c市还有更高的天。今天无论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怎么着我,做了之后都要负责的,刘小公子,如果您不怕的话,尽管动手。”
    刘柏宁第一次在c市被人威胁,嘴角一抹诡异的笑。
    他就不信了,这个女人能威胁到自己?假如自己拿到了她不堪的□□和视频,到时候还不知道被威胁的会是谁!
    夏遥遥赌赢了,刘柏宁的确没有敢开枪,但是他却反手把夏遥遥的两条胳膊捆了起来,接着捏着她的嘴把橙汁灌了下去。
    谢云在外头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敢进去,他连自己爹娘都不救的人,又哪里会救夏遥遥?
    不一会,夏遥遥就药物作用发作了起来,浑身发抖疲软没有力气,刘柏宁直接把她扛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谢云,拿相机拍下来,等着她自己脱。”
    谢云看着凌乱不堪屈着腿躺在床上的夏遥遥,看上去脸上都是挣扎,他有些不忍心了,但有刘柏宁在旁边,他哪有胆子起同情心,赶紧的就把相机掏了出来。
    夏遥遥眼睛越来越花,看着天地世界都在转啊转的,她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那些连夏卫国都无法抵抗的东西,可她不能接受沈敏变成这样,更不能接受哪天夏卫国也会消失。
    “好热……我好热……”夏遥遥意识迷乱,控制不住去抓自己的脖颈,她肤白如玉,被轻轻一挠便出了几道红痕,刘柏宁在旁边看得倒是真气了几分色心。
    他一向不沾女人,一是怕惹出祸,二也是嫌弃自己遇到的女人哪个不是趋炎附势朝自己身上扑的,从来都没有兴趣,可是这会子不知道怎么了,倒是有了些兴趣。
    “谢云,你出去。”
    谢云正在拍摄,听到这话顿了顿,但也老实出去了。
    刘柏宁倒是没有碰夏遥遥,他就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在床上忍不住挣扎的夏遥遥,她脸上已经潮红,一头秀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倒是平添几分性感。
    “想要吗?难受吗?过来,坐我腿上。”刘柏宁朝她勾勾手指。
    夏遥遥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被咬掉了,她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似乎都掐得出血了,却还是控制不住意识乱成了浆糊。
    脑子里也不知道涌起来写什么东西,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
    是个男人,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抱着他的时候好舒服。
    他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攻击性,每次都趁她睡着了的时候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
    夏遥遥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救命。”
    刘柏宁没有想到夏遥遥挨得过去,竟然没有控制不住大火一般的□□主动扑到他身上,他有些失望,只得起身去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扣子还没解开两个呢,就听到门砰地一声响了,一道黑影闪过,刘柏宁只觉得自己的腿瞬间钻心地疼,他整个人直接跪了。
    “我□□妈!敢动老子!”刘柏宁一句话没骂出来,已经被围上来的几个人暴风雨般的拳头围攻了。
    乔修启走到床边,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夏遥遥,脸上都是眼泪,眼神迷离,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裙子已经卷到了大腿,娇嫩似水的大腿上还被掐破了一处,有鲜血冒出来,而她的指甲上也染了些血丝,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抓的。
    他真想狠狠骂她一顿,但更想骂的却是自己,没再犹豫,一把把夏遥遥抱起来离开了这里。
    ————-
    这一夜好漫长,夏遥遥只记得自己最终没有坚持住,还是滚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颤抖着去吻他,去摸他健壮的腹肌,他的背,再往深处一点一点地侵犯。
    周遭似乎都是浓烈的栀子花味道,她得到了无限满足,只是好像在最后关头还是被一双手给阻止了。
    她记得自己还委屈巴巴地哭,口齿不清地求他,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真正地满足自己。
    ……
    待到快天亮,乔修启这才从夏遥遥的禁锢中抽出身去洗澡,他这次回来没有去乔家的老宅,而是住在自己的一栋别墅里。
    这女人真是缠人得厉害,乔修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听医生的安排,早日恢复好身体变得更强壮些才好。
    他越来越不敢死,真的怕死了就见不到她了。
    趁着夏遥遥过了药劲儿还在熟睡,乔修启一大早去了医生那里,临走时还吩咐保姆准备好早餐给夏遥遥。
    夏遥遥一直到下午才醒来,醒来时看到陌生的床和陌生的房间,下意识地就红了眼圈。
    她跌跌撞撞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貌似只是跟上次在乔修启那里一样,只是被人换了衣服,并没有被人侵犯?
    但是看刘柏宁昨天的样子,是不可能不侵犯自己的,夏遥遥赶紧光着脚跑出房间,正好看到保姆在餐厅里摆水果。
    “夏小姐,您醒了?我现在给您把饭拿上来可以吗?”
    夏遥遥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这是哪里?”
    保姆觉得疑惑,但仍旧面带微笑回答:“这是乔先生的家呀,乔先生说了您不舒服,要我好好照顾您。我帮您拿双鞋穿吧,光着脚会冷的。”
    夏遥遥这时候虽然清醒了,但脑子确实发昏,她昏睡了那么久没有吃东西,身上也没力气,听到说是乔修启的家,心里踏实了些,便要保姆端了些粥和青菜上来。
    保姆很热情,不停地跟夏遥遥聊天。
    “我们先生虽然刚在美国做了心脏手术,但是还是一回来就工作了,唉,真是让人忧心啊!我看着他从小长大,一直都这样不知道心疼自己,还好,早上还是去看医生去了,这刚做了手术,原本就是要多休息,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夏小姐您要是方便的话,也帮我劝劝先生。”
    夏遥遥原本正在吃粥,听到这话有些吃不下去了:“你说什么?他做心脏手术?”
    “我们先生虽然刚在美国做了心脏手术,但是还是一回来就工作了,唉,真是让人忧心啊!我看着他从小长大,一直都这样不知道心疼自己,还好,早上还是去看医生去了,这刚做了手术,原本就是要多休息,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夏小姐您要是方便的话,也帮我劝劝先生。”
    夏遥遥原本正在吃粥,听到这话有些吃不下去了:“你说什么?他做心脏手术?”
    保姆姓罗,乔修启习惯喊她罗姨,罗姨在乔家多年,自从乔修启他亲妈去世之后就离开了乔家,后来听说乔修启得了心脏病,便时不时地去打听乔修启的状况,偶尔还托人带些土特产给乔修启。
    乔修启知道她日子过得也不好,于是就提出来让她给自己看别墅,每个月按时给她钱。
    罗姨很高兴,虽然乔修启不常回来这里,但她每天都把这里打扫地干干净净。
    “夏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先生命苦,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得了心脏病,我们太太去世之后,乔家对他不闻不问,还是他舅舅把他接到了美国。后来我们先生争气,在外头混得好了,乔家那些没良心的便一有事儿就喊我们先生回来,可谁关心过我们先生的病?心脏病手术那么危险,哪一次乔家的人又说去看过?”
    她说着说着摸泪了,夏遥遥一怔:“所以,他是刚做完心脏病手术?是什么时候做的?”
    罗姨擦擦眼泪:“也就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