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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被点破真心

    老爷好,老爷要来份正版养活一下作者吗?
    她这才出去多久沈苍就把汤给炖好了?家里没有现成的鸡,要炖鸡汤沈苍还得出去买新鲜的鸡来。鸡汤少说要炖一小时才有滋味,这鸡汤香成这样,肯定是又炖又煨费了不少功夫。算算时间,沈苍应该是她前脚被物业请去,后脚就出门去买了鸡回来料理。
    沈苍究竟记不记得自己左手臂今早才缝的针?
    乔乔又不是脾气多好的人,见沈苍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火气“噌”得就蹿到了胸口。
    “沈苍,”
    “是?”
    “汤我会喝,你快点脱了围裙回去睡觉。”
    “……?我不困。”
    昨天晚上折腾成那样还说不困?!要是面前有桌子乔乔都想拍案而起了。面前没桌子,她只能把沈苍往屋子里推。
    “去睡!不管你想不想睡,都去睡!”
    “……嗯。”
    见沈苍真的动手去脱围裙,左手还跟着右手一起去解系在背后的带子,乔乔立刻眼疾手快的代劳了。见沈苍欲言又止,她干脆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沈苍抿抿唇:“鸡汤驱寒安神……”
    这下子乔乔气都气不出来了,站在原地抓着沈苍的围裙愣了好一会儿。
    ——沈苍明显是惦记着她昨天晚上又受惊又受寒,这才一回来就给她炖汤。就算沈苍是她雇来做饭的,带伤上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啊,可她还凶了沈苍……
    盛了碗茶树菇鸡汤坐到桌边,乔乔对着热气腾腾鲜香满溢的热汤吹了吹。
    沈苍选的鸡肥瘦正好,汤上一层黄澄澄的鸡油薄薄地浮着,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汤头也熬成了半透明的白色,冒着层层叠叠的白气儿。
    浅褐色的茶树菇从汤里探出头来,像是俏皮地对着人喊:“有本事吃了我啊!”于是乔乔一夹就把一朵茶树菇送进了嘴里。
    茶树菇又韧又脆,吃在嘴里不像是菌类,倒像是蔬菜。因着是风干过的干货,每咬一下、每嚼一口吸饱了鸡汤的茶树菇都会溢出满含~着特殊香气的甜香汤汁。这种甜带着回甘,就是咽下了茶树菇,嘴里依旧残留着茶树菇那特有的味道。
    被切得均匀的鸡肉一被夹起就颤巍巍地在筷子上轻轻晃动,略一用力便骨肉分离。扎实又细嫩的鸡肉满满的都是鸡汁,肉丝里又充分吸收了茶树菇的甘甜,温和醇美的第一印象之后就是鲜到骨头里的诱人。乔乔停不下嘴,只得细细嚼、慢慢品。要她说最妙不过这鸡爪,这鸡爪放进口中一吮,竟是如同肉冻一般化在嘴里,只剩下骨头还留着。那滋味,着实让人为一只鸡只有两只爪子这件事感到遗憾。
    再喝一口鸡汤,乔乔的整个脑袋都空白了。鲜,太鲜了。茶树菇的甜很明显,这明显的甜非但没有掩盖鸡汤的鲜,反倒是让原本就鲜的鸡汤更加鲜美。那带着甘甜鲜味儿就像是要渗入人心底似的,每一口都带着暖意往人的四肢百骸奔流,让人像是浸在温泉水里一样通体舒畅。
    乔乔绷着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想到以前自己还对着“暖心菜品”嗤之以鼻,觉得什么“暖心菜品”全是商家炒作出来的概念,也就是“家常”文艺一点的说法。现在却觉得也不尽然,这世上是真的有“暖心菜”,也有人能做出能“暖心”的菜品的。比如说沈苍。
    等喝完一碗鸡汤,乔乔已经满面潮~红,整个人都软~瘫瘫的了。她迷蒙着双眼舔~着嘴唇,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口中还有甘香鲜美。
    乔乔坐了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地想起沈苍也是需要安神驱寒的那个。她敲了敲沈苍的房门,没人应门,这才轻手轻脚地开了一条门缝儿往里看。
    房间里沈苍背对着乔乔躺着,安静的空气里能听得到他匀长舒缓的呼吸。见沈苍已经睡着了,乔乔一笑,复又无声地关上了沈苍的房门。
    鸡汤她给沈苍放电炖锅里温着,下半夜沈苍要是醒了,看见她的字条应该会乖乖地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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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苍有没有喝汤乔乔无从得知,就是乔乔第二天一睁眼,端上桌的早点就是鸡汤小馄饨。
    小馄饨是沈苍亲手包的,一口一个,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虾肉,馅儿大到每一个都含着一个整虾。馄饨弹口,清爽滑嫩,虾仁又鲜又甜,配上鸡汤,那是一个要让人上瘾的香。切得细细的香菜洒一小把上去,不但看起来好看,吃馄饨或者喝汤的时候偶然嚼到香菜,也感觉清新减腻。
    乔乔想让沈苍歇着去,沈苍却好似手臂上根本没受过伤。看不出疼痛的样子,也没见到哪里行动不方便。那边律师还等着乔乔一起去见物业,无可奈何乔乔只能嘱咐沈苍多休息别勉强,喝完了馄饨拿上证件和医院的缴费记录就出了门。
    不得不说顶班的年轻律师还是挺有一套的,物业这边想纠缠,年轻律师一律挡了回去。前后两、三天的功夫,不仅乔乔家客厅的落地窗被物业免费换成了防弹级的有机玻璃,其他窗户也被加装了不可从外部拆卸的纱窗。
    乔乔得了一笔赔偿,其中包括沈苍的医药费、治疗费、误工费,还包括沈苍和乔乔的“精神损失费”。因为春节而散漫的保安们被辞退的辞退,该精神起来的都精神了起来,社区里坏了的**和其他公共设备也送修的送修,新购的新购。
    对乔乔个人而言,这算不上是因祸得福,她也那么大脸能代替真正流血的沈苍说自己流几滴血是值得的。总之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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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假一眨眼就快过完了,上班前一天乔乔带着沈苍出了门。
    说好给沈苍买衣服,沈苍忘了她可没忘。只是为了避免沈苍这小白兔又想跑,乔乔这回打的旗号是给自己买衣服,让沈苍来给她拎包。
    沈苍一听乔乔要他拎包,“哦”一声就跟在了乔乔身后,乖得不行。乔乔严重怀疑哪天自己要是卖了沈苍,沈苍恐怕还会帮着自己数钱。
    车在停金鹰广场地下停车场里,乔乔和沈苍乘电梯上了楼。金鹰购物中心的店铺不分男装女装,只分档次。国际一线的大牌同在一层,潮牌和中高端品牌占据大多数楼层,中低端品牌没有铺面,只能占据走道上的各种空间,像超市大卖场似的随便人挑货。
    给自己买衣服虽然是乔乔的借口,但购物中心这种地方实在太容易解放人的购物**。仔细想想自己起码有五年没好好地逛一逛街,买一套新衣服。乔乔一巴掌扇开自己脑中许骏茂那张让自己节约的脸,决定不买个爽今天就不回家了。
    买了衣服怎么能不买鞋呢?买了鞋怎么能不多配一个包呢?有了包那再配点儿小饰品吧。小饰品都买了怎么能忘记护肤品和美妆呢?化妆品都买了怎么能不买香水呢?美美哒可不光只是脸上的事情。
    五年前乔乔买套装只敢买庄重的黑色,买鞋只敢百搭的黑色。包包一个只要能用就好,小饰品妨碍用键盘鼠标干脆全摘了。化妆只化个礼貌的工作妆就行,护肤……适当敷衍一下,皮肤能见人就ok。
    乔乔买了套装,买了新鞋,新包包买得少,也就三个。其他小件儿的东西乔乔就没去记数字,横竖记下来买了多少也不意味着就不买其他喜欢的款式和色号了。
    柜姐见乔乔这么好说话,又是个大手笔的,顿时众星拱月,就差脸上没开出花儿来了。乔乔不过是想试个口红的颜色就被柜姐糊了一脸娇艳的妆容,多看了一条裙子几眼就被柜姐请到更衣间里换上。就连香水乔乔都没动手闻试香条,全是柜姐自发呈到乔乔面前,一个个伸出手腕儿当人肉试香条给乔乔讲解什么前调中调后调。
    花了五年攒下来的钱如今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乔乔一点儿也没有心疼的感觉。她反倒是觉得轻松多了,这种轻松她只在把许骏茂的底~裤连同臭袜子一起扔出家门时体验过一次。
    或许女人真的是天生购物狂,又或许是因为全程乔乔只用花钱不用动手,这次逛街买东西乔乔只觉得爽,半点儿不觉得累。这一逛就到了下午,除了给自己买了山一样的东西让购物中心晚上给送自己家,乔乔也不忘见缝插针地给沈苍买些衣服裤子。
    沈苍这小白兔没拎到什么包,倒是被乔乔塞了给他新买的衣服,让他找个地方换了,旧衣服不用穿回去了。
    乔乔给沈苍买的衣服不是潮牌就是大牌,沈苍没看到标价不清楚这些衣服多少钱,但看看店内装修也知道便宜不了。拿着衣服不去换,只想找个乔乔不在的机会给退回去。
    又逛了几家店,乔乔的长发上多了一根簪子,头发也挽成了优雅淑女的侧髻。外套换成了修身的风衣,手上也被涂了鲜亮的温感指甲油。
    下一家是男装店,乔乔正想再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沈苍的衣服就望见熟悉的人影正手挽手……好吧,是苏盈盈挂在许骏茂的手臂上,两人正像连体婴一样缓慢移动。
    古人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的小年轻都爱自我调侃:如果你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那么不要怕,你之后还会更倒霉。
    自打乔乔撞破了许骏茂和苏盈盈那点儿破事,乔乔当真像撞了连环邪似的倒霉个不停。对着沈苍这受了伤的大孩子小白兔,乔乔更觉得自己的噩运已经突破界限到达了巅峰,把沈苍这个小倒霉蛋儿都给卷了进来。
    虽说这种想法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封建迷信,可亲眼看见有人为自己受伤流血,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令人难受。更别说乔乔和沈苍住在一起,沈苍这要跟着乔乔回去,乔乔每一次见他就都要回忆起沈苍为她挡的那一刀和沈苍那滴答了一地的血。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再追根究底一下,要不是乔乔白天开了窗户晚上回房间躺床~上看书时又忘了关,那一对闯空门想偷东西的男女也不至于闯进乔乔家里。要不是乔乔听见客厅里有异常的响动就贸贸然地进了客厅,那个麻子脸也不至于抓住了乔乔。要不是乔乔被抓住了,那麻子脸也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想杀了她。要不是乔乔没有反抗的能力,眼看着就要被抹脖子了,沈苍也不必冲进客厅里护住她……
    不说玄学只看对错,乔乔依旧难辞其咎。这让她心头无比沉重。
    “……对不起啊,小沈。要不是我……”
    乔乔心下歉然,嘴巴一动就想劝沈苍辞职。只是这话刚起了个头她脑子里就蹦出了沈苍的家庭情况和沈苍的那一句“求你了”,于是话头卡在她喉咙里,不上不下,塞得人别扭至极。
    “?”
    沈苍歪了歪头,看起来有点儿困惑。他见乔乔对上他视线的一瞬别过了眼睛,又有些了悟似地轻声开口:“您没有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的事也不是您的错。”
    “可——”
    “我被划伤是因为有小偷带着刀溜进了房子里。错的是那两个小偷。他们会溜进您家里不是因为您忘了关窗,而是因为他们心术不正想偷东西。我会被刺伤不是因为您,而是因为那两个小偷心生歹念想要杀人伤人……”
    沈苍下了床,没找见自己的帆布鞋就踏着医院的塑料拖鞋对着乔乔认真道。
    “您有没有关窗,都不是那两个人可以潜入您家里偷东西的理由。”
    “况且即便那两个小偷昨晚没有进您的家,他们也会进别人的家。那两个小偷昨晚没找到能进的家,今晚、明晚……任何一晚都有可能进其他人的家里。哪怕我昨晚没受伤,以后也会有别的人因为撞见那两人行窃而受伤。”
    沈苍总是那么认真,他皱起眉来思索的样子让乔乔清楚地明白他并非单纯地是在宽慰自己,而是在对着自己摆事实、讲道理。
    被一个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孩子讲道理,换了别人恐怕不会高兴。偏生乔乔这个人比起位份尊卑和长幼次序来更看重事实和道理,所以沈苍的话听在乔乔的耳朵里并不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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