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太低,无法看到最新章,请勿过分跳章“要汤吗?”服务员拿走菜单时问了句,饭是需要饭票,菜直接收钱,而汤则是免费的赠品。
林海燕闻言立即问道:“今天有什么汤?”
“白菜汤和番茄鸡蛋汤。”
林海燕立即看向宋姗,示意让宋姗选择要什么汤,宋姗几乎没有犹豫:“番茄鸡蛋汤。”
等番茄鸡蛋汤上了桌,宋姗就明白为何番茄鸡蛋汤也能是免费的赠品了,说是汤,也就比白开水好那么一点点,白菜汤能看到一点白菜,番茄鸡蛋汤则是番茄和鸡蛋的影子都没有。
林海燕又把宋姗打量了一遍:“真难得啊,竟然也节约起来,不吼着要把我吃穷了。”
宋姗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个菜够我们吃了,以前那样点菜,太浪费了。”
林海燕揶揄的笑:“这是要结婚了,提前学习当勤俭持家的贤惠女子?”
要结婚?宋姗的心漏跳了一下,随即提取林素美的记忆,林素美还真对林海燕说过类似的话,不想念书了,就想赶紧满十六岁,然后和罗志帆结婚。在农村,虽然结婚都很早,但最小也得超过十六岁,否则的话父母都会被认为是想赶紧把女儿给卖给人家,别人会有很多闲话。
林海燕之前还迟疑的问林素美,这么早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林素美的回答是必须得早早定下来,她家罗志帆可抢手了,她就知道好些人都盯着罗志帆。
林素美是真喜欢罗志帆,除了他的长相和气质,还有他别人都不喜欢只喜欢她的那一份虚荣心。
宋姗听到林海燕这话,脸色很明显的难看起来,反正能让林海燕察觉到。
在服务员把木耳肉丝端上桌时,林海燕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这是怎么了,和你家罗志帆吵架了?”
宋姗也压低了声音:“姐,我觉得……他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林海燕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感觉他和那个知青沈秋云不清不楚的……”宋姗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神色也很是忧愁,似乎的确因此困扰了很久。
“你问过他没有,他是怎么回答的?”林海燕出来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一些事并非是事实,而是别人胡乱传的,要是是假的,当事人就太无辜了,因此也不立即就有判断。
“他说他和沈秋云没有关系。”
林海燕正准备开口,服务员又把那盘茄子端上来了,因为汤是提前就准备好的,一般会先端上桌子,其次是炒肉菜,最后是素菜。
“你们的菜上齐了。”服务员边说边在手上的一张纸上打了一个勾。
“再来一个凉拌海带丝。”林海燕又说道,这店里的菜味道都一般,好在分量多油水足,这个年代大家都还处于吃不饱的时候,也不讲究那味道,但这里的凉菜味道却不错,佐料放得重,十分下饭,过去林素美每次来这里吃饭都会点上一盘凉菜。
“嗯,好。”服务员又在纸上写了什么,转身就去端凉菜了,凉菜也是提前准备的,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等服务员走开了,林海燕才继续道:“那你怎么还这么个表情?”
宋姗皱着眉头,脸上尽是纠结,好像不太好意思,又有那么点不知所措,让林海燕看着都替她着急:“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亏你还说我是你最亲最亲的姐姐呢!”
“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吗?”
“那就慢慢说。”
“哎,好嘛,就是我无意中听别的知青聊天,就是他们不知道我在那里,所以肆无忌惮的说话,说罗志帆和沈秋云早就在一起了,还没有来我们那里当知青的时候就是一对了,结果到了这里,竟然假装没有关系,说罗志帆把沈秋云给蛊惑住了,然后别有所图……”宋姗低下头,很明显她就是那个别有所图的图谋对象,“姐,其实我不太在意这个,但我在意的是罗志帆的态度,如果他直接告诉我过去和沈秋云的关系,我并不会生气,虽然也会不舒服,但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可他直接就否认了……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就是突然觉得我面前的这个人变得很陌生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甚至很害怕面对他,因为我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究竟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有所图谋。”
林海燕听完也是好半响没有说话,许久后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看到他就想躲着,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和他见面。”
“我的建议是你如果真那么喜欢他,就和他好好说说,这真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完全否认,也可能是怕你误会不愿意你多想。但如果……过不了这个砍的话,就慢慢远离他吧!”
当然是得远离,但宋姗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表现:“我也不知道。哎,我们不聊这些不高兴的事,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一定有许多有趣的事。”
林海燕是卖烟酒的,总能遇到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有男人来买烟,他妻子追着他打的,也有男人来买烟结果没有烟票,在柜台苦苦求情,总能遇到这种当八卦来谈的事。
林海燕随便选了个事,就让宋姗听得忍俊不禁。
至于林海燕真实的生活,她也不想告诉宋姗,免得这个妹妹对婚姻生起了恐惧之心。林海燕嫁给陶金峰也有两年了,肚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为这件事,虽然公公婆婆和陶金峰都没有说过什么反而还安慰她,她自己却很过意不去,尤其是左邻右舍提起这个话题时,她的心都沉了又沉。而丈夫和公公婆婆没有对她施压,一方面是她为人不错,另一方面则归咎于她的工作给家里带去了不少好处,然后是她的娘家很争气,不止没有来她这个女儿这里打秋风,还每个月都送些粮食什么的来,甚至还有去谢家买来的兔子肉等等,因此她在这个家才能昂首挺胸。否则早和楼上那家人的媳妇一样被各种嫌弃了。
结婚真不是两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身处这个大环境,都会感到压力。
“我爸妈最近在做什么?”林海燕许久没有看到自己父母,还真挺想他们。
宋姗想了想:“大伯最近都忙着开会说修路的事,别的生产队的人也来我们生产队开会……我们生产队最近热闹极了,很多人都跑来看,大伯说那叫参观,看我们把桑树种在哪里,如何喂养蚕,现在土里田埂上还有蚕房里都是附近几个生产队上的人,特别的热闹,大伯还让我们村里的人招呼人家吃饭。”
宋姗对修路这事也有猜测,林建国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有他带领,说修这么一条路对大家都有好处,别的生产队肯定也有点心动,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好处,谁都不愿意松口,所以林建国应该是承诺了他们好处,把如何得到蚕种的渠道告诉他们,与此同时教他们如何嫁接桑树,甚至是如何种植桑树。
种植桑树需要占用土地,这个大概是最让人纠结矛盾的事,土地里得种农作物,哪里能只种桑树,这简直是浪费。但林建国是个能人,他完完全全的利用了当地的地形,不管是田埂还是土地,都是丘陵模式,上一块土或者田,都会比下一块土和田高一些距离,这就好办了,把桑树斜着种在上下田土相间的地方,如此既不占用土地也不占用田埂,土里和田埂该种什么就种什么,并且由于田土众多,加起来的桑树数目就非常多了。
林海燕听完失笑:“我也不懂我爸了,怎么就那么执着于修路了,吃力又不讨好,村上的人没少说他坏话吧!”
“哪能呢,大家都夸大伯能干,不需要懂为什么这么干,只要跟着大伯走就行了。”
林海燕还真生出了几分自豪来,第九生产队的生活变好了,绝对是林建国的功劳,她这个村长的女儿,地位似乎也变得不一般起来。
林海燕想到了什么,有点犹豫:“路修好了也好,这样的话,以后你再来城里就方便多了,要是有一辆自行车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自行车?宋姗眼睛一亮,那东西是她上辈子这个年龄最最羡慕的玩意了,走路上有自行车从自己面前滑过,都忍不住直勾勾的看过去,实在是太具诱惑了,现在提起来心口都怦怦直跳。
宋姗摇摇头:“那东西太贵了,而且票也很难拿到手。”
“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要吧!”
宋姗深呼吸一口气:“姐,你能弄到自行车票?这东西难得,你要是有的话,你自己留着,就别想着我了,我天天在家里,给我也是糟蹋。”
林海燕闻言心口火热得厉害,自行车票,多难得的东西啊,林海燕是准备给林素美结婚用的,否则的话林素美的婚礼多少会很寒惨,毕竟罗志帆一个知青,怎么可能拿的出三转一响来,但这东西拿到手的确不容易,她自己也是很舍不得,心里犹豫得很,现在一听宋姗这话,当下就果决了。
林海燕把一张自行车票直接塞进宋姗手中:“给你,你自己拿着。”
宋姗看到票上画着的那自行车的图案,身体都抖了抖:“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林海燕瞪了她一眼:“让你拿着就拿着,这原本是打算给你结婚用,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用不着,就直接给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你姐姐也是没出息,只能给你这张票,不能还花钱给你把自行车买下来……”
“姐……”
“我得提前告诉你,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不给你买东西了,你到时候可别抱怨你姐姐我小气。还有,别说这票是我给你的,也别被我爸妈他们知道了,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
自行车票,对城里人来说都是了不得的物件,更别说农村居民了,要是被林家另外几房知道了,一定会有很多想法,哪怕是林海燕的父母,大概都不会高兴,自己家都没有,怎么能给别人。
“姐……”宋姗的眼睛突然就红了,眼泪也顺着漂亮的脸颊滑落下来,她想到林海燕如此真心实意的对林素美,最终却是那样的结果,立即感到心塞和难受,对林海燕来说,当时最痛苦或许不是丈夫的背叛,而是一心一意对待的妹妹竟然如此报答自己。
“怎么就哭了呢?”林海燕摇摇头,“小美,你实在是太好收买了,姐姐会给你这个,就说明了姐姐拿到这东西并不难啊,瞧你这样子……”
林海燕也只是随口说,要是真这么容易,也就不会有些舍不得了。她拿到这票,也是玩了点手段,在别人喝醉了的时候,让人说了大话一定能帮着拿到一张自行车票,那人爱面子,清醒后被林海燕提起这件事,心里悔断肠,为了面子也咬紧牙关弄了一张自行车票,对此林海燕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没有办法,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拿到这样一张票。
林海燕看到自己妹妹这态度,不仅没了心疼,反而甜滋滋的。
这林建业是木匠没错,给家里打家具也没啥,但若不是心疼这个女儿,哪里能够做得如此仔细,不就农村姑娘,哪里需要什么梳妆台和床头柜,完全多余,更别说连边缘都精心打磨光滑,就怕咯着手了。
如果有心人在林家三房这里的每个屋子里查看一下,就会知道差距了,林建业自己屋子里最空,就一衣柜和一张放东西的桌子,林平和林安的屋子不空了,但他们那家具还真不是因为得宠得来,而是陈冬梅让林建业用来练手,管它好看不好看,做出来就放进两兄弟的屋子里,等手上活熟练了,才最后给林素美的屋子里打家具。
别说,打家具的时候,林平和林安比谁都高兴,做出来一个东西,都恨不得搬进自己屋子里,差点争起来,最后的解决方式也简单,一人一样,谁都不吃亏。
有林平和林安两个屋子里的家具练手,林素美屋子里的家具可不就精致了?
林素美的架子床上还套着一层薄薄的床帐,洗过多次,用的时间也久了,现在微微发黄,但能拥有这样一个床帐,也是非常得意的一件事了,至少在第九生产大队,林素美就是这独一份,要知道现在买什么都要布票,大家连自己穿的都没布票做,更何况是奢侈的买床帐了,好些城里人可都没有这金贵玩意儿。
为着这床帐,陈冬梅也没少肉疼。
夏天的时候,天气闷热,总有蚊虫,大家也都习惯了,受不了的时候就去山上扯些草来,满屋子的熏,总能熏死一些蚊虫。但林素美不乐意啊,光是痒两下还没什么,关键是会起疙瘩,她不乐意了,撒娇着让妈妈想办法。
陈冬梅能怎么着,只能带林素美去想办法,原本淘了一个发黄的床帐,虽然是别人用过的,但还非常完好,也能用。林素美就是不肯,她怎么能用别人用过的床帐,必须要新的,陈冬梅当时也沉了脸色,她疼女儿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过度,到底如了女儿的意,却是克扣了女儿几个月的糕点钱。
凡事都得付出一点小代价,这就是陈冬梅想告诉女儿的事。
宋姗睁眼就是被用线捆到两边的床帐,这样的床帐她当然熟悉,虽然她一直没有机会用过,床帐垂下,是一个床头柜,上面摆放着几块小糕点和一个小瓷杯,这是林素美平时喝水的杯子和零食。
宋姗揉着自己的头,为这个陌生的地方,还为她脑海里传来的熟悉记忆。
林素美的记忆,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同时也心惊胆战。
直到陈冬梅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张床都凹陷下去了一块,让人都怀疑这床会坍塌下来。
这又得说说这床了。
这床是用木头做成一个框,然后搁上一些木头承重,再在木头上面放竹子编织成的和床大小相同的竹架,然后在竹架子上面铺草,讲究点的人家还会在草上垫点别的东西,农村没这么讲究,在草上铺一层床单就完了。所以如果在第二天看到有人起床后头上沾着稻草,别笑他,他只是睡觉时不大老实而已。
但这林素美的床,显然就更为讲究一点了。拿棉花铺床本来是最好的,但这地方并不产这玩意,想要弄到棉花,就特别麻烦,就算弄到了,被子里不放棉花吗,冬天不做棉袄?所以陈冬梅还是没有奢侈的用棉花给女儿垫床,但林素美嫌床硬,陈冬梅就利用平时出门时,把一些鸡鸭鹅和一些小动物的毛全都收集起来,一些大的羽毛还会把中间的那根硬的东西剪掉,就这样收集许多后,用棉布缝起来,然后铺在床上,再铺上床单,床就不会硬了。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这又不要钱的东西,陈冬梅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小美,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陈冬梅一边问,一边拿手去摸女儿头,虽然在外面乱骂了一通,她心里还是有点摸不着底,就怕女儿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
没有发烧,陈冬梅心里又是一喜。
宋姗盯着陈冬梅,两种情绪在打架,有一种骨子里的冲动想喊“妈妈”,又有另一种理智让她想喊三婶。
宋姗剧烈的呼吸着,然后在陈冬梅不解和疑惑当中,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就跑出房间外面,甚至还是屋子外面。
林家三房的屋子地基比较高,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坝子,要从坝子两端下阶梯才能走上小路。宋姗当然记得自己家的路,一路小跑着去宋家,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去宋家,大概是因为突然想到,她变成了林素美,那林素美呢,难道变成了她?
这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后,她就没有办法冷静,直接向宋家跑去。
第九生产队虽然大,人也多,但屋子基本都是连在一起的,林家和宋家的距离并不远,穿过小路后,中间隔着生产队公家的那个晒粮食的石坝子。
宋姗再想继续跑过去时,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曾经如同噩梦一样存在的人,葛红,她的亲生母亲,也是那个让她每次听到别人提及孝道都反胃的女人,埋在骨子里的恐惧竟然还有阴影,这让她有点想笑。她以为自己离开了好多年,见识了不同的风景,体验了不同的人生后,就不再畏惧葛红了,事实是只要这个人出现,心里的难受和恐惧就会冒出来。
这个人会毁掉自己的人生,这个念头深入骨髓。
她想逃,转身立即逃走,但偏偏脚长了根似的,无法移动。
葛红挑着粪桶走了过来,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得趁着空闲的时候打理自留地里的蔬菜,去淋粪水。宋老二家的粪水不多,也不肥沃,还得添点淡水进去,一同淋蔬菜,就这样还被老大家的骂偷了他们家的粪。
葛红快走到宋姗面前时,下意识的躲了躲,不敢碰到她,要是真碰到了对方,对方闹起来,又是一个祸事。
宋姗全身僵硬,心口剧烈起伏着,这让她抓紧了自己胸口,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人抽走了一般,她没有办法呼吸了。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怎么就来祸害我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还想念书?人都快饿死了,念什么念,赶紧去打猪草喂食,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
——钱呢,你怎么还不把工资拿回来。别说那些话,你肯定偷偷藏钱了。
——哎呀,我怎么就生了这个天杀的女儿,一点都不孝顺,生下她时就该丢进粪池里淹死。
……
她是不该存在的孩子。
陈冬梅感觉到女儿有些不对,立即追上去,碰到葛红时,下意识嫌弃的皱皱眉头,葛红挑着粪桶的身体缩了缩,主动给陈冬梅让道。
陈冬梅看到女儿,也不理会葛红,赶紧跑过去:“你这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
宋姗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葛红的背影。
陈冬梅看到了,摸摸宋姗的头:“和她家的人离远一点,根子都坏了,我看他们家那两个女儿也会像她一样的重男轻女。”
这地方的大环境算是物以稀为贵,女儿少的家庭儿子金贵,儿子多的家庭,女儿就金贵,虽说重男轻女的思想受到几千年的影响,但对女儿,若是付出得比儿子少,当母亲的自己都会惭愧,也就导致女孩子也会为自己争取利益,父母偏心家里的哥哥或者弟弟,女儿自己都会不满。
在这种大环境下,像宋家那样极致重男轻女的家庭,就是奇葩一样的存在。
村里人都说是宋家老大爷的错,娶了个外省的女人回来,祸害了后辈,在她这重男轻女的婆婆下,两个媳妇都极度重男轻女,真是应证了那句话,婆婆不好坏一门。
宋姗迷茫的觉得有什么不对:“两个女儿?”
“是啊,宋雨和宋雪。”陈冬梅撇撇嘴,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儿,她是不得要的,很可能也会这样重男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