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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春宵记
    且说欣然协助凯瑟琳夺回皇位,成了王室的大恩人,在凯瑟琳姐弟的盛情邀请下前去京城做客。由于巨魔城堡里还有很多事物需要办理,罗素等人便留下没有去。
    在巨蝎京城的日子里,欣然少不了与凯瑟琳卿卿我我。只是耽于孟菲斯余党尚未清剿完毕,凯瑟琳的地位有待巩固,尚不能正式举行婚典。女皇陛下春心难耐,便把欣然的寓所安排在寝宫院外,与她的香闺只有一墙之隔。白天携手相伴耳厮鬓磨,夜深人静时两人便相继扮演起跳梁小贼,若非欣然翻墙去偷香,便是凯瑟琳过来与之相会。可惜凯瑟琳不肯在结婚之前交出处子之身,欣然只得大逞手足之欲,聊胜于无。
    且说这一日晚饭后,欣然在房中百~万\小!说解闷,忽然听见敲门声。心想凯瑟琳不是去夜巡了吗?莫非提前回来。于是开门一看,却不见有人。正纳闷的时候嗅到一阵香风自头上袭来,暗自一笑,突然转身关门。
    “啊呀--”倒挂在门楣上的小女皇的惊呼。遽然关闭的门扉险些夹住她的尾巴。
    欣然哈哈大笑,抬手把凯瑟琳抱下来,狠狠亲了一下。
    “女皇陛下何时改作贼了?”
    “讨厌啦~人家想捉弄你一下嘛,没想到被识破,好没意思。”凯瑟琳扭股糖似的缠在未婚夫怀里撒娇。
    欣然挽着她的小手略作端详,发现凯瑟琳一身戎装,甲胄整齐,显然是要带兵夜巡的装扮。
    凯瑟琳娇笑着掀起裙甲,只见胯下芳草萋萋,秘处若隐若现,竟然没穿内裤。她与欣然日夜亲热,早已没了少男少女初逢时的羞涩,除了不许他真刀真枪的干,浑身上下从乳房到xiāo穴早被爱郎摸遍了。凯瑟琳一开始还觉得难为情,后来反倒迷恋上了情郎充满激情而又不失温柔的爱抚,次次都要玩得高氵朝喷精才罢休。
    欣然惊喜的搂着小女皇圆润挺翘的玉臀,吞着口水说:“凯瑟琳,你今晚真迷人--”
    凯瑟琳害羞的在他额头上戳了一指,嗔道:“别撩拨人家了,还要去夜巡呢!”
    “先陪我亲热一下再去也不迟--”说着手指向上一挑,在一团湿润紧凑的阴肉中拈出了那枚朱红玉润的小淫豆,轻轻摩挲。
    “不行啦,卫队正在外面等我呢,现在做这种事,会被别人听见的......”凯瑟琳呼吸急促,花巢春潮泛滥,亮晶晶的yin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不由自主的软倒在欣然怀里,跨作在情郎腿上,任他轻薄。
    欣然捧着凯瑟琳的俏脸,只见星眸惺忪颊生红霞,衬着一身戎装倍显迷人。越看越爱,欲念大起,决心今晚便摘掉这朵娇嫩的小花。于是便让凯瑟琳仰躺在椅子上,趴在粉嫩的大腿间近距离端详处女的蜜巢。一时情动,破例吻上了那团香喷喷红馥馥的玉蛤,吐出舌尖埋入yin道,上下搅弄,无所不至。
    “啊......好难过......受不了啦......好哥哥......今天怎会这么厉害......讨厌,用嘴巴欺负人家......”巨蝎女皇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舒服的玉腿大张,花瓣般可爱的脚趾痉挛抽搐。
    欣然抬起头来,用手指代替舌头继续抚慰饥渴的处女xiāo穴,同时以拇指按摩相思豆,快马加鞭的驱使凯瑟琳奔赴极乐之颠。
    “喔喔~~要来了,好厉害......心肝儿好哥哥--弄死妹妹的xiāo穴穴了!”凯瑟琳停止浪叫,屏住呼吸迎接高氵朝的到来。欣然火上浇油的捧起一只粉白肥腻的小脚丫狂吻不已。
    “呀!脚趾头--不要......不行啦......好羞人啊!”凯瑟琳大叫一声,猛然喷出一股阴精,浑身颤抖犹如筛糠。
    欣然悄悄解开腰带,亮出硬如钢铁的大rou棒,将红得发紫粗如卵的大菰头顶在高氵朝后如同婴儿吃奶的小嘴儿般微微蠕动的小làang穴上,温柔的摩擦、湿润。
    凯瑟琳眯着眼睛娇哼呻吟,以为欣然还是像从前那样用手指替她做高氵朝后的放松按摩,不以为意的说:“好哥哥......今晚你特别好,用嘴亲人家那里,不嫌脏么?”
    欣然忍着笑说:“好妹妹的小rou洞香喷喷的很干净,一点也不脏,只要能让你快乐,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凯瑟琳感动的搂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坏哥哥~妹妹爱死你了,也愿为你做任何事。”
    欣然趁机紧握柳腰,奋力一挺,粗大的rou棒顺势攻陷处女mi穴,深深刺入绵软如脂的淫肉中去。
    “哎哟--好痛!”凯瑟琳痛得睁开眼睛,诧异的发现女儿家的禁地被一只粗大的肉茎塞住,酸麻痒痛五味杂称,说不出是舒爽还是难过。
    “讨厌!欺负人!”小女皇轮起粉拳,不依的垂打情郎。含着眼泪道:“坏心眼的家伙,快点拔出去......人家还没有禀明母后,不能与你洞房啊!”
    欣然哪肯就范,紧搂着凯瑟琳亲吻安慰:“好妹妹,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哼......坏哥哥......”凯瑟琳被情郎的甜言蜜语说服了,半推半就的说,“不准弄痛我哦,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
    欣然如奉圣旨纶音,笑嘻嘻的道:“我怎么舍得让好妹妹痛苦,你将品尝到的是人间最美妙的乐事。”说着又将大rou棒向前深入,结结实实的顶在棉花团般柔中带韧的花心深处。凯瑟琳的花茎较短,且是初经人事,被他全根插入,不免有些刺痛。
    皱着柳眉柔声哀求道:“好哥哥,可怜可怜小妹吧,稍微拔出去一点可好?就一点点......”
    欣然笑道:“对不起,又弄痛你了。”说着捧起凯瑟琳的小屁股,肉茎向外抽出三分之一。没想到无心之举给凯瑟琳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只觉得随着rou棒与肉壁摩擦,仿佛擦出了电火花,麻痒之感伴同电流一只传到四肢百骸,心中奇痒难忍,却有无法抓挠。
    “好奇怪哦......哥哥,痒......妹妹痒啊......”凯瑟琳无计可施,只好楚楚可怜的哀求欣然帮忙止痒。
    欣然故意问她:“哪里痒?”
    “嗯~讨厌,不要问--好羞人呢!”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抓痒?”
    巨蝎女皇羞红了脸,咬着朱唇垂头不语。
    欣然将大rou棒继续后撤,直到只余gui头卡在穴口,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拔出来啦?”
    凯瑟琳正食髓知味,哪肯放弃那根可恨又可爱的恩物,慌忙紧缩肉穴,以穴口括约肌紧紧锁住大rou棒,不许欣然撤退。那火烫紧箍的滋味,使欣然险些把持不住。
    “哥哥呀~别再欺负小妹了--”凯瑟琳气苦得叫道,“就是xiāo穴穴里面痒嘛!”
    “那我怎么帮你止痒呢?”欣然明知故问。
    “嗯......就是......用那根坏东西插人家的xiāo穴穴,”一口气说完,凯瑟琳羞得差点哭出来。
    欣然见这青涩的小女皇渐渐被调教成熟,不由得心花怒放,奋力插入大rou棒,替她止痒。
    “哦,坏东西回来了......好满足哦......”凯瑟琳舒爽得眉开眼笑,埋身在欣然怀里享受肉体紧密相连的滋味。欣然见她克服了破瓜之痛,便渐渐加快抽插速度,操得女皇陛下花心软烂阴精狂泻,两条丰腴的粉腿胡乱踢蹬,好似划船一般。
    桃源洞口被蹂躏得嫩肉欲碎,水声啧啧,凝脂流光,淫血飞溅宛如瓣瓣桃花洒落椅上。白玉般的娇躯上浮现一层玫瑰色的春潮,脸儿更是红晕如火,贝齿紧咬,主动拉起情郎的大手覆在自家肥腻的玉乳上。
    欣然稍加用力,掌中的乳球便挤成奇怪的圆条状从虎口中凸出来,十分过瘾。凯瑟琳被刺激得放声娇啼,再也顾不得被卫兵听见了。高氵朝临近的刹那,她猛然绷直腰杆,八爪章鱼般紧抱着欣然,吊在他身上。
    欣然抱起凯瑟琳坐在对面的另一把交椅上,捧着娇妻两瓣弹性十足的屁股蛋子上下抛动,以铁杵般坚不可摧的rou棒猛力撞击被操得流汤的处女sāo穴。
    “啊!哎哟┅┅啊┅┅好舒服┅┅坏哥哥,好会玩妹妹哦......插死小妹吧┅啊哟┅对,用力的操我,操死爱吃大rou棒的小蝎子精!”凯瑟琳癫狂得叫床声让欣然倍感刺激,想到英明神圣女皇,巨蝎王国的君主,此刻便在自己胯下像个下贱的小荡妇似的婉转承欢,男人的征服欲得到空前满足,再无怜香惜玉之心,疯狂抽插,记记直捣花心。
    “喔┅┅喔┅美死我了,哎哟,我的好哥哥┅┅小妹顶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要丢了...喔┅┅好┅┅好美,哎哟┅┅泄、了、啊!噢!”爽到神志错乱凯瑟琳突然竖起蝎尾,尾尖毒针啪啪作响,仿佛一条兴奋的响尾蛇。
    欣然右手握住危险的蝎尾,左手拇指、食指分开凯瑟琳的臀瓣,将毒针深深刺入巨蝎女皇的红润紧皱的小菊花儿。
    “哇--”凯瑟琳被刺激的一举登上高氵朝,紧咬牙关昏死过去。欣然亦觉得尾骨酸麻,大rou棒涨至极限,慌忙抽身退出来。只听咕唧一声,红红白白的汤汁尾随着大rou棒喷射出来,仿佛奇妙的油彩涂抹在这美人儿的肚皮上。欣然挺起rou棒揉搓了几下,把余下的阳精射在巨蝎女皇初经人事的嫩肉穴上,为她做足了性爱洗礼的最后仪式。
    凯瑟琳被热精烫的悠悠转醒,揉酸痛的小腹,苦着脸嗔道:“我可没想到最宝贵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一把椅子上丢掉的,唉......真想从来一次,做得更浪漫一点。”
    欣然笑道:“我也正想再来一次呢。”
    凯瑟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大馋猫--别折磨人了,只一次就被你弄得死去活来,再来一次,准要丢了小命!”
    欣然嬉皮笑脸的哀求道:“好妹妹,我会更加温柔的对你呢,再来一次吧......就一次!”
    凯瑟琳掩口娇笑道:“不行啦,人家还要夜巡哩......”
    欣然失笑道:“你现在还走的动?”
    凯瑟琳起身整理衣甲,坚强的说:“走不动也得走,君无戏言,怎可对臣下失信。”
    欣然大为感动,不好意思的说:“怪我任性,害你在卫队面前丢了面子。”
    凯瑟琳见情郎如此体贴,芳心甜美如饮蜜醴。“放心啦,夜巡也未必一定要走路,我可以骑马或者坐轿子嘛!至于迟到的事,只消推说在你这里多饮了两杯,一时疲倦小睡片刻便可,反正全京城都笑得咱们是未婚夫妻,总不至于说长道短--你要是真的对疼我呀,就去拿一套新内衣来。”
    欣然傻傻的说:“我的内衣,你怎么能穿?”
    凯瑟琳揪住他的耳朵羞嗔道:“傻哥哥!人家的换洗内衣也在你衣橱里--去找就知道啦!”
    欣然过去一翻,果然有许多凯瑟琳的衣裳用品在那里,依言取来干净内衣看着她换上。纳闷的问:“你光着屁股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换内衣?”
    “是啊,每次来你卧室,都要被你这害人精玩得浑身发软,下面像打开水龙头似的止也止不住......内裤精湿,走路时很是难受,”凯瑟琳羞笑着解释道,“后来我就学聪明了,干脆分出一半内衣放在你这里,等你使坏完了,我便就地换上......”
    欣然被她说得欲念上窜,伸手去抱凯瑟琳。初为人妻的小女皇一扭腰肢逃出去,站在门槛上俏生生的挥手说再见。头几步走出去还像个威风凛凛的戎装女皇,接着便哎哟一声蹲下身去,胯下痛如针刺。回头朝欣然恶狠狠的竖起中指比了个极端不雅的手势,夹着尾巴蹒跚离去。
    欣然望着凯瑟琳的背影,不禁兴起奇妙而危险的联想。听说母蝎子在性交之后会吃掉雄性,刚才凯瑟琳极度兴奋时突然甩动尾巴,不知是否有把我刺死吃掉的念头......
    正胡思乱想,忽听窗外有人小声呼唤。欣然心中暗笑,莫非是凯瑟琳回来吃我了?推窗问道:“是谁在这鬼鬼祟祟?”
    “嘘--姐夫,是我啊!”
    原来是泰凡蹲在窗下,一脸的神秘。
    欣然笑道:“小舅子,你躲在这儿多久了?”
    泰凡道:“我刚过来,看见我姐姐走出去,便不敢走前门,绕到这里跟你说话。”
    欣然遗憾的说:“这样啊,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什么好戏?莫非你跟我姐姐......”泰凡大惊小怪的瞪着眼。
    欣然摇头笑道:“别问,先说找我作甚。”
    “噢!是这样的......”泰凡拍着脑袋说,“姐夫,你有没有混过黑社会?”
    欣然正色的说:“去--我是正派人!”
    泰凡谄笑道:“姐夫,你别跟我来这套,咱们是自家人,得说真心话......你在贸易都市的名气我也有所耳闻,要说一身清白,道上的兄弟怕要笑掉大牙哩。”
    欣然怒道:“真有这话?”
    泰凡故作无辜的说:“‘贸易都市之噩梦’苏二少爷的名气,能假得了吗?我从前听圣国的黑道大佬们说,混黑道就要混到您这种水准才算好汉--连贸易都市的总督都是您的手下小弟,还说你曾在广场上当众竖立圣女王裸像,一时传为美谈,您最了不起的地方是文武双全,年仅十三岁便写艳情小说讽刺贸易都市第一富商,可谓胆上生毛、英明神武、恶贯满盈、天下无敌--”
    “好了好了!”欣然见他越说越不象话,没好气的道,“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借用姐夫的名气,陪我去小字辈那里走一遭,出出风头。”
    “说实话!”
    “嗯......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在泰凡出征的日子里,一伙自称“红蝎党”的黑社会分子抢占了他的地盘,打伤了手下不少兄弟。今晚他要去红蝎党总舵谈判,想让欣然替他撑腰。
    “单刀赴会虽然威风却比较危险,万一被人乱刀砍了,姐夫你岂不是没了小舅子?”
    欣然笑道:“那么就双刀赴会,我陪你去。”
    泰凡眉开眼笑:“那就太好了,姐夫,咱们这就去踏翻红蝎会的老巢,让他们知道我泰凡有个大靠山!”
    欣然没好气的道:“你姐姐是女皇,让她替你撑腰岂非比我管用的多?”
    泰凡大摇其头:“男子汉闯江湖怎能靠女人撑腰,我出去混都不用泰凡这名字,兄弟们只知道我是黑龙老大,却不知道我的亲王身份,免得道上的人知道了笑话。”
    欣然笑道:“我想也是的,不然红蝎党再猖狂也不敢跟女皇的弟弟争地盘。”
    泰凡一摆手,苦恼的说:“姐夫你千万别对我姐说今晚的事,不然她准生气。我姐什么都好,就是特别讨厌黑社会,一旦让她知道今晚有黑道火拼,准会带兵扫荡,那就大大的不好玩了。”
    第六章 双雕记
    且说欣然与泰凡前去红蝎党总舵--一家脱衣舞夜总会--谈判。除了欣然和小舅子所乘的马车,另有四辆大车,坐满了暗藏凶器的黑龙会小弟。怎么也有百十号人吧。
    红蝎党也早有准备,门外逡巡着大群黑道流氓。一色红色西装,领带齐整。单看外衣貌似安分守法的小白领,一敞开衣襟便露了底--人人胸前纹了一只狰狞的红蝎子,腰后插着两把短斧。
    泰凡叼着香烟跳下马车,身后的一干黑龙会小弟亦是黑西装戴墨镜,手揣在鼓鼓囊囊暗藏凶器的裤兜里,气势汹汹的闯进夜总会。
    门外的红蝎党打手没有阻拦,等到人都进去了,这才突然关门上闩。黑暗的大厅里突然灯火通明,楼上楼下脚步声此起彼伏,上百名全副武装的流氓簇拥着一位身高七尺的壮汉,晃着肩膀来到泰凡面前。
    泰凡悄声告诉欣然,这壮汉就是他的死对头“红蝎子”。
    欣然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扫了那壮汉一眼,面貌无甚惊人之处,只有发型有些古怪。头顶周围一遭刮的精光,当中竖起一根小辫。
    欣然笑问泰凡:“这小子的发型很有趣,跟你的有一拼。”
    泰凡解释道:“在京城混黑社会,发型最重要--只有发型标新立异,才能混的出色。”
    红蝎子见两人嘀嘀咕咕,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爽的叫道:“黑龙老大,瞧瞧你都带来些什么货色啊?那个流鼻涕的小屁孩,那个娘娘腔,还有你身边的小白脸儿--都是什么玩意嘛!”
    泰凡勃然大怒,指着红蝎子的鼻子喝道:“你有胆再说一次?”
    红蝎子哈哈大笑,抄起一只酒瓶甩了过来。“操!你这么护着他,难道他是你姐夫?”
    欣然抢身借助酒瓶,笑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黑龙老大的姐夫。”
    红蝎子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原来在京城坊间,姐夫和小舅子都是骂人的话。
    欣然走上前去,扬起酒瓶狠狠砸在红蝎子头上。砰的一声--酒瓶碎裂,血水、碎玻璃混合着酒浆劈头盖脸的流下来。
    “操--”红蝎子痛得发狂,刚要发作。欣然上前一把扯住他的小辫子,狞笑道:“小老弟,你有没有姐姐啊?我也很想当你的姐夫呢!”话音未落便把辫子硬生生扯落,连带撕下来一块头皮。红蝎子敢跟泰凡叫板,手底下功夫自然不弱,可是跟欣然比起来就差得太远太远,仿佛被他攥在手里的婴儿,混无挣扎之力。
    欣然飞起一脚将红蝎子踹飞,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听说这间夜总会的脱衣舞娘不错,怎么不出来演出啊?”
    红蝎子挣扎着爬起来,吐了口血,恼羞成怒的骂道:“给我打!”
    红蝎党打手一拥而上。黑龙会的小流氓亦护住泰凡,大打出手。双方陷入混战,却没有人敢来招惹欣然。欣然也没兴趣欺负小流氓,信步走上二楼观战。刚一上楼,忽听见屏风对面传来惊呼。一群脱衣舞女蜷缩在墙角,惊惶的瞅着欣然。
    欣然舒舒服服的坐在正对楼梯的沙发上,见女郎们只穿了性感内衣和大红肚兜,容貌身材都过得去,特别是几位蝎子舞女,上身曼妙玲珑,下身八爪乱颤,颇有异趣。
    欣然打开一瓶香槟,举杯向众舞女笑道:“男人忙着打架,小姐们也别闲着,跳支舞助兴吧。”
    女郎们先前在楼上偷窥到欣然痛殴红蝎子老大,心知这气度雍容的美少年是道上高手,自然不敢得罪,胆战心惊的走过来献舞助兴。
    欣然发现楼上有一套看起来满高级的音响,便把音量调到最大,在悠扬的舞曲中享受美酒佳人,眼观血腥厮杀,很是惬意。
    每当黑龙会有人遇险,欣然便弹出一道指剑替泰凡一党解围。他每次出手都将红蝎党的好手射倒,黑龙会人马很快占了上风。泰凡更是威风八面,挥舞着双节棍杀入人群,打得小流氓们鬼哭狼嚎。
    欣然奇怪泰凡为何不用“猩红神针”,否则这群武功低微的小流氓如何是他的对手?转念一想,明白小舅子害怕暴露身份。
    就在双方打得兴起时,夜总会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位英姿飒爽美丽绝伦的女将军手持手电筒立在门外,照定混战的众人,娇声喝道:“大胆恶徒,通统放下武器--”
    欣然循声一望,登时吓得缩回头去。来人正是女皇凯瑟琳,身后跟随着黑道分子的天敌--皇家警备队。
    原来是凯瑟琳亲率卫队夜巡,听说两大黑帮在此火拼,便兴冲冲的赶来,要把黑龙会与红蝎党一窝端。泰凡不敢见姐姐,率先遁地溜走。欣然大骂小舅子没良心,抓起一块桌布蒙在脸上,跳楼冲出重围。
    凯瑟琳见状叫道:“那边的蒙面人听着,再不投降就要放箭啰!”
    欣然当然不肯投降,翻墙逃到街上。凯瑟琳勃然大怒,暗想姑奶奶身为女皇,连一个小流氓都捉不到岂不是让百姓耻笑?于是亲自追杀蒙面人,从街头追到街尾,仍不放松。
    欣然急得直跺脚,回头骂道:“死丫头!你再追--老子就要去男厕所啦!”
    凯瑟琳听出蒙面人嗓音熟悉,一时之间也没有认出是欣然,只觉得这小流氓说话很好玩。忍着笑嗔道:“你钻进男厕所我就不敢追进去吗?蠢材!我只要把门外的‘男’字改成‘女’就不怕啦。”
    欣然对凯瑟琳的急智深为叹服,笑道:“那你可要记得把隔壁的女厕改写成男厕,不然百姓还以为巨蝎国女权高涨,连厕所也禁止男士出入哩。”
    凯瑟琳笑得打跌,欣然趁机一个箭步窜上城墙,飞身落入皇宫宅院。凯瑟琳抢步跟上,只见夜色下宫墙鳞次栉比,无从分辨蒙面人藏身何处。
    且说欣然闯进后宫,也顾不上东西南北,径直钻进一栋最豪华气派的宫殿。此时夜色已深,宫内除了两位打瞌睡的值班宫女外再无他人。欣然蹲在厨房里躲了片刻,心想凯瑟琳也差不多走了。于是施施然迈出门外,打算回到自家居所。
    不料来时匆忙,忘记了出路,宫殿又大得叫人心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乱走一气,迎头闯进一间半掩着门的卧房。正想退出去,忽然听见房内有人问道:“是谁在那儿?”一个曼妙的倩影隔着蚊帐坐在床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凝望欣然。
    欣然心知不妙,正要逃走。床上的女人说:“是翠娥吗?既然还没睡,便替我倒碗茶吧。”
    欣然怕她声张,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倒茶,撩开床帏递给她。只见纱帐内卧着一位眉目如画的美妇人,看起来四旬左右,皮肤白腻如凝脂,面颊圆润饱满,仪态雍容华贵,身材丰腴富态,一双皓腕垂在粉红色的小衣外,很是迷人。
    欣然看得痴了,手腕一抖,茶水淋在少妇手上。欣然吓得转身逃走,却被少妇一把揪住,嗔道:“怎么搞的--咦,你不是翠娥......你......你到底是谁?”
    欣然仔细一端详,惊喜的发现美妇人虽然双眸漆黑,却没有神采。原来是个瞎子。当下忧心去了七分,代之以色心。
    大模大样的钻进被窝,搂着妇人柔软的娇躯笑道:“夫人,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这小色鬼深知皇宫中淫风盛行,美貌的宫女嫔妃多有情夫往来,因此反客为主出此一问,企图诈这妇人误把自己当作相好。
    妇人惊恐的缩作一团,吃吃的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再不走来,我......我就要叫侍卫了!”
    欣然暗想这女人有专门的侍卫保护,极可能是先王的众多妃子之一,便信口答道:“亲爱的,我是菲利浦啊。”
    美妇人张开失去光泽的眸子,茫然的问:“我是在做梦吗?若你真是菲利浦陛下,岂不成了鬼魂?”
    欣然笑道:“亲爱的,我在黄泉路上太寂寞,想着你的音容笑貌,无法割断相思之情,故而附在一个人类少年身上前来与你相会。”
    美妇人眨眨眼睛,突然滚下两串热泪,轻吟道:“陛下,你生前可从没对我如此温柔,可恨玉姬想你想的双目失明,无法目睹陛下的威仪......”
    欣然叹道:“往事休要再提,玉姬,今晚便让朕好好的补偿你吧。”
    说着脱衣上床,与美妇人抱作一团。欣然血气方刚,妇人则是久旱逢甘霖,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深闺内被翻红浪一场好战,欣然奋起雄风,奸得菲利浦的爱妃昏昏欲死。直到天色微明,才心满意足的拔出rou棒,把生命的种子一滴不漏的灌进美妇人性感的小嘴。
    美妇人不敢惊动下人,自行摸索着起来漱口净面,服侍欣然沐浴更衣,相拥温存直到天亮。欣然担心被人发现,依依不舍的离开这美人儿丰腴绵软的娇躯,低声道:“玉姬,我要走了。
    “陛下......”玉姬抱着他的腿跪在床头,含泪哀求,“再多陪陪玉姬吧,奴家舍不得你走。”
    欣然咽了口唾沫,暗想这骚娘们儿真迷人,今后有的爽了。捧起妇人吹弹得破的脸蛋儿柔声道:“我又何尝忍心离去,只是如今已是鬼魅之身,如果不在日出前回归地府,这被我附身的少年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美妇人与他共渡春宵,潜意识里早已把亡夫附身的少年当成老公的替身,闻言慌忙道:“哎呀!这可不得了,奴家怎能只为贪图一时欢愉误了那孩子的性命呢。”
    欣然轻吻红唇,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玉姬,不枉我疼你一场。”
    美妇人叹道:“只盼陛下再来与奴家相会,一日没有你相伴,奴家的心便煎熬得受不了。”
    欣然信口道:“只要这少年还在京城,我们总有机会团聚。”说罢在妇人唇上印下一吻,深情宽宽的说:“多保重。”
    玉姬夫人赤身裸体的跪在床上,恍若一尊美轮美奂的白玉美人。瞪大无神的眸子目送欣然离去,两行珠泪潸然而下。
    欣然回到卧房,一天之内陪一少一老两位大美人胡天胡地,颇有些吃不消。倒头睡了个回笼觉,躺下没多久便被敲门声惊醒。却是凯瑟琳找来了。
    “欣然哥哥别睡觉啦,人家有事问你。”小女皇把情郎摇醒,郑重其事的问,“昨夜你可曾觉察到有行踪诡异的人闯进皇宫?”
    欣然故作惊讶的说:“原来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眼睛花了呢--”
    凯瑟琳急忙追问:“你果然看见了?是不是一个鬼精鬼灵的白衣蒙面人,而且说话很搞笑?”
    欣然摇头笑道:“白衣蒙面人是没错,但我没有听见他讲话。那小子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埋头飞奔,我好奇的追上去,问他是什么人,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肯回话继续奔跑,我以为是你弟弟在恶作剧,便没有继续追赶。”
    凯瑟琳急道:“我的傻哥哥,那不是泰凡!他是一个黑道混混,被我撞见,追得无路可逃才混进皇宫。”
    欣然笑道:“既然是小混混,何必大惊小怪,我猜他这会儿早就逃出去了。”
    凯瑟琳不放心的说:“我是怕他顺手牵羊,偷走宫里的器具,若是拿去卖钱倒也无所谓,就怕他拿了东西在外面招摇晃骗,败坏王室名声。”又问欣然蒙面人逃向何处。欣然信口把昨夜偷欢的宫殿描述了一番,凯瑟琳更加焦急,拉着欣然的手奔出门外。
    “那是我母亲的寝宫,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你母亲?”欣然呆呆的问,“你是说,住在里面的女人是太后娘娘?”
    “就是嘛!”
    “......凯瑟琳,我不想去了。”
    “不行!”女皇娇蛮的嗔道,“人家还想让母亲见见未来的女婿呢。”
    欣然被她拖进宫门,抱着一线希望想,宫里那么多女人,不会那么巧吧......
    “是谁在外面?”珠帘内传来慈祥温柔的女声。
    “母亲早安,是女儿啦。”凯瑟琳笑嘻嘻的答道。同时悄声告诉欣然:“我妈妈眼睛不好,等我介绍完了,你呢,就让她摸摸你的脸,这样她就知道你的长相了。”说罢不由分说拉着他走了进去。
    欣然抬头一看端坐在描金交椅上的美妇人,立时亡魂顿冒,吓得差点掉头逃走。
    原来他昨夜搞上得那位失明妇人,正是凯瑟琳的生母玉姬夫人。
    “呃......那个,小人苏欣然,叩见太后娘娘!”欣然压低嗓音,叩拜玉姬夫人。
    凯瑟琳皱眉暗想,欣然哥哥为何看上去很害怕我娘的样子,而且嗓音也不对头。
    玉姬夫人优雅的啜了口茶,放下茶杯,抬手示意欣然起来。
    “苏骑士不必客气,在我心里你早就不算外人了。”
    欣然以为她言外之意是暗示认出他假冒菲利浦王,吓得两腿一软,几乎跌倒。
    玉姬夫人笑道:“平日总听乖女儿提起你,里里外外没少说好话,若非老身早已失明,真想亲眼看看未来的女婿呢。”
    欣然这才醒悟她所谓的“不算外人”原来如此,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强颜笑道:“陛下也多次提起太后娘娘,说您母仪天下,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妈妈。”
    玉姬夫人眉开眼笑,招手道:“哎哟~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小油嘴儿,快过来让我摸摸。”
    欣然不敢上前,凯瑟琳以为情郎害羞,一把将他推到母亲面前。
    玉姬夫人扬起温润的柔荑在欣然脸上细细抚摸,满意的笑道:“绢之国的移民大抵比中洲土人俊俏,况且是苏家的少爷,保准错不了!”
    凯瑟琳见母亲中意情郎,芳心大为舒畅,得意的告诉欣然:“我母亲祖上也是来自绢之国的移民,欣然哥哥,咱俩算半个老乡哩!”
    这话勾起了玉姬夫人的兴致,吩咐欣然与凯瑟琳贴身坐下,一手揽着女儿,一手挽着未来的女婿,骄傲的说:“苏骑士,你的父亲,可是苏九思苏老爷?”
    欣然忙应道:“正是家父。”
    玉姬夫人颔首笑道:“那么论起辈分来,你当叫我姑婆。”
    欣然大惊失色,吃吃的说:“莫非太后娘娘亦是苏门出身?”
    凯瑟琳拍手叫道:“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妈妈在娘家就是姓苏的嘛。”
    欣然大叫荒唐,无意中搞了丈母娘不说,竟然还是祖母辈......这算什么事嘛。
    凯瑟琳也想起这一层关系,大吵道:“这么算下来我岂非成了欣然哥哥的小姑?天哪,太乱来了......我可不喜欢!”她害怕这层凭空而来的亲戚关系耽误了两人的婚约。
    玉姬夫人慈祥的笑道:“娘并非苏家嫡系,只是年轻时候在家谱上看到过苏老爷的名讳罢了,所以你与苏骑士也不能算近亲,大可不必担心。”
    欣然傻傻的道:“那么,我是该叫您娘娘,还是姑婆?”
    凯瑟琳羞怒的嚷道:“废话废话!当然是岳母啦!妈妈你说对不对?”她因为比欣然年长一岁一直窝火的很,倘若玉姬夫人承认了欣然这位侄孙,自己便要升级成姑姑,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玉姬夫人遂着女儿的性子说:“随你的便吧,我倒是喜欢女婿胜过侄孙。”
    凯瑟琳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说:“这就对了嘛,什么狗屁的家谱--去死吧!”
    玉姬夫人一愣,怒道:“你这丫头还是我的女儿么?怎么讲话如此粗俗!”又向欣然陪笑,“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
    欣然讪笑道:“娘娘错怪自己了,其实陛下并没有说脏话的习惯,偶尔出言不逊,也是学了在下的坏榜样。”
    凯瑟琳调皮的笑道:“就是就是,我从前很乖的,都是被欣然哥哥教坏啦!妈妈你不知道,他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煽动力,害得身边的人情不自禁的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得也学样,坏得也学样。”
    玉姬夫人嗔道:“自己出丑丢人,倒怨在别人头上,你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苏骑士,今后要烦劳你替我管教不成器的女儿了。”
    欣然唯唯诺诺的应了,给凯瑟琳使了个眼色。
    凯瑟琳会意的点了下头,起身道:“妈妈,我们有事先走一步,晚上过来陪您。”
    玉姬夫人笑道:“要走便走,莫非还要老娘送你不成。”
    行至门前,凯瑟琳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妈妈,昨夜可曾受到惊动,或者觉察到陌生人出入内宫?”
    欣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勾勾的望着玉姬夫人,心中祈祷她不要说实话。
    玉姬夫人笑道:“我是个瞎婆子,纵使有陌生人出入又怎会看到?别说废话了,我在这里很好很安全,不劳英明神武的小姑娘皇帝操心。”
    “嗯!那我就放心啦,”凯瑟琳放心的走了。欣然刚要跟上,却听玉姬夫人道:“苏骑士请留步,老身有话要说。”
    欣然停下脚步,正要招呼凯瑟琳,却听玉姬夫人阻止道:“用不着叫她回来,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
    欣然硬着头皮问:“娘娘有何吩咐。”
    玉姬夫人牵着他的手,仰面细细端详,丰腴白皙的脸颊忽然升起两团红云。
    欣然吓得要死,慌张的叫道:“太后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妙的气息......”
    “对不起......大概是我昨天没洗澡所以--”
    玉姬夫人摇摇头,温柔的说:“傻孩子,我不是指这个......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你,只要你这么站在我跟前,就觉得心里很踏实、很快乐......好像......”好像恋爱中的感觉,这话身为太后兼丈母娘的玉姬夫人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
    欣然结结巴巴的说:“大概是因为我与娘娘都是苏门出身,血浓于水,自然而然的滋生了亲情。”
    玉姬夫人释然的笑道:“言之有理。”
    欣然心领神会,谦恭的说:“今后我会经常来探望太后娘娘,希望娘娘也把我当作亲骨肉。”
    玉姬夫人嗔怪的道:“傻孩子,难道你不常来,我就不把你当成亲人看待了?”
    欣然陪笑,不敢再多嘴。
    玉姬夫人沉吟片刻,拉着他的手低声道:“我女儿身为国君,有忙不完的工作,你若有暇,不妨勤来走动,没必要拉上那丫头......年纪大了特别怕闷,眼睛又看不见,只想找个贴心人说说话,别嫌我烦,好么?”
    欣然笑道:“怎么会烦?求之不得哩!”
    玉姬夫人点点头,欣慰的笑道:“这才是我的乖女婿,快去吧,别让丫头等急了。”
    欣然退出寝宫,追上凯瑟琳后方才松了口气。
    “欣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哦。”
    “没、没什么......”
    “我妈妈对你说了很可怕的话吗?”
    “没有......太后对我,很、很好!”
    “哦~我也觉得妈妈很喜欢你呢,”凯瑟琳笑嘻嘻的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妈妈今天气色特别的好,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呃,是、是啊。”欣然张口结舌的应道。
    “大概是见到未来的女婿,所以才特别高兴吧。”凯瑟琳一厢情愿的说。却不知母亲之所以容光焕发,是因为昨夜在床上得到了未来女婿的雨露滋润。
    欣然暗想自己搞了岳母大人,万一东床事发,小命恐怕难保。心里有鬼,不敢再留居皇宫。当即向凯瑟琳告辞,自称离开大汉之海多日,很是想念城中亲友,且身负送信使命,在此耽搁太久恐有负圣女王所托。
    凯瑟琳闻言失声痛哭,若非巨蝎王国少不了女皇,她真想跟着欣然私奔。
    欣然好说歹说的劝服了她,并答应会尽快回来相聚,短暂的离别不过是小别胜新婚而已。
    凯瑟琳满心期待的等候情郎回家,临行之日,特别送给欣然一朵宝石罂粟,劝君莫忘大漠中还有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儿盼郎采撷,不要被外面的野花迷了心窍。
    名花之母玉姬夫人也对欣然的离去深感遗憾,她听了女儿满口的赞誉,早把欣然视为未来的女婿,且觉察出欣然的嗓音、言谈与亡夫菲利浦的幽灵竟有八九分相似,爱屋及乌之余对欣然又添了三分喜欢,只盼他早日回京与女儿完婚。却做梦也想不到,昨夜已经步女儿的后尘与“乖女婿”洞房花烛了。
    第七章 失忆记
    就在欣然离开巨魔城堡三天后,两位不速之客乘坐着喷吐烈焰的机械铠从天而降,自称是欣然的好朋友,前来打听他的下落。正是霸王花和银龙水镜。
    击落了血色莲台二号机后,两女便回头追上仆鲸寻找欣然。到了一问才晓得欣然就在二号机上。两女傻了眼,后悔的抱头痛哭。
    慌忙调头回到沙漠,抱着一线希望搜寻情郎的下落。经过多方周折,终于从牧民那里得知欣然与罗素、小杰一行去了巨蝎国边境的绿洲。
    两女大喜过望,匆匆赶到,按照牧民的指点将血色莲台降落在巨魔城堡中央的空地上,奔进城堡寻找欣然,哪知又扑了个空。
    当时罗素去矿山办事并不在家,城堡里地位最高的却是年纪最小的小杰。小男孩接待客人倒是井井有条,学足了欣然的气派,不过脑子可没有大人那么多鬼名堂,三两下便被两女套出欣然的去向。
    两女追到巨蝎京城,看到的却是同为中洲七朵名花之一的凯瑟琳凭栏眺望夕阳,满眼相思泪的景象。霸王花、水镜问明情况后大骂欣然风流无度,逃亡之中竟然还有闲心搞女人,简直该死!忿忿的离开京城,继续追杀逃夫。
    就在离开巨蝎京城的第二天傍晚,欣然终于被她们逮住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黄昏,欣然在一块小小的绿洲上歇息,将黄金步行鸟变成营帐,牵着尤丽亚去散步吃草。虽说半人马也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不过尤丽亚是个素食者,更喜欢咀嚼青涩的草根。欣然放开马儿,任她饮水吃草自由奔跑,自己则躺在河畔的草地上望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无所事事的发呆。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起了大风,头上传来轰然巨响,震碎了浮云。欣然以为暴风将至,连忙爬起来牵着尤丽亚回了营帐,牢牢的关上营门。尤丽亚舒服的躺在毡子上,脑袋枕在主人膝盖上。不必欣然开口,便凑过头去咬住裤子拉链向下一拉,含住半软半硬的小弟弟快乐的吮吸起来。
    欣然揉着半人马女郎浑圆结实的乳房,舒爽的叹道:“尤丽亚,你真是越来越淫荡了,一闲下来就要吹箫,嘴巴不嫌累吗?”
    尤丽亚含着rou棒,嗲声嗲气的嘟囔道:“人家口渴嘛,想喝主人大rou棒里榨出的甜豆浆。”说罢上下晃动螓首,津津有味吹喇叭。
    欣然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正眯着眼睛享受,忽然门外人影一闪,闯进两位手脚拷在一起的美女。两张风格迥异的俏脸同样怒气冲冲。
    欣然直愣愣的望着两女,茫然的问:“你们找谁?”
    霸王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小不点,连老娘也不认得了?”
    水镜一眼看见枕在欣然腿上的半人马,气得暴跳如雷,拔剑要杀尤丽亚。欣然连忙出手挡开,挥手在尤丽亚臀上拍了一掌,喝道:“快跑!”尤丽亚夺路逃出营帐。
    水镜回身追赶,被霸王花拦住,劝道:“小不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十有八九也是受害者,何苦为难人家。”
    水镜气苦的直跺脚:“左京妹妹啊,这混蛋实在太气人了,刚刚搞上一个巨蝎女皇,转眼之间又跟半人马好上了,根本就是女性公敌!”
    霸王花苦笑道:“我看他是改不掉风流好色的毛病了,先别管这些,要紧的是看住小不点,别让他再跑了。”说罢抢身上去,从他怀里搜出相思拷的钥匙,解开束缚两人多日的镣铐。
    水镜将取下的相思拷狠狠摔在欣然脚下,快意的冷笑着。
    欣然不悦的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何突然闯进我的家?”
    两女面面相觑,无法相信欣然竟然不认识她们了。水镜怀疑他装神弄鬼,寒着俏脸将短剑横在他脖子上,怒道:“再装傻我就一剑杀了你!”
    欣然茫然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水镜被他看得心里发慌,红着脸嗔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回想去军营中的三日荒唐,不由得心跳如鹿撞。
    欣然痴痴的说:“虽然我记不起你是谁,可我心里却有一种感觉,似乎做了非常非常对不起你的事,就算被你杀掉,也心甘情愿。”
    水镜芳心剧震,短剑失手跌落。不顾一切的扑到欣然怀里,搂着他的肩膀含泪问道:“你......你真的记不得了?不是开玩笑?”
    欣然困惑的反问:“我曾经很喜欢开玩笑吗?”
    水镜紧咬唇角,抬头向霸王花投入求援的目光。霸王花秀眉深锁,目光炯炯的打量着欣然。忽然上前一步,曲指刺向眉心。欣然轻松擒住她的手腕。不高兴的问:“你想干什么?”
    霸王花脸色微变,低声告诉水镜:“小不点的武功竟然突飞猛进,内力中蕴涵着诡异的波动......莫非有奇遇?”
    水镜焦躁的嚷道:“功力大进有什么用!我宁可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弱小,只要记得我就好了......”她是个外刚内柔的女人,在欣然清醒的时候从不肯表白爱意,现在得知情郎失忆,往昔的怨恨俱化作了心疼,抱着欣然嘤嘤啜泣。
    欣然搂着水镜的小腰柔声安慰道:“如果我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现在为我哭泣就太傻了。”
    水镜咬紧银牙,摇头哽咽的说:“傻小子,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就算有,我也不会恨你的,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你,知道你离开我之后才晓得,可现在......”
    欣然笑道:“听了你的话,我心里轻松了许多,似乎对人世的留恋又减少了一些。”
    水镜听得心痛如刀绞,大哭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嘛!人家辛辛苦苦的找到你,你却说不想活了--那我也干脆陪你一起死掉好啦!”
    霸王花按着水镜的肩膀,低声劝道:“水镜姐姐,出来一下好吗?”
    水镜擦擦泪眼,垂首跟霸王花出了营帐。出门之前,仍恋恋不舍的回望的欣然一眼。
    霸王花看在眼里,不由叹了口气。心想银龙水镜真是性情中人,性烈如火,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在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要把小不点生吞活剥,现在却又爱得同生共死了,真叫人没法说。
    出了营帐,霸王花说道:“水镜姐姐,小不点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唬人,现在还难以下结论--”
    水镜勃然大怒:“欣然才没有唬人呢!他若是神智清醒,看到我早就吓得溜之大吉了,那里还会和和气气的跟人家说话。”
    霸王花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没办法讲理,于是退而求其次,改口道:“小不点若是真的失忆,极有可能是修炼《虚天经》走火入魔,虽然获得了一身超凡的武功,却不幸伤害了脑神经。”
    水镜跺脚骂道:“好端端的学武功干什么呀!倘若有我在他身边,就不信还有人敢找他的麻烦,现在脑子坏了,武功再高又有何用!”
    霸王花心中苦笑:“我的姐姐唉,你可别一厢情愿了,小不点还不是害怕被你杀掉才拼命练功......”这话当然不能直说,改口劝道:“是与不是,现在还难定论,姐姐可否让我单独跟小不点待一会,试试看能否问出失忆的原因。”
    水镜不悦的说:“你嫌我碍事?”
    霸王花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有些话怪肉麻的,姐姐在场人家不好意思说嘛。”
    水镜破涕为笑,竖起一根指头划她的脸蛋,红着眼睛笑道:“死丫头不害羞哦~背着我说悄悄话,去吧去吧,我给你们看着门,免得半人马或者别的女妖精闯进来。”说罢背对营门坐在地上。
    霸王花回到营内,肩并肩的坐在欣然身边,拉着他的手悄声说:“小不点,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欣然点点头,诚恳的说:“我的心很想念你,可我的脑子却忘了你的名字。”
    霸王花羞笑道:“傻子,别胡言乱语了,咱们现在可以说点真话了,反正水镜听不见。”
    欣然诧异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一句是假话?”
    霸王花笃定的说:“你的神智很清醒,绝不可能真的失去记忆,你的鬼把戏骗得了水镜却骗不了我。”
    欣然垂头不语,愁眉深锁,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霸王花见状不免有些心虚,柔声问道:“小不点,你生我的气啦?”
    欣然摇头叹道:“本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给你,可是你不信任我,我正在犹豫是遵循你我之间过去的感情把东西给你,还是按照眼下的判断,不再跟你打交道。”
    霸王花并不关心欣然要给她什么,一听说欣然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失望,不由得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横行天下的女侠,二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哭鼻子。
    欣然将她搂在怀里,面颊贴在霸王花的脸上,轻轻摩挲,擦去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泪珠。一句话也不说,却有无限柔情蜜意蕴藏其中。
    霸王花红着脸儿软在他怀里,再无怀疑之心,娇憨的抽噎道:“小不点,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不想要我了?那我可怎么办呢......我不想活了......”
    欣然微微一笑,自腰间的革囊里翻出一本小书,塞在霸王花手中。
    霸王花低头一看,正是苦苦追寻的《虚天经》。拿到秘笈,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追悔莫及的说:“我再也不想要什么《虚天经》了,若不是因为这本秘笈,你也不会失忆......”
    欣然握着她的手,忧伤的叹道:“你这么一说,我也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练功出了岔子,一觉醒来,从前的事全不记得,连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我现在忘了亲人也忘了朋友,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大沙漠里,还不如死了的好。”
    霸王花强颜笑道:“千万别这么想,你不是还有我和水镜姐姐嘛,我们会伺候你一辈子,让你不再受苦,不再寂寞,你说好不好?”
    欣然笑道:“我失去了记忆,感情的烙印却还存在,我很清楚你们虽然对我很重要,却绝非妻子情人,甚至还对我怀有仇恨,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变成了这样子,出于同情心才这么说的吧?其实何苦来由,我一个人就很好,你们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做更应该做的事吧。”
    霸王花怒道:“你罗嗦什么!我最应该做的是就是对你好,做你的乖老婆,温柔的照顾你一辈子,这些本来都是我应该做的事,可是我一样也没做到......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把女儿身交给了世上唯一配的上我的男人,你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你......”说着,泪如雨下。
    欣然紧紧拥抱着梨花带雨的兽人女侠,一时无话可说,只得叹道:“你们再商量一下吧,不要一时冲动做傻事。”
    霸王花回头喊道:“水镜姐姐,你想和我一起留下来照顾小不点,做他的老婆吗?”
    水镜幽幽的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他半步。”
    霸王花娇憨的道:“那你就是同意咯?”
    水镜害羞的低下头去,轻声说:“就算是吧......”
    霸王花喜不自胜的回过头来,问欣然:“你都听见了?”
    欣然含笑点头,问道:“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花左京。”
    “门外的姐姐呢?”
    “银龙水镜,”水镜走进门来,俏脸飞红,自行报上姓名。
    欣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两女对视一眼,羞赧的垂下头去,齐声叫道:“老公......”
    欣然皱着眉头,怪好笑的望着她们,叹道:“简直像在做梦......”
    霸王花关上营门,背转身去,悄悄解开衣带,嗓音颤抖的说:“水镜姐姐,一起洞房可好?”
    水镜羞得无地自容,快步上前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清晰传来悉悉簌簌的更衣声,还有女人们急促的喘息。
    欣然茫然的站起身来,却听见水镜在耳畔腻声呢喃:“老公,再陪我做一次美梦吧,就像在军营那次......”
    说着,两具光滑的胴体挤进怀里,将他推倒在床上......四只小手一起舞动,欣然很快也向两女看齐,搂着水镜和霸王花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先啜啜水镜的小嘴,再尝尝霸王花的朱唇,很快撩拨的两女春心荡漾,争抢着奉献娇躯任情郎恣意挞伐。
    春宵苦短,当月上中天,欣然已经在两女身上宣泄了狂暴的爱意。疲惫而幸福的躺在床上,望着两位睡美人被爱情滋润的容光焕发的俏脸,嘴角忽然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来,悄悄穿上衣服,溜出屋外。
    所谓失忆,当然只是演了一场惟妙惟肖的苦肉戏而已,不但成功瞒过了水镜和霸王花,还骗得两女投怀送抱。欣然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伟大的胜利,走在流淌着月光的沙地上,不由得飘飘欲仙。
    忽然肩膀一沉,耳畔响起熟悉的冷笑。
    欣然暗自叫苦,头也不回的笑道:“花姐姐,你也要去方便吗?”
    霸王花冷笑道:“小不点,你的把戏已经被我拆穿了,不想水镜姐姐知道,就乖乖说实话。”
    欣然握住她的手,回头苦笑:“女英雄,为什么我总是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呢?”
    霸王花耸肩叹道:“我是好人,你是坏人,坏人总是斗不过好人的。”
    欣然不服气的说:“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上当,为何还要陪我睡觉?”
    霸王花脸儿一红,侧过脸去不敢看欣然,低声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扯谎,可我心甘情愿上当,心甘情愿当傻瓜,叫你老公,陪你睡觉......我知道我很贱,可我......我不知道......”说着泫然欲泣。
    欣然大为感动,搂着她霸王花柳腰坐在背风的沙丘下,柔声笑道:“左京好老婆,快别哭啦~瞧你,一个晚上哭了三次,快变成爱哭精了。”
    霸王花抽着鼻子破涕为笑,撒娇似的打了他一下,纠正道:“只哭了两次而已。”
    欣然笑道:“是三次,刚才我们做爱的时候,你哭哭啼啼的说‘小不点饶了我吧’不记得了?”
    霸王花恼羞成怒,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含糊骂道:“坏东西!假装失忆还在床上欺负人--咬死你算了!”
    欣然忍痛笑道:“你舍得?”
    霸王花软软的缩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我舍得,水镜姐姐还舍不得呢,明天一早得知她的心肝儿宝贝又逃走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欣然诧异的说:“你不会阻止我离开?”
    霸王花怒道:“阻止你有个屁用!你想溜走,谁能栏得住?要走就趁早,免得水镜醒来发作。”
    欣然捧起她的脸深深一吻,起身笑道:“左京好老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霸王花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忍着眼泪与离愁叮嘱道:“路上小心啊,我们会去艾尔曼找你。”
    欣然神情的抚摸着老婆的短发,柔声道:“我走以后,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时我自有办法哄她开心,还有,我的行营你也替我拿着,那是血色莲台二号机的改装型,你和水镜路上可以用来防身,休息的时候当帐篷,走路也可变成骑兽,有了它你的一号机也可以减轻不少负担。”
    霸王花郑重的点了下头,捧着他的手按在脸颊上,甜甜的说:“放心吧,我的小不点老公,我会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护送二号机前往艾尔曼。”想到不久之前自己还对二号机恨之入骨,不由失笑。
    欣然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霸王花:“布袋童子哪里去了?”
    霸王花笑道:“留在一号机中给我和水镜姐姐当厨娘呢,你有话对她说?”
    “嗯,代我向她道谢,一路上照顾你们两个小姑奶奶也够辛苦的了,将来我会付给她加倍的工钱。”欣然最后一次亲吻了娇妻,挥手作别。走到月光下吹响口哨唤来半人马尤丽亚,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霸王花痴痴的凝望着情郎的背影,心中充满离愁,然而想到欣然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婆,一颗漂泊的心总算有了着落,无可言表的幸福亦感油然而生。
    第八章 解放记
    欣然匆匆赶回巨魔城堡。真不凑巧,罗素和小杰刚巧去矿山巡视了,只有鲁滨逊在家。欣然不敢多耽搁,向流放者们交代了几句,带上鲁滨逊去巨魔一族道别。
    巨魔长老惊闻欣然要走,难过的老泪纵横。拉着欣然的手挽留道:“太阳城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主公万不可远走他乡。”
    欣然笑道:“老头,快别哭啦!让你的儿孙辈看见多不好,我就是去一趟艾尔曼,完事马上回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偏劳老人家主持城中事务,在下先行道谢。”
    长老慌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有罗素老爷和小杰少爷在,我哪能越俎代庖。”
    欣然叹道:“长老有所不知,我那老哥小弟若得知我不辞而别,准会抛下一切追上来的。”
    长老苦笑道:“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打算哩。”然而长老毕竟是长老,不得不以大局为重,答应代理城中事务,叮嘱欣然尽快回来。
    “我此去艾尔曼,途中第一站便是天方绿野,听说那里也有许多巨魔居住,长老可要跟他们联络?”
    彭蓬蓬拍了下光秃秃的额头,说道:“少爷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天方绿野的巨魔几乎全是被魔兽猎人贩卖去的,在机械树种植园里给人当劳工,日子过得很苦,希望少爷能顺路解救那些可怜的同胞。”
    欣然满口答应:“没问题!如果他们想做工赚钱,我就给他们介绍待遇最好的职业,如果他们想自由,我就送他们回太阳城居住。”
    长老感激涕零,率众给欣然叩头道谢。
    事不宜迟,欣然当即告辞,在举城军民依依不舍的护送下策马而去,消失在午后的地平线处。此番暂别太阳城,与当初逃出贸易都市时的景况可谓天差地别。欣然的故乡父老做梦也想不到“贸易都市的噩梦”到了大汉之海,竟摇身一变,成了“百姓救星”。所谓居移气、养移性,苏欣然的转变,可为“与时俱进”之佐证。
    且说欣然与鲁滨逊离开绿洲,朝着正北方赶路。北方,是去艾尔曼的方向。
    没走出多久,忽听有人大声呼喊。欣然回头一望,只见一位绿色女巨人踏着滚滚沙尘飞奔而来。是沙王追上来了。
    欣然慌忙催促尤丽亚快跑。
    巨魔怎会追得上行动如飞的半人马,很快就被甩远了。欣然松了口气,得意的笑道:“总算把那巨无霸摆脱了......”话音方落,却听身后传来哭声。尤丽亚驻足回望,只见沙王跌坐在沙丘上号啕大哭。
    尤丽亚被她哭得心软,建议欣然回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欣然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坚决不肯。鲁滨逊爬上沙丘眺望,回头焦急的说:“老爸,你还是快去劝劝沙王阿姨吧--她在吞沙子哩!”
    欣然怒道:“她喜欢吞就让她吞,反正又死不掉!”
    鲁滨逊悻悻的继续观察,忽然惊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她在用石头砸自己的脑袋--看来真的要自杀啦!”
    尤丽亚急得变了脸色,催促欣然过去劝她别再犯傻。
    欣然掩口窃笑:“放心啦,如果能一块石头杀死,她就不是沙王了。”
    尤丽亚勃然大怒,也不管什么主仆身份,飞起一脚把他踢翻,怒道:“你到底去不去?”
    欣然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耍赖,嚷道:“宁死也不!”
    鲁滨逊三两步窜下沙丘,强行拖起欣然朝沙王走去。
    欣然惊惶的嚷道:“混小子你干什么!”
    “我要带你去见沙王阿姨,劝她别自杀!”
    “混蛋!儿子怎能强迫老子?”
    “我是你儿子没错,但也不能眼巴巴看着你见死不救!”小巨魔义正词严的说。
    欣然大为懊恼。他力气没有鲁滨逊大,只有被儿子拖着走。回头向半人马女郎求救道:“尤丽亚,快帮我教训这目无尊长的混小子--”
    尤丽亚没好气的说:“应该接受教训的是铁石心肠的主人你!”
    “朱诺,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啦--”欣然转而向腰间的魔剑求助,
    “......”
    “喂、喂,朱诺你为什么不说话,平时你不是最喜欢讲话的吗?”
    “人家决心改当端雅剑,才不管坏主人的闲事呢。”吸精魔剑懒洋洋的说。
    “啊?难道你希望我身边又多出一个女人?”欣然知道朱诺喜欢吃醋,故意激她。
    朱诺却不上当,狡黠的笑道:“我并不讨厌沙王呀,有她跟在身边,那些有心勾引主人的坏女人也会吓得望风而逃。”
    “......我不想带上沙王,怕得就是这一点啊!”欣然没想到落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悲惨的叫道:“天哪~你们都不听话,老子不想活了--石头在哪里?我要一头撞死!”
    尤丽亚笑道:“好主人,你就别撒娇啦,只要你别这么无情,我们还是会乖乖听你的话。”
    欣然很不自在,飞起一脚踹在小巨魔屁股上,喝道:“松手啦,老子自己有脚!”鲁滨逊放开他,难为情的笑道:“老爸,对不起......”
    欣然悻悻的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然老子真的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了。”说着大步朝沙王走去。
    鲁滨逊见他回心转意,兴高采烈的追上去说:“我就知道老爸你是好人,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欣然不忍让儿子失望,只好冒充好人到底,苦笑道:“是啊,你老爸最是怜香惜玉,怎会眼睁睁看着乖老婆自杀呢。”恼火的想,尤丽亚是我的女仆,鲁滨逊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反过头来教训我这个主人、老爸呢?唉,本来百依百顺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嘛......身为大恶棍的苏少爷偏遇上善良的女仆、好心的干儿子,只有被迫做好事。
    其实本性邪恶的欣然之所以没有变成彻头彻尾的恶魔,他身边的伙伴居功甚伟。罗素是地道的江湖好汉,虽然不讲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行事却很有英雄气概,小杰和鲁滨逊都是天真善良富有正义感的好孩子,尤丽亚的心肠更是软得赛过菩萨,就连步行鸟三姊妹、沙精娜娜和巨人兄弟等人也都是蛮好的鸟、人(汗,可别连起来读啊)。欣然专喜欢跟好人结交,所以怎么也坏不起来。
    且说欣然来到沙王近前一看,这傻妞儿果然在用巨石砸自己的脑壳,砸的头破血流也不罢手。连忙上前夺下石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骂道:“大傻瓜!你虐待自己,还不如狠狠地揍我一顿,那样我们心里都会好受一些!”
    欣然与沙王连日来亲密相处,在抵御巨蝎军团时又承蒙她立下大功,其实早已接纳了沙王,把她当成最心爱的情人看待。
    见她自暴自弃,心疼之下把什么寻花问柳的心思通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再也不愿丢下这位娇憨天真的女巨人。
    沙王看到欣然,顿时化忧为喜,仆倒在他脚下,抱着腿呜呜抽泣。
    “别丢下我......沙王是大傻瓜,小傻瓜是老公......说傻话的老公......小乖乖怎么舍得打你......爱你都舍不得呢......”
    “爱你都舍不得”,这最灼热最真挚最动人的情话,也许只有孩童般单纯的沙王才说得出来。
    欣然心弦剧震,满腔爱意如同怒涛排壑涌出新田,抚摸着女巨魔的脸颊柔声道:“快别哭了,我又不会飞掉,你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只为这一句生死相许的情话,欣然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离不开她了。
    沙王扬起脸儿,泪眼婆娑望着欣然,楚楚可怜的眼神与巨大的身躯构成了既可怜又好笑的对比。
    欣然由怜生爱,心中升起一脉不可言传的柔情,弯腰搂着她的颈子,悄声道:“小乖乖,陪老公一起上路好不好?”
    “嗯!”沙王用力点头,开心的抱着欣然在沙地上打起滚来。
    欣然大叫吃不消,让她马上停手。
    沙王温顺的站起身来,抱起欣然甩开大步向尤丽亚、鲁滨逊走来。
    欣然挣扎着跳出她的怀抱,告知两人带沙王一起旅行。尤丽亚和鲁滨逊拍手欢呼,憨厚的沙王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鼓掌傻笑,娇痴之态惹人怜爱。不但欣然抛弃成见,真心接纳这位体形夸张的“大情人”,尤丽亚和鲁滨逊也发现沙王狰狞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天真淳朴的心,不再觉得她可怕了。
    领回了沙王,欣然一行继续朝北方前进。这时又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欣然一骑上马背,沙王就不高兴的追上来,拽他下马,抱在自己怀里不肯放手。
    “沙王,你怎么又不乖啦?”欣然吓唬她,“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带你一起旅行了。”
    沙王含着眼泪松开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毕竟还是巨魔了解巨魔的性情,鲁滨逊笑着告诉欣然:“老爸,沙王阿姨不高兴你坐在尤丽亚背上--她要背着你赶路呢!”
    尤丽亚释然的笑道:“那也不错啊,我还乐得轻松哩。”
    欣然瞪了越来越调皮的半人马女郎一眼,飞身跃到沙王宽阔结实的肩膀上。沙王发出心满意足的欢呼,抬起右臂搂着欣然的小腿,雀跃的奔跑起来。
    “喂--不要跑得这么快,我会晕车的啦!”欣然拍着女巨人的光头发牢骚。
    沙王放缓脚步,欣然觉得好多了。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一下,笑道:“真乖!”
    沙王幸福的满脸放光,咯咯娇笑。跑得更起劲儿了。尤丽亚背着鲁滨逊追上来。
    坐在赤裸的秃头女巨魔肩上的白衣美少年,再加上骑着半人马的人魔混血男孩,奇妙的组合踏上了奇妙的旅途,好戏还在后头呢。
    一连奔波数日,欣然一行终于穿越大沙漠,进入水草丰美气候宜人的“天方绿野”。来自东海的暖湿气流带来了丰沛的雨水,使这一带草木繁茂,尤其盛产机械树,沙漠地带的炎热气候也延续至此。欣然回首大漠,无法想象仅一山之隔气候差别就如此之大,造化的奥妙真让人琢磨不透。
    天方绿野是圣国与巨蝎国的边境所在地。圣国在此设立了行省,巨蝎王国的京城亦相隔不远,人口因素比较复杂。
    巨蝎人世代在草原上放牧,形成了许多割据部落,有些甚至侵入了圣国边境,由于之前两国关系一直不错,便默认了他们的合法地位。至于天方绿野的圣国居民,主要以经营牧场和机械树种植园为业。
    欣然进入天方绿野后发现的第一件稀奇事,便是连绵不觉的机械树森林和数不清的种植园。
    机械果是天方绿野最有利可图的作物,引来了中洲各地梦想发财的商人在此经营种植园。由此势必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如果雇佣人类劳工,工资高不说,依照圣国律法,每天最多工作八小时,每周还要休息两天。这对吝啬的种植园主而言显然不划算,于是纷纷雇佣不受法律保护的仆魔。其中,生命力强韧的巨魔是最受农场主欢迎的劳工。
    说是工人,其实形同奴隶。非但没有工资、休假,大多数仆魔饭都吃不饱,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时常受到主人虐待,过着非人的生活。
    欣然想起出门前曾答应长老解救巨魔,于是便在旅行途中顺便开战了一场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巨魔解放运动”。
    他先通过鲁滨逊带着巨魔长老的手书去各个种植园游说同胞,煽动他们推翻奴隶主的压迫,逃出种植园,在伟大的圣骑士“巨魔解放者”苏欣然的带领下奔向自由。
    巨魔们本来就对苦不堪言的奴隶生活大感不敢,对奴隶主亦早就怀恨在心。如今听说了欣然的事迹,又有长老的书信作为平整,当下奔走相告这一好消息,俨然盼到了大救星。
    没过几天,各地种植园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巨魔逃亡事件。成功逃脱的巨魔聚集在欣然麾下,以某个被后世历史学家写入《巨魔革命史》的无名小村为据点,化妆成流浪者混入各地种植园,号召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同胞们起来闹革命。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半个月,天方绿野的半数巨魔闹起了罢工,放火烧掉种植园后逃出警察的追捕,前来小村投靠欣然。数以千计的巨魔劳工宣誓效忠这位远不如自己高大强壮的人类美少年,走上了声势浩大的解放之路。
    天方绿野的警力部门很快作出反应,派遣铠武警(装备了小型机械铠的武警)中队追捕欣然一行。
    欣然只想当解放运动的幕后指挥者,并不愿跟圣国政府闹翻。然而只凭巨魔的力量,无法抗衡武装了机械铠的武警大军,一旦冲突起来,伤到谁都不好。
    于是欣然定下一条妙极,吩咐群魔如此这般,依计行事。
    等到铠武警追上来,惊愕的发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高举白旗束手就擒的巨魔大军。武警们不费吹灰之力的扣押了群魔,闹不清这群凶暴野蛮的巨无霸怎会变得这么温顺。
    既然逃亡的劳工被缉捕归案,接下来自然是押回各自的种植园。然而这时天方绿野的警察局长却犯了难。原来就在巨魔被捕的当天,一位自称胡苏的异国商人登门拜访,要求收购全部在押巨魔。
    局长断然拒绝,声称逃亡的劳工必须交还原主人发落。
    胡苏老爷听罢笑道:“请问大人,巨魔真的是劳工吗?如果是的话,请让他们的主人拿出劳资合约为证。”
    这一问恰击中了法律的漏洞。巨魔本来就不是自愿去种植园工作的,既没有工资可拿,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劳动合同。这一方面固然证明巨魔的劳动者身份不受法律保护,同时也将了种植园主一军--他们将无权收回逃亡的巨魔。圣国法律是禁止畜奴,也没有任何法律条文说明奴隶专指人类,因此种植园主无法证明巨魔是他们的合法被雇佣者,也就无法表明自己主人的身份。
    局长听了胡苏老爷的话,问难的说:“从道义上讲,我应该把巨魔还给主人,不过......”
    胡苏老爷潇洒的打了个响指,一群仆役当即搬来两口盛满银元的大箱子。
    局长的眼睛被白花花的银子刺痛了,喃喃的说:“不过......我身为警察,行事自然要以法律条文为准绳,种植园主非法雇佣巨魔一事已经初犯了圣国法律,当然无权收回逃亡劳工!”
    胡苏老爷为局长大人凛然的正气鼓掌赞叹,略做商议后,以每名巨魔一个银元的象征性价格买走了所有被捕巨魔。须知每名巨魔劳工的市价是一百银元,局长跟胡苏老爷的这笔交易,形同白送。
    当地种植园主听说此事大为懊恼。群起攻击警方,要求归还巨魔。局长满不在乎的把出售巨魔所得的收益摆在农场主面前,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东西。一个拥有二十头巨魔的种植园主,现在只能收回二十银元。
    众人当然不能接受,威胁要控告警方。局长便按照欣然的交代,要求他们出示劳资合同,如果没有,便是非法雇佣--通统关进班房!
    这下种植园主都傻了眼,无可奈何的拿了寥寥几块银元走人。
    没有人甘心被坑,巨魔解放的道路还很漫长。且说种植园主回去以后略做打听,得知是一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胡苏老爷”抢走了他们的巨魔。愤怒之下集资招募雇佣军,要用武力夺回巨魔。
    然而就在他们筹备的时候,胡苏老爷却先一步找上门来,邀请全体种植园主赴宴。酒过三巡之后,胡苏老爷提出愿意以市价三分之一的优惠把巨魔卖还给他们。在座的诸位都是惟利是图的商人,眼中只有金银没有恩怨,私下一合计,这样算下来买巨魔可比买雇佣军划算多了!当下拍板,“乐意与胡苏老爷做成这笔买卖”。
    欣然回去告知巨魔劳工:“解放运动受到了空前的阻碍,我等必须改变策略,转入地下工作,为此,我派遣各位打入敌后,先如此如此,然后这样......最后我们再......明白了吗?”
    “明白!”群魔振臂欢呼,人人脸上溢出恶作剧的笑容。看来他们也被这位少年领袖给传染了。
    当天晚上,欣然乔装成胡苏老爷,把贩卖巨魔所得的巨款塞进“乾坤袋”,含泪与同甘共苦的革命战士们挥手道别。解放了一场,他老人家赚了二十万!
    欣然拎着钱袋继续履行,三日后来到一座事先约定好的城镇。在当地最豪华的旅店中落脚,沐浴更衣,享用美餐。饭吃到一半,却见鲁滨逊笑嘻嘻的走进来说:“爸,客人来了,多准备几张椅子吧。”
    欣然笑道:“多少人?”
    “差不多两三百吧。”
    “把这家店给我包下!”
    “好哩!”
    三百巨魔簇拥在场院里,享受欣然招待的流水宴席。竞相告知欣然他们一路上的历险,一个个眉飞色舞,笑容满面。原来欣然离开的第二天,这伙儿好汉再次集体暴动,把可怜的主人们捆在床上,抢走家财扬长而去。这一切,当然是欣然早有安排。
    两天后,巨魔们陆续来到小镇会合。欣然重新打起解放运动的旗号,浩浩荡荡的朝着北方挺进。一日到了火车站,欣然便问群魔:“这条铁路,便是通往‘自由都市’太阳城的最后一站,你们谁想当个自由人,就上车吧。”
    出乎欣然的意料,竟然只有三分之二的巨魔乐意坐火车走,其余的强烈要求追随欣然继续旅行。他们觉得跟着欣然四处胡闹,戏耍贪婪的种植园主,可比当什么自由人好玩多了!
    欣然不愿让大家失望,便同意带着他们继续朝北边走。至于其它的巨魔,则每人分了十块银元的盘缠,登上列车投奔自由去也。
    当地的火车站还在巨蝎人控制下,知道欣然是女皇凯瑟琳的未婚夫,毕恭毕敬的称他为“亲王殿下”。欣然交代他们路上照顾巨魔一族,巨蝎人自然无不从命。
    列车开动后群魔攀在窗口挥手道别,哭声如雷,泪如雨下。欣然亦被大家的情谊感动,流下一两滴英雄泪。
    离开车站后欣然带着余下的三百巨魔再次上路,闲暇时把几位工头招集过来,问大家有何打算。
    个别工头认为应该把解放运动坚持到底。“目前全球还有三分之二的巨魔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应该同情阶级兄弟的遭遇,拉出一支武装队伍,夺取人类的政权,解放全球受苦受难的同胞兄弟!在这场伟大的革命运动中,我们失去的是锁链,得到的却是全世界!”
    对于同伴的激情,绝大多数巨魔不以为然。“我们还是现实一点,找一户好心的主人安心工作吧。”
    “喂!那岂不是还要去当奴隶?”
    “不是啊,我们做工的条件便是主人拿我们当人类看待,给我们工钱和假期,总是和人类工人的待遇一样。”
    “作梦吧!哪有这种好事......”
    欣然听了大家的议论,心中有了决定。笑道:“少数服从多数,全球三分之二巨魔暂且水深过热,我先把你们给解放了再说。”
    次日去邮局打了一通电话--在乡下,只有邮局有电话,
    第二天小镇来了一群奇怪的军人。他们不是政府军,也不像土匪,身穿天蓝色军装,骑着雄健的机械马,腰间佩着闪亮的宝剑。
    巨魔们啧啧称奇,问欣然这群当兵的是什么来路,看上去好生神气。
    欣然笑着告诉大家:“这是贸易都市苏家的雇佣军。”
    苏家军,也是欣然老爹的私人兵团。苏老头有的是钱,养支军队不在话下。
    在苏家军的护送下,欣然带着群魔进驻天方绿野最大的种植园。生活在种植园中的工人仆魔过着一种巨魔们既熟悉又陌生的生活。熟悉的是他们工作的方式与自己完全一样,陌生的是他们的待遇。
    这里的工人,不管是人类还是仆魔,全都有优渥的工钱和假期,而且园中建有丰富多彩的娱乐设施,周末的晚上,人类与仆魔在舞厅携手共舞,花园里,处处有情侣谈情说爱。
    巨魔们奔波了一路已经筋疲力尽,见到这等人间仙境,登时起了流连之心。纷纷来找欣然,乐意在这里工作生活。
    欣然便把巨魔们分文不收的白送给了该种植园。他这么慷慨的原因在于,这家种植园的老板是他爸爸苏老爷。
    巨魔在苏氏种植园的待遇好多了,况且一路上吃了太多的苦,绝大多数已经不想再“解放”了,甘心情愿的留下干活。
    只有个别激进派的革命分子不太满意,去找欣然质问,为什么最终还是要替奴隶主卖命。
    欣然向他们解释:“你们现在是工人,不是奴隶。”
    激进派分子说:“虽然不是奴隶了,待遇也不错,可还是要干活啊。”
    欣然说:“这就是你们的思想出了毛病,这世界上不管什么人都得干活,解放的目的不是不干活,而是付出劳动后获取应得的报酬,如果你们因为报酬不满意而革命,那就是奴隶解放运动,如果是因为不想干活而闹事,那就是放弃一个劳动者的尊严,是可耻的寄生虫!你们知道嘛,世界上最光荣的职业便是那劳动者,劳动者付出辛勤的汗水获得心灵与物质的双重酬劳,通过体力的修行跃升为世上最神圣最伟大的人,你们不该厌恶劳动,而应该像某个传说中的国度那样,那里的百姓把劳动当作一种娱乐,当作一种生活的需要,如此一来,你们就会爱上劳动,如果哪一天不干活,反而觉得很失落。”
    激进派分子听得心驰神往,齐声追问:“真有这样的好地方?”
    欣然点头笑道:“不错,那便是造福人间的--”说罢指向种植园的大门,门上高悬着一张牌匾,上书“苏氏乌托邦”。
    激进派分子立时叹服,兴高采烈的回种植园“娱乐”去也。
    就这样,“巨魔解放者”苏欣然把追随者“解放”给了自家的种植园,风光而体面的卸下革命重任,继续冒险之旅。
    (第七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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