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解语对凌石的态度早已心平气和了。虽然最初于他对爷爷不礼貌的行为很是气愤,但是后来就不话在心上了。只是她隐隐对他有些害怕感觉,但是正是这种害怕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这个更神秘了。
    这二天的指点,任解语所得良多,知道此人是真心实意帮助自己二人的,心中就存了感激之念。
    凌石突然道:“你们慢慢的凝神,将自己的心神随这清晨的空气慢慢的起伏,将体内的真气延展出去,感觉到了什么?”二人依言而为,突然觉得几道强横霸道的气势突然出现了。任花语觉得自己的感知之力大大提高,惊讶的道:“有人过来了,是不是?”凌石却道:“你慢慢的分析,其中一道波动的气息与你们二人的所习差不多,看来是凤灵宗之人。其中一人是孟伟。还有一个人你们也见与他见过一面。另几人你们不认得。其中有二人倒与我见过几面的。大家都过来,也不知什么事情!”
    任解语觉得这几人越来越近了。虽然还有几处声响,但那显然是远处不谙武功的晨练之人,只有这几个人的功力显然还在自己姐妹之上。
    这时几个人走了过来,任氏姐妹看到来到的几个人,心中惊讶,来的人中除了程通、孟伟二人相识以外,还有上次与凌石比武时见过一面的玄机。其余的三人却素不相识。只是凭着直觉,却觉出这些人的危险之处。
    凌石立在当地,也不说话,旧只觉得那与自己不相识的二人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普祥昕望着立在当地的三人,那对挛生姐妹美艳如花,交相辉映,让人生出心神迷醉之感,虽然年纪虽稚,却如同晓露明珠,静雅秀丽。但是那个男生却丝毫没有特别之处,只是自己的不断散发出来的杀气,那人恍如未觉,只是看着同来的一行人。
    程通心中暗暗吃惊,这几人的武功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他以前向来觉得除七宗弟子之外,鲜有能与自己比肩之人,现在先是见识前辈中高手风范,复又得窥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的才能,心中的自傲之意不由尽消。“或许平时师傅平时的褒奖只是让我更加努力,而没有将天下俊才遍布的情形说与我听。”
    孟伟这时走到凌石三人身前,看着魔门的四公子,道:“他们想见识见识你的武技!”他知道凌石喜爱从对手身上获得武学的心得,也没有多加思索,就带了几人过来,在路上却碰到下赶过来的程通,心中奇怪:“这人功力好高,不知是什么人?”
    凌石微微一笑,对玄机道:“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七宗有些高手在这儿,我看他们也许会找你麻烦。”玄机轻轻微笑,道:“七宗中的正气门的厉害,玄机已见识过了,只是其余六宗的高手却无缘见识。”程通听他言语中轻视之意,不由哼了一声,道:“程通资质平庸,但是七宗中的青年高手却不少,你们也不要如此小瞧我们。”
    四人倒有些愕然,钱一飞道:“你就是程通,是七宗七子之一啊!那我倒要好好领教了。”任花语听不得钱一飞语气中的狂傲之意,道:“我们也是天凤宗门下,倒想领教一下你们的高明之处。”
    钱一飞一向是只要有架打,那是决不推辞的,当下立即答道:“好啊!”一旁的玄机却道:“一飞可也太性急了。你向人家小姑娘发什么威啊!今天来意主要是路兄与上官大哥见识石头的武功的,你这头小老虎充什么大尾巴狼。”
    任氏姐妹见他损钱一飞的话有趣,忍不住抿嘴微笑,顿生妩媚之感。
    玄机不待钱一飞发怒,道:“程兄,石头,这位是我路师叔的高弟,叫普祥昕;而这位是上官师伯的儿子――上官警予。他们听了我所说的话,有些不相信,想要领教一番。”
    普祥昕亦是自傲的主儿,只是上次见识了易志军的身手之后,也知自身不足之处,是以这一段时间以来,闭关苦修,亦觉得大有所获。路哲安排他与这玄机三人见面之后,相互之间比试之下,倒也不分辕轾,只是玄机整日夸奖这个叫石头的小孩如何厉害,让上官警予与他的好奇心升到极点,心中亦有被人比下去的感觉,此时见到此人,却无论用什么方法,却察看不出这人的深浅,心下倒起了忌惮之意。
    上官警予心中却震憾不已:“是玄机故意唬人,还是此人真达到父亲所说的天地至道之境,与平常人无丝毫差别,但是却自有轻灵圆通的气韵。”他自幼修习玄珠法,讲究道无所不在,皆属道应,于别人功力感觉亦最有心得,虽然不能感应到那叫石头少年身上的深浅,但是气韵高下却是省得的。他人虽然高傲,却非不是知取舍之辈。当下道:“看来玄机的话也没有说错,很少有人的功力高下我看不出来的,但是石头的内功我却察看不出。”他话虽然如此,但是玄机清楚他的性子,最是直拗不过,只怕心中好胜心更胜了,心中暗暗叫好。
    凌石看到上官警予眼中的精光,而玄机眼中却有的喜色,心说:“玄机为什么要挑起这人的争强好胜之心?这家伙卖的什么关子?”他心中如此作想,却对玄机道:“ 这么说年纪小你们就瞧不起了?那我年纪也不是很大,那你们都到这儿干什么来了?”此方一出,玄机顿进有几分尴尬,不过他向来机智灵便,道:“但是我想天下也找不出多少你这样的少年高手了吧!”他这话一说,几个年青人皆霎也不霎眼的看着他,凌石轻轻笑道:“我倒没有想到我的武技达到玄机你如此推祟的地步了。既然解语和花语阵了叫了,钱兄向来是有架打就高兴的。不如就让这姐妹俩调息个四五分钟,比一比如何?”
    钱一飞看着凌石面上的微笑,心下不禁有点打鼓:“上次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功力高得不得了。到现在也不明白你到底高到何等层度。既然你不出手,这两小姑娘武技再高,也难得伤了我。既然能见识一下别派武学,怎么也要打一架。”
    玄机看到钱一飞面上表情,心下叫糟,道:“既然还有几分钟。那就还是先请上官兄与普兄请教一下石头的高技好了。”
    凌石其实也是见猎心喜,这几个修学修为都不弱,最难得是的能见识当今隐江湖中的秘技,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当下不再推辞,道:“那就见识一下好了。”
    他话音刚落,已立于当地,浑身精外溢,仿佛控制不了自己内力一般的样子,普祥昕与上官警予见他突然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如同内功初成,精气离体的模样,只怕出手就是推山倒海之力。凌石见二人于自己变幻气质的瞬息之间,已全身紧绷,全身血流奔涌不休,体内真气迅速将要害护住,发出气势,与自己相抗,面上却不动声色,淡定静默,已显出高手的风范。
    玄机对钱一飞道:“你跟他们二人学着点,你看他们虽然心中戒备,可是却不形于色,若是你上场,这会儿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象个街上打蛮架的痞子似的。”钱一飞见他说得难听,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肯跟他斗嘴,他还要好好看看这石头这家伙另外的本领。
    程通看得心下大异:“怎么这石头的此刻的表情象个内力初始大成的样子,如此现象显然是不能自如控制真力的情形,这与他先前的表现可大大不同啊!”
    就在他失神当儿,石头气势突然一变,恍如一个不谙武功的人一般,任由二人气机齐齐锁定他,任由二人如此凝聚精气神,只怕一击之下,只怕必是石破天惊之局。场外围观的几人惊疑不定,不知这石头卖的什么关子。
    只有孟伟对他信心十足,面色丝毫不变。玄机将众人神色瞅在眼内,看到孟伟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你是真对石头有信心呢?还是自己无知!”
    普祥昕与上官警予此时犹如张满的劲弩一般,凌石的变化犹如松开了弓弦,二人四掌举,已将对方任何任何逃逸的角度锁定,张嘴发出一声啸声,凌石展颜一笑,双手一张,直直伸出,身形向前移行,仿佛在庭院中信步一般。二人力于四周,力量虽巨,但均匀分散,而凌石看似力量不大,但却如以碓破坚壁,二人力场顿时被击破,一个照面下来,如此结果,场外观看四人顿时大惊失色,只有孟伟微笑依然。
    只是一个照面而过,普祥昕与上官警予二人压下心中骇异,身形一错,依然挤压过来,此时普祥昕已是双手赤红,而上官警予目中射出宛如实质的锐利光芒,玄机道:“这就是洞察入微的玄珠法了。”玄珠法是一种体察对手一举一动的心法,讲究“起即一时起,忘即一时忘”,将敌手的所有变化玄机尽数收放心底,说起这内功秘要,玄机想起父亲谈起这玄珠法时道:“其实这玄珠法若能与我神机堂的忘机法相与为一,必能大放异彩。但是魔尊曾说过,玄珠法与忘机法相与为一,有干天和,或遭天谴,非是大智大定之人,只怕会魂神俱散。所以我只也敢旁观,不敢向魔龙堂要此法诀。你自己将来有机会,要好好体察,于你忘机神算总有好处的。”
    但是此时上官警予却觉得自己的玄珠法仿佛失效了,于敌手的行踪全无追踪之力,只是凭借本能去应付对手攻击。场中三人倏来倏去,任解语初解师法自然之妙,见凌石信步闲庭般的遮挡阻隔,并不见什么太精妙的招势,可是一招一势,将二人千锤百炼的掌法尽数挡在身外。
    上官警予看到普祥昕面上的神色严峻,与平时傲然自高的样子恍如两人,知道自己也好不哪儿去。“格老子的,石头的招势什么乱七八糟的,全无条理,怎么抵住那龙象九变的攻击的,还有血翼真打的。”
    钱一飞上次就虽然败得服气,也败得糊里糊涂的,后来深思,对方不过是一套寻常的跆拳大路而已。可是与一般跆拳虽大有不同,总算有迹可循,将之一一比对,于技艺之道却有所了悟。可是此次出手的凌石,全无章法,似乎是个散步的人在伸手舞脚,活动身手,但偏偏抵抗住了魔门传承千年,经过前辈千锤百炼的绝技,也太岂有此理。
    程通却道:“我能在这二人的攻击下撑几招?”心下怵然,亦复骇然。“这石头好生厉害,我只道上次他击倒那些印度修武者是瞅准时机,一时得手而已,现在看来只怕是他算度深远而已。”
    任花语道:“石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她隐隐觉得有些自己不懂的东西在心底荡漾,但是却隔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看不真切,忍不住说了一句,瞄了一眼姐姐,见她如痴如醉,全神沉浸在场中拼斗的四人。
    此时二人气劲散发出来,全身功力激转,将场外的石子与枯叶带得飞扬,只是石头夹在其中,仿佛变成了这场中一部分,没有一丝另外的气息。
    凌石突然开声言道:“好了,别打了,看来武前辈他们已发现你们过来了。”
    场中众人如梦初醒,这才见到武朝阳、唐道韫、陈乔萝三人立在外围,静静的不作声。
    普祥昕与上官警予二人对视一眼,这才惊觉背上冷汗漉漉,而凌石依然还是那幅一派仿佛稚气未脱的样子,但此时这样子已成了这人伪装了。
    唐道韫震惊的看着微笑的石头:“这人的武学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境界?”这个问题也是所有在场人所想知道的。
    “ 还有客人在,就请一并过来吧!”凌石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到那人耳中,那人见再也隐藏不住身形,他藏身于远处拐角处的一株大cnd1wx首发树之上,连武朝阳、唐道韫、陈乔萝三人经过进亦没有探察出来,凌石与人动手,但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灵觉。
    这人施施然从藏身处显出身来,约二十五六的样子,方方的面也,天庭却很饱满,显然很男子气概。这人面上丝毫没有被人看穿行踪的尴尬样子,悠然而至,道:“正气门下霍南北见过诸位了。”他虽然言语有礼,但是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玄机,显然此人此来的目的就是玄机了。
    玄机听到“正气门下”几字,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可是这笑容落入到霍南北眼中,却份外可恶。玄机道:“那你是来找我的了?”霍南北面色一沉,道:“玄机你大闹正气门,利用狡计伙同他人盗走本门至宝,请你归还。”凌石见他说话委婉,虽然玄机行    为对于正气门来说格外不能忍受,但是此有并没有恶言相向,可是说话之间锦里藏针,于本门的丢丑之事亦是一笔带过,显然也是个利害人物。凌石看得兴趣大增,心说这七宗里的青年一代高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可这也更让这个世界有趣了。
    玄机却道:“高守偷盗失手,你们既可以将他送到有司,亦可将之释放。可是你们偏偏要扣留不放,莫非你正气门比政府权力还要厉害,私自拘压别人吗?”七宗的存在一直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之一,事实是的确地位祟高,但是七宗却从没有人敢如此直言明说,名义上还是要遵纪守法的。玄机伶牙利齿,一下子就让霍南北不知如何回答。
    玄机大闹正气门在场众人亦有所闻,凌石见他如此口舌便给,不禁想看看南北如何反驳,却听这方面青年道:“高守这人若是送于寻常监狱,那还不是象出入自己家门一般方便。”高守此人是东南亚一带金取帮的大档头,许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面,霍南北此言一出,众人微微颔首,看来正气门如此处理也没有错。
    “高守本是你的朋友,你救他本也无可厚非,可是你居然挟风仁志威胁掌门,对毁坏本门至宝。南北忝为正气门一份子,对于找本门首发 的岔子的人,总要找他算一算这笔账的。”
    这几句话说得很有豪气,钱一飞听得击掌大声笑着叫好,道:“大丈夫当如是。”玄机心中苦笑,道:“你这混小子,他的意思是也要找你的麻烦的。你这不是瞎起轰吗?”钱一飞笑得更欢了,道:“这么有气势的人跟我钱一飞要打一架,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玄机把钱一飞没办法,不去理他,对霍南北道:“好了,既然你出了题目,那我也就划下道来,玄机也不是怕事之人。还有半本正气册在我的手中,咱们就拿这半本书打赌,错过今天,若你能擒住我或一飞二人中一人,那我就将那半本书还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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