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在华阴县城豪富吴家的后院花园中，此时正站有两人：一人是吴家的主人长得肥头大耳，腰膀浑圆，一副商贾模样的吴豪；另一个是一位白面无须，丰神俊逸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立于风中，轻风吹起青衫仙风道骨仿若神仙中人。
    那中年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想起：“吴豪，那色天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吴豪恭恭敬敬道：“没有。”中年人道：“午时已过，那色天多半是回不来了，善恶有报，那也是他应得到的结果。”声音无喜无忧，仿若超越于从生之外。
    吴豪惊奇道：“那色天多年采女子元阴苦修太阴魔功，一身修为在武林中己入顶尖之流，那剑君子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将他留下。”自风清扬后华山在近百年已经没落，就算是华山掌门在他眼中亦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十年前华子伟却异军突起在五岳剑会上败尽蒿山衡山等各家剑手登上五岳剑派盟主的宝座，令华山在武林中大放异彩。五岳剑派在武林中其声望威势虽比不上少林武当等渊远流长的武林大派，但数百年来人才辈出，在武林中了不可小视。华子伟可以败尽诸派高手其武学修为定然不俗。
    中年人道：“在五岳剑派中华子伟是最为杰出的人才，他可以令己经迟暮西山的华山派在武林大放异彩，其武功魄力绝不简单。”
    华子伟从十九岁开始接掌华山门户，成为华山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掌门。在他的领导下华山派在武林的声誉蒸蒸日上。数十年来华子伟取各家剑法的长处加上自己对剑法的领悟不断完善华山十八路剑法，隐然成为一代武学大家，武剑君子之名如日中天，吴豪闻言似有所感道：“不错。”
    此时从门外走入一下人，吴豪问道：“有什么事。”
    下人恭声道：“刚刚从华山传下一消息说淫魔色天自不量力敢采华山玉女冒犯华山，己为华山派弟子情天所杀。此消息将不久即可传遍武林。”
    吴豪道：“色天为恶天下十数年，天下中人无奈其何竞为华山一个徒所杀，看来华山又会在武林中威风一把了。”
    中年人闻言道：“想不到华子伟隐藏得那么深，连自己妻子受到威胁都不肯出手，看来我应对他重新估计。”
    吴豪不解问道：“师尊为什么那样说？”
    中年人道：“在华山派中除了华子伟谁还可以杀色天？以华子伟好名如命的性格若是色天真的为他所杀他岂会不承认。色天为华山弟子所杀其中可能另有缘故。”他全凭分析己说出其中大概，那中年人智慧可真的不是盖的。
    对于师尊的智慧吴豪向来是非常佩服的，当下说道：“色天这一步棋既然己经失利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中年人道：“暗的不行就来明的。你可通知公孙清叫他上华山试一下他新练成的‘飞云剑法’。华山剑气之争，华子伟定会出手。他定然不会袖手让出华山掌门之位。”
    吴豪发自内心尊敬道：“师尊圣明。”中年人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有消息立刻叫人传给我。”
    吴豪道：“师尊你要走。”中年人道：“我要去趟蒿山，该去会一下无相禅师了。”
    吴豪道：“弟子与师尊相聚十天还未请求教益，师尊便要离去？弟子难舍！”
    中年人道：“你的剑法已成，只是束于剑法之内而未堪破剑意。记住以心驭剑，自可身剑合一。”话落人己消失于轻风之中。
    吴豪闻言似有所悟，谢道：“谢师尊指明点。”
    至华子伟这一代华山派于武林传承了三百六十年之久。华山侠派曾以剑法称雄武林，有武林四大剑派之称。到百年前一代剑圣风清扬时华山派的声誉更达至顶峰，其声誉早已盖过少林武当成为武林第一大派。自风清扬后华山弟子中就对剑法的领悟各有不同，产生了分歧，强大的华山就开始分为气宗和剑宗两派。气宗认为‘气’是剑法的根基，习剑必先练气，以气驭剑所向披靡。剑宗则认为剑是剑法的根本，习臻巅峰可由外而内，神而明之。一山不容两虎，华山派只能有一个掌门，于是两派就派出最杰出的弟子比武，胜的可以在华山当掌门，败的则退出华山。华子伟也算是华山派近百年来资质较为杰出的弟子，年纪轻轻便己学会〈紫霞秘笈〉上内功心法。在二十年前气剑两宗的比武大会上，以自己已有所成的‘紫霞神功’大败当时剑宗大弟子公孙清而做上华山掌门的宝座。转眼二十年已过，华山又将上演气剑两宗之争。
    在华山大殿上，华子伟召集众弟子，脸色有些凝重，道：“各位弟子，十天后便是华山派二十年一次的剑气之争了。”
    情天道：“师尊何为‘剑’？何为‘气’？”情天入门较晚什么都不懂。
    华子伟近来对情天的态度改善很多，耐心解释道：“气指的是气功，练气有成草木何异金刚，剑法指的是剑招，一生究招式之变化。”
    情天道：“何者为高？”华子伟道：“当然是气高一筹了，剑法再高若无内气为辅等于绣花之剑，遇上气功高手必败无余。当年剑宗为剑走上了邪道，你们应当谨记。”
    可是听在情天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想你气功再厉害若无高明的招式为辅又有何用？剑当然也存在一定弊端，没有了内气就算是再精妙的招式也没有威力。两都何不相辅相成，气剑双修不是更好吗？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是华子伟的弟子，当然也算是气宗的弟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定会华子伟连‘龟息心法’也不要了就将他逐出师门了。
    六弟子黄天拍马屁道：“师父气功那么高深，若是剑宗敢上门挑战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其它的人纷纷复和。
    华子伟有些凝重的道：“二十年前在玉女峰上剑气之争，我以气宗大弟子出战剑宗大弟子公孙清，我们两人决战三百多招我才以一招险胜。那一战我胜得纯属侥幸。公孙清可以说是剑宗百年来的第一奇才，一身剑术己超越剑宗历代祖师，当时若非他剑心不静，我可能败在他手上。经过二十年来的苦修公孙清的武功不知增进到何种境界？此战胜败难料。我决定利用这十天在思过崖闭关练功，派中大小事务一律由灵奇掌管。”
    上官灵奇道：“灵奇定会全心全意管理好华山。”华子伟点头道：“我闭关期间由白秀随侍左右。”
    情天闻言心暗道：“你闭关期间还有这种雅兴，可真是‘性趣不减’。”心中暗笑。但转而一想不对：“为了名利华子韦可以舍去一切，他又怎会不重视华山剑气之争呢？莫非他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他又为何要闭关呢？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他心中己然清楚华子伟的为人，心中首次感到剑君子的可怕。有时侯阴谋诡计比绝世武功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