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我只是害怕
“你好,我是易默寒的母亲。”妇人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要进门的意思,说出的话十分得体,语气却是挑衅。
冷微微站在门口看着易默寒母亲强大的气场,心不由得落了落,终于,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吗?
“这个给你,你先看看,离开默寒,或者继续和他交往,你自己选,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翅膀是硬了,但是我毕竟比他多吃几年干饭!”易默寒母亲说完把一个信封丢在冷微微面前就甩头走了,留冷微微一个人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地上的信封。
照片掉出来,她都看见了。
她的弟弟正坐在教室里上课,母亲坐在炕上织毛衣。
易默寒的母亲什么意思,冷微微怎么可能想不到?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她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而且,昨天他还向她求婚了,今天就有人来拆散他们了。
————捷克泰尔奇————
第二天一大早,卿可儿就早早的起床了,她真的受不了再自己一个人憋下去,尤其知道易慕杨快要死去的时候,她真的不能再一个人在房间待着了。
她真的很想回去找他,可是,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不仅跟谢允做了,而且还骗了她。
卿可儿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欺骗,尤其被彼此深爱过的人欺骗。
卿可儿给自己收拾一个行李箱,把两个日记本都装了进去,那是她的习惯,从前的那个日记本,对于她而言,就是她的过去,她过去的时光,都在这个本子里,没有那个日记本,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完整。
米小麦没有带任何行李过来,只能空手跟着大家一起,反正女生爱逛街,大不了到时候到了布拉格再一起去逛街就好了。
四个人提着行李往车上放的时候,惊动了隔壁从卿可儿离开就一直睡眠不好的易慕杨。
他起身站在窗子边看着卿可儿,她还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可是她瘦了,瘦了太多了,感觉衣服穿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压垮一样。
她头上带着帽子,耳边有些黑乎乎的短头发,一个月的时间,应该长出来一些头发吧。长头发了,是不是头上的伤口已经好了?
易慕杨拿起手机给丁小恬发了一个微信,才知道他们是要去布拉格散心。
幸好当初因为担心她而留了丁小恬的微信,不然现在她不写日记了。他还真的没有办法知道她的行踪。
你切断我们之间的电话,网络,就切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他突然想起这句话,觉得好心酸,原来,他们之间这么脆弱,脆弱到不主动联系,就会永不相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易慕杨总是变得多愁善感,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会难过,甚至会流泪。
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还有留恋,又怎么舍得离开?可是,她不在身边,他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易把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收拾行李,只带了一个手机一张卡,还有那本日记本就出发了。布拉格,一个遍地都是爱情的城市,只是,没有属于他的爱情。
在丁小恬的帮助下,易慕杨订到了与卿可儿同一个酒店。
最后这半年,就让我在守护你半年吧。
「宝宝,你瘦了。
身体恢复好了吗?还像不像以前一样挑食?想吃虾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你剥虾壳?
没有我在身边,你过得开心吗?
很久没有看见你写日记了,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是知道我生病了吗?
知道了为什么铁石心肠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你知道我每天想你想到快要死了吗?
宝宝,我们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是因为我说谎了,你要这样惩罚我吗?
宝宝,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我真的没有。
可是,骗你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不好?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开我。哥哥说你有心里洁癖,我害怕,害怕你不要我。
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了。」
易慕杨边写便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在想,到底他做了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知道了一切。
所以,重活一世,他不仅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更绝望了。
丁小恬说,今天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是随意逛逛,给米小麦买些生活用品,易慕杨便没有要跟着她们出去的意思,而是自己跟着旅游攻略找个一个银饰店,买了一把银锁,又自己在锁上刻了字:易慕杨爱卿可儿,生生世世。
在一把小小的锁上,要刻下这么多字,着实是一件难事,所以他买了一把最大的锁。
锁虽然大,足足有易慕杨的手掌大小,但是精致,他拿着刻字的电钻,小心翼翼的刻着,好几次,都磨到自己的手指,血液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渗在锁里,怎么也擦不掉。
易慕杨拿着锁和钥匙,走在查理大桥上,传说,《魂断南桥》的男女主人公就是在这座桥上相遇的。
魂断南桥。
易慕杨走了一路,最后在桥的终点找了一个最隐秘的地方,把自己的锁和他的婚戒锁在了桥上。
宝宝,我爱你,生生世世,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第一个遇见你,爱上你。
易慕杨完成了自己誓言的仪式,去了商场,买了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和衣服回酒店,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布拉格广场转悠。
他没有买创口贴,手指的疼痛一直提醒着他,他还活着,心脏也还在跳动。
卿可儿和丁小恬还有米小麦三个闺蜜一起逛街买衣服,连伤痛都抛到一边了,果然,购物是女人最好的止痛药。而莫白则默默的跟在后面提购物袋。
“莫医生,这个是给你的。”丁小恬把手中又一个购物袋递给莫白,还调皮的笑了笑,意思是给你提袋子的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