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躲过一劫,迎面来刀(二合一)
而且,他坚决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根本就不是“利令智昏”,而是他不能透露,不敢透露,这才是根本。
若他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这件事,他其实很愿意将这事分享出来让整个财团的力量参与一起开发,只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伤害就行。
所以,在他的本心里,对于其他人想要循着他留下的线索去探索,他也是乐于见到的。
若他们真的能够发现飞鱼岛,他心中甚至可能还会有幸灾乐祸的情绪。
我没有透露飞鱼岛上的任何事情,其他人凭本事把你们挖了出来,与我有何干系。
所以,面对父亲的询问,他很明白的回答道:“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先回去吧。”
四人施礼后退出门。
而后,他又补充道:“今晚有什么应酬都先推了,回家一起吃个饭,阿远平安归来,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理应庆祝一下。”
“好的,爸。”众人应道。
……
四人走出父亲的房间,一路沉默的出了大楼。
临到各自登车,各自离开之前,一直很少开口的老大突然道:“老四,听说你这次出行的队伍中少了四人,飞艇中的迹象也表明确实发生过一次冲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掩饰这些发现,反而是把话挑明了问他。
卓远神色一沉,略带讽刺的道:“看来大哥你们把情况都了解得非常清楚啊,不过,这都是我的事,而且,都已经顺利解决了,你们就不要替我瞎操心了。”
今天几人类似逼宫的做法让他非常不爽,借机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老大闻言,脸色倒没有什么变化,拍了拍卓远的肩膀,道:“你不要把我们想得太险恶,我这是关心你!其他三人也还罢了,可刘丽的身份太特殊,她不是我们的人,乃是学者联盟的人,你好好想想怎么给他们解释吧。若是你在这件事上面恶了他们,明面上他们自然不会怎么样,可只要关闭与你个人之间的任何交易合作渠道,就足以让你寸步难行。别说其他,你那艘飞艇想要继续获得稳定的灵子方木都不可能,以后就只有摆在那里当玩具了。”
听了老大的说法,卓远的脸色数变。
最终,老大语重心长的告诫他:“所以,对你来说,如何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打消他们的疑虑……至少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没做好,其他事情你想得再多也都无益。”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去了。
二姐老三两人也都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老三还带着嘲笑的口吻道:“所以说,你还是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吧。”
看着他们远去,卓远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忧色。
……
两日后。
莫渊单独一人出现在卓远面前,就这么突兀的在他卧室里现出身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莫岛主”,卓远的心态已经很稳了,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就很稳当的接住了这个场景。
他道:“莫岛主来得真及时啊,看来我虽没看到你,但我的一举一动你都关注着呢。”
态度上,有点说不出的小优越,好像在说,“你其实对我是非常重视,非常关注的嘛,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风轻云淡。”
回到大夏洲的老窝,重新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少爷,他心中的优越感自然也再一次开始慢慢建立,当他再次梳理这段时间的经历,特别是与飞鱼岛,与莫岛主之间的纠葛,他也看待得更加清楚,也更加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虽依然不敢违背与莫岛主的约定,可态度上也不再那么“无助”而“卑微”。
对于他这一点点小小的膨胀,莫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不碍着自己的行事,他即便是膨胀的要爆炸了又怎么样呢。
他也不与他废话,伸手道:“既然已经办妥了,就拿给我吧。”
卓远闻言,顿了一下,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莫渊平静淡定的神色,心中没来由的就有点发憷,心中一虚,乖乖的从怀中掏出两个小本子,双手捧着递给莫渊,还微微腆着脸道:“也是才刚刚办好,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既然你觉得合适,那我就相信你的判断。”莫渊道,他只是略微翻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是两个“灵子科技推销掮客”的身份证明,这样的人在大夏洲并不少,他们服务于各个财团,或者学者联盟,又或者只服务于自己,起一个居中串联加推销的作用,将某种灵子科技造物寻找到适合的客户。
以后,他和蓁蓁就可以用这个身份自由的行走在大夏洲各个财团势力范围内,当然,明面上不能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只要越过了某条线,这个身份并不会有任何“减伤加命”的功能。
不过,这对莫渊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真要为非作歹,做出某些大事来,还能让人“捉奸在床”不成!
看莫渊神色这么淡定,仿佛也并没有把这两本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夏洲一切有人烟之处的身份证明看得太重,他心里又有点不爽。
他搞到此物确实难度不大,可换了其他人就不同了,而其所提供的“自由通行之权”本就代表着巨大的利益,只需要这样一个本子,就足可以造就出一个新兴势力出来——只要有了自由通行之权,又没有谁强制规定只能做“灵子科技推销”这一件事,其更吸引人的地方是打破了所有势力间的藩篱。
他搞到这两本东西,看似轻松,背后却一点都不轻松,这甚至消耗掉了某种“潜在的额度”,这样的资源本来就不可能无限量获取的。
你以为我这么快就把这东西搞定了,就以为很轻易,却根本不知道我因此所付出的代价。
这就是他的心声。
不过,事情都已经办成了,他也没有再事后诉苦讲难。
但这不妨碍他出言刺他一刺。
“我没有透露任何飞鱼岛的信息,可以现在的趋势,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飞鱼岛就会彻底暴露在大夏洲众多财团势力的目光中……现在我那两个兄长还有那个野心勃勃不输于男子的二姐可都在暗中做着准备,就连我那几个叔伯说不定都在暗中筹划着,等他们真正行动起来,以飞鱼岛的规模,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搜查!”
他满以为莫岛主听到这话会非常惊讶,可他一直关注着他神色的变化,却一直都非常的平静,仿佛自己说得这事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震动。
他心中就奇怪了。
装的?在我面前死撑?
又或者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莫渊却没有答他,反而问道:“那假名叫做‘刘丽’的女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的给我说说。”
听到这话,卓远的脸色瞬间数变。
终于,他轻叹了一口气,给莫渊介绍起其中的渊源脉络。
学者联盟从立旗竖杆的第一天开始,就严格恪守永久中立的立场。这不仅是它自身的表态,同样也是其他所有财团势力一致的期望。面对大夏洲的任何势力,都必须不偏不倚,不能够有任何明确的倾向。
而且,绝不参与现世权势的争夺,只致力于灵子科技的学术研究和学术应用的转化及推广。
决不允许亲身下场。
这是学者联盟自身的立身之基,也是大夏洲所有财团势力能够容忍这样一个分蛋糕的群体崛起的底线。
可学者联盟不参与现世权势的争夺,并不意味着他们真就是纯粹无公害、只知道一心往科研路子上钻的书呆子学者,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培养直属于自身的武力。
他们没有选择个财团势力那种大规模的培养成团成军,而是选择少而精的路线。
只挑选那些超能力觉醒者,无论是显性的,还是隐性的,他们利用自身遍布广泛的有点,在各大财团势力筛了又筛,剩了又剩的觉醒者群体中“捡漏”。
这既是他们的实验样本,也是他们培养调教的对象。因为他们本身所掌握的资源极其恐怖,在灵子科技方面的种种研究成果也越来越精深,有越来越多超能力者在他们的培养下成长成才。
若真集中起来使用,面对大夏洲整个财团势力的集合体,这样的武力当然不够看,可若只是集中一点乃至几点,单独针对某几个财团势力,要将之摧毁也不是做不到,甚至可以说是很轻易!
而这一切,同样是看在所有财团势力眼中的。
自学者联盟诞生的一开始,它就是所有财团势力不得不倚重合作,又不得不慎重戒备的存在。学者联盟做的这事自然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而且,他们也没有想过要去瞒,越是隐瞒只会越让所有财团势力越紧张,那样一来,他们生存的空间反而会变小,而且,他们也确实没有要利用这些武力来做点什么有违约定之事的野心,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还不等财团势力一方有借口以此发难质疑,学者联盟自己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些培养有成的直属于学者联盟的武力,并不会被学者联盟集中起来,敞开门接受任何财团势力的雇佣。
而且,这些雇佣自学者联盟的强大武力,不会出现在任何财团势力直接冲突厮杀的战场上,他们只接受保护(比如保护某些财团势力的重要成员出现在一些敏感或者敌对场所,学者联盟的保护者天生自带‘中立’光环,最大化降低旁人的抵触;又或者保护重要的住所建筑,比如灵子灯塔)和探索冒险(比如在大夏洲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行走,探索新物种新变化,又比如现在的海域探索)。
雇佣的价格并不高,绝对的良心价。学者联盟既是在安所有财团势力的心,也是在持之以恒的扩散自身的影响力,挣了那么多钱,使劲花出来,撒出去,才是最稳妥,大家都心安,掩着藏着,才会真的暗生疑心。
这其实就是一个双方心理博弈的过程。
不需要实际出招,大家就很默契的彼此“交换了意见”。
对于这样免费的额外战力,当然没有人拒绝,只要做好准备,不让他们接触到核心机密就可以了。
而且,学者联盟的态度,并不吝啬于这些战力的牺牲。
只要不是刻意为之,只要理由正当,这些受雇于各个不同财团势力的超能强者哪怕是死在雇主和其他所有人前面,哪怕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死亡,学者联盟都不会因此有一点的不满。
可另一方面,若是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消失得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又是另一个性质了。
原本卓远并没有深想刘丽被留到飞鱼岛上的恶果,因为她既没有死得不明不白,更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明明白白就留在飞鱼岛上,他心中没有一点内疚心虚,也就没去考虑这一点,因为他把更多的精力和焦虑都用在了对自身处境的担忧和对莫岛主这样一个人借着自己的渠道混进大夏洲会搅动起怎样的动荡这样的遐想上。
直到被大哥提醒,他才陡然醒悟,他自己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这理由不能用来说服学者联盟啊。
飞鱼岛的任何事情,不能从他口中说出,那“刘丽”“消失”的真实原因就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随便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学者联盟的人不是傻子,反而个顶个的人精。随便糊弄就想蒙混过关,只能说是天真!
“你这意思,还是我害了你哦?”莫渊从卓远的口中听出了怨气,笑着问道。
卓远郁闷道:“不敢,作为俘虏,莫岛主您想怎么处置我们是您的自由,我只怨我自己运气太差,流年不利!自以为躲过了一劫,刚抬头却迎面就要飞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