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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继续航行,蒙看到了远方的黑点,难道是陆地?算算时间,其实也差不多了,他有种感觉,这一定是一个港口。
    迈克让船长把船的速度降下来,来到蒙的身边,「前面应该就是屯门,你的家乡快到了。」迈克知道这是一次蒙的寻乡之旅,说起来他还不曾在唐的土地上过岸。
    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蒙并没有过多的激动情绪,他朝迈克点点头,准备回房间叫爱尔出来看看,终于见到陆地,怎么也要下去解解乏。
    这是一个小港口,码头的人不是很多,太阳毒辣,许多人都到遮阳棚里歇着,艾蒙号进港,水手熟练地抛锚下船固定。
    一行人除了蒙其他人都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因为克鲁斯是棕红色的头发。这其中又以爱尔最为显眼,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族气息,别人学也学不来。
    码头的人们只在初见时有一番骚动,之后到视为寻常了。毕竟这里有不少过往的船只,异国人偶尔也是能见到的,就没有那么稀奇了。
    水手留在港口休整船只,一些人则准备淡水食物之类的供给品,爱尔则和蒙还有身后的随从到街道上去看看。
    这里随处可见黑眼黄皮肤的华夏人,但个子都不是很高,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爱尔微不可察的挤眉毛,「你以前也是这样子的?」
    蒙知道这是爱尔的关心,但这就像富人和贫民的道理是一样的,有权利有阶级就有剥削和压榨,这个不分地域,爱尔看到的也只是一些平常景象,这些人为了生活而干活,可能吃不饱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是放在之前,爱尔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全都是因为涉及到了蒙的缘故。「当然不,我一直很好,你知道的。」蒙口气轻松,还好自己的身高不错。
    爱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余,便不再说话,拉着蒙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屯门临海,人口也不多,再加上远离府治,经济自然就不是很发达,几条小街上大多数都是一些卖鱼的,偶有一两家酒馆,也都没什么生意,现在这个时间倒确实是没有多少人。
    爱尔走了两圈,变得兴致缺缺的,于是走进酒馆,想要喝点东西解渴。蒙自然是跟随其后,这里没有什么饮品,除了酒还是酒,蒙有些犹豫。
    「我要吃吃这里的酒。」爱尔笑着对掌柜的说着,看到他一脸惊奇的表情,也不怪掌柜的会吃惊,他还从没见过会说汉语的洋夷。
    多看了爱尔两眼,掌柜的让小二端着酒上桌,那小二目不斜视,放下酒就窜回了后门,爱尔看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蒙无奈地摇摇头,国人对外来之人还是不够了解,总会存有些许惊恐之情。他看看酒瓶,是一般的米酒。
    爱尔拿着小碟的土碗,饶有兴趣的看了一转,酒水清如淡水,尝了一口,度数真的不高,和自己喝过的相比就像甜水儿一样。
    「这真的是酒么?」爱尔有些怀疑,这个喝了就醉不了吧?
    「这只是一般寻常人喝的,算不得好酒,等到了长安,我给你去尝尝真正的美酿。」蒙自豪的说到,以前虽没有喝过多少好酒,但怎么也比这里的要好的。
    爱尔看着蒙那深怕自己误解的模样,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的心里还是有归属感的。
    喝过酒水,稍作休息,几人又慢悠悠的回到了船上,船还没有开,无事的人就站在栏杆边看海。
    自从来到这里,爱尔就有意识的开始用汉语和蒙交流,这令蒙感动之余又对爱尔更加爱恋。
    直到船再次起航,爱尔拉着蒙又去了后舱,好久没有看棕了,喂了些甘草,摸摸两匹棕的鬓毛,两声低低的嘶吼响起,马头亲昵地蹭着爱尔和蒙的手,不得不说棕的适应能力真强。
    「再忍两天,等到了钱塘,我们就可以下去多玩两天了。」蒙环住爱尔的腰,耳鬓厮磨的,然后发现爱尔的颈后居然有细汗渗出,刚才在外面走动,确实有些热。
    蒙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弄,「呀!」这倒吓了爱尔一跳,推拒着,「不要,这可不卫生。」
    「谁说的,你这样甜美……」舔弄之后一片湿滑,竟也有了凉爽的感觉,爱尔软趴趴的攀在蒙的身上。
    「呵呵,我觉得自己挺像蜜蜂的。」蒙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嗯?」爱尔抬头,戏谑的看着他,「那我是什么?花么?」好俗呀,呵呵。
    「乱笑什么,要是没有我这根刺的努力你能流出蜜来?」蒙厚脸皮的陈述事实,流氓的摸着爱尔的屁股,还十分配合的挺挺下半身。
    爱尔脸红,踮脚咬住蒙的嘴唇,让你学得油嘴滑舌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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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的风平浪静,艾蒙号驶进了钱塘江,在一处避风港停了下来,作为余杭的治,钱塘一直以来都是人群聚集的闹市地区。
    在下船前蒙就让随从一行换上了汉装,并且把头部也包了起来,只留下眼睛鼻子,这样的装扮其实在这里并不罕见,此时正是开源流通,人人往来各异的时期,倒也不会显得突兀。
    爱尔当然也换上了当地服装,但那一头金发并没有遮盖起来,他觉得这没什么,也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就是了。
    倒是蒙的着装让爱尔啧啧称奇,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长衫罢了。而他的头发从遇见爱尔后就没有再剪,现在已经过肩了,这倒短不长的披散着也不好看,之前都是用粗皮绳随便那么一扎的。
    如今则全部用一根木簪子竖起,长度上至少看不出和别人有什么差别了,虽不像温文尔雅的青衫书生,但高大的身材与沉默的样子也让其增添了一分成熟魅力。
    爱尔从没见过蒙穿这种衣服,自然是看的目不转睛,眼神露骨了。蒙不自在的动动肩,「怎么,不下去了?」
    爱尔摇头,拉着蒙下船。然后与迈克他们分开,自己逛了起来。
    大街小街上生意兴隆,人流不息。叫卖声不绝于耳,这还不到晌午就有如此多的人往来,不愧是大城镇。
    埃尔拉着蒙的手,路过的行人扭头看看这些洋夷便又匆匆走掉,总的来说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爱尔对这街市还比较感兴趣,这里热闹非凡,各种店面随处可见,他还看到了糖葫芦,不过看着没有自己袋子里的大,估计味道也肯定不比蒙做的好,便没有买。
    蒙摸摸身上的小袋子,幸亏之前在某个港口停靠的时候换了些银子,爱尔这次东行,黄金就带了不少,更别说宝石之类的了。
    钱是完全不缺的,就是兑换麻烦了点,这时候蒙开始考虑买两个本地奴仆了,毕竟在大唐境内自己这一行人做一些事是很不方便的,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可诛是国人很信奉的话。
    爱尔兴致勃勃的走进第一家店,这是一家成衣店,他正是被这显眼的颜色和复杂的绣线给吸引进来的。
    要说爱尔本身的衣服每件都很好看,贵气十足,基本上都是手工缝制。但一方水土一方人,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色,江南的刺绣就绝对能称为一绝。
    「你这里的衣服很好看。」爱尔对着老板夸奖。
    想当然,老板愣住了,但马上就回过神来,拱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店只是占了一个彩字而已。」
    爱尔皱皱眉,这个语法似乎有点复杂,他的脑筋差点没转过弯来。蒙上前解释到,这位掌柜说的是他的店主要是颜色比较鲜艳而已,这是一种谦虚含蓄的说法。
    虽然之前就知道华夏人说话比较喜欢拐弯抹角,还十分谦虚,但实际体验之后爱尔才知道蒙说的不够夸张,好看就是好看,干嘛还要推来推去的。
    爱尔不懂,他那别扭的表情被蒙看到,惹得蒙笑了起来,他拍拍爱尔的肩,「习惯就好。」也怪自己,虽然平时有和爱尔交流,但说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句子,力求表达清楚就行,倒忘了一些语言上的习惯,自己完全是照着英语的思维走了,难怪爱尔现在会不适应。
    看来人不像贫民百姓,老板开始殷勤地介绍起自家店里的衣服来,金蚕丝的,棉竹节的,纱卡的,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爱尔不为所动,只是自己看看这里,瞅瞅那里。
    「这个,怎么样?」爱尔指指挂起的那一件,问蒙。
    那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深蓝色的细线沟边,配上简单的行云图案,面料光滑,爱尔还伸手摸了摸,质感也不错。
    「你说好就好。」蒙知道爱尔这是在给自己挑衣服,他全凭爱尔做主了。
    爱尔高兴的买了两套,在蒙的建议下也给自己买了一套,他的说法是以后还会再买现在先少买点。蒙苦笑着摇头,就这少买点的三套也能抵一般人家三年的生活开支了。
    衣店老板喜笑颜开的送走客人,亲热地招呼他们日后再来,果然谈钱无国界啊,蒙不无感叹到。
    爱尔接着在路上左顾右看,「你在找什么?」蒙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玉佩啊!衣服上面怎么能没有这个东西呐。」爱尔理直气壮,好像蒙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呵呵,那我和你一起找吧。」蒙倒是一点不气,爱尔这样真是可爱。
    一般的饰品店更多的是卖女子的装饰物。几人走进一家名叫「石斋」的店,不仅是因为名字奇怪,里面的布置也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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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里面基本上涵盖了所有带「石」字的事物,比如玉石、宝石、顽石等。而且这里有不少成品,不管是玉钗,玉簪,还是镶宝石的戒指项链,坠子玉佩,男款女款,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蒙看看陈列在柜子里的石头,看来这家很会做生意啊。爱尔没有被这些宝贝闪花眼,径直朝摆放玉佩的方向走去,这些宝石虽然美好,但他已经看得太多,早就不感兴趣了。
    他感兴趣的玉佩,其实也是从书中看到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玉佩具有君子的品德,戴在身上不仅好看也提高品位,彰显自己的节操。
    爱尔晃头晃脑,似乎还没有找到自己如意的,蒙叫来柜台边的人给介绍一下这里的玉佩。
    「请问您准备买什么类型的?」虽然看到这一行人打扮多为蛮夷,但店小二还是恭敬的询问着。
    「你们这里有对玉吗?」爱尔问到。
    这倒把小二给惊了一惊,没看出来这个洋夷也是个懂玉之人?「有的有的,请看这里。」
    店小二详细的介绍着每一款对玉的图案与寓意,其中的「流云百福」的寓意是很不错的,幸福如意延绵无边。但图案就不太好了,因为要取字的谐音,福就是蝠,上边刻的蝙蝠可不是西方人会喜欢的东西,这不是黑暗之物嘛。
    爱尔可惜的摇头,又听小二介绍了几对,不是寓意不够美好贴切就是图案触了霉头,「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其他更好的了吗?」爱尔不甚满意。
    「这……」小二也做不了主了,有道是有,不过得请示掌柜的。「二位稍等。」小二怪机灵的,转身就跑到后堂叫老板。
    不一会儿,人来了,老板胖胖的,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和气,「二位,咱们楼上谈吧。」
    蒙点头,和爱尔到楼上去,坐下以后,两杯清茶送来,蒙一直喝茶,也终于略懂一二,就这香气也能知道是好茶了,看了这个老板很懂生意之道。
    没喝两口,小二就动作迅速的端上两个小盒子,「这两副都是小店的镇店之宝,也不知能否遇到有缘人呐。」老板笑起来就像尊弥勒佛。
    第一个盒子随之打开以后,见到的是一对翡翠坠子。约初生的婴儿拳头大小,表面光滑,水泽盈盈,原来是一对鸳鸯戏水图,完全一样的造型,周围有莲叶缠绕,圆满丰腴,分开是单只,合拢就是一对交颈的亲密爱侣,蒙看的一愣。
    「这老坑种的可不多见,看这水头。」老板只提了一句,蒙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这对坠子细腻纯净无瑕疵,色泽韵淡,绿的均匀而不显山露水,透亮盈满,让蒙一瞬间就想到了爱尔肌肤的触感。
    「这本是我打算送给妻子的礼物,可惜……」似乎想起来什么伤心事,老板脸色黯淡,随即又恢复正常,看着翡翠的脸上甚至有一些骄傲。
    蒙想来老板可能是误会自己是找茬的人了,看了那么久都没要买,还叫嚷要更好的拿出来,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这才把珍藏的宝贝拿出来,倒是不想叫人看低了?不过这位老板倒是个真性情的人。
    「您打算卖了它么?」蒙确实有点心动,这的确可以称得上极品,这个寓意他也喜欢。
    老板点头,可惜这价钱吓退了不少人,即使对自家妻子有些喜爱,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开口叫买,富人也是一样,这已经不是可以随意打发人欢心的价格了。
    「那你带一只,我带一只,很好!」爱尔也很喜欢,看着这对坠子越看越顺眼,巴不得现在就戴上。
    老板却被吓了一跳,恐爱尔不懂这对翡翠的寓意,正要解释却被蒙打断了,「老板,我们看看下一副吧。」
    老板只好作罢,点点头,「刚才那是硬玉,这次看的则是软玉。」盒子打开,咋一看还以为和鸳鸯戏水是一样的呢,细看才发现虽然也有荷叶,但主物有些不同。
    这是一幅莲年有余图。一般的对玉取物都是一模一样,或者形态相仿,寓意成双成对,比如龙凤呈祥,刚才的鸳鸯戏水等,但这对却完全不是。
    左边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冰清玉洁,不蔓不枝,右边是一条饱满的鲤鱼,尾部微翘作跳跃状,流线曲展,整个呈围绕莲花起舞的姿势,周围莲叶招摇,吉祥富裕。
    「此玉为和田羊脂玉,采自遥远的域外,凝如白脂,绝不反青。」老板头头是道,语气让人深信不疑。
    「对和田玉来说,最好是贴身佩戴,正所谓“人养玉,玉养人”。」随着老板的讲解,爱尔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觉得这对和刚才的很配,如果一起买了效果应该会更好。
    莲花虽然花瓣全开,但瓣瓣线条光滑,丰腴团肥的同时又不必担心划伤皮肤,戴在爱尔的脖子上,蒙想想都觉得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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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开价吧,我们绝对是诚心诚意的想买。」蒙也不多话,直接开门见山。
    老板一顿,说出数字。蒙当然不会被吓到,他摸摸口袋,银子是肯定不够的,就只有……
    「老板,我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也没带银票。」蒙摸摸脑袋,希望他不要误会啊。
    不想老板也没有变脸色,「无碍,您什么时候有了再什么时候来,我给您留着。」想来也知道是买不起的,这两对物件倒是第一次见外人,他虽一直想卖但人也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呵呵,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加上我身上的银两,」蒙掏出银子,「我想和您以物换物。」
    爱尔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口袋,一抖一抖的,两颗宝石就掉了出来,老板瞪大眼睛,祖母绿和黑玛瑙啊!原来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
    放到老板这边,「您看行么?」
    「这,这……这使不得吧。」老板惊得有点结巴,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了,很贵重的啊。
    蒙笑笑,「您就说值不值吧,我能把您的宝贝带走了不?」
    老板当然是点头的,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个大便宜似的,爱尔买到心爱的对玉,买到两个满意的寓意,他十分高兴,倒见不得老板期期艾艾犹犹豫豫的样子了,「呐,我们把银子拿回来好了,这样刚好抵平。」
    临出门口,老板还想跟爱尔解释一下鸳鸯戏水,虽然是异国人但也挺招人好感的。
    「我是鸳,他是鸯,没错。」爱尔信誓旦旦,老板傻眼,呵呵,蒙拉着爱尔又逛向了别处。
    之后没多久一行人就找了家客栈休息,身上银钱不够爱尔挥霍是一个原因,另一个还是大家跟着跑也确实有点累了,反正还有好几天,也不急于一时逛完嘛。
    下午是爱尔的午休时间,留下老威廉和几个随从,蒙带着两个随从去了当铺。没办法,他现在是身怀巨宝却苦无银粮啊。
    先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儿做试探,发现当铺把价钱压得很低,很是不划算。那到哪儿才能换来银两又不至于被人盯上呢?
    想了许久,蒙决定到钱庄试试。身上还有好几颗绿宝石和蓝宝石,更多的还是在船上。到了门口,却有些意外的遇到了赵老板,就是刚才石斋的主人。
    原来钱塘的商户达成协议组成了商会,每到月底都要到钱庄分红,这次刚好轮到赵老板过来清算。知道蒙现在的财务状况,赵老板非常乐意帮忙。
    在其帮助与担保下蒙以一颗小宝石换了千两银票,一番言谢之后就回到了客栈。
    爱尔正在沐浴,坐在木桶里玩水的他无视蒙的进入,烟雾缭绕的,蒙趁爱尔不注意居然也迅速脱掉衣服,大脚一伸也进来了。
    木桶里水位狂升,差点溢出来,爱尔瞪他一眼,媚眼盈盈,睫毛上翘,水汽氤氲好不诱惑。
    蒙扑上去揉捏如水的肌肤,被热水蒸红的漂亮乳首,隐约不可见的小腹。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掉。」爱尔语气慵懒,说是威胁却更像撒娇。
    「即使瞎了,我也还能摸,」蒙掐住ru头,他知道敏感的爱尔喜欢这样,「没了手脚,我也还能亲你。」吻着爱尔的嘴唇,蒙愈发亲昵。
    「即使没了嘴,我也还有这里。」蒙最自豪的,当属能够满足爱尔的小蒙了,他碰碰爱尔的大腿,意味明显。
    「噗」爱尔笑开,「你当我是什么?只要能插就行的怪物吗?」说着揪一揪蒙的胸口肉。
    「当然不是!你是这么的好。」蒙已经完全中了一种名叫爱尔的毒,爱尔什么都是最好的,他更不能让爱尔误会自己。
    「好了,开不起玩笑的蒙。」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享受的,对么?」爱尔抱好怀里的蒙。
    水声扑扑,一圈波纹荡开哗啦扑腾到地上,木桶里白腿蜷缩,壮腰横亘。
    第二天,两人穿上新衣,各自在腰间垂着翡翠坠子,颇有些喜气洋洋的意味。来到街上发现人比昨天多了很多,难道是有什么节庆活动不成?
    蒙请教了路过的行人,原来今天是折蚕花的日子。余杭养蚕盛行,几乎家家都有,在这一天男女老少都会带着自制的蚕花,就是一种用红纸或绢制的小花,姑娘戴在发间,小伙儿戴在帽沿儿。
    红男绿女嬉闹挤挨,毫无顾忌,姑娘要轧得纽扣扯脱,衣衫凌乱,头发蓬散,蚕花被人摘,父母不但不责怪,反而十分高兴,说是今年蚕茧大发了。
    随后甚至演变成了某种变相的相亲机会,有的男女会互赠蚕花,以明心意。只有这一天是被允许恣睢放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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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一边护着爱尔一边前行,人太多了,几乎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因为爱尔一行人的显眼,不少戴花的姑娘都少不得多看他们几眼,一些大胆的还想把蚕花放到蒙的头上,可惜他的个子太高,姑娘够不着,不死心的则将之放到了蒙的衣扣之间,姹紫嫣红引来爱尔意义不明的笑声。
    蒙这时倒有点手足无措了,只得拉着爱尔窜进附近的小店坐下,不动声色的取下蚕花放到一边,叫来小二点了几盘当地小吃,「现在人多,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等人潮稍退再逛吧。」
    爱尔其实是无所谓的,人多他也不想去挤,倒是对这里的吃食有些兴趣。其中有一种叫做刺毛肉圆的小吃是余杭的特产,在肉圆外面裹上一层糯米,滋味香嫩多汁。「好吃!」爱尔金口一开,不自觉就吃了好几个。
    配着银耳蜜枣汤,满嘴尽是甜味。蒙也吃了几个,却是配着甜茶,看着姑娘小伙儿挤作一团,个个笑脸洋溢,看得人心情也颇好。
    时至正午,路上行人渐少,偶有满头蚕花的少男少女经过,也是满脸自得的神情,这画面看着竟也有些好笑,爱尔吃饱喝足,拉着蒙继续闲逛,期间还买了一沓红纸。
    回去的路上又买了些小玩意儿和糕点。房间里,爱尔拿着红纸把玩,蒙则把桂花糕和花生糕装盘,放上一壶好茶,才抬头,爱尔就把一朵红玫瑰举到眼前。
    「啊,你还会折花?」蒙没想到爱尔居然这么心灵手巧啊。
    爱尔挑眉,把玫瑰插在蒙的脑袋上,左瞧右看,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这么不伦不类的。蒙脸红,窘迫的取下花朵,插在爱尔卷曲的金发间,对比效果立显。
    爱尔绝对没有男生女相,虽不如蒙的男性色彩强烈,但戴上玫瑰花却没有违和感,玫瑰颜色淡红,花朵不大,放在耳后,衬得金色耀眼,愈显张狂,这才是爱尔。
    夜里还有花灯会,白天互赠蚕花的有情人则会在夜里相约放灯。不同于灯谜类花灯,这里的花仅指荷花,人们手拿纸质荷花中间固定上小根的蜡烛,在统一的时间来到江边统一放灯,让荷灯承载着买好的心愿与祝福飘向远方。
    蒙在路上买了两盏荷灯,拉着爱尔也来到了江边,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等到点着的灯入水,浩浩荡荡,星星点点,场面壮观,看得爱尔都呆住了,真美!本来还记着自己放的那盏灯,随着其渐行渐远,爱尔也模糊了视线,混在大片的荷灯中找不到了。
    感叹之余,爱尔还想着要买他个上百盏花灯带回欧洲,在自己领地的湖泊中点放,一定也很好看。
    现在的爱尔简直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蒙无奈地摇头,哄着爱尔现在先不用买,花灯哪里都有,等到离开大陆的时候再买就是了,实在不行就买个会做的人回去也是一样,还能节省空间。
    「那好,我们先买两盏?」爱尔讨价还价,先拿两个在手里玩总可以吧。
    蒙当然只有点头答应,不过现在荷灯几乎都放完了,刚才卖荷灯的挺多,现在却一时找不到了,男男女女们准备各自回家,毕竟女子夜里外出已经是今天的极限,男女大防什么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在角落堆积的荷灯,似乎是一个十三、四岁男孩儿的摊点。蒙正准备走过去,却看到一群人先朝男孩儿走过去,围作一团,不知道要干什么,但随后他们就踢掉扯烂了花灯。
    蒙皱眉,这个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到大陆蒙总是尽量保持低调,这里不是欧洲,即使是爱尔也没有很强的后盾,能不找麻烦是尽量不找的。
    蒙看向爱尔,他却是一脸面无表情,当然不是说这个麻烦不能接下来,主要是看爱尔的意向。
    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一丝亮色闪过,快如流星,但还是被爱尔看到了。「过去看看吧。」
    随着蒙等人走进,那群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七个人中有三个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看着蒙以及爱尔等人,看到他们的外貌时也是明显一愣,「臭蛮子看什么看!给老子滚开一点!」
    爱尔还是面无表情,他的眼睛盯着缩在墙角的男孩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头头样的人不耐烦了,「妈的,再不走老子一起揍了!都一群傻货。」说着就要挥人上前。
    爱尔终于开口,「过去吧。」他用英语对身后的三人说到。
    蒙有些担心,三个对七个,打得过么?好在这些混混只是仗着人多,并不会什么拳术套路,而这三人倒是让蒙刮目相看了,每天只见他们跟在身后,原来身手这么好,出手迅速,打得七人哎哎叫疼,却也没有见血。
    直到一群人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爱尔才抬脚走近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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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缩作一团,瘦弱的骨头突起,只看到一颗灰渌渌的脑袋。
    「抬头。」爱尔说着,音色平稳没有参杂任何感情。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头顶的声音换回了男孩的思路,他听话的抬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啊,居然是红色的眼睛,那是一种淡红偏暗的颜色,瞳孔是棕红的。蒙几个人都很镇定,这一看就知道是外国血统了。
    男孩的眼神从害怕到惊讶再到忐忑不安,爱尔全部看在眼里,他握起一缕男孩的头发,放到嘴边一吹,灰尘扑散,又用手指细细揉搓,竟然慢慢变作了银黄。
    男孩一动不敢动,他能感觉到周围的这几个人没有恶意,而且他欣喜的发现面前的人不管是眼睛还是头发也跟这里的人不一样!
    爱尔看看周围,这可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跟我走?」
    男孩懵懵懂懂,「我的灯……」虽然坏了不少,但总还是有好的,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随从上前用麻袋子装好剩下的花灯,男孩跟在后面,朝爱尔暂住的客栈走去。
    一番询问,知道了男孩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红小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生活了,小的时候是跟着一群叫花子要饭,后来头发越来越白,眼睛的颜色也愈加显现,周围的人都十分恐惧,这不是妖怪么。
    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于是他就把土灰抹在头发和脸上,总是低着头不让人看到眼睛,但日子还是不好过,饿一顿饱一顿的总算长到了十五岁。
    「那你现在住哪里?」爱尔很有耐心。
    「后山的破庙里,唔,那里夜晚没有人。」男孩吃着包子喝着水还要回答爱尔的问题。
    「吃完了好好洗个澡。」爱尔起身,用英语说到。
    「啊?」男孩抬头,没听懂爱尔嘴里冒出来的奇奇怪怪的发音。
    定定的看了男孩好几眼,爱尔才用汉语又说了一遍。
    回到房间,蒙等着爱尔的解释,他知道爱尔不会闲来无事的帮人,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这个男孩难道和爱尔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成?
    「埃里克家族,还记得么?」
    「嗯。」蒙当然记得,这是几个少有的爱尔不讨厌的家族,不过已经沉寂了许多年,人丁稀少,现在还健在的似乎也只剩下华德?埃里克伯爵了,他的儿子一家三口曾经在海外不幸身亡,最后也没有找到尸骨。
    「那么,你的意思是?」爱尔是想说这个孩子是?
    「眼睛和头发……应该不会错了。」爱尔深思熟虑。
    也就是说埃里克伯爵的孙子被找到了?真是奇特的际遇,蒙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也太巧合了吧。
    「那你是打算把他带回去了?」这是肯定的吧,估计埃里克伯爵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兴。
    爱尔摸摸衣角,「也不一定,要看他的意愿。」
    蒙瘪瘪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会跟着一起走的,爵位的诱惑怎么可能是一个小男孩可以抵挡的。
    男孩洗完澡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爱尔等人进来,他还是摸不清楚这些人准备对他干什么,但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就算是出什么事也只有抗下来了,他自嘲的撇嘴。
    「你会做花灯?」爱尔坐在他对面。
    「是的,我不但会做荷花灯,其他的谜灯我也都会一些。」男孩听到这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很好,那么,你愿意跟我走么?」
    「啊?」男孩有点不在状态。
    「跟我走,我带你回故乡,教你母语。」
    「母语?」男孩从一看到爱尔他们的一瞬间就知道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可以回家乡?那里的人都和我一样?
    男孩终于有点激动了,他耸耸肩,眼泪鼻涕就有点控制不住,「好,我跟你走。」这是怎么了,自己平时根本不会这样的,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让面前的这位大人不耐烦啊。
    男孩深怕爱尔反悔,尽力停住哭泣,双手捂着眼睛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对不起。」
    爱尔看着男孩,「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埃里好了,跟着我可以,但不要觉得从此就可以生活无忧了,你要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不然回到家乡照样会像在这里一样。」
    埃里抬头,「我明白的!」他的眼神骄傲不屈,虽然生活艰辛他却从没有想过放弃,他骨子里的血液也不允许他低头。
    爱尔赞赏的点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要上船了。」
    蒙知道爱尔的心思,现在什么也不说,等回到欧洲在告诉他真相,这一路上的磨练应该能让这个男孩慢慢成长为心思更为成熟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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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之前,蒙还是问了埃里昨天的那一伙人是什么背景,小心驶得万年船。知道只是一伙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大问题,才离开客栈。
    回到船上,迈克和克鲁斯已经先回来了,埃里看着精致的房间,知道爱尔是个很有钱的人,不过这些都跟自己无关,埃里只要好好跟着爱尔,学点东西才是正事。
    海上航行的日子有时候也是枯燥的,但好在爱尔总能找到事情做,他已经开始教埃里英语了,有蒙在一边间接辅导用汉语作解释,埃里也学得很快。
    在胶澳港口,爱尔和蒙一行人和迈克暂时告别,克鲁斯不会在陆地停留过久,这次出行还是以搜集各地珍奇特产为主。
    令克鲁斯惊讶的是,爱尔居然决定把艾蒙号暂时给他,「反正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船停着也不用,有迈克在我并不担心它的安全。」
    克鲁斯没有自己的商船,一般都是几个商人一起雇船,这次是爱尔的邀请他才搭了顺风船来,采购路线也是在东大陆沿岸附近活动,要是有了船倒真是会方便很多。
    克鲁斯也不矫情,没怎么推脱就点头了,几人一番商量,定下了再次汇合的时间,大概两个月之后,在河南道的登州出发。
    一行人还是作汉人打扮,在爱尔的提一下,所有人,除了蒙都把头发涂上了芝麻油,变得黑亮自然。眼睛却是没办法改变了,但只要不是故意抬头注视对方一般是不会被发现异常的,即使是这样也大大方便了众人。
    而之前带来的五个奴仆和医生则放在船上同克鲁斯一起离开,带上他们语言不通,确实是没什么大的用处。
    蒙现在算是有了一个小帮手,埃里算得上是半个土生土长的汉人了,许多事宜蒙还会找他商量,毕竟自己离开很久了,许多见闻也都是从书上得来,跟能得到及时消息的埃里是不能相比的。
    比如这次在船上,蒙才知道现在大唐是天授七年,圣神皇帝武后当朝,并迁都洛阳,也就是说蒙现在其实离都城已经不远了。
    当年懵懂,背朝黄土地只知道种粮食,现在想来,当时的祸乱很可能是和当时武后夺权,平定叛乱有关。
    不过这不是蒙会担心的事了,自己的根虽然曾在这里,但现在,蒙拉起爱尔的手,细腻的肌肤保养得很好,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带我参观你的故乡呢?」爱尔回捏蒙的手掌。
    「我们就顺着大路走,先到东都洛阳,然后再去长安城,你看呢?」蒙的话只是参考意见,爱尔要是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当然也可以。
    埃里跟着蒙先去买马车,跟着他们而来的还有两匹棕,爱尔当然不会忘记它们。有钱的就是大爷,蒙买的马车不便宜,但胜在舒适宽大,马鞍是活动的,这样即使加上棕也不会显得多余。
    随后又买了十匹好马,十个护卫,加上埃里,因为之前买马车时配有一匹,如果爱尔平时不坐马车,那么人数也就刚好够了。
    然后是添置被枕,一些小吃食、日常用品等。一番采购完毕已是傍晚时分,找了一家大点的旅店就住下了。
    埃里最近一直是和老威廉住在一起,爱尔倒有点担心管家会错意,不要给他灌输服侍人的观念才好。
    「放心吧,老威廉不是会多嘴的人。」蒙揉揉肚子,晚饭吃的有点多。
    爱尔见到了,自然是笑嘻嘻的伸手放到他的肚子上,「果然是故乡的食物更香一些?」
    蒙点头,又摇头,顺势抱到爱尔,帮他脱衣服。「别闹,才吃完饭。」爱尔抓住蒙乱动的手。
    蒙瘪嘴,这叫什么?刚开始不知道是谁诱惑我来着,现在吃干抹尽就不认账,开始嫌弃人了?
    「呵呵。」爱尔圈住蒙的脖子,「你不是肚子不舒服么?现在可不适合做一些运动。」
    蒙盯着爱尔的眼睛,既然不适合,那你干嘛还动的那么起劲?
    自从[海上幽会]之后,两人每次的做爱都不够尽兴,因为地域原因,不同的风俗习惯,人文观念让蒙深知这里人对这种感情的厌恶与唾弃。
    为了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蒙总是小心翼翼的,爱尔也能理解,自从来到这里,他几乎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和蒙有过亲密动作,这对爱尔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挑战。
    自然,爱尔在私下里就也更为热情,总是缠的蒙停不下来,直动到深夜。这样偷偷摸摸的对蒙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再等等吧,等到了长安。」蒙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总归是会好好补偿爱尔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整装待发,早早的上了路。爱尔穿了件薄衣,躺在蒙的怀里,他还没睡醒哩。
    老威廉和埃里坐在车头驾马,这样的活儿对老威廉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因为汉人的马和西方的马差别不大,埃里倒是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他还没坐过马车咧。
    周围是十匹壮马保驾护航,这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少有钱财的大户人家出行哪个不是丫鬟小厮前赴后继,场面大的多有人在,又是走的官道,这就更是屡见不鲜了。因此,爱尔一行人还算是低调的。
    虽然蒙已经让马车走慢点了,但路上摇摇晃晃还是弄醒了爱尔,他揉揉眼睛,「嗯?」
    蒙一直抱着爱尔,见他醒了便问,「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他伸手想去拿糕点。
    蒙是横卧在车里,脑袋一边往前一些就是车窗,爱尔懒懒的伸手,外面的阳光射进来,好热,竟然还不及车里凉爽,于是他赶忙放下帘布。
    蒙手里的绿色糕点已经送到眼前,爱尔居然只是埋头,舌头一伸就卷进了嘴里,可爱的样子让蒙真想狠狠亲他一口。
    嚼一嚼吞下,「还要。」爱尔用侧脸蹭着蒙已经空了的手掌,蒙赶忙又捻了一小块。
    他是故意的吗?爱尔歪着头,看着蒙满脸痴迷状,再次低头舔干净,弄得蒙的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下面更是痒痒的。
    爱尔鼓着腮帮子蠕动,突然凑上前,咬住蒙的嘴唇,蒙当然的慢慢张开,一条舌头带着绿茶味的糕点伸了过来。
    舌头与舌头之间粘连着糊状的糕点、唾液,爱尔干脆张开腿,整个人全部骑在了蒙的腰上。
    「可以么?」虽然车门从外面打不开,但车窗可是只有一层布啊,蒙可不希望爱尔被别人看了去。
    「怎么不可以?」爱尔纤腰一摆,开始在蒙的身上上下摩擦,我想要了,你就必须给。
    蒙直接退了爱尔的长裤,在薄衣外面又搭上一件黑色的长袍,透气的衣料倒不会很热,确定包裹好了,蒙才开始上下其手。
    「小气的男人。」爱尔轻笑,撩起向内的衣角,蒙自然很容易的看到了翘起的白臀,圆润娇嫩的两瓣吸引着蒙的眼球,手下的劲道就更是不饶人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蒙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探到xiāo穴,在外面摸了摸,蒙又把手指放进了爱尔嘴里,「下面不够湿,就用上面来润一下吧。」
    咀奶头一样吸着蒙的手指,爱尔抬眼看蒙,湛蓝的眼眸像海洋一样,让人深溺其中,蒙一下子深了三根手指,填的爱尔的口腔满满的。
    迂出的口水顺着嘴角和蒙的手指流出来,淫靡的粘了蒙一手。而另一只手则不停在穴口巡回,柔软周围的肌肉,既要紧紧抱住蒙,又要放松下面,爱尔技巧性的寻找平衡点。
    蒙抽出手指,迫不及待的伸到下面的小嘴,爱尔挺着腰抬起屁股,若无其事的展现自己漂亮的曲线,这是最好的诱惑。
    蒙插进去了,虽然有了润滑的但还是有些紧。蒙多希望现在埋进去的是自己的rou棒啊!
    马车走走摆摆,爱尔挂在蒙的身上摇摇晃晃,扭扭动动,他坐到大腿根部,把蒙的肉茎从裤子里掏出来,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它已经蓄势待发。
    爱尔只是撸了两下,就抬起屁股往自己下面戳弄。「啊哦,蒙,快帮忙。」
    搂住爱尔摇晃的腰,蒙扶住自己的yin茎朝滴着水儿的入口挺进,慢慢滑入,路过的内壁被碾得绷直,紧紧贴着rou棒,一圈一圈的箍紧,蒙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
    爱尔总是这么销魂,让人欲罢不能。蒙甚至不需要过多的动作,马车自然会提供外力,不轻不重的搔弄让爱尔夹紧蒙的腰。
    蒙现在终于有时间逗弄爱尔娇翘的ru头,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时间。外袍遮住了蒙的脑袋,只有爱尔胸前突起,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坐在外面的埃里脸红耳赤,他偷偷看看老威廉,完全的面不改色,想必他已经很习惯了吧,自己可不能太大惊小怪了。埃里故作镇定,干咳两声,专心驾车。
    爱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是尽量压低声音了,「快点。」爱尔催促,蒙都不动,自己的腰都酸了,爱尔不解气的揪了一把蒙的屁股,蒙浑身一颤,果然奋力顶了一下。
    爱尔哼哼唧唧的不够尽兴,蒙太不配合了!抓住蒙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脸坏笑。「你想造反么?」爱尔语气冲冲的。
    蒙最近发现爱尔似乎很喜欢演戏,总是不自觉就进入到某种情境当中,当然,他也是乐意奉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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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抚摸爱尔光滑的后背,「当然不,我以为您比较喜欢自己动手。」
    爱尔瞪一眼蒙,下口狠狠夹住,蒙喘着粗气,忍耐住狂躁欲动的冲动,最多就是慢慢抽出再缓缓插入。
    爱尔低头咬蒙的嘴唇,扯他的头发,揪他深色的ru头,效果却还是不是很好,「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撇撇嘴,半撒娇到。
    「说出来,说出你的想法,你想我怎么做呢?」蒙循循善诱,爱尔在床上虽然大胆,但很多时候是不多话的,他希望从他呻吟的小嘴里听到一些其他的声音。
    爱尔扭扭小腰,嘟着嘴,「你想听什么?」
    蒙狠狠一动,爱尔再次呻吟,好好,就是这样动。爱尔眼睛发红,好难受。
    「说你心里想的。」蒙抓住大腿外侧的两条长腿,紧紧相连的下半身容不得半点刺激。
    「那你快点动。」爱尔脱口而出。
    「什么快动?」蒙还是不满意,他需要爱尔更直白一些。
    「那里,快一点嘛。」爱尔凑上去亲吻蒙。
    「哪里?」蒙挑眉。
    「下面的,嗯,rou棒,你插快一点啦。」爱尔闭上眼睛,有点恼羞成怒。
    蒙觉得爱尔真是稀有,诱人而青涩,妖娆又害羞。挺腰颤动,爱尔手指紧缩,骨节都泛白了,但是终于舒服了。
    「以后,想要什么都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蒙一边抽插,一边说,溃不成军的爱尔听着绕口令一样的嘱咐,哀叫声一片。
    马车缓慢前行,山青水绿,晃晃悠悠。车里,爱尔下身泥泞,淫液在大腿上横流,蒙俯身,舔舐搜刮着,引来爱尔一阵小泣。
    把xiāo穴周围舔干净,蒙顺势而上,舌尖滑过会阴,吸住囊袋,「啊哈!不要,我不要来了!」爱尔哀叫,他没有力气了。
    蒙唑了两口,「您真色,谁说我要了,现在没有清水,我只能这样为您清理了。」还演呢,蒙理直气壮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然后是rou棒,没舔两口,小爱尔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蒙戏谑的看了眼爱尔,整个的包住肉茎。
    「嗯~」抓住蒙的黑发,爱尔挺着屁股又缓缓动了起来。
    蒙用嘴让爱尔又泄了一次,舔干净之后,抱着爱尔半坐起来,摸摸头发,搂搂腰,两人在情事过后静静的温存着。
    接下来的好几天爱尔和蒙有时骑着棕策马飞驰,有时停下来,走走山路,在路边的茶摊歇歇脚,看看路上的风景,累了就呆在马车里纠缠一番,大汗淋漓之后腻在一起。
    「这是什么?」蒙眯着眼,看着爱尔手中的草草。
    「唔,让我想想,」爱尔把玩了一会儿,「六角英,别名路边青,九头狮子草。」
    「具有清热,凉血,利湿,解毒,生津,利尿之功效。」爱尔说完,肯定的点点头。
    「那这个呢?」蒙抓起旁边的一丛草。
    「呵呵,这是鸭扩草,味甘性寒,清热解毒,利尿。」爱尔骄傲的仰头,等着蒙的夸奖。
    蒙笑笑,「是鸭拓草。」纠正爱尔偶尔的发音错误,蒙就是不如他的愿。
    爱尔站起来,拍拍手掌的土灰,「没想到你也知道药草啊。」
    「这都是一些路边常见清热解毒的草药,家里没有多余银钱请大夫,谁家有个小病都是到山上自采草药回家熬着喝,大家对这些比较普通的药材还是识得的。」
    爱尔点头,原来如此,他又看看四周,眼前一亮,「等我一下。」跑到前面土堆旁蹲下,爱尔掏出一块小帕子,附在手上似乎在采摘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又回到蒙身边。
    「什么东西?」蒙好奇。
    「不告诉你,呵呵。」爱尔心情很好,拉着蒙向前方停靠的马车走去。
    郭城是东都洛阳的组成部分,这里坊市密集,大街小陌,纵横相对,热闹非凡,是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城郭。
    一行人进了郭城,蒙选中了一家尚云客栈歇脚,还没等他收拾好,麻烦事就来了,因为爱尔失踪了!
    蒙面色沉静,「怎么回事。」十个侍卫还剩了七个,至少还有三个跟着,而且埃里也不见了,这倒是稍稍安定了蒙的心,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找到。
    当时刚停好车,蒙率先进去打理,爱尔坐在车里也正准备起身,这两天被蒙折腾的浑身都懒得动,不然他一定会跟着蒙一起走的。
    之后的变故都发生在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黑影扫过,埃里正在拉爱尔,两人似乎是一起失踪的,一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离爱尔最近的三个侍卫最先回神,追着黑影就不见了踪影。
    「再去看看。」通过他们的描述,蒙也有点找不到头绪了,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目的是什么?难道这里有人认识爱尔?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唯一有问题也说得通的,就只剩下埃里了。
    蒙走出去,检查马车周围,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那些黑影,应该是一些有权势的人暗中培养的内侍,来无影去无踪。
    正当蒙陷入沉思的时候,马车的滴答声引得他抬头,只见一辆马车驶进来停在一边,蒙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个乌龙也太大了吧!两辆马车外形相似,刚进来的这辆要更为华丽一些。蒙走近,马车上的男人顿时叫嚷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蒙疑惑,但现在时间紧急,到顾不得其他的了,「在下田蒙,想请里面这位出来一叙。」
    男人紧张的神色一变,脸上带了些轻蔑,「哼,蓝儿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蒙皱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男人长的阴柔,脂粉气浓厚,阴阳怪气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渗人。
    「是谁?」蓝儿不想多惹麻烦,遂让身边的小厮拉开车帘子,车头的男人瘪瘪嘴,让开了道儿,蓝儿见到面前的男人魁梧高大,一袭深色长袍,眉眼刚毅,自有一番气势,不禁小脸微红。
    蒙抬头,看看这个叫蓝儿的人,微卷的金发,蓝色的眼睛。哎,果然如此,恐怕劫走爱尔的人真的是搞错了。
    蓝儿虽然也是异域人,金发碧眼的其实比爱尔漂亮不少,但还是那句话,气质是永远改变不了的,看他衣着虽算不上暴露,但样式也不是寻常人会穿的,再看旁边男人的怪样,蒙已经可以猜到他的出身了。
    这让他更加焦急,爱尔现在恐怕并不安全了。「不知阁下是否有空?在下实是有事想请教一二。」
    蒙有礼有数,到让蓝儿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男人鼻子轻哼,对蒙的这些举动不屑一顾,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这些个骚男人不就是想一亲芳泽么,总找些借口,听都听烦了。
    上到二楼小间,蒙才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透露了爱尔的遭遇,没办法,想要套些话就必须提供相应的信息,不然别人凭什么相信你,他看这个蓝儿不像是心眼坏的,据实相告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蓝儿听完脸色煞白,不复之前的柔美之态,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别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顿时有些眼泪汪汪的。
    「咳咳,你先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消息,最近有什么人对你,呃」蒙没有说完,他知道蓝儿懂的。
    想到爱尔虽然抹了芝麻油头发黑了,但那天然的卷曲骗不了人,遮盖效果并不大,再加上那双美丽的眼睛,蒙不相信那些抓错人的混蛋会好心的放爱尔回来。
    这个蓝儿真是的,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蒙不耐烦的皱眉,当然掩饰得很好没让别人看出来。
    蓝儿擦擦眼泪,「我本是杨柳阁的小倌,平日里也是本本分分的迎来送去,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位公子往来频繁,他多次骚扰,我也有些不堪应付,妈妈竟也想让我委身与他,昨夜里他……没有得逞,说是今天会再来。」
    「我不想见他,就早早出来,我也知道逃不过,但躲得了一时是一时,本想着一会儿就回去,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人蓝儿就忍不住想倾诉,情不自禁的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的倒出来。
    蒙耐心的听完,见这个蓝儿说话娴熟,看来应该是自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倒排除了他说谎下套的可能性。
    「那这位公子姓甚名谁?看来我必须去拜访拜访了。」蒙镇定自若,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焦急。
    「他是礼部尚书杨尚君的小儿子,杨言杨公子。」蓝儿随之想起那个风流不羁,手段不堪的人,吓得抖了一抖。
    「您,您还是不要去了,他家室雄厚,而且……听说他会很多整人的法子,阁里的倌儿都害怕的不得了。」蓝儿言辞隐晦。
    蒙埋在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有权有势,在这里就不能硬碰硬了,只有暗里接近,看能不能找到爱尔。
    事不宜迟,蒙起身,「在下先谢过阁下了,就此告辞。」
    蓝儿还来不及出声,就只看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几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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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处于府邸深处的别院,曲径通幽,静若无人,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黑影把爱尔放在这里就消失了,这时间普通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摆设装饰,很像一般的客房,爱尔知道黑影们肯定没有离开。
    敲门声传来,爱尔没有回应,他坐在桌边,看门被打开,来人身材高大,低着头走到爱尔面前,「干得不错。」爱尔朝他点点头。
    这个穿着普通下人仆装的沉稳男子是十个随从中的带头队长雷欧,掳走爱尔的人影速度太快了,对于擅长近身格斗而不擅长追踪的雷欧来说能找到爱尔已是万幸。
    雷欧简洁的描述了周围的环境状况,守卫较为森严,强力突破也不是不行,只是后续可能会比较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爱尔手指轻敲桌面,一阵沉吟,「先出去吧,找机会回去报信。」
    看样子他们是抓错人了,为绝后患,只有等这屋子的主人来了。
    蒙经过多方打听,了解到礼部尚书杨尚君虽然左右逢源,极会处事,但为人正直讲道理,十分看重自己的声誉,最见不得龌龊的勾当。而他的小儿子杨言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作威作福,让杨尚君很是头疼,为此没少教育他,这在郭城是人尽皆知。
    如此看来,光明正大的上门拜会倒成了最佳办法了,只要能见到这位礼部尚书就好办了。可是怎样才能顺利进去而不被挡在门外?蒙扭头看看老威廉,联想到杨尚君的官职,有办法了。
    门仆应声开门,只见门外一行人衣着轩昂,为首的洋夷扫了眼门仆没有开口,神情高傲,旁边是一位衣着汗衫的中原人拱手道,「我们是从遥远西方渡船而来的法兰克人,希望能见见杨大人,有要事相商。」
    蒙不卑不亢,虽然是扮作老威廉的随行翻译,举手投足间也有遮不住的气焰。善于察言观色的门仆毕恭毕敬,「请随我进来。」
    蒙有些疑惑,一般不是应该先进去通报获得准许然后才进入的吗?这样主人家才会有时间做好迎客准备的吧,,难道说这位杨大人知道我们要来?不可能的,也没道理啊。
    蒙也有些不确定了,但还是跟着进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吧。
    「蒙大人?!」这声英文呼唤让蒙一愣,转身后看,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表情微惊,他身着最高礼仪的欧洲礼服,卷曲的褐色头发用一根绿色丝带系住,模样有些眼熟。
    蒙从老威廉背后走出来,「啊,您是……卢克子爵。」蒙也换用英语交流,他走过去「您怎么在这里?」
    卢克子爵是蒙在约尔亲王那里认识的一位贵族,虽然爵位不高,但深受陛下赏识,为人热情,人缘很好。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尚书府房前屋后,小道环绕,两人故意放慢了速度,蒙低声用英文和卢克交流,明白了原来他是作为法兰克王国的使者前来觐见的,正是礼部尚书杨大人接待,今天是受邀来尚书府做客,怪得不刚才自己等人进来完全没有受到阻挠,可能是门仆误以为自己等人就是使者了吧。
    蒙简单的和卢克说明了情况,有他在,估计很快就能见到爱尔了。当卢克听到爱尔大人居然被这家的公子扣留,惊得张大嘴巴,这人太放肆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自己自然是要对蒙鼎力相助的。
    杨尚君出来迎接,却见到旁边还站了个汉人,不由皱眉,此人怎的如此不懂礼数,居然站在了子爵的前面,正想出声阻止,却见卢克张嘴说话。
    「杨大人好,这位是我们法兰克王国的蒙?帝特伯爵大人,我也很惊奇,没想到会在您这里遇见故人。」这是随行的翻译官译出的汉语,卢克表情洋溢,似乎在惊讶之余感到十分高兴。
    杨尚君确实是被镇住了,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货真价实的唐朝人啊,怎么还成了使者口中的伯爵?
    「怎么?您在质疑我的话么?我们法兰克人从不对朋友说谎!」卢克知道杨大人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他也不敢冒着不提蒙身份的风险,毕竟人家爵位摆在那里的,也做不得假。
    杨尚君抹抹额头的汗,「如此说来二位还不是一起来的了?咳咳,不知蒙大人前来有何寓意?」总感觉怪怪的,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居然还要给一个看似平民一样的人物卑躬屈膝,他还是很不习惯。
    蒙坐在一旁微笑着没有说话,倒是卢克子爵说明了其来意,当听到自己儿子又闯祸了,还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杨尚君气得怒发冲冠。
    圣上曾下旨说过要极力款待远来的使者,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才没几天这个败家子就又惹祸上身,完全是不叫老夫称心!
    「您请随我而来。」杨尚君朝蒙拱拱手,于是蒙起身,朝本来打算一起跟来的卢克摇摇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蒙可不打算闹大。
    身后跟着一群人,杨尚君浩浩荡荡来到了杨言的住所,志轩园。蒙抬头看着这几个字,真是可惜了这牌匾。
    「杨言呢?把他给我叫出来!」杨尚君是真气着了,居然对着下人直接叫出了儿子的名讳。
    丫鬟战战兢兢,浑身发颤的抖出几个字,「少,少爷不在,可能……可能是出去了。」
    「你还反了你了!连老夫都敢骗!」杨尚君满脸通红,一把扯开丫鬟,就朝里面大步走去,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知道,可不要这闹出了丢脸的事才好,不然,自己的脑袋都可要保不住了!
    丫鬟摔在地上,吓得眼泪直流,还不停的朝杨尚君离开的方向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呐!」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鬼祟的躲在角落,看到杨老爷怒气冲冲的样子,正准备转身去通风报信,被蒙身后的随从闪身抓住扔到面前。
    「阿九?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还不快带老夫去找那个败家子!」阿九装傻充愣,也学丫鬟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很好!这府里的人都当老夫不存在是不是?老夫会叫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一家之主!」杨老爷气急,不仅是儿子下人不听话,更重要的是在蒙的面前落了面子,向来以合孝之家的杨尚君此番不吝于被活生生的扇了耳刮子。
    阿九也着实吓着了,他何时见过总是笑嘻嘻的老爷如此愤怒,「小人,小人马上带路!」不敢再触逆鳞。
    来到一间屋前房门紧闭,里头似有挣扎声传出,杨老爷脸色由红专青,一脚踢开房门,「孽子!」
    蒙第一个进去,看到一男子衣衫凌乱,身下有一人看不清面目,他一脚踢开杨言,俯身看床上之人。
    身材瘦小,此时还在不停挣扎,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蒙松了口气,这是埃里。随即又精神紧绷,爱尔现在还没找到,不知道……
    杨言在地上滚了一圈,正要抬头怒斥,发现面前是一双眼熟的靴子,「爹?」
    杨尚君什么都没说,啪啪两个大耳光打过来,打得杨言两眼冒金花,顿时鼻血横流。「你真的是要气死老夫才甘心那!」
    蒙用床单抱好埃里,回头看向杨尚君,「还有一个,爱尔伯爵不在这里。」
    杨尚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狠狠瞪向杨言,「还有的人呢?」
    「爹,您,您在说什」不等杨言说完,杨尚君就是一脚,「你还敢学那些下作的下人来骗老夫!」
    蒙转身,看到门口的雷欧,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此甚好。他走到门口,雷欧朝他点点头,蒙终于松了口气。
    把还在发抖的埃里递过去,「抱好。」雷欧接过来,摸摸埃里的脸颊,紧紧抱住。
    「杨大人,方便我自己找找么?」蒙询问着,但语气肯定。
    杨尚君讪讪的点头,抓着杨言的衣领拎了起来跟在蒙的身后。
    有了雷欧带路,蒙很快又来到一个房间面前,这里离埃里所在的那间并不远。
    打开房间,爱尔果然好好的坐在里边,蒙一个箭步上前拥住爱尔,倒是爱尔拍拍蒙的肩,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位是法兰克王国的爱尔?帝特伯爵大人。」蒙朝后脚跟来的杨尚君介绍着。
    杨大人赶忙过来见礼,爱尔笑笑,回以一个宫廷礼仪,「你好。」
    惊悚于会说汉语的爱尔,杨尚君连连拱手。
    「咦?美人你会说话啊?」杨言不识时务的脱口而出,笑脸相迎的杨尚君立马变了脸色,要笑不笑又想发怒的样子看起来异常怪异。
    爱尔扫视杨言,突然跌入蒙的怀里,「啧,好疼。」蒙赶忙扶住爱尔,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些突起的小颗粒,红肿异常,掀起他的衣袖,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肤上全是这种红疹子。
    蒙一下子变了脸色,横眼看着杨言,眼神冰冷。
    「说!你都干了什么!」杨尚君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哎哟!轻,轻点,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的兴致全都被这些个恶心的东西破坏了!」杨言好似还有理了,他忿忿不平道。
    杨尚君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我打死你这个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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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名精,全草入药,止血、利尿、清热解毒、破血、生肌。全草水浸液可做农药,其毒性为全草有小毒,对人皮肤能引起过敏性皮炎、疮疹,对动物有中枢麻痹的作用。
    爱尔以防万一,把天名精抹到身上,屋外还有雷欧守着,倒是不怕什么。杨言果然不久就进来了,爱尔看他步履轻浮,看到自己后并没有说认错了人而放掉自己,只是一闪神又轻佻的伸手摸来,虽然没有蓝儿漂亮,但总归是异域情调。
    爱尔完全可以制服他以要挟出去,又想到自己人单力薄,最重要的是人生地不熟,还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吧。于是露出脖子手臂,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疹子,把杨言吓了一跳,高昂的兴致立马偃旗息鼓。
    「真扫兴。」杨言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转眼一想便甩门而去。爱尔一直微微笑着,放下衣袖,静等蒙找来。
    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样,打算就此揭过不提,但看到蒙身后雷欧怀中衣衫不整的埃里时才惊觉到自己的失误,眼神骤冷,就自然而然的在一干人面前露出了手臂。
    蒙搂着爱尔心疼的不得了,「那现在要不要看大夫?」用英文低语,蒙担心那草药对爱尔会有什么伤害。
    爱尔摇头,「放心,回去用药膏抹抹就消了。」不过,这个杨言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杨老爷随手操起桌边的凳子就砸到了杨言的背上,「哎哟!爹!您发什么疯啊?不就是一个男人么,您要是想要我白送!」反正也是看得到吃不着。
    还不在状态的杨言好似完全没看到杨老爷发黑的脸色,愈加无法无天。
    「反了反了!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长生!」杨老爷叫来管家,「上家法!让这个孽子清醒清醒,好好长长记性!」
    长生不敢再迟疑,不然就是对一家之主的藐视,下人拿着粗木板子,把杨言架到了宽敞的院子里。他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脑筋反应终于变快,「爹,他是谁?竟然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
    「哼!就是你这逆子气得我这样做的!」杨老爷自然不会说出爱尔的身份,要是让外人都知道了,不仅是丢了自己的脸面,更是落了爱尔的面子,要是人家一不高兴,只消对使者一言,自己就怕是有横祸飞来了。
    大木板打在杨言身上,「啊!不要打了!好痛啊!」杨言夸张的叫唤着。
    「还有力气喊痛,说明打得还不够重!你们一个个没吃饱是怎么的?再不用力就全部给我滚出杨府!」杨老爷拿出了家主的威严,下人终于知道杨老爷这次是真发火了,手下这才开始实打实的下手。
    杨言这次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余下震天的呻吟。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急急走来,「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言儿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重罚?我可怜的儿啊!」
    来人正是杨夫人,她哭哭啼啼拉着杨老爷的衣袖,模样好不可怜。
    「慈母多败儿!他就是被你宠出来的!会有今天全是他自作自受!」杨老爷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蒙冷眼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这戏演得还真好,不过,不管怎样,这杨言总算是得到了教训,看那裤子上也见了红,又打了十多个板子,杨言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好了杨大人,令郎这次已经得到了教训,应该会收敛不少。你也别打了,毕竟虎毒还不食子,以后严加管教便是。」蒙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令杨尚君敢怒不敢言,只得忙不停点头。
    杨夫人在一旁看到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加言语,只能跟着自家老爷点头称是。总算是给埃里出了口气。
    战战兢兢地送走了蒙和爱尔一行人,卢克子爵也和其一起离开。蒙会这么快离开,一方面是不想在这里多呆,另一方面则是不希望被上面的人知晓子爵等人的到来,觐见什么的十分费事,爱尔只是来玩,蒙不希望他们被这些繁文缛节耽误其他时间。
    因此,蒙出来以后没多久就和卢克告别了,要相聚以后回到欧洲有的是时间,并不急于一时。虽然知道自己一行人现在肯定是被监视着了,又是见尚书又是会使者的,在皇城根下很难不被察觉吧。
    其实无所谓,大家只是游山玩水,也没有其他企图,这种监视又未尝不是一种保护,现在先回客栈为爱尔上药要紧。
    清凉的薄荷膏抹在肌肤上,蒙用手掌化开,小心翼翼的就怕引起爱尔的不适。
    「休息一会儿吧?」上好药,蒙把怀中的爱尔放好。
    爱尔乖乖趴好,揽住蒙的腰,那就睡一会儿吧。
    晚上,蒙借了厨房,为爱尔和埃里做了三菜一汤两份甜点。埃里跟着雷欧走进来,精神看上还去不错。
    「坐吧。」爱尔拿着筷子很想夹菜,埃里看看站在一旁的雷欧,随后坐在了爱尔的左边。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爱尔言简意赅,提点埃里做大事要不拘小节。虽然爱尔十分严肃,但他手拿竹筷说着东方谚语,画面很是怪异,埃里被逗笑了,虽然他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洋人。
    晚饭过后,爱尔又要跑到街上去逛,「我还是留下来陪埃里吧。」雷欧第一次对爱尔提出要求,埃里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一边,到没有出声阻止。
    拉着蒙,爱尔不经思考就同意了,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他在马车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着实需要透透气。
    「他们两个……没问题么?」蒙出来以后,想到埃里的身份。
    爱尔斜眼看着自寻烦恼的蒙,「我们两个……没问题么?」学着蒙的语气,爱尔调笑着。
    蒙一怔,暗笑自己过于迂腐,倒是旁观者迷,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完全没有被今天的事情打扰,爱尔兴致勃勃,逛到很晚,直到街上人影渐少,才回到客栈,沾床就睡。
    埃里一直和雷欧呆在一起,「对不起。」雷欧很抱歉,他没有保护好埃里,为了爱尔的安全他几乎没有抽时间查看埃里。
    埃里埋在雷欧的怀里,脸红红的,摇摇头。「没事了,爱尔大人说得对,这算不得什么。」埃里的英文有了很大进步,这其中除了爱尔的教授,雷欧也起了很大作用。
    「唔……」埃里被雷欧捉住了嘴,舌头就这样伸了过来,他有些惊慌,这还是第一次和雷欧有如此近的接触。
    雷欧摸摸他的腰,还好那个杨言没得逞,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绝不会心慈手软。
    埃里脸红心跳,好羞人呐。他推着雷欧的肩膀不让他靠近,结果愈拒还羞,雷欧的怀抱火热,难受非常。
    「别乱动。」耳边呢喃,身体更加贴近,埃里很不好意思,听话的没有再扳动。雷欧亲亲他的头发,「睡吧。」
    一夜好梦。
    第二天,蒙和爱尔下楼吃早饭,才坐下没多久,一袭兰花青衣飘然而来,翩翩细步,纤纤柳腰,眼波盈盈,眉黛弯弯,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他看到蒙,「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蒙看到来人,才想起来,这不是昨天的那人么,碍于礼节,他还是回以一礼,坐下为爱尔添置菜肴。
    青菜稀粥,萝卜小菜,白面馒头,爱尔就喜欢吃些清淡的,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他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
    蓝儿偷偷打量爱尔,第一个感觉就是,身材高挑,很是恬淡,但却没有自己好看。不过他既然能得到蒙的欢心,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自己还是要小心观察才是。
    不怪爱尔老是被人误会成男宠,他自己基本上都没有摆什么大人物该的姿态,应该说只要他不愿意显露,别人就不会看出来蛛丝马迹。
    「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蓝儿巧笑灵兮,梨涡挂在嘴角很是招人眼球。
    「区区在下,不过尔尔。无名无姓,何须挂齿。」蒙也打起了太极拳,文绉绉的说着,引得爱尔抬头,他还真没听过蒙这样说话,甚是好玩。
    蓝儿笑容僵住,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见蒙忙着给爱尔布菜,专心看着他进食,蓝儿心下微微刺痛,嫉妒感横生。
    尴尬的沉默中,爱尔用好早餐,优雅的擦嘴,起身。蒙自然是跟上,对于这突然出现的蓝儿他也很惊奇,自己什么时候惹祸上身的?
    「公子!」蓝儿唤出名字,还是不死心,「我愿……我愿与之同侍,望公子抬爱。」蓝儿咬着嘴唇,看看爱尔,他是真心想要跟了他,即使是共同服侍,也比在阁里好,他能看出来,这位公子是个疼人的。
    「咳咳,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还有事,后会……有期。」蒙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匆匆拒绝了蓝儿,本来想说后会无期,又怕对方下不来台,只好先拉着爱尔上马车,也不再多听蓝儿解释。
    蓝儿望着远去的身影,终不是自己能奢求的么?
    爱尔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蒙知道爱尔肯定是有点小生气,因为他都不让蒙亲热了。
    接下来,爱尔也没有在郭城多逛,直接进了皇城,他在酒楼间听说到一个好地方,十分想要见识见识,至于是不是被那个蓝儿刺激到了就未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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