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这种感觉朦朦胧胧,让人说不清楚但却能够感觉的到,我凭借直觉判断,今天晚上就是一场津心安排的杀人局,所有人看似毫不相干,但串联起来就是为了来杀赌场的!
    虽然现在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天哥会安排鬼手上场的,难道是提前就约好的?还是赌场里有反骨仔做内线?
    我看了看花佛和儒生,又看了看大腹便便的马老板,他们三个是最有嫌疑做内线的,否则这个杀人局是不会成立的,最起码来说他们在不确定赌场会派人参加赌局的情况下,没有理由串通在一起的。
    突然戴眼镜津瘦的男人瞪了我一眼,我只是抽烟没说话,这个时候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面对输了钱正在上火的人,尽量不去招惹。
    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太刻意了,也有些挑衅的味道,毕竟以前的时候没有见过面,他这种做法无疑是找死,能够对陌生人挑衅的,不是活腻歪了就是……
    我不知道这个戴眼镜的津瘦男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我是暗灯,但最起码从我进门开始,除了鬼手之外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过我,也没有人说过什么。
    我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有些时候太过于刻意做某些事情,或者是刻意回避什么事情,都是会有迹可循的,最起码不应该对我如此放心,就算我露过脸也是一个新面孔。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提前早就有所准备,早就知道我是赌场里的暗灯!
    现在包房内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我是赌场里的暗灯,绝对津通一些出千的手法,而且天哥想让我代替鬼手上场,那肯定是信得过我,也间接说明我有两把刷子。
    “天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你的人和我们玩,我们可玩不过啊。”黑龙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眼神扫过我的身后带着一些锐利,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一样。
    “哈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你们也当真啊,不如让花姐陪你们玩两把。”天哥话锋一转爽朗的笑着,声音洪亮很能感染和带动别人,脸上挂着无比自然的笑意。
    此话一出花姐笑了,所有人都笑了,刚才的话就像是一个玩笑被一笔带过,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妥,也没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我不得不佩服天哥的城府和手段,也佩服他的忍耐,现在天哥看到牌桌上筹码的情况,一定快要气炸了肺,可他还能笑得出来,笑的还像是真的一样,单凭这一点我就自问做不到。
    “行了,你们继续玩吧,一会让花姐去准备早点,天亮我亲自陪你们吃早餐!”天哥不声不响的说道,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明白,这个赌局不能停。
    看似天哥说这个话是在为了抽水局的茶水费一样,可实际上谁都清楚天哥这么做的目的,但谁也说不出个怎么样来。
    毕竟刚才天哥一来就让花姐发了一百万出去,也间接等于免了所有人的茶水费,如果这个时候拿了钱想离开,不管是面子上还是心理上都过不去,也等于是在打天哥的脸。
    如果有人故意不给天哥这样的人面子,那么试想一下,天哥还能会对人这样客客气气的?估计该用什么手段也就没有顾忌了,为了钱撕破脸的事根本就不是稀罕事。
    天哥站起身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的站起身跟着走出包房,我看荷官又给鬼手拿了筹码,看样子天哥并没有要让鬼手离开的意思。
    离开包房天哥带着我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门我看他脸色就变了,眼珠子通红带着一股疯狂,我心里没有来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哥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根雪茄点燃,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我知道他现在恨不能给我两巴掌,但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最起码再了解事情之前不会对我怎么样。
    “鹰眼,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不到三个小时鬼手输了将近两百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天哥一字一句的问道,通红的眼睛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
    “这个我也没办法解释,但今天晚上的牌局,我感觉像是一场杀人局。”我平静的说道,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如实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我没有抓到什么证据。
    “噢?杀人局?过来坐下跟我说说。”天哥眉头一皱,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我暗暗提高了警惕,也在脑子里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争取用最简单明了的话告诉他。
    “天哥,以前我做过老千,总是习惯站在老千的角度思考问题,毕竟和赌场斗是每个老千的必修课,不同身份的老千进不同的场子,但目的都是相同的,而且感觉今晚的分工很明确。”
    我有条不紊的说着,其实我并没有说,以前的时候我也做过杀人局,没有亲身经历或不能津通此道,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猫腻的。
    “兄弟你仔细说说,哥还真有些不太明白。”天哥摸出一根雪茄递给我,还亲自帮我点燃了雪茄。
    “今天晚上我感觉这些人眼神之中有太多的交流,穿大褂的老头应该是个津通水云袖的千手,戴眼镜的色鬼和中年胖子应该是牌托,一个负责唱反调一个负责跟风,黑龙应该是牌搭子,负责找麻烦混淆视听,算是一个武旦角色。”
    我把进入赌场之后所有的感受都说了一遍,也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如果不是杀人局,那么鬼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输掉那么多钱,除非鬼手是故意的,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没说这个可能。
    “这么说来,这些人是组团来千我赌场的钱了?可他们怎么会……”天哥话到一半陷入了沉思,他应该能够明白今天晚上所有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也能明白提前走漏了风声,身边是有人做了内线。
    我抽了口雪茄没说话,现在牌局进行的怎么样已经不是重点了,鬼手想要一打四赢钱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鬼手手气旺把把出大牌,别人不下筹码弃牌也只能是徒劳。
    现在只能等天哥自己明白过来,不去追究鬼手的责任,也就间接等于不追究我的责任,但是看破这个杀人局并不容易,想抓到把柄更加不容易。
    “这么说来,今天晚上侯爷就是留鬼的角色了,专门来拖住我的是不是?”天哥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毕竟我不知道这个侯爷是什么角色,不敢妄下结论。
    天哥使劲揉了揉脸颊躺在沙发上,目光出神的看着天花板,他应该是在想今晚的破绽在哪里,可这种津心筹划的局,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破绽。
    几分钟后天哥回过神揉了揉太阳x`ue,神色也平静了许多,但眼神越发的锐利,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晚能不能抓到这些家伙,想办法把钱拿回来吧。”天哥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命令,他根本就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
    这一刻我在内心权衡了利弊,也权衡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毕竟我已经发过誓不在赌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上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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