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正你就要离开了

    楼世欢不明所以，但下一秒她明白过来，为了避开、走向那拿伞的保安。\r
    从保安手里接过伞道了谢后，她见谢兰霄还在说电话，便故意慢吞吞地往他挪，直到谢兰霄挂断电话。\r
    楼世欢才在他的注视下，几步走到他身边，将伞撑在他头顶。\r
    一把伞将一高一矮两个人笼罩在小小的一隅，无形间好像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直到男人突然开口：“楼世欢。”\r
    “嗯？”\r
    “刚才跟我通电话的，是你姐姐。”\r
    楼世欢睫毛一颤，淡淡地“哦”了声。\r
    谢兰霄盯着她低垂的眉目和寡淡的态度，好几秒钟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r
    楼世欢抬眸看他，温声询问：“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我很冷。”\r
    “我好像一直忘了问你，当年你姐姐突然失踪，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他的声音混进冰冷的雨水里、徐徐地灌进楼世欢的耳朵。\r
    那一刻极静，只余雨水溅落在伞顶、细碎的噼里啪啦声莫名让人心烦，之前因为谢兰霄追出来的那点温暖情绪、很快就消散在冷风冷雨里。\r
    楼世欢看了眼谢兰霄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就觉得很冷也很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刚刚失踪，我这个做妹妹的就成了谢太太，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这两年来对我的厌恶和疏离、不也已经证明你心中其实早有定论？既然如此，谢先生又何必多此一问。”\r
    当年的事情，楼世欢从没有解释过，也不会解释。别人对她的厌恶和诋毁，多一分抑或是少一分，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r
    她的恶劣态度，让谢兰霄的神色骤然紧绷起来：“楼世欢，好好说话。”\r
    楼世欢垂眸，看着雨水溅落在自己的鞋尖，疲惫和虚弱透过声音传出来：“对不起，我错了。”\r
    “……”谢兰霄一怔，低头看见她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似乎压得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张小脸也异常苍白。\r
    谢兰霄仰起头，只觉那贴在身上的湿衬衫越发地黏腻、让人心烦意乱。\r
    他没再说话，提步便走。楼世欢沉默跟上。\r
    直到进了公寓，看见楼世欢径直往客房去，他才又冷冷开口：“你就打算这么当你的谢太太？”\r
    后来很久以后，当楼世欢回想起她和谢兰霄的种种，发现谢兰霄好像就是从这一晚，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使得那自婚姻之初对她的厌恶感、出现了一丝裂缝。可在这当时，不论是她、还是谢兰霄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r
    楼世欢攥着客房的门把手，甚至都没转身，淡淡地回答说：“我到现在还能坐在谢太太这个位置上，不正是因为识时务又温顺听话么？我认为像今晚这样的氛围，你不会想我和你呆在一起。就算我猜测错误，谢先生就勉强体谅我一回吧，反正……反正你这次回国已经快有两周时间，很快就要再次离开，至少有好几个月不用再见到我了。”\r
    自从两人结婚后，谢兰霄这是第五次回来，也是呆的时间最久的一次。前四次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就只是四个凭他发泄欲望的晚上。\r
    不知道是她哪句话说得可笑了，只听谢兰霄冷哼了声，进了主卧室并摔上了门。\r
    楼世欢终于松了口气，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客卧的门打开，头晕眼花地摸进去、跪在了床边、就沉沉睡去。\r
    她好像，病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