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如果看到此防盗章内容,表示您订阅全文不足50%,订够即可用刀剃下羊腿肉,串在树棍上,搭好了架子,开始烤羊肉。
很快,肉香飘散出来,余安安看向小风,他此时正靠着大树闭目浅寐,目光落在缠着纱布的手臂上,纱布还有一点,仅够再换一两次药的,药水也不多了,消炎药还有一板。
余安安抬眼望着无尽的崖顶,和星目琳琅的夜空。
他们能不能走出去,在此之前,希望小风能够撑住,一定要撑住。
羊肉烤熟后,她尝了一点,割下一大块,递过去。
“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小风睁开漆黑的眸子,眼底清明一片,目光落在美味上,伸手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嚼着。
吃相凶猛,不像人,反倒像野兽觅食之后的狠劲。
“你以为遇到过狼吗?就是刚才那种动物,很凶猛,跟熊一样,会吃人的。”
小风嚼着羊肉的动作未停,半晌过后,轻轻点了点头。
余安安怔了下,“那次也是你赢了吗?”
小风摇了摇头,没说话。
余安安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没继续追问。
“对战黑熊和狼的时候,你的身手看起来非常了得,像是个练家子,有功夫底子吧。”
小风听闻,啃肉的动作顿了顿,没摇头,也没点头。
饱餐过后,由于一天没找到水源,**子里的水,还有一点留着保命,不敢多喝一口。
小风吃完羊肉,用刀直接割开羊的颈动脉,刚死没多久的羊身还有温度,血从伤口处慢慢流出,小风伸手指了指。
余安安惊恐的瞪着眸子不住摇头,可能是还未流落到非喝生血的地步吧,所以很难接受。
见她拒绝,小风直接跪趴在地上,喝了一大口。余安安把头扭到一边,权当没瞧见,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太生性了,她暂时做不到。
她看过一档综艺节目,在深山中没有水源,还喝尿生存,
喝动物的血液又算得了什么。为了生存,“灰皮菜”都得吃。
余安安躺在睡袋里,心一点也不踏实,小风的伤较比以往都严重,又睡在寒意深重的野外。
翻平覆去睡不着,末了起身钻出帐篷,借着夜空的光线向小风走去。
小风在野外生存的日子,练就的警觉性极高,微有响动,便睁开眼睛。
黑眸在夜色里格外清冷,睁开眼睛那一刹那,似冷箭直射过来,余安安动作微滞,然后微哑着嗓子小声问他:“冷吗?”
小风摇了摇头。
余安安抬手,手背搭在他的额头上,温度比正常体温要高,但没有体温计,一时无法精准测量。
她又仔细感觉一下温度,觉得还是比以往要高。
这样下去,他定会受不住。
“你进里面去睡,我在外面盯着。”她把冲锋衣拉链拉好,坐在火堆旁。
小风没动,而是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听我的,你进去睡,你现在不能受凉。”
小风依旧没动,末了把树枝攒成一堆,生起火来。
火苗蹿起,在夜晚的深山里,格外明亮。
有了些温度,小风盘腿坐着烤火,余安安睡意不浓,抱怀坐在火堆旁。
“咱俩有一个要保存体力,特别是你,如果你病了,我们更没希望走出这深山。”连日来依旧不见出路,余安安心情低落,吸了吸鼻子,有点难过。
小风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
余安安曲膝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登山鞋上满是灰尘和泥土,双脚磕了磕,磕掉一层浮灰。
小风添了些树枝扔进火堆,余安安叹息一声:“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们明天不用急着赶路。”。
小风抬眼看她,末了,点点头。
见他态度坚决不睡帐篷,余安安也没辙,他身上搭着披肩,她把冲锋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起身的时候,手又拭了下他的额头,温度着实不低。
担忧也无济于事,在这前后没人的深山老林,只能祈求老天,小风已经坚持这么久,给他留条活路。
次日醒来时,余安安就发现小风精神不济,额头上的温度,比昨晚高了许多。
她拿出药,把仅有的水递给他,让他吃下药。
采集些露水,烤了肉,两人吃下。
两人收整行囊,继续踏上行程,他虽然不知道该走向何处,但明白一点,停留,便不会有出路。
余安安这次没让他背行季,而是自己背上背包,小风扛着剩下的大半只羊,一前一后,继续踏上寻家的路
余安安几次回头,小风一直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她回身站在他面前,拭着他额头的温度,眉头紧紧的揪着,心里隐隐不安。
“坚持下,我们找到水源就休息。”
小风点头。
两人继续前行,过了许久,余安安兴奋的叫着:“小风,我们找到水源了,我们找到水源了。”
话落,就听身后,扑通一声,重物摔倒在地上的闷闷声。
她一转身,就见小风栽倒在地上。
“小风。”她叫着跑上前,他的身子滚烫,温度高得吓人,余安安拍着他的脸:“小风,小风你醒醒,睁开眼睛。”
小风喷洒在她手臂上的呼吸滚烫,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余安安急忙从背包里拿出充气垫,又把帐篷支开,一边翻着包,拿出**子,奔着河边跑去。
灌满了一**水,也来不及煮,直接拿出药,掰开小风的嘴巴,“张张嘴,把药吃下去。”
水顺着唇瓣流过,对水的渴望,本能的做着吞咽动作。
她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又缓缓的往小风嘴里倒水,几次下来,终于把药吃下。
帐篷支好,充气垫放进去,余安安吃力的把小风拽进帐篷,盖上披肩和自己的冲锋衣。
可以沾水的毛巾那天对战小狼的时候已经点燃,唯一能用的布料,只有她身上穿的t恤,余安安顾不上其它,站在帐篷外,直接把t恤脱了下来,用刀把两个袖子撕下来,t恤变成一个坎肩,套在身上,跑到河边把布料沾湿,回来给小风做物理降温。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吃了药之后,加上物理降温,小风的温度渐褪下来。
余安安提着的心,慢慢落下,跪坐在旁边,眼底溢出泪光。
忍着不安和担忧,生火烧肉,一边煮水。
水开了之后,把小风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水顺着唇边流进嘴里,小风喝了几口,渐渐睁开眼睛。
余安安见他醒了,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笑。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吗?”
小风冲她点点头,喝了点热水,此时羊肉已经烤熟,香味飘散出来,余安安割下一点肉让他吃下,小风很快又睡着了。
余安安一直在他旁边观察,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小风又开始发烧,这次温度依旧高得吓人,手贴上去,直觉热度灼伤手心。
余安安依旧像之前那样,用布料给他擦着额头,颈窝,腋下,前胸,后背……
这次高烧没那么快下来,几次三番,退一点又热起来。
她真担心他挺不过去,野生动物都带有病菌,咬在人身上,血液感染,不用抗生素是不会彻底消下炎症。
光做退烧,炎症不消,治标不治本。
连着两日,小风都陷入昏迷状态,高烧持续不下,她只能给他灌药和物理降温。而且,药也马上要吃光了。
她给小风的伤口重新消毒,伤口发炎流水,余安安替他处理时,他都没任何反映。
小风已经昏睡两天,一直不见醒来,而此时的状况,让她越发的不安。
不敢往坏处想,脑子里却越是浮现最坏的画面。
余安安替他扎好绑带,纱布已经没有了,消炎药仅有四颗,她默默把应急包收好,跪坐在小风旁边,轻轻摇了下他的肩膀:“小风,你醒醒,我们该吃药了。”
“小风,你醒醒,起来把药吃了就会好了。”说出的话,就像是在安慰自己。
小风依旧没有任何反映,越是这样,她越害怕,越害怕心越慌,手微微有些颤抖,拍了拍小风的脸颊,“你醒醒,小风,醒醒啊。”
“小风,小风你醒来啊。”手下飙高的温度,无论怎么摇晃小风始终紧闭着双眼,呼吸粗重,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手背上,心越来越慌。
余安安拍着他的脸颊,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慌乱的心跳牙齿都跟着打颤,“我不是打你,我是叫醒你,小风你醒醒,睁开眼睛,我们吃药好不好,你醒醒,别睡了,小风……”
可是,无论怎么拍打,怎么喊他,小风都没给她任何反映。
“你不说话没关系,你摇摇头也成,你醒来,以后不说话我也不说你了成么,你睁开眼睛啊。”
呼叫乞求的声音已经哽咽,眼底蕴起的水气越来越重,余安安喃喃着:“你别死。”
“小风,你别死,求你,你别死。”
她不敢想像,如果他死了,她要怎么生存下去。
在这段路途中,她与他结伴为友,互助互益,可以说是同生共死的情感,她慌乱,害怕,眼泪就开始控制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经历人生起伏家庭变故,她都坚强过来,此时,却是真的不管不顾的痛哭起来。
“小风,你醒醒,你醒醒,你别死,你别抛下我,我求你了。”
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小风的身上,脸上,唇瓣上,眼睑上……
“你醒醒,我求你了,你别睡了,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别死,小风。”
哭声在空寂的山林里格外明显,鸟儿被哭声惊得呼啦啦飞起,洒下片片落叶,飘散在他们周围。
余安安顺着黑影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手里的军工刀虽然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给自己壮胆。
越走越远,天色已经擦黑,耳边传来一阵吼声,这声音,不是黑影的,却像是……
她仔细辨别这个声音的位置来源,好像是,熊?
心下猛的一惊,脊背瞬间发凉,双手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紧接着“呯呯”的打斗声传来,她握紧手中的不足十厘米长的军工刀,心想着以后再进山,一定要带把五十厘米大砍刀。
此时上前等于送人头,不上前,黑影肯定逃不出熊掌。
她拼命的想,如何逃脱熊爪方法。
躺下装死,屁,这应该是最不明智之举。
火,她摸着冲锋衣,有打火机,急忙脱下外套,把里边的棉衫脱下来,找到根又粗又长的树枝,把衣服系紧。
待她跑过去时,果真看到黑影面对有一只黑熊,黑熊体态壮硕,起码有三百多斤,此时张着大嘴,嘶吼着做攻击状。
黑影紧攥着拳头,左右脚前后错开站立,绷紧的脊背弓着,似处于战斗状态中的凶猛猎豹,夜色中,好似能辨出他眸光中的狠戾。
黑熊扑了上来,黑影脚尖点地,瞬间发力,一跃而起,铁拳照着黑熊面门狠狠砸去,动作回转,一个漂亮回旋踢,黑熊闪躲不及,正中黑熊脑袋,黑熊嘶吼着身子晃荡几下向后退出半步。
人与熊的体力相差悬殊,黑影的身手以及标准的动作,绝不似普通人能做到的,他这身子完全是练家子,且功底深厚。
黑熊愤怒的张着血盆大口怒吼,余安安急忙点着衣服,火瞬间燃起含有化纤成分的棉布衣料,拔腿冲着黑熊跑去。
熊怕火,很多动物都怕火,这是深山生存常识。
黑熊看到一团火冲了过来,攻击的身子一歪,笨重的身子趔趄几下才勉强站稳。
余安安壮着胆子,用粗长的火棍狠戳向黑熊,黑熊慌乱,频频闪躲。
几番下来,因天性对火的畏惧,让黑熊败退下来,慌乱逃蹿。
当黑熊跑远,余安安早已双腿发软,转头看向黑影,他已负伤,手臂上有几道血痕。
两人走回扎营地,余安安拿出急救包,黑影看出她担忧的眼神,突然说出一句话,“不会死。”
这是继,你是谁,余安安,我,之后最多的一句话。
虽然只是个陌路人,但这两天一路下来,互相依赖,互相帮助,她也生出些情感,当然,最主要的,黑影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同行伙伴,能觅食,能抗包,还能抓蛇,能打野兽。
黑影的手臂上有三条爪痕,好在没有被抓得太深,消毒后用纱布包扎。
余安安看着他如铁的粗壮手臂,又黑又脏,目光瞟向不远处的溪流,说道:“那个,除了伤处不能沾水,你真应该洗个澡。”
黑影怔了半晌,然后低下头没开口。
没了食物,只能喝水,吃饼干。
照这样下去,饼干最多能维持到明天日落。
她拿了两粒消炎药和布洛芬,让黑影吃下,虽然不见得对伤口有最大帮助,也一定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次日一早,余安安是被扑通扑通的水声吵醒,钻出睡袋,就看到黑影正在不远处的河里。
她急忙趿着鞋跑过去,“你手臂有伤,不能沾水。”
黑影置若罔闻,依旧在不及腰深的河水里摸索着,而且浑身湿透,像是洗澡,但姿势又不太像。
“你快上来,伤口不能沾水。”
黑影猛的从河里直起身来,两只手掌紧紧的抓着正扑腾,奋力想要挣脱的大鱼。
余安安眸光晶亮,开心道:“你在抓鱼,太好了,我们有鱼吃喽!”
除了清水煮和烤,没有其它选择,但最好的烹饪方法,还是烤着吃。
余安安生火,而黑影已经在河里洗了好半天,待出来时,身上湿哒哒的,水流顺着精壮的身子往下滴。
黑影除了裸露在外的地方,破碎的衣衫下,隐约能看到细白的肤色,而洗干净后,虽然头发散乱,胡子拉碴,但眉眼立马分明起来。
“你的头发,应该好好洗一下,打结了。”
黑影一顿,末了,转身直接跳进河里。
余安安嘴角一抽,她怎么这么多嘴。
再回来时,黑影湿哒哒的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像是在期待评价的孩子。
余安安睫毛闪了闪,内心不禁啧啧称赞,这黑影,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破布条下撑起的肌肉轮廓,加上长久风吹日晒的古铜色肌肤,简直野性十足,man到爆。
头发洗净之后,乖顺的贴在刚毅的脸颊两侧,眼底黝黑却又似闪着一丝光亮。
她清咳一声:“那个,你身上都湿了,要不要把……”她说着,指了指他的裤子,衣服基本没必要,但裤子湿的厉害,这样穿,不生病也会不舒服。
黑影杵在那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余安安想了想,把自己的大披肩拿出来递给他。
“你先擦擦身上,火已经生起来了,你钻进帐篷里躲着,我帮你把裤子烤干,怎样?”
黑影思忖下,抬手接过披肩。
余安安背对着帐篷,面对着火烤鱼,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会儿,就听身后黑影的声音,“余安安。”
她这是第二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有一些不适应,下意识转头,就见黑影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裤子。
她接了过来,“你啊,以后就该多说说话,又不是不会说,你越不说,越容易丧失语言功能。”
她突然想到:“欸,你那手臂,得重新消毒包扎一下。”
里没一时没声,余安安继续道:“你知道我那个应急包吧,你拿出来,我给你伤口重新消毒包扎,虽然不见得有多大作用,但是你现在这样,真容易得破伤风,我们再找不到出路,你就惨了。”
洗澡这茬儿是她提的,如果她不提,也许黑影潜意识里没有这个概念,他命大的活了这么久,可别因为破伤风而一命呜呼,她可就难持其咎了。
里面传来一些声音,被风声鸟叫声覆盖,余安安翻着烤鱼,用刀划了几道,让鱼肉熟得更透一些。
“你以前遇到过熊吗?”
“欸,你知道你刚才抓的是鱼吗?”
“我昨天还想着吃鱼,馋得直流口水,你太棒了,居然还能抓鱼。”
“应急包找到没,找不到我自己找。”余安安说着,身子向后转去,正好看到黑影从里面钻出来,半蹲的姿势,一点点站起来。
“你……”
“你怎么能……”
余安安瞠目结舌,因为黑影精壮的高大身子就站在她跟前,上面裸露,肌肤由于衣衫的遮挡,黑白分明。
最最重要的是,他下半身,正用她的披肩围在腰间,遮挡重要的部位,那是她披在身上的,他,他围在那个地方了。
她抬手,猛的拍在脑门上,一脸无语状。
她咂舌,看向黑影,而黑影双手紧攥着围在腰间的披肩两角,局促不安的站在当下,甚至,她好像依稀分辨出,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泛着窘态和赧然。
一个大男人,害羞。
余安安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上下瞟了他一眼,“没事没事,你这样做是对的。”
她说着,抬手伸向他,“把应急包给我吧。”
黑影有些忐忑的看着她,双手还是紧紧的攥着蔽体的披肩,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余安安睨了她一眼,道:“瞧你,我能对你做什么?”
黑影没动,好像更窘迫了。
现今社会,见到一个男人害羞,顶顶新鲜。
余安安生起恶趣味,抬手摸着下巴,一脸坏笑,逗弄他,“没看出来,你身材这么有料,要不,让我摸一下……”
她一边说着,小手坏心地慢慢伸向他,黑影抓着披肩两角的手,越收越紧,感觉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余安安见他这样窘迫,便不再逗他,黑影毕竟不记得所有事,心地纯净的像个孩子,她可别教坏他。虽然,她也没多坏。
“应急包给我啊,傻站着干嘛。”她说着,冲他翻个白眼,果断伸手,抢下他手指勾着的应急包扣环。
余安安已经从应急包里拿出碘伏和纱布,“过来,胳膊伸出来。”
黑影慢吞吞的蹲在她身侧,听话的把手臂伸到她面前,手臂上三条怵目惊心的爪痕是最新的伤,其余伤痕遍布,可想而知,他在这无名深山里都经历些什么。
轻叹一声,拧开碘伏,夹了一团棉球沾上药水,“会有一点疼,不过你这自愈力也太强了,要是不沾水,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她擦拭完碘伏,冲伤口吹了吹,抬眼看他:“疼吗?”
黑影眨了眨黑眸,摇摇头。
“说话,疼,或是不疼。”她语气强硬,似命令般,她要让黑影渐渐学会适应开口,这是对他恢复语言功能最好的助力。
黑影紧抿着嘴巴,余安安就盯着他看,不说话,我就这样看着你。
黑影被她凶戾的目光盯着,最终,张了张嘴,吐出俩字:“不疼。”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甚至,听起来很空旷,可能是久未开口的原因,吐出的字,有一点嘶哑。
得到回应,她满意的替他包扎,最后还系了个蝴蝶结,“漂亮吧,姐姐我第一次给别人包扎。”
突然鼻子嗅到一股味道,急忙转头:“靠,鱼烤糊了。”
手忙脚乱的去翻转烤鱼,应急包里的东西七散八落,黑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拾起消毒水**和棉球,以及散落的药盒,很有秩序的装进应急包。
很快,肉香飘散出来,余安安看向小风,他此时正靠着大树闭目浅寐,目光落在缠着纱布的手臂上,纱布还有一点,仅够再换一两次药的,药水也不多了,消炎药还有一板。
余安安抬眼望着无尽的崖顶,和星目琳琅的夜空。
他们能不能走出去,在此之前,希望小风能够撑住,一定要撑住。
羊肉烤熟后,她尝了一点,割下一大块,递过去。
“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小风睁开漆黑的眸子,眼底清明一片,目光落在美味上,伸手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嚼着。
吃相凶猛,不像人,反倒像野兽觅食之后的狠劲。
“你以为遇到过狼吗?就是刚才那种动物,很凶猛,跟熊一样,会吃人的。”
小风嚼着羊肉的动作未停,半晌过后,轻轻点了点头。
余安安怔了下,“那次也是你赢了吗?”
小风摇了摇头,没说话。
余安安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没继续追问。
“对战黑熊和狼的时候,你的身手看起来非常了得,像是个练家子,有功夫底子吧。”
小风听闻,啃肉的动作顿了顿,没摇头,也没点头。
饱餐过后,由于一天没找到水源,**子里的水,还有一点留着保命,不敢多喝一口。
小风吃完羊肉,用刀直接割开羊的颈动脉,刚死没多久的羊身还有温度,血从伤口处慢慢流出,小风伸手指了指。
余安安惊恐的瞪着眸子不住摇头,可能是还未流落到非喝生血的地步吧,所以很难接受。
见她拒绝,小风直接跪趴在地上,喝了一大口。余安安把头扭到一边,权当没瞧见,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太生性了,她暂时做不到。
她看过一档综艺节目,在深山中没有水源,还喝尿生存,
喝动物的血液又算得了什么。为了生存,“灰皮菜”都得吃。
余安安躺在睡袋里,心一点也不踏实,小风的伤较比以往都严重,又睡在寒意深重的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