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如果看到此防盗章内容,表示您订阅全文不足50%,订够即可又走了一整天,寻遍路途中也未见有水,之前带的烤鱼,两人热了吃下,余安安拿出仅剩三分之一的水,倒在盒子里一些递给小风。
    小风看了眼,哑着嗓子说句:“不渴。”
    怎么能不渴,他只是明白水的重要性,因为余安安一路上都在说,找水找水,一定要找水。
    待天黑下来,依旧没找到水源。
    余安安已经迈不开步,嚷着扎营休息。
    困顿乏累,倒下迷迷糊糊睡着了。次日早早便醒来,从帐篷里爬出来,拿着盒子和盒盖,两人分头采集露水。
    小风跟着她学,很快收集些露水倒进她的饭盒里。
    阳光出来前,两人收集了大半盒的水,余安安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露出一抹喜悦,“半梦半醒间,渴得受不了,才想起露水。”
    小风黑眸闪烁,冲她点点头,像似赞同她的话。
    手机电量不多,她只能关机,每次到天黑扎营处,才开机试一试,可惜一直没有信号。
    没有食物,最后的压缩饼干被两人均摊吃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前行,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觅食,一个生火,翻山穿林,就这样,时间飞速掠过,一走就是几天。
    这天走在半路上,天空阴得厉害,灰蒙一片,有着浓重的雾气。余安安判断,要下雨。
    她要赶在下雨前,找到一片可以支起帐篷的空地,可是雨水比预期来得要快,没过一会儿,倾盆大雨忽然而至,砸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手忙脚乱支起帐篷,余安安钻了进去,小风站在外面,没动。
    她冲他招手:“进来啊。”
    小风依旧没动,余安安明白小风是记得她的话,帐篷是她的,他不能进来。
    无奈摇头,跪坐起来,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进来。
    原本就是单人帐篷,突然多了一个又高又结实的小风,帐篷里空间瞬间狭小。
    她急忙拉上帐篷,雨水彻底隔绝,她往边上蹿了蹿,两人中间隔出一点距离。
    余安安伸手抹着脸上的水,看向小风,他头发已经被淋透,水正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头发长度遮住了脸,胡子又长出一些但不重。
    不过经过几次洗澡刷牙之后,原本浓重的血腥气味褪去,人也清爽起来,笑起来还十分养眼。
    除了,满脸,毛糟糟的头发。
    余安安侧着身子,手伸向他。
    小风微怔,身子没动。
    她把他的头发顺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脸颊,“头发贴在脸上,多不舒服,这样就好多了。”主要是,她看着舒服。总比一转眼就看满脸头发乱糟糟的好看多了。
    虽然生存环境艰辛,但有个小帅哥在旁边,还能赏心悦目。
    她盯着他的头发看,小风身子没动,余光瞟着她,慢慢抬起手,挡住了脸。
    “嘿,怎么着,不让看?”
    小风慢吞吞把手落下,想了想,又慢吞吞把手伸向她。
    “不许动,我告诉你,男人不可以随便碰女人,知道不?”余安安顺了顺短发,别在耳后,哼哧着教训小风。
    她可以碰他,他却不可以碰她,一点也不公平。小风心里闷闷的想,但还是非常听话的把手收回来,放到盘坐着的膝盖上。
    “你那头发……”余安安话还未说完,头发俩字刚一出来,小风急忙捂住头发,不住摇头。
    自从给他刮过胡子之后,余安安就盯上他的头发,可是小风拒绝再拒绝,拒绝不了就跑,反正她也追不上。
    余安安从包里拿出毛巾擦去脸上头发上的雨水,冲锋衣防水,里面没湿,但外面全是水。
    回手脱下,放在一边,里面一件棉质半袖t恤,裸着的胳膊感觉到一些凉意。
    小风的目光始终盯着帐篷损坏那一角,破了口子,大雨凶猛,顺着口子灌进帐篷。
    他打开背包,拿出饭盒举到那处接水。
    余安安眸光一亮。
    很快饭盒接满了水,拉开帐篷把水倒出去。
    小风接过,继续举着盒子接水。
    几次下来,待接到有几十毫升的时候,余安安跪坐在他旁边,拿过饭盒,直接饮用。
    小风怔怔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眼底的疑惑她看得出来。
    “眼下没办法只能喝这个,头几次的水,冲刷掉树木上的浮灰,这次就干净很多,外面雨那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可以生火的树叶,喝这个起码不会中毒。”
    雨势一直不见停歇,余安安感觉到凉意越来越甚,把冲锋衣穿上,再看身边的人,上身仅有几块可怜的布料。
    他还举着盒子接水,避免帐篷内有积水,再者也可以留着保命。
    她早已看出小风在她潜移默化下,已经懂得一部分生活常识。
    “小风,给你披上吧。”她拿出披肩递给他。
    余安安替他举着饭盒,小风把披肩搭在身上,继续举着盒子。
    过了会儿,由于身体内没有食物支撑,热量下降,再加上深山中大雨冲刷,余安安便感觉越来越冷。
    她双手抱臂钻进睡袋,雨势持久不歇,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妈妈,妈妈以为她死了,一直在哭。
    她想上前安慰,可是妈妈看不到她。
    急得她团团转,一惊,就醒了。
    醒来时,外面雨水声小了很多,稀稀落落地砸在帐篷上,小风坐在帐篷一角,盒子接满了水,**子已经装满放在角落。
    长长的一声叹息,余安安坚定信念,一定要活下去。
    抬手看了下时间,指针指向两点二十七分。
    她翻了个身,微小的动静,小风漆黑的眸子就转了过来。
    裹着睡袋的余安安,露出小脑袋,她缓了缓心情,冲他呲牙一笑。
    小风依旧面无表情,抬手拉开帐篷,雨势已停,树叶上的存水还在往下滴。
    余安安坐了起来,肚子空空如野,咕咕叫着。
    她揉了揉干瘪的小胃,小风看出她的动作,起身出走帐篷。
    余安安跟着爬出帐篷,雨水冲唰过后的山林,空气中飘着树木与泥土混杂的清新味道。
    树叶上的水滴在头上,顺着防水的冲锋滑落。
    小风披着羊毛披肩,水滴上后,便渗进披肩里,他摘下披肩放进帐篷,向丛林深处走去。
    两人的角色一直如此,他找吃的,她生火,但眼下生火是甭想。
    她在帐篷四周兜转,没找到可用食材。
    小风回来时,手掌心里捧着几颗圆圆的东西。
    余安安小跑着奔了过去,“小风风棒棒哒,你居然找到了鸡蛋。”
    见她笑了,小风把鸡蛋放到她手心里。
    “没有鸡吗?”她歪着脑袋问他,有蛋,肯定有鸡。
    小风摇了摇头,他找到鸡蛋时,等了很久,不见有鸡,只好返回。
    余安安小心翼翼的捧着七颗鸡蛋坐回帐篷,“这要怎么吃。”
    小风从她手里拿过一颗,姆指用力一按,啪的一声轻响,蛋壳破开个小口,随后把鸡蛋递向她。
    她没生吃过鸡蛋,接了过来,也是犹豫不决。
    他又按开一颗,去掉表皮的碎片,仰头,几口喝光鸡蛋,可见他对这个吃法不陌生。
    余安安蹙眉盯着鸡蛋,最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口气把鸡蛋喝光。
    腥味从味蕾蔓延至周身,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鸡蛋应该搁置的时间比较久,蛋黄有些散,不会是坏掉的吧。
    肚子饿,也顾不上那么多,一人两颗鸡蛋,垫垫肚子。
    傍晚时分,又采集到刚刚冒头的蘑菇,吃了几颗可食用的充饥,天擦黑之前,小风又钻进山林。
    小风回来时,从黑暗中走来,宽肩窄腰,大长腿,单手拎着猎物,阔步前行。
    余安安盘腿坐在帐篷里傻乐,“特么的,又man又帅又狂又野,好带感,搞得老子真想为他疯狂打电话。”
    第一章
    余安安大脑有意识时,第一反映便是自己是死是活?当感觉到疼痛,猛地睁开眼睛,紧跟着就是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山谷。
    她此时被吊在半空中,身后的背包卡住粗壮树干,垂挂的树干下面是悬崖深谷,幽深的谷底像极了吞噬人意志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尽头。
    要不是这些粗壮的树干,她这小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
    余安安是探险爱好者,刚入职两个多月的户外探险杂志实习编辑,为了交上一组稿件,她跟队伍出发来领安,在深山中找到一条长达几百米深的岩洞,岩洞三十年前有被勘探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当年战争遗留的刀痕以及枪痕。
    大家正处于兴奋当中,而她,却不慎坠落无名深渊。
    生死瞬间,她本能护住头部,滚落之后便在撞击中失去意识,再睁开眼,便是被吊在这半空中。
    ***
    冷静下来,首先要寻找自救方法。
    她挂在一棵约三四十米的大树上,古老的参天大树,枝干粗壮结实。
    下面是悬崖深谷,落叶飘了下去,悠悠晃晃,半天见不到底。
    要是直接掉了下去,想到这,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瘆出一身冷汗。
    目光移向另一侧,枝叶铺满荒野的山林,地面杂草丛生,阳光透过稀松交叉的枝叶,洒下一片斑驳。
    几番打量,定好策略,她首先谨慎晃动树干,树叶沙沙作响,枝干有着轻微晃动,不剧烈。
    她心里有数,枝干承重没问题。
    她有攀岩底子,此时便派上用场。回手抓住一根长长的粗枝干,谨慎小心地往主干方向移动。
    身子一动,身后的背包便成了最大障碍。
    她伸脚试探,踩稳较粗的枝枝,小心翼翼摘下背包,往粗壮的树干方向扔过去,不出意外,挂到了她想要勾住的枝干上。
    由于发力导致树干大幅度晃荡,她双手抓紧,心已提到嗓子眼,待平稳下来,长抒一口气,手心沁出的汗水往衣服上蹭了蹭,抓住枝干往主干方向攀爬去。
    有树枝的地方便于攀爬,主杆没有过多的分枝借力,身子重重地靠在主干上,忍着打怵的慌乱心跳,从包里掏出攀岩主绳和铁锁扣住较粗壮一个枝干,镁粉袋别在腰间,抓了把镁粉搓了搓手,开始谨慎下行。
    大约半个小时,人与保命行囊,全部落地。
    当双脚踏在地面上时,扑通一声跪坐下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去翻手机。
    好在,手机完好如初,屏幕上鲜活的人物动态图,是自己没心没肺的笑脸,弯弯的眼角,上扬的唇,彼时笑得欢乐,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什么,没信号?
    “你妹的,玩我啊,信号信号信号……”余安安晃着手机在空中比划,可惜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便是如此。
    她具体在哪,她不知道。他们来领安深处探险,这里应该是领安地界没错,但她所知的范围,并不包括这里。
    拿起背包上挂着的求生哨,出发前队长要求每个队员必备,大家还玩笑说这东西留着嘘嘘用吧。
    哨声从哨孔传出,划破空寂的半山谷,惊破四邻,鸟儿乌泱泱的飞起,呼啦啦划过天空,引得大面积树叶飘落,此时心底尽是荒凉和迷失方向的恐惧感。
    吹了几声求生哨,身子软软的瘫成了泥,抬头仰望万丈高的天空,内心不住祈祷,希望小伙伴们能找到她,或是,手机能通信号让她求救。
    白色冲锋衣刮破几道口子,牛仔裤裤腿撕开一条,只有一双登山鞋,结实耐用,只蹭破一点皮。
    浑身酸痛,又渴又累,左手臂和左腿在坠崖时受到撞击,疼痛感比较明显。手心手背划出几个口子,只是擦伤,不深,有的已形成血痂,还有几道是浅色血痕。
    翻出应急包,用消毒/药水做了简单的消毒,深山里,不知哪一颗树,哪一颗草,都含有致命剧毒,不能大意。
    右侧脸颊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手机当镜子,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划痕和一小片擦伤,有些红肿。
    此时能不能走出这无名深山,能不能等来救援都是未知,她还哪管得了有没有破相。
    背包里的矿泉水还有半**,喝了两口润润喉,便拧紧盖子,留着保命。
    背上包,一瘸一拐,按着指南针方向前行。
    手表指针指向下午四点一刻钟,望着头顶上方遥远的方向,不知她的队友们,会不会搜索找她,但秉承一贯作风求人不如求己,寻找生路才是眼下关键。
    背包里应急设备齐全,损伤不大,压缩饼干走了这段路程,已经吃掉半袋,可眼前依旧一片迷茫。
    天色渐晚,灰蒙蒙一片,深山老林里,偶有鸟叫。
    脚步越来越凌乱,已经快要迈不开步。
    手机一直不见信号,她判断,此处应是没有被信号塔覆盖,再这样走下去,不累死也会渴死。
    所以,首先要找到水源。
    有树木的地方,一定有水源。
    余安安又走了很久,目光始终在搜索会有水的岩壁或是河流,耳边仔细辨别着水流声响。
    当目光触及到不大不小的岩洞口,她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过去,目光所及,让她眼前一亮,岩壁的缝隙里,正滴着细小的水流,水质清澈透明。
    “水,水,水……”她兴奋的叫着,卸下背包扔在地上,水**里剩余的水一口气全部喝光,水顺着发干的唇瓣流入干哑的喉咙,滚入饥渴的五脏六腑,霎时浑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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