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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小*说m.此为防盗章盗文或者跳章太多要72小时之后才能看。程雨想了想,便冲七嫂要了一杯电解质水又带上一条毛巾去了后院。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了金黎阳和其他几个保镖看到她出现也没像上次那么诧异,只冲她恭敬的颔颔首算是打招呼。
程雨便静静在外面等着陆云景出来。
在训练场上的陆云景简直迅猛得像一头野兽一样,他身上的肌肉都是自然健身而来,并没有健美达人那么夸张却自带一种力量美感。
尤其在场地里跨越翻滚的时候很有一种狂野男人的气息再加上他每次训练的时候都不穿上衣
程雨耳朵有点热热的她急忙移开盯在陆云景身上看的目光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这才恢复如常。
等了一会儿陆云景才从里面出来,程雨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这才走上前去将电解质水端给他,带着她自认最温柔明媚的笑容道:“先喝点水。”
陆云景目光在她和杯子上扫了扫他似乎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他波澜不惊的面色一如往常般清冷他倒是没说什么,将杯子接过慢条斯理喝下去。
程雨看着他喝完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又将帕子递过去道:“擦擦汗吧。”
这一次程雨看到他的眉心皱了皱她的心猛地跳了跳不过她却没有退缩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慢慢的靠近陆云景,她知道要靠近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是不能靠近的,只要她胆子大一点。
陆云景许久没有接过,而周围那些保镖可能也觉得自己挺碍眼,默默退了下去,这后院中便只剩了程雨和陆云景两人。
说实话,身边没有其他人程雨反而更紧张。
陆云景不接过她却并不打算退缩,程雨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豁出去试探着问他:“你是要我帮你擦吗?”
他目光微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锋利逼人。
程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忍着发抖的手指垫着脚尖将手帕在他额头上轻轻擦过。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陆云景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他昨天不还将他切好的面包让给她吗?她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想要知道他上一世究竟为什么要拼了性命救她,那么她就必须得靠近,只要靠近他她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手帕才刚刚挨上他的额头便被他一把拽住,程雨身体一僵,怯生生向他看去,便见他眉心微蹙,凌厉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样。
“你在想什么?”
他清冷的语气莫名让人害怕,程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在想什么,当然是想靠近他,但是她不可能这样告诉他。
“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能给的都会给,你不用这样。”他面无表情说完这话,将她的手放下。
“”
这下程雨是彻底懵了,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他,不用这样。
莫非他误会了她靠近他是因为有利可图?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她之前从未正眼看过他,两人虽是夫妻,但跟陌生人也差不多,可是现在,她突然变得这么殷勤,又给他端水,又给他擦汗的,是个正常人都会疑惑,更何况还是陆云景这么谨慎的人。
所以他的误会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果他真的误会她是有利可图,她觉得以陆云景的手段,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不过他却说他能给她的都会给,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符合陆云景这种强势狠辣的人设。
所以程雨诧异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不过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跟他解释清楚为好,她可不想让他误会她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
但是要怎么解释呢,实话实说想和他缓和一些夫妻关系?这种话对于他们如今这种情况来说怎么听都别扭,而且陆云景不一定会信,毕竟结婚也这么长时间了,两人一直都是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如今突然说要缓和关系,要让人家怎么相信?至于告诉他是因为她知道前世救过他的事情,所以这一世想对他好一点,她觉得这个说法陆云景更不会信,大概还觉得她是疯子。
程雨想了想便道:“你误会了,我这样不是想要什么,只是我现在想通了,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不想再被人奚落,我知道陆先生的厉害,所以我想把陆先生当做靠山,抱紧你的大腿,这样别人在欺负我的时候也会忌惮几分。”
她说得也没错,她确实也是想抱他的大腿,对于陆云景这么精明的人,跟他来虚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虚伪,倒不如坦诚一些。
陆云景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程雨便偷偷抬眼向他看去,只见那眼中的锋利似乎淡了一些,看上去也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程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不过既然他面色好转,那说明她这样说并没有让他反感,程雨略想了想便又小心翼翼问道:“陆先生愿意当我的靠山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不用找什么靠山,作为陆太太,你本身就是靠山,只要你想,我拥有的权利和金钱你都可以支配,你好好利用,没有人可以欺负得了你。”
“”
听到这种话程雨简直惊呆了。
所以他刚刚说,她想要什么他能给的都会给是这个意思吗?他所拥有的权利和金钱她都可以支配
这样一个可怕又危险的人竟然对她说这些,竟如此大方和她分享他的权利和财富。
她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完全无法控制地,她问他:“我我可以支配你的金钱和权力?为为什么啊?”明明就是各自为利的婚姻明明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的夫妻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大方?
那一向凌厉深沉的目光竟透出几分诧异,他似乎觉得她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你是陆太太,本应如此。”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
“”
你是陆太太,本应如此。
程雨一时间心情很复杂,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虽然她和陆云景之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甚至多年都保持着半陌生的关系,但是说句心里话,陆云景确实也在名义上给了她陆太太所能有的一切,比如他手底下的人都对她恭敬有加,比如在外面会毫不犹豫维护她。
比如现在,他甚至告诉她,她可以任意支配他拥有的权力和财富。
可是前一世,因为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人,所以一直逃避着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而就是这样的人,前世却还不顾一切救她。
程雨突然觉得心头发酸,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信,陆云景这样一个强大到让人望尘莫及的人竟然会有人替他感到心酸。
因为陆云景的话,程雨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面对陆云景,她竟觉得有几分惭愧,虽然两人结婚算是彼此利用,但是除了丈夫的义务,他几乎给了她作为他的妻子能享受的一切,可是她,却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丈夫。
“你最近在家里吃饭的频率倒多了起来,你工作不忙了?”
对面陆云景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低垂着头也不敢看他,小声道:“之前那个工作我已经辞掉了,我打算接手我爸爸留给我的餐厅。”
他将口中的面包咽下去,像是闲聊一般冲她说:“你有管理的经验吗?”
程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和陆云景接触的不多,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关于她的情况。
程雨微微低头掩盖住脸上异样的神色,这才冲他道:“我管理经验不多,不过我可以慢慢学的。”
“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去找金黎阳。”
“啊?”程雨没反应过来,一脸惊愕向他看去,他依然慢条斯理吃着面包,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平缓得像是在简单聊天。
可是听着他的话程雨内心却不平静了,陆云景让她有不懂的去找金黎阳,而金黎阳是他的贴身助理,也就是说他很乐意帮她?
程雨愣了愣的,好半晌才呆呆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陆云景吃完饭就离开了,程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中,虽然他身上那阴冷的气质依然让人难以靠近,虽然他深沉的目光依然让人心生惧意,可是这样一个阴冷可怕的男人竟让她觉出几分暖意。
她想她以后也该对陆先生好一点。
前一世没有和陆云景提过离婚,只是程雨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陆云景毕竟帮过她,就算提也该是他来提,而她也一直以为陆云景或许会有一天和她离婚的,毕竟两人的婚姻只是一种形式,说白了只能算一种交易,只是她没有想到那样的婚姻一维持就是十年的时间。
难不成陆云景真的是喜欢她?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又或者说陆云景喜欢她,却又深藏不露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但是她不觉得陆云景这种人是羞于启齿自己感情的人,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让陆云景喜欢上。
说真的,她真的是不明白他的想法,说来也是惭愧,前世和他结婚那么多年,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其实也并不是太了解,就连今天这样简单的交谈恐怕都是前世今生加起来和陆云景说话最多的一次。
陆云景到底在想什么,前一世究竟为什么要拼了性命去救她,为什么他对她没有感情可是她提离婚他又拒绝?
吃完饭之后程雨去了一趟程家,程家在北城距离城中心不远的别墅区,虽然是别墅区,但是这边每栋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程雨并没有将车开进大门,而是停靠在程家大门外。
站在门口,程雨望着前方新刷过漆的大铁门,这些年来她一直很抗拒这里,曾经以为这个地方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再面对了,却没想再站在这里,她会如此平静。
程家在遭受陆云景打压之前,在北城虽算不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也能拍上得前五,程家祖上是卖水果的,后来慢慢发展积累起来,开了自己的工厂开始生产饮料,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家集饮料和零食于一体的成熟大企业,再加上广告投入得也不错,所以在国内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而那时候作为程家大小姐,程雨多么令人瞩目是可想而知。
她的爸爸是程家长子,头脑聪明又懂得经营,程老先生一直有心要将程家的家业交到这个优秀的大儿子手上,而作为独女的程雨,如果她的父亲接手了程家家业,那么她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程家再下一任接班人。有了这层关系,程雨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在十八岁之前她永远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程老先生有两个孩子,除了程雨的父亲之外还有个儿子,不过程雨这个二叔并没有程雨父亲聪明能干,所以自来都没有程雨的父亲在程老先生跟前受宠。
程雨的二叔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儿子,名叫程飞,跟陆云景同年,比程雨大了四岁,老二叫程思檬,比程雨还大了两个月。
虽然父亲非常得程老先生和程老太太的喜欢,但是和父亲不同的是,作为父亲的独女,而且还是老来女的程雨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关系在两位老人家跟前也同样受宠爱,反而程雨感觉程老先生和程老太太从小就不太喜欢她,而对于她的堂兄和堂姐,两位老人却又都是和蔼可亲的。
程雨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得到爷爷奶奶的关注,她从小便比堂兄堂姐更努力,她努力让自己和父亲一样优秀,努力成为让所有人称赞的程家大小姐,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法让两位老人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甚至她还感觉,她越是优秀两位老人就越是对她不满。
程雨诧异极了,她去问父亲,为什么爷爷奶奶不喜欢她,父亲只是安慰她,爷爷奶奶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让她太骄傲所以从来不会将赞赏之色流露在面上。
而程雨也一直信了父亲的话,直到她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
程雨和程思檬的成人礼只差了两个月,程思檬的成人礼办得可真是豪华又奢靡,而两个月后程雨的成人礼却简陋太多,甚至让人觉得这成人礼完全就是一种敷衍。
一般来说,负责成人礼的都是当家的长辈,而她和程思檬的成人礼都是程老先生一手操办的。
那时候的她是何其骄傲啊,请了同学来自己家中,然而如此简陋的生日宴却让她在同学面前颜面扫地,从小爷爷奶奶就偏心堂兄堂姐她很清楚,可是平常就算了,如今却是她的十八岁成人礼啊,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如此明显区别对待,竟然连一点样子也懒得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积累了这么久的不满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她将程老先生请到后院声泪俱下问他为什么从小就如此冷眼对她,她和程思檬都是程家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却如此偏心!偏心得这么过分,办出如此敷衍又简陋的生日宴,简直就没有将她当成是程家的孩子。
她难过极了,心里的委屈膨胀到了最大,她不顾一切说出了这些年的委屈和不满。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程老先生合理的解释,反而还因此触怒了他,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拉着她来到大厅的宴会场地,他拉着她走到楼梯上,站在高处,让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然后当众宣布,她并不是程家的孩子,只是程家长子在外面捡来的被父母扔掉不要的野孩子。当年真正的程家大小姐不幸夭折,因为伤心过度这才将偶然捡到的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抚养,他们也一直看在程家长子的面上没有说破她的身份。而她,却一点都不顾念程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居然还来质问程家人的不是,程老先生声色俱厉的骂她是个白眼狼,是个不懂感恩的东西。
天知道啊,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程家的女儿,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这么多年所受到的宠爱,不过是建立在他们早早夭折的孩子身上。
她只是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不要的野孩子。
原来程家所有人都跟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她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
她哪里来的脸把自己当成程家大小姐呢?
在十八岁生日宴那一晚,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前坍塌。然而屋漏又逢连夜雨,就在她被这个如晴天霹雳一般的事实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在她站在楼梯上被各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又遇到一场“人为”的意外。
她被人“无意”中推了一把,她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将一条腿摔断,而她的人生从此也跌落深渊。
她在家里躺了几个月才能勉强走路,然而爱好打排球的她却再也不能英姿飒爽站在排球场上了。
再出现在人前的她也不再是那个受人瞩目被众星拱月的程家大小姐,她成了所有人嘲笑奚落的对象,就连程家那些帮佣也开始不将她放在眼中。
这样的变化让她愤怒又无可奈何,她于是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锋芒,慢慢变得沉默,慢慢变得对一切都忍气吞声。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凭什么拥有程家人的骄傲?
程家曾经是她最温馨的港湾,可是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她便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而她的父母,从小最疼爱她的人,在得知他们对她的疼爱也不过是一种感情寄托之后,她心里的难过是无法言说的。
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甚至有时候对他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恨,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告诉她,她只是领养的,那么她也不会像今天这般难以承受了。
所以她逃避着程家的同时,也逃避着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时隔这么多年,再想起这些的时候内心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了。
曾经,她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再踏进程家的门了,可是现在,再站在程家门口,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不可面对。
她低头看了看那条曾经断过的右腿,当时它被摔断的时候她痛了很久,甚至差点就永远站不起来,可是好在上天还没有完全绝她,最起码她还能正常走路,正常开车,只是再激烈一点的运动却是再也不敢做了。
前一世,因为重大的打击,她没有力气再为自己讨回公道,后来慢慢变成了一个忍气吞声的人,懒得再为这些旧事再和那些人纠缠不休。
可是现在
当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当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许就只剩下八年之后
是否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沉默,忍耐,麻木,忍气吞声默默咽下所有委屈呢?
不!
那样的人生过一次就够了,重来一次,她不会再毫不作为忍气吞声,她要过得恣意过得痛快,她欠的人她会慢慢弥补,欠她的人,她会一丝不差全部讨回来!
之前因为羞涩和对他的畏惧,她从未仔细打量过陆云景的身材,这会儿大概是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她便偷偷将目光往他身上瞟。
他才运动完,身上的汗液还未来得及擦干,顺着身体起伏的线条往下滑落,而她的目光竟也不由自主被那汗珠吸引了,一路跟着它在他身上游走。天*天*小*说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