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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是天蓝海阔云飞扬,这景象倒也一派祥和又令人愉悦。
甲板上,敬蓁收回了视线,抬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半百男人,又看似随意的瞄了一眼他身后排了一排的保镖,敛眸勾唇一笑,“听海鸥这叫声我有预感我今天运气应该还不错,文叔你觉着呢?”
房钧文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胆量倒是不小,他也算是没看错人。
“敬蓁啊,这象棋可不是你光凭运气就能赢得了的。”他也随之一笑,表面上看起来既温和又和蔼。
敬蓁很是认可的点点头,一双莹亮的双眸宛若这宽阔无垠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不见底,“您说的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不是靠运气赢得了的。”
房钧文轻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一阵海风吹过,夹杂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敬蓁耳后的长发。她抬起右手,白皙纤细的手指顺着耳廓的弧度,不疾不徐的将几缕发丝重新勾到耳后。回手之际顺势摸上了棋盘上的兵。
她微微抿着的唇角悠然的向上一弯,绝杀的一击。
楚河汉界,胜负已定。
“不好意思,文叔。”敬蓁往椅背上轻轻一靠,这才重新掀起眼眸看向房钧文,嗓音如风吹叠云,云淡风轻,“将军。”
房钧文眸中闪过明显的错愕,始终是经过风浪的人,神色瞬间就恢复了清明,“棋艺不错。”
敬蓁故作谦虚,“是我侥幸。”
“行了,我房钧文这人说一不二,榆林港的项目我答应跟你合作。”房钧文说完端起桌边的红酒杯品了一口。
敬蓁抬起右腿交叠在左腿上,朝房钧文摇摇头,红唇在阳光下更显鲜艳,“文叔,您可别跟我这小辈装糊涂啊,我要的是什么您心里门儿清着。”
房钧文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于是故意说:“小丫头,那地儿可不值钱啊!”
“值不值钱看是谁的心里价值了。”敬蓁没多做解释,她的目的很明确。
房钧文放下红酒杯,蓦地敛了笑,直接摊开了来说:“敬蓁,其实你只要点头做我房家的儿媳妇儿,你说你要什么我那小子不给你争取来,今天这一出完全就是多余的。”
敬蓁面不改色,不疾不徐的从身后公文包里摸出平板电脑,打开一个文件反手递给房钧文,慢条斯理的说:“您说房少爷这么博爱,我哪儿敢进您家门呀!”
房钧文看到文件里的视频时瞳孔骤然紧缩,视频里面很是嘈杂,乌烟瘴气,男男女女搂做一团,桌子上还有不少的不明粉末。而他儿子房一鸣就坐在正中位置,搂着个姑娘猛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关掉视频,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才看向敬蓁,心平气和对她说:“我知道你想保住那所孤儿院,但你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值得吗?”
敬蓁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红酒杯摇了摇,瞧着那酒红色的晶莹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上翻涌,嘴角一直保持着最为恰当的弧度,“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钱是赚不完的,我觉得值就够了。”
房钧文倏然之间笑了起来,看向敬蓁,她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合同拿来。”他终于松了口。
……
下了快艇的时候天已泛红,日月交替,西边的残阳宛若泣血,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预兆,红的诡异。
三月的渝江,料峭的春风,徐徐地吹着。
敬蓁拢了拢风衣领子,一处衣角被风吹了起来,高跟鞋与地面摩擦,发出‘蹬蹬蹬’的清脆之声。
不远处黑色的宾利早已等候多时,一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她大步走来。
“敬总。”助理周彭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喊了声,人看上去白白净净跟小奶狗似的,实际上比敬蓁还年长一些。
“嗯。”敬蓁用鼻腔淡淡的回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包顺势递给了他,目不斜视的朝着停车处走去。
后车门被司机拉开,敬蓁一弯腰,长腿一迈,坐了进去。车门从外被温柔的关上,她靠在椅背上暗自伸手捏了捏挺翘的鼻梁,整个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才算是慢慢得以舒缓下来。
副驾上的周彭刚刚系好安全带,便迫不及待的回头询问:“敬总,一切还顺利吗?”
“搞定了。”敬蓁懒懒的交代,“后续你去办好。”
周彭点点头,“知道。”
敬蓁‘嗯’了一声,吩咐,“送我回去。”
周彭一听,赶紧整个身子都向后转过来,看向敬蓁,“敬总,你不记得了,老爷子让你回来就向他报道。”
敬蓁摸出手机,一边解锁,一边头也不抬的‘哦’了声,“那就报道呗!”
汽车驶出码头,缓缓汇入车道,敬蓁将手机扔到一旁座椅上,望了眼车窗外与之交错并行的车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用乏意向她抱怨,她不由自主的阖眸养神。
这一养神就给养睡着了。
周彭透过内视镜看着他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老板,作为一个男人都不得不佩服她的魄力。明明人在国外,一听说有人要动南郊那块地,马不停蹄的找人盯着渝江这边的情况,自己则是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把国外的项目搞定了,一刻也不歇息的飞了回来。
并且人家在飞机上都还在工作,跟律师商量合同事宜,一落地就拎着合同去找房总了。
可是,大家都心里有数,这房总别看现在生意做的这么大,年轻的时候底子可不见得干净,以至于到现在做生意都还保留着年轻时的秉性和恶习,就算跟他熟识,他也能说翻脸就立马翻脸,绝不认人的。
当时要敬总单枪匹马上快艇的时候,大家都暗搓搓的为她捏了把汗,万一谈不拢出了事可咋办?
幸好,一切都在他这精明小老板的掌握之中,看她这会儿睡得这么安稳,想必是真累了。
……
昏暗的傍晚交织在城市的光芒之中,是一副璀璨的人间烟火,最为典型的代表便是——堵车。
敬蓁也没睡的多踏实,睁开眼,所及之处全是被包围的车流,被路灯列队欢迎着,却如乌龟爬行。
她看了看时间,从她离开码头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又行驶了一阵,红灯停,绿灯行,反反复复,平日里几分钟的路程在这城市主干道上愣是开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老刘,前面下穿通道口放下我。”敬蓁突然开口,她有些懒意的嗓音继续:“你们下班,我自己回去。”
“好的,敬总。”
话音刚落,车子又流动起来,司机老刘听话的打灯换道,将车缓缓停在了下穿通道旁的临时停车位上。
敬蓁左手拿起被搁置在一旁的手机,车门已经从外被打开,她快速下车,瞧了眼车门边欲言又止的周彭,“有话就说。”
“敬总。”周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是担心那个房总想明白了现在反悔回头来找你,你又一个人……”
“小瞧我?”敬蓁无奈的一笑,瞧着老实巴交的周彭,说:“你安心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呢就把后续工作给我处理了,我有事的话会找警察叔叔。”
说完,也懒得在跟这个婆婆妈妈的助理鬼扯,直接转身就走,潇洒的很。
……
一下下穿通道,就能听见来往的人都在说着同一件事,她一边走一边支起耳朵听了几嘴,也没听多少,大致就是说什么献血之内的。还没听明白,她就已经走出了通道,上了楼梯,到了广场口子。
一眼望去,广场上的人是真不少,好像大部分都是往同一个地方奔走,而那一处,她瞧见了红十字的亮灯标志。
敬蓁正准备迈步,就听见了人传人的声音响起,挺大声也挺急迫的,“谁是AB型血,有没有AB型血的人……”
“我。”
“我。”
敬蓁下意识举手回答的同时,一个低沉且中气十足的男人嗓音跟她的声音重叠,明明还有很多人在说话,可这个声音就这么毫无预示的屏蔽了所有声音,独独闯进她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身边有人指着她说:“这美女是AB型的。”
另一边也有人高声喊道:“这儿也有AB型的。”
就像是说好了似的,大家纷纷给敬蓁让道,另一边也辟开了一条道,她一边走一边不自觉的朝那边瞅去。
那人踩着灯火,因着腿长显得个子特高,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黑夹克黑裤子白鞋子,步履生风,自带风骨。
始终由于光线的问题,看不太清楚那人长相,只留一个轮廓在阴影中,直到两人汇合到一处,才能借着微光瞧清他。
显然对方也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讶异,转瞬即逝,那双总是像抛了光的黑眸渐渐的蕴起了三分笑意,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
敬蓁也是错愕了两秒,随即勾唇一笑。
他瞧见,嘴角一弯,也笑了。
第二章
敬蓁登记献血信息时看到了上面姓名栏里填写的名字。
韩放,字如其名,笔锋硬朗有力,字体却又有些龙飞凤舞的地步,明明两者不怎么搭调,却偏偏还异常好看。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是2014年吧?
那年恰巧是埃博拉病毒爆发,她正好在敬氏集团位于南苏丹援建工程单位,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恐怖袭击,救她的就是这个人。
刚才也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领了进去,而他又先她一步到里屋去采血了。
一切准备妥当,敬蓁挽着脱下来的风衣也走进了采血室,室内的白炽灯过于明亮,目之所及是一缕白光透过窗户无限向外延伸出去,落在室外的地面上,恰巧与对面的树灯形成一隅深浅不一的交替光源。
而那扇窗旁躺坐着的就是韩放。
按着指示躺在椅子上,耳边是采血护士甜美的声音:“现在急需AB型血,幸好有你们,万幸万幸。”
她眼见着这位年轻的护士一边帮她消毒,一边说着这话,可余光却时不时的瞄一眼隔壁的韩放,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色彩倒是越发的浓郁。
再看韩放,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臂,除了那收紧又展开的修长的手指,机械般来回慢慢反复,整个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似的。
时隔几年未再见,这人好像成熟稳重了。
敬蓁收回视线,暗自啧啧两声,其实也真没那么熟,成熟稳重也好,招蜂引蝶也罢,与她貌似也无关。
眼瞧着献血针扎进了手臂的静脉,她微微的蹙了眉,以前也献过血,没这么痛,看来是拜旁边那人所赐,让这位护士分了心,苦头就由她吃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人确实在哪儿都能成为焦点。
护士处理好她这边,转身就去了韩放那边,他采血结束,在给他退针,温柔耐心的告诉他外面准备的有葡萄糖和牛奶。
韩放漫不经心的应着,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的敬蓁,这才朝她微微一笑,打了一个不算晚但也绝对不早的招呼:“好久不见。”
敬蓁闻声看向他,勾了勾唇角,笑的挺公式化的一点头,“嗯,是挺久的。”
吃瓜护士看了看起身的韩放,又瞧了瞧淡定如常的敬蓁,两个外部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说实话确实匹配。这听口吻是认识的,看表面态度又像是不太认识,她不知不觉有了不同层次的内心戏。
“我先出去了,你慢慢。”韩放得给下一个献血者让位,跟敬蓁说了声,拎着夹克,迈着长腿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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