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脸上期待,她高兴的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何衍身子一颤,睫毛微动,目光不直觉落在袁小荫身上。哪怕知道他们之间没可能,但多见她一眼,心中的满足感就多了一分。
何江霖的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打转,除却何衍和核桃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外,袁小荫一脸排斥,段宗典已然皱眉转头,眉宇间的阴翳和周身的阴冷——单凭肉眼便能瞧得明明白白。
袁小荫:“……”瞬间觉得去鬼屋气段宗典这件事很智障,她一点都不想让这两个男人碰在一起。
袁小荫拿余光瞧段宗典,果然!对方的心情已经跌入冰点。
“姐姐和这位帅气的哥哥还有事情,你们先去鬼屋玩吧。”袁小荫笑意不达眼底,目光飘到何江霖身上。
听到帅气二字,段宗典神色放缓。
何江霖接收到袁小荫的眼神暗示,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清嗓音道:“核桃,姐姐她们有事情呢,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何江霖都发话了,核桃只能失望的跑回何江霖的身边,牵上何江霖的手,小声应了一句:“哦。”
何衍抿着唇,目光垂落在地面上,染上几分失落。
游乐园嬉闹的声音和喧嚣的风都无法带动他的心情,有人疑惑的瞧着这几个人诡异的气氛想留步观察,就被熊孩子拖着走了:“不要玩这个,好吓人……”
袁小荫深吸一口气,主动牵起段宗典的手说道:“走吧,我们玩别的,就不进鬼屋了。”
段宗典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隐在浓雾般的眼眸中,他捏捏袁小荫的手,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嗯。”
何衍垂下的手被核桃握住,她用单纯好奇的眼眸望着何衍:“哥哥,你明明很喜欢这个姐姐,为什么姐姐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呢?为什么姐姐不答应成为我的嫂嫂呢?核桃喜欢这个姐姐,想让她当核桃的嫂嫂。”
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核桃这个年纪正好对外界一切都深感好奇,问题前所未有的多,可以叽叽喳喳追问半天,比鸟儿好烦人的时候。
核桃并不理解嫂嫂这个词汇的真正意思,因为跟她解释嫂嫂这个词汇的人是这么说的——嫂嫂是可以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人。
何衍身形一僵。
核桃能感觉到哥哥手指一动,用力回握着她小小的手。由于核桃是仰头看着哥哥的,自然也注意到他抿唇的力度——没多久,血滴渗透出来。
“啊!哥哥你流血了。”
核桃猛的叫出来,何江霖神色凛然,他迅速抬起何衍的脸,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紧紧皱起了眉。
他沉声说:“你疯了!把嘴角咬破干什么!”
何衍舌头舔着破损的唇角,刺痛和腥气稍稍压住他心底的不甘。
他不甘心袁小荫离开自己!不甘心别人能和小荫说说笑笑!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别人露出笑颜。
“没什么,走吧。”何衍不在意的偏开头,眼底滑过嘲意:“你不要显得一副对我很好的样子,阻止我和小荫在一起,也有你的一份。”
是哥哥的阻拦将小荫彻底从他的世界里隔开的啊!本来小荫答应过自己,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家庭关系的,结果哥哥的话语让她彻底失去信心。
何江霖道:“不管你怎么样认为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袁小荫这样的女人不适合你。”
何江霖的话并未被何衍留在心上,同样何江霖也不会管何衍此刻的心理变化,没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心里想法不一,心思掩盖在俊郎的五官之下,却很和谐的各牵着核桃的左右手。
核桃小孩子脾性,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很快就把袁小荫抛到脑后面,也没追问不能成为嫂嫂的原因,而是看着鬼气森森的鬼屋大门,激动的亮眼发直。
越走越近,鬼哭狼嚎的悲乐挟带着寒风,刺的人瑟缩着肩骨。
途中有男人搂着女人腰肢,女人含羞带怯的缩在男人肩头,欲拒还迎的拒绝着。
男人轻笑着说:“不要怕,这不有我陪着你吗?”
一来二往,年轻的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上掀开鬼画符的门帘。
何衍跟吃屎一样的瞧着这一幕,鼻息顿住。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到小荫,她是不是也会和那个男人这么亲密无间的进到鬼屋?
那个男人为了蹭小荫豆腐,想到带小荫去鬼屋这个方法。
心机!可耻!猥琐!
何衍根本想不到是袁小荫带段宗典来的鬼屋这条路,在何衍心里,就是段宗典哄着小荫过来的。
小荫这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应该很惧怕鬼屋这种阴森森的游乐设施吧?
……
喧闹声依旧,往前直走到尽头便到另一处游乐设施处——不同主题的密室逃脱。
游乐园设置着几处主题类厕所,按照所处位置的氛围设计布局。而离段宗典十米开外的地方——恐怖主题厕所,红衣女鬼的传说。
这厕所从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只是稍微大一些。但当人踏入厕所大门时,就会触发机关。
段宗典心里不舒服,他认得何衍身旁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不怎么出声,冷淡着一张脸直挺着背脊站着。
男人浑身的气质和冷峻的眉眼还是被段宗典记在心里,小荫说过这是她之前任职时期里的老总,当时他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危机感却爆溢,似要涌出心田。
他需要一个解释,抬着眼望向白炽灯照耀着的厕所,段宗典不由分说的拉着袁小荫踏进厕所。
一踏进厕所,恐怖音乐随之响起,原先白炽灯暗淡下色泽。破旧红衣的女鬼立于背后,喉咙渗漏着红浆,目光呆滞,双手干瘪,青筋暴起,随着音乐挥舞着。
周围的灯光开始不时变化着,刺眼不已。
“郎君你当年划破我喉咙,将我饿死在牢狱,可曾有半点悔意啊~啊……”恐怖音乐渐渐化为阴气绵绵的哀诉,最后凄凉的尖锐声刺的人耳膜疼。
段宗典神色一僵,下颌紧绷,他握紧袁小荫的手抿着唇畔,质疑的话语憋在心中,心脏怦怦跳动,显然被吓住了。
什么东西!段宗典皱着眉,瞧了眼旁边装神弄鬼的红衣假人女鬼就飞快转头。
袁小荫抽回自己的手,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怎么了?你是想上厕所吗?”
“出去说。”段宗典强装镇定的说。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对这些事物的恐惧究竟有多大。
仿佛心脏被人拽住,呼吸都被遏制住了,他连一个厕所都能被吓到,更遑论什么过山车了……
袁小荫皱着眉,心里隐隐不安着。离开厕所后,段宗典紧绷的情绪才缓缓放松下来,他深吸几口气:“抱歉,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被这种东西吓到了,实在太不靠谱了。”
袁小荫摇摇头:“我知道你怕这些,就像有人天生就怕老鼠,蟑螂,蜘蛛一样……人总会有害怕的东西,当遇到惧怕之物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资格害怕不安,这点可以理解。”
段宗典松下一口气。
“我试图理解你,所以你定的约会地点我基本都同意,可人面对不喜欢的东西时,总会产生疲惫感。以至于我开始想,这就是我们相处方式所导致的。”
袁小荫压低声线时的话语很温柔,柔软且甜美:“这里有我的问题,我随着你的意思听音乐会,看舞台剧,却从没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一切,以至于我很疲怠,开始想你为什么没注意到我的不高兴,你大抵也没我想的那么喜欢我。”
“可是我又想啊,也许是你心不仔细,没察觉到吧。我一直没敢答应你的告白,就是觉得你没我想象中喜欢我,而我的喜欢也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消失掉,剩下的只是厌倦,以及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离开你呢?”
段宗典在袁小荫缓缓的述说下忘记了自己想质问的话语。此刻他心底滋味不好受,越想越觉得愧疚。
小荫这么爱他,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纠缠暧昧呢?那只是别人的一厢情愿,他却想质问小荫,心底的怒火压制不下去。
段宗典哑然的看着袁小荫苦涩的笑容,语气沉重:“我没想到我伤害你这么多,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所以不要想离开我的事情,我怕我会受不了。”
段宗典想,他不能辜负袁小荫对自己的爱,不能再这样误会她。
袁小荫低下头不说话,最后扬起一抹笑容:“那我们继续吧,你要是不行,就站在下面看我玩好了。”
男人最讨厌被说不行,更何况她一个人玩,其实很失落的吧?
段宗典坚持要陪袁小荫一起玩,哪怕一进到里面就双腿发软,段宗典也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其实他的睫毛一直颤着,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住袁小荫。
袁小荫回握着段宗典,给予他勇气。
今天的一切,除了何衍不在她的计划内,其余都在她的把握内。
当她被段宗典拉进厕所时,袁小荫就明白他是想问自己刚才的事情。
段宗典是见过何江霖的,她给段宗典的解释是对方是自己上司,可是猛一下出现另外一个肖似何江霖的男人,用脚想都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
同样的,何衍和自己认识的原因也只会是因为他是她的上司。而且这个上司似乎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搁哪个男人会理智呢?
就差当面撬墙角了。
而她先发制人用情诉说,第一是能平息段宗典不稳定的情绪,第二是能引发他的愧疚。
果然当她说完一长段话后,段宗典便没再询问她何衍的事情,眉目中的愧疚和温柔比往日更显三分。
过山车缓缓停下来,段宗典一路上没吭过声,男人要是鬼哭狼嚎起来,明摆着丢人现眼。
段宗典一直握着袁小荫的手,但没敢用劲,男人力道本来就重,他生怕捏疼小荫。
袁小荫还以为段宗典还好,转头一瞧,冷汗已经凝在额头上,袁小荫拿手背触上段宗典的额头,冰凉的很。
段宗典还没回过神,胸膛起伏得厉害,工作人员协助着将保护装置取下,望着段宗典苍白的脸,嘴上不说,却觉得这男人担小的要命。
果然上天给他这副相貌时,总要剥夺些东西。
安全告示牌摆在显眼的地方,明确写着:身高1.4米以下,有心脏病、高血压、脊椎炎、颈椎炎、癫痫病、任何带病者、孕妇、头晕症、习惯性流鼻血、恐高症等人慎入。
段宗典腿是软的,他闭着眼缓了缓再次睁开,呼吸这才舒缓了些。
坐过山车的一票人都显的很兴奋,哪怕是过程中尖叫着发出声音的,下来时也拍拍胸脯说:“好刺激啊!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接着就飞快的从位置上下来,脚步飞快的走出去,显得一点事情都没有。
段宗典脸色不好看的瞧着接二连三出去的人,觉得自己一个大爷们这么菜,拖了全国男人的后腿。
袁小荫要扶他,段宗典摇摇头,哑着嗓音说:“没事。”
他没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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