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凌阳观察着立柱,他用神识扫了这根立柱,透过立柱,确实可以感受到浓浓的怨气,并能瞧到立柱里头的尸骨。
“这名工人并不是失足掉落立柱里头,而是被害死的。”
“啊?”王丹阳张超惊叫出声。
凌阳继续道:“这名工人死后,一直不得安宁。除了尸骨无法落土为安外,他在立柱里头一直受着水火煎熬的日子。因为太过痛苦,所以只能发泄在工地上,而工地上完工后,就忍不住发泄在来往车辆上。”
“被害死的人都会自带怨气,身死又没有落地为安,仍然在原地受着永无止境的痛楚,这份痛楚,就会化为怨气,怨气支撑出法力,助涨为恶火焰。”
张超讷讷道:“那,那怎么办?”
凌阳对张超道:“想要解决这件事,不是不可以。有两种方案。”
“大师请讲。”张超赶紧说。
“第一种,找出原先施工方,让他们重新炸掉高架重建,并把尸骨找出来,落土为安,并给人超渡。事儿就解决了。”
张超面有难色,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难呀。能够承包这类工程的,本身都是有些背景的,加上还要人家重新炸掉高架,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说他本人,就是他的顶顶头上司怕也作不了这个主。
“第,第二种呢?”
凌阳悠然道:“由我施法,让对方魂飞魂散,永绝后窜。”
一阵阴风又突兀地愤怒响来,如海啸怒吼,又如狂风咆哮,这回是朝凌阳猛烈刮来。
“啊……妈呀……”王丹阳和张超被这股阴风吹得睁不开眼,赶紧伸手抹眼。
凌阳却伸出手掌来,轻轻拍了立柱,“别闹了,否则立即让你魂飞魄
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话声刚落,阴风忽然消散,空气中只还剩下一股股以肉眼可见的旋窝,在凌阳周围旋转,看得张超二人倒吸口凉气,因为这股风相当的诡异,像极了一张人脸,这张人脸表情愤怒狰狞,瞪着凌阳张牙舞爪地怒吼着,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式。
凌阳看着这道以空气形成的鬼脸,说:“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你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害死了不少人,按理,就算我救了你,你也只有去地狱受刑的份。若是去了地狱,你将受足三千三百年的苦。”
鬼脸再一次狰狞起来,张牙舞爪地朝凌阳飞来。
凌阳也不畏惧,伸出手来,朝鬼脸轻轻弹了起来,一声惨叫响了起来,那张鬼脸也在地空中翻滚了数圈,又突兀地消失了。
张超看得眼球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四处看了看,连忙问:“大师,处理好了?”
“早着呢。”凌阳对张超说:“对方本来就是冤屈而死,尸骨还被浇入了立柱里,注定此生只能永远困在立柱里,痛不欲生。他都不好过了,又岂会让别人好过?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首要的就是把他的尸骨从立柱里拿出来。”
“可是,可是……”张超骚了脑袋,一脸难色:“我对这位工人的糟遇特别同情,我也想助他脱离苦海,让他入土为安。只是,以我现在的职务,我也没这个权利答应呀。因为这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只是交通运输厅纪监室的主任,虽然有些权利,但也并非万能的。
王丹阳也解释说:“张主任没有夸大,事情确实有些难办。首先这件事需要上头批准同意,但是想要上头同意重新施工,难。一来,高桥已经通了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关闭,老百姓那儿就不好交差了。二来,要以什么理由关闭高架,这也是需要讨论的。一来要让领导相信立柱确实有邪门,二来还要找个让老百姓信服的理由。因为国家不允许有任何迷信话题出现。”
张超深有同感地附和着:“王总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事儿若是放在上个月,我都还不敢找大师您的。也是因为我的顶头上司刚好退了休,新领导还没有来,这才有了松动。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凌阳说:“只要有心,天底下没有完不成的事。张主任不去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不成呢?”
“这个……”
“张主任,替鬼申冤,可是件累积阴德的大好事儿。”阴德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凡人感受不出来罢了。
有些人总是霉运连连,说不定是没有修好阴德,所以气运被夺。而有些人总是运气爆好,回回都能抓到一闪而逝的机运,这就是因为积了阴德的缘故。
☆、第43章 重建高架,又遇事故
张超睁大眼,“大师,您的意思是?”
凌阳:“替鬼申冤,好处自然是极大的。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办到。”
“这个……我尽量吧。”张超想了想,最后咬牙应承了下来。
凌阳说:“三天一个期限,不管成与不成,三天后,你要来这儿,每餐子夜时,你一个人前来,不要害怕,你先拍拍立柱,然后把你遇上的困难,与这位鬼兄说明。”
“三天后我还要来?”张超欲哭无泪。
“还只能是一个人来,子夜时分,也就是12点钟准时出现在这儿。”
“……”
凌阳又拍了拍立柱,说:“看清楚了,这位张主任会替你申冤的,你就好生呆在这儿吧,不许再出来害人,想要给自己减轻罪行,以后不许再胡作非为。”
周围又响来一阵风,张超只觉半边脸像是被人煽了似的,火辣辣地痛着。
“大,大师……刚才好像有人打我……”张超摸着脸,吓得快要尿了。
凌阳忽然重重拍了立柱,张超只觉地面都在震动,以为是鬼发怒了,引起了地震了,吓得惊骇欲绝,正要逃跑,忽然地面又恢复了平静。耳边只听到凌阳冰冷的声音道:“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来拯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要是是分不分,那我也没必要救你了。”
又一巴掌拍入立柱,只见地面再一次抖动起来。
张超这回没有动了,而是死死地盯着立柱。震惊得都麻木了,因为,直径足足有三米长,高七米的立柱,居然以肉眼的动作抖动着,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楚,在颤抖,在求饶。
凌阳又轻轻拍了立柱,收入念力,立柱立即停止颤抖。他这才满意地收回手:“这才乖,我告诉你,与我斗,你还差得远呢。所以你只能听我的,我好心来解救你,别不识好歹。惹怒了我,就让你享受下烈火焚身之苦。”
周围又出现一缕风声,如泣如诉,似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凌阳收回手,对张超道:“务必让上头把这事儿处理好,否则,我不保证今后还会不会发生更惨烈的事。”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尽量与上头反应的。”
凌阳严肃地道:“最好如此,这地基下面,还有更厉害的邪物作祟,至多再过三两年就会破土而出,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地底,还,还有邪物?”张超舌头都打结了。
凌阳指了指地面:“你没发现这儿地面已开始往下陷么?”
“啊,有吗?”张超脸色微变,打着手电筒,电处照射着。
吴丹阳跺了跺脚,“好像,这儿地基还真的有些下降了。”
地基下降有多种原因,一是建筑物的自重过大,二是地基土弹性模量较小,三是地基土下有软弱下卧层,四是后做相邻建筑物基础传递的附加应力导致地基土发生破坏,三是承压地下水的过量开采。
一般建高架,对地基要求是相当高的,都会在事先进行检测地基的承重量。
但此处高架才峻工两个月,地基就隐隐开始下陷,也就说明这儿无论以科学的手段还是迷信的说法,都是极其危险的。
张超听吴丹阳这么一说,这才重视起来,又仔细看了附近的地基,还真的感觉出了不同来,脸色大变,表示回去后立即上报。
凌阳说:“最好越快解决越好,到时候务必通知我,否则我怕施工时,还会出现意外。”
“是是是,一定,一定。”张超脸色也凝重,如果高架当真出了事,他这个主管交通的监纪主任虽不会受波及,但绝对会处于被动。当然,如果由他看出问题并提出问题所在,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心头倒也热了起来。
凌阳又嘱咐张超,要他务必要引起重视,三天后不管结果怎样,也要来这儿一趟,与立柱说惮明情况。
张超一颗心马上就凉了下来。
“大师,三日后,您陪我一起来成不?”张超丧着一张脸。
吴丹阳安慰地拍了他的肩膀:“张总,别怕,你是来助这位……鬼兄脱离苦海的,鬼兄感激你都来不及呢,如何会害你呢?放心好啦,刚才凌阳已经与这位鬼兄勾通好了,鬼兄会看在凌阳的份上,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吗?”张超依然丧着张脸。
“不信,你与鬼兄勾通试试。”吴丹阳仗着有凌阳在,就胆大地拍了立柱,“鬼兄,鬼兄,你说呢?”
忽然他拍的地方立柱颤了颤,吴丹阳吓得直打哆嗦,只是又发现立柱除了颤抖了下,也没别的动作,胆子又大了起来,又鼓足勇气拍了两下:“鬼兄,我知道您死得冤,我们也正在给您想办法救您脱离苦海。你应该不会害我们的吧?是不?”
手掌下的地方又微微颤了下,算是回应。
吴丹阳就对张超说:“张主任,你来试试?”
张超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拍了立柱。立柱果然就颤抖了下,吓得倒退三步,心脏狂跳。
“没事没事,张主任,鬼兄只是在给你打招呼呢。”吴丹阳鼓励他。
张超又鼓足勇气,又去轻拍了立柱,立柱果然又动了下,他深吸口气,忍着心头的恐惧,颤声道:“鬼兄呀,我是张超,是负责处理排除此地高架交通隐患的省交通厅监纪部副主任。我是诚心来解决问题的,您的事我深
决问题的,您的事我深表同情,我会尽最大努力说服上头领导,让您入土为安。也希望您遵守诺言,不要再祸害无辜司机了。”手底下又颤了下,张超虽然害怕,仍是鼓足勇气道:“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一有了消息就来与你说,啊,不要着急。”
立柱再一次颤了下,张超感觉对方没有恶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思。只是一想到下回自己要一个人面对这位“鬼兄”,心头就一阵毛骨悚然。
……
凌阳没有想过,张超居然还真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又来找自己,称上头已经同意重新对高架封锁交道并且重新施工。
凌阳略有意外,问张超是如何办到的。
张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新领导还没有来,目前交通厅日常事务暂且由李副厅长掌管,李副厅长是个锐意进取之人,一听说高架地基有榻陷的可能,立即就带着专家前去勘察了。还真让大师说中了,高架那根立柱下头的地基确实不稳,地下二十米外,隐约有上百平米的空心面积,这是相当危险的呀。”
交通厅上个月总共退休了两名高官,一是厅长,二是纪监部的主任。不得不承认,少了两个人,部门里反而少了更多的分岐,反而更利于办事效率。
锐意进取?怕是因为想借高架工程质量事故达到政治目的吧。
不过凌阳可不关心这些,只要能重新施工就好。
……
按着建筑专家的意见,在出事的立柱旁边,再烧上两根小立柱用以承重。稍稍再把高架抬高一部份,那根立柱的顶部就完全曝露了出来。
如今科技发达,三天时间,两根承重立柱就浇好了。
“凌阳,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戴着施工帽的张超,与凌阳一道来到立柱下边,轻声问。
凌阳轻轻拍了立柱,问道:“那个镇压你的铜鼎放在哪个位置?”
然后凌阳指着立柱的顶部,“那铜鼎就放在最上头,混着钢筋和水泥。怕是没法子拿出来,只好把立柱上头给炸掉。”
张超早就把凌阳的话奉作圣旨,赶紧吩咐施工方照办,对立柱最上头部位进行盐酸腐蚀,不出一天功夫,立柱就被盐酸腐蚀了大半。看得凌阳相当不可思议,觉得这玩意比起几百年前江湖中流传的“七步追魂散”也不遑多让嘛。
“七步追魂散”可以让活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滩血水,这工地上所用的盐酸连钢筋混泥土都能够腐蚀,也太逆天了。
凌阳正当感叹时,忽然一个老专家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不是咱们盐酸质量好,而是这混凝土他妈的偷工减料。”
凌阳不懂建筑,张超却是懂些的,赶紧奔了过去一瞧,果然,这立柱里头的混泥土倒是多,但钢筋却没几根,这分明就是偷工减料。但表面上却是瞧不出来的,这大概就涉及到监管和督促方面的漏洞了。
一名先前还参与工程质量监测评估的老专家忿忿地骂道:“肯定是他们在施工过程中,就从中做了手脚,否则怎么可能通过我的一双眼睛呢?”
质量不合格,却还通过的检查,要不就是检审时没有仔细,要么就是施工方做了手脚瞒天过海。因为现在的人作弊手段着实先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是有的。
张超冷着一张脸道:“我会把这件事如实凛报上去的。”
从脱落的混泥土中,凌阳总算发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鼎,赶紧让人捡了起来。
“这是泰山鼎。”凌阳一眼就认出来了。
泰山鼎一般是寺庙里用来插香的,但那是大鼎,这种巴掌大的泰山鼎大都是家用居多。泰山鼎还有另一种妙用,那就是用来镇压邪物的。
泰山鼎里头确实还放着张符,只是时间有些久了,加上被混泥土覆盖,早已无法看了。应该是一些镇邪之类的符吧。
没了泰山鼎和镇邪符,凌阳感觉立柱里的怨气更加强烈了,居然凭空就那么动了起来。吓得工人连连后退,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