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此为防盗章里面传来焦急的声音:“秦先生,我是**小区的物业,5号居民楼突然起火。我们现在正紧急通知各位业主。”
    话还没听完,秦野就挂了,然后起身,换衣服出门。
    十几分钟后,秦野把车停在失火小区的门口。
    直接进了保安室,保安室的人还在不停地打火警电话。
    秦野是消防队的,很有经验,这片老破小已经不是第一次起火了。
    进门就问:“消防员来了没?”
    保安:“还没,说要20分钟。”
    这片小区年代久远,起初建造时没有建停车场,所以楼里业主的车都是停在主干道的两边。
    空出的救援通道很窄,消防车就算20分钟内到,短时间也很难进来。
    秦野镇定自若的气势,给乱成一锅的保安室打了强心剂:“有没有广播?”
    保安:“没有,但有这个。”保安从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大喇叭。
    秦野:“失火楼在最里面,救援车进不去。你现在拿着喇叭,去把路上乱停的私家车车主叫下来,把救援通道让出来。”
    保安并不认识秦野,但这这种紧急关头,秦野的冷静和有条不紊的安排,让保安很轻易就相信他。
    保安问:“不管用什么法子,叫下来就行?”
    秦野点头,看表:“20分钟,救援车过来,之前全部要清理完。”
    保安给他一个保证完成任务的眼神。
    秦野临走拿了个保安室的一个手提灭火器,去了失火现场。
    他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的喇叭里传来。
    “车牌号苏a*****,你车玻璃被砸了,快下来!”
    “车牌号苏a*****,你车着火了,快下来!”
    “车牌号苏a*****,你车……震啦,快下来!”
    一路停了十几辆车,保安照着车牌喊了一边后,录下来,自动循环播放。
    秦野回头暗叹,自古人才都绝色!
    起火的那栋楼,已经有人用消防水枪灭火。但起火在三楼,火势正往四楼五楼蔓延,水枪的高度渐渐不够。
    楼下聚集一片围观的人,大多衣衫不整,看来是逃生的楼里住民。
    秦野的房子在一楼,半年前租给了一家三口,他主要是过来看租客的情况。
    租客一家都逃出来,妈妈带着女儿裹在珊瑚绒的毯子里,丈夫紧紧地搂着她们。
    秦野看到他们是安全的,松了口气。
    见火势越来越大,他眉目紧锁,找来现场保安:“楼里人都出来了?”
    保安:“都出来了,一共10户,已经点过人数。”
    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大妈,插了句嘴:“11户,六楼的阁楼上还住着一个小姑娘。”
    保安疑惑,拿着名册翻翻:“我再查查。”
    秦野问大妈:“六楼姑娘有没有下来?”
    大妈拍着胸口:“没注意到,我都快吓死了,消防车怎么还不到。”
    秦野问保安:“确定六楼有住人?”
    保安也不确定:“登记时六楼没住人,但不排除有人入住但没登记,所以不好说。”
    不好说的意思,就是可能有人了。
    大妈拍了一会儿胸脯后,又插嘴:“我昨晚还看见六楼阁楼的小姑娘,不骗你?”
    秦野看着六楼沉思,这么大的火,六楼有人的话不可能看不见。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秦野估量火情,现在进去还来得及。
    要再等20分钟,救援车到了的话,可能真晚了。
    心里有部署后,他卷起衣袖,活动活动筋骨。
    他常年锻炼,身体素质肯定够硬。一只手拿着手提灭火器,另一只手拿着水管将全身上下浇透。
    提上工具箱,冲了进去。
    安全门都没有被热气焊死,他把每一层楼的安全门打开后,插梢固定。
    一口气上了六楼后,他直接上阳台,准备从楼顶的玻璃窗进去。
    上去后才发现,六楼住户居然在顶楼开了一个门,通的应该是阁楼。
    门是最常见的,一般出租屋里的不锈钢门。
    这种门最容易被热气焊死,秦野想里面的人是不是被困住了。
    他没拿工具,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秦野力气大,连踹几脚后,门终于打开。
    门后面站着一个女孩。
    梁月睡得死,发现起火时已经有些晚,门被热气焊得死死打不开。
    心里已经绝望的时候,秦野在外面把门踹得轰轰响。
    秦野只扫了她一眼,进屋。
    “卧室在哪?”
    梁月:“左边。”
    秦野大步走进卧室,拿起床上的毯子。
    梁月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卫生间在哪?”
    梁月指了指:“那儿。”
    卫生间里正好有一桶接好的废水,节约了放水的时间。
    秦野将毯子湿透,裹在梁月的身上,随手拿了个湿毛巾捂在鼻口。
    梁月个头只到秦野的下巴,裹毯子时,被他抱了个满怀。
    火势已经蔓延到五楼,秦野下到五楼的安全通道时,觉得热气逼人。
    秦野牵着她的手,跑的非常快。梁月的步子小,跟不上。
    秦野一把将她扛起,人命关天的时候,顾及不了男女有别。
    梁月伸出纤长的手臂,紧紧缠住秦野。
    他身材高大,手臂有力,把梁月抱得很稳。
    到了四楼,梁月被烟呛的用力咳嗽。
    秦野摸了摸她手里的那块毛巾,刚才没湿透。
    他深吸了几口气,放下人,将手里的湿毛巾捂在她鼻子上:“跟着我。”
    大手紧紧的握住梁月的手腕,牢牢跟她绑在一起。
    下三楼时遇到浓烟,视线已经很模糊,秦野只凭着刚才上来的记忆慢慢摸索下楼。
    三楼安全通道旁边有堆砌的废物,秦野牵着她走过时,重物突然滑落,朝他们砸来。
    他及时把梁月摁在身下,随后肩膀剧痛。
    他们顺利通过三楼,死里逃生。
    出来时,秦野半个身子搭在梁月的肩上。冲出着火的居民楼,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他们愣了两秒后,全都围上来。
    不少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一直拍。
    保安看见他,连忙走过来:“你没事吧?”
    秦野喘着粗气,背上疼的厉害,指着梁月:“快打120。”
    消防队的人来得快。
    邵峰看到被人群围住的他,注意到秦野痛苦的神色,扶起他:“队长,你受伤了?”
    秦野是也是消防队的,但今天不轮班。
    秦野没在意,跟他介绍火情:“火情不算大,三楼已经烧得干净了,你们从上面开始灭,把云梯架起来。”
    绍峰见他疼的冒汗,喊人过来。
    “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秦野半个肩膀无力,他搭在梁月身上,对着绍峰:“你赶紧过去。”
    梁月一直强撑着秦野,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一门心思让这个男人千万别倒下来。
    其实秦野脚下是有力的,不然梁月那点力气哪能扶住他。
    绍峰走后,秦野才仔细打量她。
    梁月看起来不高,皮肤白腻,头发乌黑。一双眼睛非常大,看秦野时,眼睛里有光。
    身子格外的瘦,秦野手臂搭着她的肩膀,有点硌人。
    梁月抿嘴飞快扫他一眼后,低头看地。
    秦野盯着她颤乎乎的睫毛,“叫什么名字?”
    梁月声音很柔,抿着的嘴唇微微张开,“梁月。”
    秦野见她眼神清澈,皮肤月白,可不就像个月亮么。
    “秦野。”他扔下这么一句话。
    车过来了,秦野先她一步跨上去。
    她站在外面没动,秦野压眉:“不上来?”
    梁月略抱涩,浅浅的声音:“我没带钱。”
    秦野稍稍让了让位置:“上来,一块去医院。”
    梁月看着秦野,不自觉地就听了他的话,但上车后坐离他有点远。
    这个男人虽然是好人,但是有点凶,看起来不太好惹。
    “队长,去哪个医院?”
    秦野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梁月:“省医院。”
    梁月视线偶然跟秦野在后视镜里对上,她移开,身子朝窗边偏了偏。
    秦野心里呵了一声,他有这么可怕?
    省医院不算近,车子平稳行驶。
    车内隐隐地绕着一丝淡淡的香味,这里两大老爷们,一小姑凉。
    不用说,肯定是梁月身上的。
    秦野深呼吸,越发觉得熟悉。慢慢地,嗅着这丝馨香,眼皮渐渐发沉。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自然入睡过,所以这一丝困意来袭的时候,他浑然不知自己快要睡着了。
    身子渐渐放松,不自觉地就偏到梁月这边来。
    梁月先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碰到,一转脸就被秦野靠过来硬刺的头发扎到。
    她眼皮薄薄的,被扎的有点疼。
    她伸手,用力去推他,秦野直起来身体。
    但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梁月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秦野,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故意的。
    前面开车的队友突然出声:“队长很多年没有好好睡着过,小姑娘你别动他。”
    梁月看起来确实小,脸小小的,看人的时候像是一只纯良的猫。
    秦野再靠过来时,她没有推开。
    僵硬地坐着,她发现这个秦野真的很重,一颗大脑袋得有二三十斤!
    终于到了医院,梁月很犯难地看着秦野。
    望向前面的队友:“要叫他吗?”
    队友不知道咋办,他以前听说过队长常年睡不着觉,这次半夜出任务,好不容易能在他车里睡一会儿。
    他不知道这点睡眠对秦野来说有多难。
    “你叫吧。”队友让她叫。
    梁月先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还是没反应。
    她纠结了一会儿张口,声音很软:“秦野,起来了。”
    这个声音无异于催眠曲,但是梦里的秦野还是听见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眼珠子漆黑黑,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混沌。
    他眼神锁着梁月,里面有她看不懂的东西。
    让梁月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逃不开的感觉。
    给谁能忍,他对梁月的事儿那么上心,梁月却一句“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正他妈的诛心!
    第二天秦野就让人送来一个新的沙发椅,材质比她之前那个旧的好,功能也更多些。
    送货的人拿着单子找她签收时,梁月下意识地朝外面看,门口的停车位空荡荡的。
    下面几天,秦野再也没过来。
    梁月心里有那么点不适应,但渐渐习惯了。
    以前,以她的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秦野这样的男人。
    秦野和陆修风,许靖南很像。气势凌厉,眼神有煞,虽表面上也能做出一副和气样儿,但梁月知道,这副笑脸下的藏得都是什么手段。
    梁父去世后,梁月虽然一个人,但是过的很不错。
    很快,许靖南和陆温婉就将许家的生活强加于她,梁月那时小,只知道害怕。
    但现在,秦野又以一种侵占性的姿态,挤进了她的生活。
    梁月本能排斥。
    或许在别人看来,秦野帮了她很多。她却嫌秦野多管闲事,似乎真是不知好歹。
    但梁月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她看来,秦野帮她第一次是举手之劳,第二次是善意,那么第三次就是有所图。
    关键秦野这人,藏得太好,梁月跟他接触这么久,看不出来他图什么。
    既然图不了,再一味地接受秦野的帮助,这就违背梁月做人的底线了。
    那天从梁月那出来,秦野郁结于心,打了个电话找陆川喝酒。
    陆川刚睡下,秦野的电话就打来。
    他睁开眼,立刻把电话摁了。
    转身看旁边的展修,见他没被吵醒,蹑手蹑脚地去阳台接电话。
    秦野听他挂了电话,就知道他那男朋友也在。
    心知不好打扰。
    陆川回拨过去,秦野只说没什么事儿,打错了。
    陆川心思简单,秦野说打错了,他就真的以为是打错了,挂了电话。
    展修站在阳台门口,见他偷偷摸摸接电话的样子:“谁啊?”
    陆川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抖了一下:“秦野,打错了。”
    展修非常霸道,陆川的男性朋友里,他允许交往的,只有一个秦野。
    因为只有秦野,展修确定是直的。
    陆川见他不信,主动把手机递给他看:“真是秦野,不信你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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