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此为防盗章她不想再见他,也不想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
    外面的大厅跟里面的厨房连着,中间隔着半人高的帘子。孟庆贺从地上爬起来,整理身上的西装。
    重新带上精致的眼睛后,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他怕秦野,但也没意识到秦野跟梁月是什么关系。他们才分手一个月,梁月不可能这么早就找了新男友。
    “月月我下次再来找你。”要走时,他冲里面道。
    秦野见他这副顽强不息,还要骚的样儿,痞了痞:“你试试。”
    孟庆贺端着文人的架子,没应他的话。虽然腰板挺得直,但眼里的胆怯还是暴露了他害怕。
    素不相识被秦野打了一顿,他没敢问原因就走了。
    秦野把门关上,按上插梢,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来,换上“暂停营业。”
    他掀开帘子,进到后面的厨房。
    见梁月蹲在地上,低着头。
    秦野屈一条腿蹲下,他个子高,连蹲下都只能望到梁月的头顶。
    他声音硬邦:“哭什么?”
    梁月没理他,继续蹲着。
    秦野心里躁,自己稀罕的姑娘,为那么一个男人在这儿伤心。
    “为那个渣男?”
    秦野盯着梁月咬牙切齿,“你要哭,也给真正心疼你的人哭。”
    她直起身体,垂落的发散在两边,她头发乌黑,软软细细的。
    秦野盯着看,他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头发软的姑娘,心善。
    梁月没哭,眼睛黑亮,看着秦野突然道:“我没哭,只是蹲久,腿麻了。”
    秦野:“……”
    他站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梁月把手递过去,想让他搭自己一把。
    她的手递到秦野手里时,他突然心头一动,另一只手伸过去,穿过她的腰。
    大手很规矩地握拳,没有搭在她身上。
    秦野抱得平稳,呼吸都没变动一下。梁月的重量,还没他平时的那套设备重。
    把人拦腰抱起来,很自然地放到了最近的椅子上。
    梁月:“.……”
    秦野这个……
    她真是说不出话来,每一次看似逾越的举动,又能规矩到让她不会有丝毫不舒服。
    秦野把她放到椅子上后,就松开她。
    他蹲在她前面:“还麻?”
    梁月摇头:“好了,谢谢。”
    秦野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她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意思很明显,不说说?
    梁月捏着发麻的小腿:“我给他写稿,他拖我稿费。”
    “就这样。”
    秦野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直奔主题:“男女朋友?”
    梁月:“分了。”
    两个字,让秦野心里松了口气,分了就好。
    不分,他还得想别的法子。
    秦野见她眼皮耷着,问道:“心里还有他?”
    梁月:“没有。”
    她既然决定分手,就没什么留恋的。
    秦野心里简直乐开花,但语重心长,“那就好,你年纪轻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着。”
    梁月:“你怎么会过来?”
    秦野:“怕你出事儿。”
    梁月心里想,自己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秦野的这句“怕你出事儿”,还是听得让她感动。
    下午两个人挺不愉快的,梁月早就想跟他道歉,只是脸皮薄,下车就走了。
    “下午对不起,你好心帮我,我却把你想坏了。”
    秦野:“不,你以后遇到任何人,都要把他想坏。”
    梁月抬头:“啊?”
    秦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已经被你遇见了。以后不要再被男人骗了。”
    梁月笑了,她平时不常笑,甚至有点冷。
    这两年,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秦野心里荡漾,这么好一姑娘,幸好被他遇见了。
    梁月腿有感觉后,从椅子上下来,看大厅里的挂着的钟。
    “你不回去吗?很晚了。”
    天这么晚了,秦野不仅不困,还特别清醒。
    但是梁月眼神已经熬不住了,她撑着下巴,勉强地打起精神来。
    跟秦野说话时,眼神已经飘离。
    秦野不想走,找借口留下来。
    梁月闭着眼,趴在桌子上,“你不睡觉吗?”
    秦野想睡觉,但是他睡不着。
    他找话:“你去睡,我在这儿坐坐。”
    他不走,梁月当然不好意思去睡觉,她脑袋枕在手臂上,迷糊道:“那我陪你在这儿。”
    秦野把屋里不大的地方望了个遍:“你睡哪里?”
    梁月抬手,指了指柜台旁边:“那个椅子是折叠的,可以放下来。”
    秦野望去,那是个沙发椅,不长,很窄。
    她虽然个子小,但是睡起来肯定憋屈。
    秦野碰她手臂,“梁月?”她已经睡着了。
    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头半歪靠着手臂,莹白的脸被黑长的头发盖住一半。
    秦野叫了两声,见她睡着。
    打开面馆的大门出去,回到到车里。
    他的车是七座的探险者,吨位和马力都很重,他车里平时不载人,所以很干净。
    把后面的几排座放平,搭了个简单的地方。
    他回到面馆,动作轻慢地把梁月抱上车。
    关上门窗,调好里面的温度,加湿器。
    忽然又想起来,上次去西山时买的冷香还在车上,拿出放香炉里燃了些。
    车内寂静,渐渐地升起一股暖意,萦绕着丝丝冷香。
    秦野困意来袭,闭上眼。
    梁月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早上睁开眼,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猛地一下惊坐起来,伸手就去开车门。
    见车门能被打开,她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车里。
    这是秦野的车,车里很整洁,异常宽敞。
    身下是软皮质的座椅,隐隐有股暗香。
    她下车,回到店里。
    面馆的门已经开了,她快步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老顾客,阿嬷看到她。
    “小老板娘,今天来晚了。”
    梁月似乎明白什么,她跟人打完招呼后,去了厨房。
    秦野还是穿着昨晚那件深色的衬衣,身上系着她黄色的海绵宝宝的围裙。
    他身材高大,往厨房一站,瞬间觉得逼仄。
    梁月站在门口,见他十分利落地切菜,配菜,下锅。
    这男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秦野转身加水时看见她:“起来了?”
    梁月嗯了一声,上前:“让我来。”
    秦野把手里的刀具拿起来:“别过来弄伤了。”
    她站在原地没动,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了秦野做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一个“好心人”的范畴。
    秦野空出来的手,指了指水池边:“去洗漱,给你买了东西。”
    水池边放着一个袋子,梁月走近。
    里面有一套洗漱的,还有一套护肤品。连包装都没打开,应该是新买的。
    往下继续翻,里面带有一沓粉色的印花内裤。
    真够细心的。
    秦野动作非常娴熟,切菜炒菜,下面出汤。
    梁月自叹不如:“你以前,开过饭馆?”
    秦野:“是,以前穷吃不起饭,就在饭店做帮厨。”他闭着眼,一本正经的胡扯。
    梁月可怜他:“那你现在呢?”
    秦野唏嘘:“现在,勉强算吃得上饭吧。”
    梁月:“你们消防员工资挺低啊!”
    秦野:“可不是,工资高我能住那破房子?”
    梁月回忆去过的秦野家,是个老破小区,看起来确实挺穷的。、
    秦野:“最近,跟我合租的人走了,结果房东就把整个房租就摊给我。真是负担重啊。”
    他越说越上瘾,余光扫她。
    最后,终于露出了大尾巴狼的面目:“你跟不跟我一块合租,三室一厅,水电全免,房租三百。”
    梁月一口水喷出来,不可置信:“三百?”
    秦野:“是,房东是好人,只租三百。”
    虽然梁月很动心,但是秦野是男的。
    最终还是摇摇头:“不了,我自己会找房子。”
    秦野点到为止,没再强求她。
    他将面出锅,浇上菜和汤,端出去。
    早上帮她开张,忙了一会儿后,秦野回医院做康复。
    临走时,梁月礼貌的跟他道谢。
    听她客气又疏离的语气,秦野没说话,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喝了几杯茶。
    败败火。
    没错,秦野一肚子火。
    梁月看起来性格很软,实际上比谁都有主见。
    她不是傻白甜少女,谁对她好她就信谁。她对每个接近她的人都带有一种审视的态度。
    这让秦野,半喜半忧。
    从梁月那回来,秦野回医院。
    路上时接到自己编辑的电话,铃声响得又急又快。
    他根本不用接,就知道是来催稿的。
    他把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
    那头的编辑如同一个暴怒的火龙:“秦苍,你到底什么时候动笔《龙脉》五!”
    秦野:“在写。”
    编辑一秒变得无比温和:“你终于动笔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网站一定会全力帮你解决。”
    秦野:“……”
    “我还真有一件事。”
    秦野很少会跟他提什么要求,编辑好奇:“什么事儿?”
    秦野:“孟神是哪个编辑手下的?”
    编辑以为秦野被孟神压下去,心里不爽来问他的:“你终于关心起自己竞争对手了。”
    秦野:“关心谈不上,知彼知己。”
    编辑:“他是汉海手下的作者。”
    秦野:“你能不能把他身份信息调给我?”
    编辑:“你想干什么?”
    秦野:“没什么,确认一件事而已。”
    昨天听完梁月和孟庆贺谈话,他留意到一句话:两年五百万字。
    正好让秦野想起孟神正在连载的《桀骜传》,而且渣男也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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