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宋旭钰和梨儿① 二两银子
宋旭钰第一次碰到梨儿的时候,是他十五岁那年。宋家在整个京城的名望无人能及,巴结讨好他的人成群结队。\r
彼时梨儿正在街边卖身葬父,对着行人磕了无数个头,引来了不少人唏嘘。却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施以援手。\r
他坐在高高的马上,看着她带着诚挚的笑容对每个过往的人磕头致礼。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似乎不为这时间任何污浊侵染。\r
鬼使神差的,他拉了缰绳,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r
“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r
“公子,奴家能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您给奴家二两银子,给家父置一口棺材,奴家以后就是您的人了。”\r
她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怯生生的,似乎不知道她话里的分量多重,为了二两银子,葬送所有未来。\r
可笑而又可怜。\r
日后的时光中,他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时,心里如被针扎。他嘲笑她没有立场,为了二两银子葬送自己,自己却花了二两银子,不是施舍而是将她的未来葬送在他手中。\r
她说,“奴家叫梨儿,多谢公子的银子,等家父厚葬后,奴家就去找您。”\r
宋旭钰挥手丢掉的银两都不只这二两,对这个名叫梨儿的话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离开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r
直到七天后,他路过,听到门房议论:“有个贱丫头要找少爷,被他们撵走了。也不看看她那个身份,还敢高攀宋将军嫡亲的儿子。”\r
“就是,说什么卖身葬父,少爷买了她,咱们宋府的丫鬟婆子哪个不是精挑万选进来的,就凭她那身份,咱们少爷会买她?”\r
他这时才恍然记起,七天前街边随手给的二两银子,和那双怯生生的目光。\r
“人在哪?”\r
他突然出声,门房被吓了一跳,盯着宋旭钰,“少……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r
宋旭钰一脚踢过去,怒道,“少废话,老子问你找我的那个女人呢?”\r
“在,在外面……”\r
门房的话未说完,他就冲了出去。梨儿满身狼藉,身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却仍旧固执的躺在宋府门口。\r
“住手。”宋旭钰出声,从那群人的包围圈里,将梨儿救了出来。\r
梨儿还有意识,看到他,还冲他笑了笑,“奴家绝不会不守信用,公子,奴家来找您了。”\r
说完,她头一歪就没了意识。宋旭钰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子怒意,抬脚踢了好几个下人,“她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让你们下去陪她。”\r
“少爷,奴才不知道这是你的客人啊,您没有吩咐,奴才便不敢擅作主张。”\r
“少废话,快去找大夫。”\r
宋旭钰懒得听他们解释,抱着梨儿进了他居住的院子,将她安置到床上。\r
这时才突然惊醒,他一向喜欢干净整洁,对梨儿这样满身狼藉,一片血污的模样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今日竟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还将她放到了他的床榻上。\r
他一定是疯了,或者是,这个女人太傻,传染给他了。\r
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宋旭钰才吩咐人准备热水,梳洗一番后,他换了身衣衫。大夫已经过来,将梨儿身上的伤都上了药,告知他没有性命之忧。\r
“伤口能沾水吗?她现在这样脏兮兮的,必须要洗个澡才行。”\r
“按理来说是最好不要沾水的,但是她这样也的确不太好,不如给她洗完后,尽快擦干就是了。”\r
宋旭钰点点头,觉得可行。便吩咐人又准备了热水,叫了两个可靠的丫鬟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重新上了药。\r
梨儿醒来的时候,穿着她这辈子都以为没有机会穿上的华服,她哆哆嗦嗦的就要脱下来,宋旭钰白了她一眼。\r
“既然都是本少爷的人了,本少爷爱给自己的人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你这么害怕干什么。”\r
梨儿这才终于释怀,“是,奴家明白了。”\r
几天时间,梨儿都躺在他院子里养伤,他也未吩咐她做任何事情。但是梨儿躺不住,她时刻记得,已经卖了二两银子给宋旭钰了。\r
这天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可以下地走动后,她就拦住宋旭钰。\r
“公子,您还是给奴家吩咐事情做吧,洗衣做饭奴家都能做,您这样让奴家光躺着不干活,奴家实在过意不去。”\r
“光躺着不干活啊……”宋旭钰拉长了语调,目光在梨儿身上流转,从上到下细细的审视了她一遍。\r
梨儿直觉他的目光不怀好意,想要遮掩,却又想到了什么,便释怀了仍由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身上。\r
这几日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没少拉他往窑子里跑,说是庆贺他终于满了十五,要带他去体验新乐子。看着送上门来的梨儿,他转念一想,与其去窑子里找窑姐,面前不是有个现成的吗。\r
于是到了晚上,梨儿被人拉到浴桶将全身上下都细细的洗了一遍,夜深就被送到了宋旭钰床上。\r
“你不是想光躺着不干活吗?本少爷成全你啊。”\r
说着,他低头吻住梨儿的唇,她瑟缩的抖了抖,却还是放弃了抵抗,反而开始配合他。宋旭钰心中大喜,他未经情事,有人配合他才更能极致的体验其中的乐趣。\r
进入她身体,触到那层阻隔时,他没由来的一阵满足,不管不顾的在她身上驰骋。\r
却也忽视了身下紧咬着唇,皱着一张脸的梨儿。初次被人进入的痛楚,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痛,撕心裂肺。\r
宋旭钰满足了,沉沉的睡去。第二天却发现,梨儿病了。发了高热不退,大夫诊治后将他骂了一顿,但骂的及其隐晦。宋旭钰并不十分清楚他是何意,却隐约知道,大抵是昨晚他做的太过火了。\r
梨儿一烧就烧了三天,才将身上的热度褪下来,然后见到他眼底的怯弱更强烈了。\r
宋旭钰皱着眉,看着才触碰到她的手,就快速的缩抱成一团的梨儿。心情莫名变得有些沉重,“你在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