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
“怎么了?”秦琅走过来,放下水果,一手扶在她的肩头:“累不累?休息一会?”
夏晴看着他,欲言又止。现在的他,出现了太多与她预期不符的状况,知道彬彬不是他的儿子,她真的有些生气。当初她为此挣扎了多久,竟然叫他给隐瞒了。
她当初的直觉是对的,秦琅的身上迷雾重重,看来她得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彬彬刚才要他的爸爸妈妈。”她装作不经意的说。
秦琅看向沉睡的孩子,眉头微蹙,却没有说什么。
“你没话跟我说?”夏晴有点生气。
秦琅看向她,星眸微闪。
隔壁床的孩子又吵闹起来,父母轮流哄着。因为是在普通病房,一个病房里有三个因为食物中毒住进来的孩子,孩子醒了便闹哄哄的。
夏晴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算了。有空再说吧。”
秦琅伸手到塑料袋里拿了一个蛋糕:“你没吃晚饭,我给你买了点蛋糕。”
蛋糕递到她的跟前,她却没有伸手去接,转身从袋子里拿了个苹果,“我减肥,吃苹果就行了。”说完,起身去洗苹果了。
秦琅目视她离开,皱起浓眉,眸色沉沉,最后目光落在孩子的脸上。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病房的洗手间里,夏晴用力的洗着苹果,脑袋里却始终转悠着方才彬彬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秦琅一直都不告诉她?难道他觉得自己真的会完全不在乎吗?还是说他看着她为难纠结,依旧是冷眼旁观?
她用力的咬着牙,气的手指间在苹果上抠出了一个窟窿。
“大骗子!”她愤愤的吐出三个字。
从洗手间出来,她看到病床的桌子上多了两份便当。医院每到晚餐时间就有人到各处兜售营养餐,所以即使在病房里,也能方便的买到营养便当。
“吃点饭?”秦琅将便当递给她,“吃完了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本是看着他就生气的,可是看到他这样殷切,又憋在心里气不起来。
“不吃。”她不接,自己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啃苹果。
急促的电话声响起,秦琅立即走出了病房去走廊接电话。
不一会儿,他到了她身后:“我晚上要去加班,刚来了一个大案,院里要成立专案组,可能最近都会特别忙。我去请个护工吧。”
夏晴转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别请护工了。我在这里看着彬彬,你去忙,没事的。”
男人低头看着她,方才还气呼呼的样子,现在又替他着想了,眼底隐隐有些感动之色:“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夏晴看他一副感动的样子,撇撇嘴:“我不是为你,我是为彬彬。他一个小孩子,生病的时候最脆弱。要是明天一早醒过来看到陌生人在身边,肯定会难受的。我会打电话让赵雯替我代两天课,幼儿园的课简单。”
尽管她说的这么口是心非,他还是听着高兴,握了握她的小手。夏晴皱了皱鼻子,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不由脸上泛起了红色。
“这么多人,人家看呢。”她眼睛瞅着四周。
“握手有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他戏谑的看着她。
“哼!”她用力撤出了手,转身看窗外不看他,她还有账没跟他算呢。
他看看手表,时间很紧。
临走时他说:“如果明天有时间,我会尽量赶回来看彬彬。”
夏晴点了点头。
送他到了电梯口,她正要转身回去。
“夏晴……”他突然叫住了她。
“嗯?”夏晴回头,却见他突然过来,倾身抱住了她,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她怔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闪身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合上时,她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夏晴的脸“唰”的红了,幸亏周围没人看见,不然羞死人了。
她转身进走廊,这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老太太牵着一个孙子,那老太太方才把手遮住了孙子的眼睛,这时才松开。看到她,老太太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
夏晴心虚的低头,快步进了病房,垂头坐在病床边,摸摸脸,还在发烫呢。
彬彬睡得很沉静,一直没醒来。即便是醒来,恐怕也没办法吃什么。
桌子上搁着的两个便当,打开看,都是满满的。刚才秦琅晚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走了。
夏晴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忙。想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给赵雯发了个短信,说彬彬生病的事情,让她代课两天。赵雯答应了,回复了一个充满疑惑的消息:“为什么是你照顾彬彬?彬彬的爸爸呢?”
“他很忙,要加班。”夏晴回过去。
“有鬼,我早该知道哇!”
夏晴抚额,看来她是发现新大陆了。恐怕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赵雯那个大喇叭,她不敢保证能藏得住秘密。
她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彬彬的脸上,如果彬彬的爸爸不是秦琅,那么他的爸爸去了哪里?他的妈妈车祸过世,爸爸也不该不管他呀?
一肚子的疑团,想问,又怕打扰他工作。夏晴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实在没有胃口吃饭,她就把两个便当送给了隔壁床的病人家属。
“刚才那个是你老公吧?哎哟真是年轻英俊呢。”旁边的中年妇女羡慕的说。
夏晴一听“老公”两个字,顿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不是吧,人家刨根问底一堆麻烦,要说是吧……她都觉得难为情。
她不置可否。
“你有福气啊,身材真好。”中年女人又说。
“咳咳……”夏晴喝着水差点喷出来。抬头看那中年妇女,眼底满是艳羡。再看她旁边的老公,秃顶圆胖,抱着圆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鼾声如雷。
关于秦琅身材的问题,她实在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起讨论,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医学杂志挡住了自己的脸,里头全是各色医疗器械的广告。
夏晴目光在广告上游移,脑海中不经意间浮现出上次在洗手间看到的情景……结实的肌肉,宽肩窄腰大长腿……
咳咳……
不能乱想,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手机响起,夏晴拿了手机一看,是秦琅发来的,说明天中午没办法赶过来,晚上才能到。
看样子他们真是碰到大案子了,夏晴回了消息让他别担心。
不一会,他发来了一个拥抱的图案,看的她脸上一红。
晚上彬彬醒了睡不着,夏晴特地去楼下买了两本故事书读给他听。夜晚就只能在医院借了一张行军床在旁边凑合一晚上。
第二天中午,赵雯倒是提着水果过来瞧彬彬。
“啧啧啧,瞧这小脸瘦的,”赵雯一来就说,“我就说嘛,人最是不能生病,更不能进医院,一进医院,银子哗啦啦往外流不说,人也憔悴的不像样子。”
她上下瞧着夏晴:“瞧你这黑眼圈,对彬彬真是比亲妈还亲妈呢。”
这话,意有所指,夏晴转过脸,全当没听见。
今天彬彬可以吃稀饭了,感觉也好多了。夏晴买了小米稀饭给他喝了半碗,孩子脸色就恢复了。
“老师,我今晚就要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呆医院了。”小家伙扯着夏晴的手说。
赵雯也说:“这医院空气不好,孩子想回去就回去好了,在家休息还好些。”
夏晴点点头,她问了主治医生,医生没什么意见。她便打算问过秦琅的意见之后,下午替彬彬办理出院手续了。
赵雯下午还有课,临走时拿眼瞅着夏晴:“嘿嘿,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给我装傻吧!”赵雯笑的诡异,“你对彬彬这么好,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说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吧,你还不承认。现在被我逮住了吧?”
都被她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晴无话可说,只得叮嘱她:“你不要跟别人说。”
赵雯听她说这话,那是确认跟秦琅的关系了!她原本还是疑疑惑惑不十分确信,现在她的话,不就是铁板钉钉了吗?
她愣了半晌,突然握住了夏晴的手:“我突然很佩服你。没想到你瞧着斯斯文文的却很前卫呢。”
“嗯?”夏晴一愣。
“你真勇敢!”赵雯激动的说,“我一想起我妈,我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啊!我祝你幸福!”
夏晴无奈的笑了笑:“行啦,知道了。我接受你的祝福,快点回去上课吧!”
倘若今天她站在赵雯的位置看着现在的自己,大约也会是这样的心情吧。她原以为自己的爱情、婚姻,也会像一般人一样,相亲、结婚、生子,可是到了这一步,她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偏离了原定的轨道。
彬彬出院的时间是在晚上六点多,小家伙肚子空了两天嘴就馋起来,嚷着要吃披萨。夏晴自然不能让他如愿,只给他煮了清汤米粥做晚饭。
他吃坏肚子的炸薯条,夏晴问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原来同学们有的带着零食来上学,彬彬嘴馋从同学那里吃了几根,就闹了一场病。
夏晴不得不再次叮嘱他,不准乱吃别人的东西。
明天彬彬还不能去上学,夏晴打算在家里陪他一天,顺便把那几幅广告插画画一画。
哄彬彬睡着了,夏晴坐在秦琅的书桌前,随手翻看他的那些厚厚的法典。
时针指在九点,他还没回答。她忍不住猜测他们是不是抓到了什么大毒枭之类的大坏蛋。
法典上的条文密密麻麻,她看了一会就晕乎乎的,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枯燥条文,居然有人会看得进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肘发麻,原来她已经趴在桌上睡了好一阵子了,几滴透明的口水淌在法典白底黑字的页面上。她唬了一跳,赶紧拿袖子去擦。
坐起身,却发现肩头多了一件外套,她取下来,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秦琅?他回来了?
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
房间里没人,她走了出去,看到那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立在大门口,望着外头的星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什么时候回的?”她走过去,看看天空,稀稀朗朗的星星,没有月亮。
“刚回来。”他转头,声音略暗哑,脸上带着疲惫。
“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太香了。”他唇角微勾,伸手搭在她的肩头,“今天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夏晴瞥他,他又知道?
秦琅关了大门,拉着她往夏晴的房间去了,“有什么,你就问吧。”
进了房间,他特意关了门,当门合上的时候,女孩心里咯噔一跳。
狭窄的空间,只有两个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关着门?
夏晴心底一阵紧张,浑身不自在,靠着门坐在了床边。
秦琅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了什么?”
女孩咬了咬唇,问:“彬彬说他的爸爸叫秦峰,你是他的叔叔。”
“嗯。”他应声。
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夏晴瞪圆了眼睛:“那你……”
“未婚,单身。”他简短的回答,“也没有女朋友,除了夏晴。”
夏晴顿时脸红了,拿眼瞪他:“骗我这么久?”害她还以为他有个情深似海的前妻。
“我有说我结过婚吗?”他歪着头反问。
夏晴皱起鼻子:“彬彬叫你爸爸,你让我怎么想?”
“但是我也是彬彬的爸爸。”他继续说。
夏晴被他气死了,走过来真想掐他:“你还狡辩?”
女孩气呼呼的站在他跟前,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便搂住了她的腰,夏晴不提防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为我是真的要做彬彬的爸爸呀。”他叹息一声,眼底浮起忧郁之色,“彬彬以为他的爸爸妈妈还在,但是事实上,一个都不在了。他没有了爸爸,我没有了哥哥……”
一阵沉默,夏晴僵直的坐在他的怀中,顿时体味到他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的兄长,年纪轻轻已经去世了?彬彬是……父母双亡?
她的眼眶里浮起泪意,喉咙哽咽,那孩子未免也太可怜了。
“怎么会……这样?”
“是车祸,还是人为……我也说不清楚……”他目光深沉而忧伤,虽然望着她,却好像望着悲伤的过去。
夏晴安静的靠在他怀中,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说。每个人心底都有伤疤,正如她,当初许嘉的背叛在她的心底划下深深的伤口,倒也不是她多么深爱许嘉,只是第一次被喜欢的人背叛和伤害,那种伤痛是刺骨钻心的。所以她从来不愿意触及不愿意提起。
而对于秦琅,亲人的离世,也同样是难以接近不能触碰的伤痕吧。
“大哥临终前,叮嘱我照顾彬彬。”他低声说。
“我明白了。”夏晴点头,她也不想揭开他的疮口,她已经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痛苦。
“你不明白。”秦琅苦笑着摇头,“因为彬彬其实不是我的侄子。”
“呃?”夏晴又愣住了,惊诧的看向他。
“这是一个长长的故事,涉及到我的家人,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他深深的看着她。
如果他愿意袒露他心底的伤痛给她,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信赖她了?夏晴有点开心,点了点头。
“我家,只有兄弟两个。从小,父母对我们的期望很高,尤其是哥哥。家里做生意,他是期望中的接班人,从小受着最严格的培训。而他也不负父母的期望,从小就非常优秀。”
“你一定很喜欢你的哥哥吧?”她插了一句。
“当然。”男人看了她一眼,“他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兄长,我们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我进入司法机关,本来父母也不同意,因为哥哥的争取,才得以达成。所以,我不但敬佩他,喜欢他,也很感激他。只是后来在婚姻上,他同父母闹的很不愉快,以至于后来他放弃了一切离开了家里。”
他叹了一口气。
夏晴安静的听着,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的父母对他有那么高的期望,如果他离开,他们一定很伤心吧?为什么不好好谈谈呢?什么样的婚姻让你父母这么激烈的反对?”
秦琅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因为哥哥爱上了一个离婚的女人,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
夏晴一惊:“你说的孩子,是彬彬?”
他点头。
夏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彬彬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男人继续说:“但是哥哥很执着,他对彬彬视如己出,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我想,他大概很爱那个女人吧。为了她,他放弃了一切,甚至放弃了在家中的所有权益,就这么走了。在他们离开帝都的高速公路上,那一晚,是冬季,很冷,他的车和一辆重型货车侧撞,翻了,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男人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夏晴看到他眼底的泪光,认识他这些时候,从来没看到他这么难过。
她记起,有一晚站在院子里,他问她,“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
她当时以为他说的是外婆,现在她明白了,他说的可能是他的兄长。
“如果人有灵魂,我相信你的哥哥在天上,看着你和彬彬幸福的生活。”她在他耳畔轻声说。
他眼底转动着的泪意,终于,化成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他从未哭,即便是哥哥下葬之时,但是没人能看到他心底的苦痛,亦无人能懂得他失去兄长的悲伤。
她一句话,便让他努力压抑的泪水滚落下来。
他转过脸,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眼泪,女孩却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拥在怀中,柔声说:“你如果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第二滴泪,从脸颊滚落……
他的脸伏在她的颈窝,她能感觉到那里的湿润和温暖……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安静的抱着他,让他沉积在心底的悲伤随着泪水涌出,也许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不一会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倒有些尴尬:“让你见笑了。”眼泪真的流出来,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真的说出来,此刻,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没想到怀中这个小丫头竟有这样的魔力,让他沉重的心变得轻松无比。
他感慨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认真的说:“彬彬没有爸爸妈妈,我不想他被别人另眼看待,所以我要做他的爸爸。即便是以后我结婚,我还是他的爸爸,你懂吗?”
夏晴点点头,认真的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承受。”
秦琅看着她,半晌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傻瓜,我是一个男人。”
男人,就意味着承担一切,不管你能承受还是不能承受。
“男人又怎么样,男人不还是需要女人吗?”夏晴不以为然。
秦琅双眼微眯看着她:“那么,女人是不是也需要男人呢?”
“当然……”夏晴看他的眼神不对,顿时发觉这话说的有些歪,脸上一红,这深更半夜的,说什么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嘛!旁边就搁着一张床,很难不让人想到那方面的需要。
她急忙扯开了话题,“对了,你买车的钱……该不是灰色收入吧?”
“你说呢?”他挑眉看她。目光不经意往下,落在她的粉色碎花睡裙,白皙如玉的天鹅颈,微微挺起的饱满胸脯,随着她说话微微起伏,充满了诱惑。
女孩浑然没有发觉他目光的异样,嘟起嘴问:“当初我姑妈送你的钱你都没收,我觉得你不应该会有灰色收入,但是那么多钱哪里来的?”
“我告诉你……”他低头凑到她的耳畔。
夏晴皱了皱眉头,樱唇微张:“我听着,你说吧。”
他突然收紧双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收拢,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坚硬的胸膛紧紧抵着她柔软的胸脯,相互挤压,这样的距离,几乎可以称之为负距离了。她穿睡衣素来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因为年轻没有下垂的问题,睡衣上有花纹和蕾丝,所以她觉得秦琅应该看不出来。
可是现在他这样抵着她,看不出来也能感觉出来了好吗?
夏晴慌乱极了,浑身一阵发热,背心和额头都开始冒汗:“你……你不是要说吗?”声音颤巍巍。
他炽热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腰上,两人身体越发亲密无间,他哑声在她耳珠边说:“钱是我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从来不收别人的钱。”
唇似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珠,苏苏麻麻,让她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
她喉头干涸极了,呐呐的说:“我……我想喝水……”
“好……”他应声。
她以为他会放开她,没想到,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她要的是水,不是口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