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谐脑电波

    说实话，张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享受一把被小护士伺候的滋味。
    “请把外套和身上的金属挂件取下来，换上临时病号服。”
    一位年轻的金发小护士，拿着一套白色面病号服递给了张扬。
    “必须得换吗？”
    张扬看着病号服，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被n多人穿过了吧，毕竟自己的编号是520，这意味着自己的前面已经有五百多个人已经测试过，就算每人只穿一下下，五百人下来也让人不寒而栗。
    如同猜到张扬在想些什么，小护士轻笑道：“这位先生请放心，病号服都是一次性的，换下后会直接进行清洗，不会是他人穿过的。”
    好吧，被小护士看透了自己想法的张扬，尴尬的摸了摸头，还是老老实实的换上了病号服，在对方的带领下来到了测试室里。
    “请躺在机器上面，保持情绪的平和，不然可能会影响脑电波的测试结果。”
    测试室一共分为了五个，能够同时对五个人进行观测，分别由不同的技术人员进行控制和记录相关数据，那台用来测试脑电波的仪器，外面是白色的光滑烤瓷，十分精美，整体一看倒有些像是医院里的核磁共振机，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让张扬躺在上面，随后便启动了按钮。
    张扬在3号观测室，杰夫在2号，所以两人并没有在一起。
    躺在机器上，张扬很快被推送到了机器的内部，按照医生的提示，张扬闭上眼睛，脑海里什么都不去想，大概过了3分钟左后，张扬被重新传送了出来。
    也不知道机器利用的什么原理，张扬基本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测试便已经结束，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张扬便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填写一张详细的表格。
    “测试结果要明天才能知晓，请务必留下您的详细联系方式和住址。如果通过我们的人会直接去接您。”
    一名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在旁边解释着。
    因为测试的核心内容，是寻找到两个相谐程度超过75%的脑电波，这需要技术人员们在收集到测试者的脑电波后，需要经过全世界范围的详细比对，才能找到对比的结果，而这些比对的工作则交给了位于ppdc的控制中心，那里有一台超级计算机当做主机的核心系统，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将全世界范围内参赛者的脑电波对比完毕。
    一旦有脑电波符合要求的人出现，ppdc会立刻派人联系对方。然后进行下一步的培训。技术人员对这些过程大致的解释了一下，是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
    “唔，地址，就写集装箱的位置吧？好像是旧金山12区41号？”
    张扬犹豫了一下。
    姓名，年龄。血型，兴趣特长，家庭住址，多达几十项的表格被张扬填的满满当当，地址就写了所在集装箱的位置，那里隶属于旧金山市郊12号区域41号，那里是一片特殊的集装箱聚集地。
    因为集装箱的舒适程度肯定比不上市中心舒适的房屋。因此价格是相当低廉，除了用电有些麻烦外，其他的水费和房租都十分的便宜，十分适合穷人居住，而集装箱的拥有者是一个瘦高的白人，依靠薄利多销的方式收取房租。
    一个普通集装箱的月租不过才20美金。这已经是相当的便宜，因此受到了大批穷人的欢迎，张扬填写完地址后，便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拿着一份复印的参赛表在休息室里等待着杰夫。
    很快。杰夫也测试完毕，看到张扬后有些兴奋道。
    “张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成为机甲驾驶员！”
    “是吗，你这股强烈的自信难道会让其他人的脑电波向你乖乖靠拢吗？”
    张扬打趣着对方，等到剩下的人都测试完毕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起乘车去了旧金山的市区。昨天众人都领到了一笔抚恤金，手头也算是有点小钱了，平日里吃不上什么好东西的他们，为了庆祝今天的日子也奢侈了一次，吃了些好东西。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蓝色酒吧？”
    有人神秘兮兮的提议。
    “蓝色酒吧是洛杉矶第二大的夜总会，提供特殊服务。”
    杰夫在张扬旁边解释道。
    吃饱喝足，另外一拨人提出去夜总会happy一晚，张扬和杰夫婉拒了他们，对于那些依靠换取金钱的女人，张扬一点兴趣也没有，杰夫也是如此，以前在篮球队的时候，好歹也有不少的拉拉队美女倒贴，曾经沧海难为水，此刻让杰夫去找这些女人，自然有些无法接受。
    反正手里也有现金，第二天完全可以打车回家，张扬和杰夫便开着那辆破卡车，呼哧呼哧的回到了这个临时的家里，住在集装箱里的人虽然都是穷人，但是却也并不像是市区的人那样冷漠，彼此经常照顾，张扬和杰夫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一些水果，带回去分给了周围的小孩们。
    这些小家伙们最大的才十三岁，最小的不过六岁，跟在其他孩子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着，脸上还挂着鼻涕。
    给这些小家伙一人分了一些，张扬手里的水果基本没了，只剩下了几颗苹果。
    “李….，谢谢你。”
    一个刚刚满十岁的白人小女孩，头上绑着一个廉价的粉红色蝴蝶结，向张扬道谢。
    张扬记得，这个小女孩的母亲卧病在床，她的父亲在旧金山里做工人，所以递给了她一个，但是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从张扬手里接过来，却没有自己吃，而是在衣服上擦了擦收了起来。
    “乖，玛丽怎么不吃苹果呢？是不好吃吗？”张扬问道。
    “不是，玛丽想把苹果留给妈妈吃。”
    玛丽咧着嘴巴，缺了一颗门牙的嘴露了出来，让张扬有些心酸，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剩下的苹果，一起塞到了小女孩的手里。
    “这些苹果都送给玛丽的家人，所以玛丽可以吃掉那一颗苹果了。”
    听到张扬的回答，玛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忍不住惊呼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快吃吧。”
    张扬怜惜的摸摸小女孩的头，玛丽这才兴奋的点头，拿出苹果啃了一口，只可惜嘴上缺了一颗门牙，在苹果上的牙印有一道缺口。
    “真甜！李，你也吃！”
    玛丽两只眼睛笑的弯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然后将苹果递给了张扬，张扬只是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留给了玛丽。
    之前杰夫和张扬提到过，在这场袭击之前，因为玛丽的母亲卧病在床，一直需要医药费，所以家里过的有些艰难，吃苹果这种事情，在小小的玛丽眼里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玛丽！”
    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是玛丽的爸爸。
    “李，再见！”
    玛丽迈开两条小短腿，和张扬挥手告别，等到她离开了，杰夫才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拍了拍张扬的肩膀。
    张扬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现在力所能及的也只有这些，和那些在灾难中丧生的人相比，活着，已经是一种幸福。
    在怪兽袭击地球之前，沿海一线的发达城市房价一直居高不下，但是怪兽袭击以后，因为沿海城市首当其冲，尤其是环太平洋的城市，立刻从香饽饽变成了狗尾巴草，许多家庭出于安全的考虑，纷纷搬离了当地，转移到了内陆的城市，这也让原本居高不下的房价降低了下来，而相应的，大批的贫民开始向着沿海的城市转移，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生活条件比较低。
    原本的海景别墅，房价降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当然这依旧不是贫民们能够居住的起的，而有能力租下来的小资，出于安全的考虑也不敢入住，造成这样的一种奇怪现场，也许是怪兽们都没有想到的。
    到了晚上，张扬正在屋子里听着收音机，然后玛丽敲响了自己的房门，送来了一盆她自己栽种的仙人掌，算是回赠的礼物，张扬没有拒绝，郑重其事的摆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张扬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次的机甲驾驶员选拔大赛，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就算脑电波不符合要求，张扬也必须想办法进入ppdc，只有进入ppdc，才能有完成任务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张扬还在睡梦中，便听到了一阵直升飞机特有的声音，出门一看，一架墨绿色的黑鹰直升机降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守卫在四周，而一个穿着上校空军服饰的黑人军官，扫视着四周，然后向着张扬走了过来。
    啪的一声，黑人上校甩了一个巴顿式的军礼，然后递给了张扬两张照片询问道。
    “你好，我是环太平洋联合部队（英文缩写ppdc）第一联队第三大队的队长琼斯上校，请问张扬和杰夫这两个人是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