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情的进展
“也许，你更习惯直接开价？”
张扬喝咖啡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虽然猜到了女孩找他的目的，但是张扬还是皱了皱眉。“不是价不价钱的事情，恕我直言，既然你知道那个地方很危险，上次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难道这次不去就不行，你这次在相混进去，不可能像上次那么容易。”
“我知道。”
女孩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
这一句话说的好像张扬是他的亲生兄长，面对自家可爱淘气但是却又十分倔强顽劣的小妹，任凭冰山一般冰冷也得无奈融化妥协。
张扬和女孩互相等着眼睛，如同要把女孩毫不在乎的脸庞看穿，许久后张扬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是我？”
“因为能打得过那些人的存在可能有很多，但是身在东京可以信得过我又认识的，只有你一个。”
张扬心里感概，女孩显然因为上次的事情赖上了自己，说难听点是狗皮膏药一样主动黏上来的，撕都撕不掉，隐隐有着几分自作孽不可活的意味。
“给我时间考虑下，你总不会现在动手吧。”张扬用小勺搅拌着咖啡，觉得嘴里苦意又盛了几分，却带着一股苦尽甘来的浓香，这才开口。
他不是不肯答应，而是要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上次的临时一遇，让站岗察觉到了明治神宫里的几个强大存在，以及世间的另一片天空，他需要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与目的。
比如今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起身拒绝，并从此与女孩不再联络。但是这个和小雨极度相似的女孩，让张扬心里始终无法开口拒绝。
“好，你有两天的时间，筹码你开，只要我能做到又不是太过分的话。”
女孩了然的点点头。眼中透着一股轻松，显然张扬没有当场拒绝是一个好苗头，有再一就有再二，女孩相信自己有办法把这个男人拉下水。
“事到如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罢，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苏小雅，苏轼的苏，大小的小。欧莱雅的雅，我已经说了，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透露，你可以叫我石开。”
“石开？一听就是假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希望有机会知道你的真名。”
“一定有机会。”
两人迅速而短暂的交流了自己的姓名，对于双方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人坐在一起很像是一对情侣，实际上两人只不过是比萍水相逢稍亲密一些。
这时窗外蓦地落起了雨。早上张扬出来的时候天空只有几缕白云，此时已是乌云密布，大雨簌簌而落，雨水溅在干净的硬化路面上迅速弹起，飞溅摔碎无数，迅速带走了空气中的热量。没有带雨具的行人纷纷躲避，屋檐下，商店门口，都是躲雨的好去处。
有那躲闪不及的人，被直接淋了个落汤，在众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尴尬而狼狈，随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把手机钱包重要物件抱在怀里，人则是大步流星的在雨中前行，毫不在意湿身的雨水，反倒走出了几分豪迈的气概。
不过大部分日本人大都还是保留着严谨的做事风格，女人们匆匆踩着高跟鞋四处躲雨，和用公文包顶着头的男人们挤在屋檐下，祈祷下雨天能够尽快过去。
东京属于温带气候，整体上和上海有些类似，不过环境上要好一些，路面大都很干净，夏季高温多湿，常有台风。
张扬隔着一层毛玻璃，因为雨水落在上面而变得透明，其实他很喜欢下雨，不论是大雨还是小雨还是暴雨还是什么雨，当然这是在心情不糟糕的前提下，两人的位置在二楼，正好居高临下俯视着四周，低矮的日式建筑被笼罩在风雨中，雨水飘摇，倒是别有风味。
女孩和张扬静静打量着窗外，只是目光偶尔会飘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明治神宫。
“欢迎下次光临。”
门口的服务员用日语温柔送别，大部分人似乎都提前看过了天气预报，因此都携带了雨伞雨衣等雨具，张扬没有带，咖啡厅里面有雨伞提供临时出租，只需要提供一下身份证件和500日元的押金即可。
张扬站在门口处，看着外面刚刚变小的雨势没有任何预兆再次变大，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准备返回去重新租一把，结果嘭的一声，一团黑应在张扬头顶张开，张扬转身，苏小雅举着一把大号的花雨伞，正在得意的看着他。
“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听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今天有第11号台风，虽然只是从东京路过，但是会有大到暴雨，怎么样，灵验了吧。”
“昨天事情太多，没注意。”
张扬被苏小雅戳破了真相，老脸一红，他昨天回去后只顾着闷头睡觉，半梦半醒被警察和酒店经理叫醒检查，哪里有时间听天气预报？
紫霞他们和任天堂的谈判，也是在酒店的一处对外租赁的会议场所里谈判，吃饭也都在酒店里解决，因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走吧，我送你回去。”
张扬和苏小雅并排走在雨中，此刻的雨势大概是中雨的样子，并不是太急，因此带着雨具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定要仔细考虑我啊，我可是替你撑了这么久的伞，手都麻了。”
苏小雅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看到张扬坐进其中一辆紧张叮嘱道。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张扬无奈答应了一句，苏小雅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坐进了另一辆出租车，两辆车在下个路口各自分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路上张扬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这个和小雨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孩，让张扬潜意识里将小雨的身份代入了进去，下意识的会想要帮助她，但实质上两人不过是个陌生人，两人谁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贸然相助谁也不主导会发生些什么，更何况那天晚上的经历，让张扬对于明治神宫隐隐有些忌惮。
“柳生家族大长老，放着清福不享，跑来明治神宫里当什么黑衣神官，对于这种老家伙必然有着吸引他们的东西，不排除是那个黑色能量的可能。”
张扬看着雨水在车窗上汇成小溪汇成大河最终顺势落下，心里默默分析着。
“那个黑色的能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不属于异能一类，也具有十分强大的威力，如果那名黑衣神官是为此而来，那么想必这个东西很重要，那么深坐宫内的大神官，应该也是修炼的这些。”
张扬竖起了一根手指，虽然没有火焰在指尖跳跃，但是张扬明白，自己可以随时召唤出来。
“如果整个明治神宫的强者，所修行的依仗和目的都是这些黑色能量，那么自己在那一晚暴露了三昧真火，能够克制黑色能量…....，如果我是明治神宫的大神官，我会怎么做？”
张扬的心里掠过一丝寒意，心里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来自何处。
“能够克制自己修行的外来力量，为了这种力量不被继续克制下去，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抹杀掉对方。”
整条事情被张扬抽丝剥茧，终于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因素，此刻的自己，大概已经被列入了明治神宫的必杀名单，对于那些黑衣神官和大神官而言，最大的威胁不是苏小雅这些入侵者，而是自己这个能够克制黑色能量的不稳定存在。
明治神宫成立上百年的岁月，一旦存在的根基被人拿捏住，并且随时可能彻底摧毁，没有东西吸引柳生小林这样的强者来守护明治神宫，别说是那位大神官，如果换做是张扬自己，也会寝食难安。
“先生，您的地址到了，惠顾400日元。”
司机的话打断了张扬的思路，看着有些熟悉的下榻酒店出现在车外，张扬将这些念头暂时甩出脑海，抽出一张日元付过了车钱，才下车进入了酒店。
这一次的第11号台风，是入秋以来最大的，尽管只是边缘地带擦过东京，随后北上消散，但是依然带来了十分可观的降水量，只是风力小了许多，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一直到了晚上，这场降雨依然在持续着，根据气象台的预测，这场降雨将一直持续到夜里11点左右，这也打乱了张扬在下午的计划行程，只能呆在酒店里。
紫霞递过来一份文件，上面是关于任天堂合作的初步谈判结果，张扬看了一下，双方各自作出了一些让步，草拟了一些基本事项，比如任天堂在本次的合作项目中，注入资金不得低于一百五十万美金。
暴雪的协议已经正式签订，ea的也进入了谈判的后期尾声，只剩下双方因为国家法律体系不同，走流程需要一些时间，因此他们有的是时间来和任天堂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