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他要跟他争
比起东平王府,摄政王府之外更是被围了一层又一层,仅是进去的街道就已经被驻城大军挡住了去路。
西陵笙一直都担心凤沉央会对北元翊不利,却从没有想过北元翊会成为先动手的那一个。
由于西陵笙离开了北国一段时间,而驻城军中许多将领都是被北元翊新提拔上来的,所以都还不认识她。看到她驾马奔来来,纷纷架盾阻拦。
不得已之下,西陵笙只好御马停下。
“来者何人?”当先的将领见她是一个女子,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厉声询问。
西陵笙扬声道:“让你们王爷来见哀家!”
那将领愣了愣,旋即大笑:“哀家?你以为你是太后吗?哈哈哈你要真是太后,那我还是王上呢!小娘子,哥哥我劝你一句赶紧离开,此处不是女人呆的地方!”
西陵笙凤眼轻移,扫视了一众人的方位,飞快地在脑海中设计好了她硬闯的路线,旋即轻呵一声,御马向前。
一众士兵被她吓到,纷纷举起盾牌阻拦。而西陵笙只是策马跃起,伴随着一阵马嘶,骏马带着她就从士兵们的头顶跃了过去。
那将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到,眼看着马蹄子就要踢他脸上了,赶紧扑到一旁,吃了一地的泥。
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往旁边让去,西陵笙骑着马一路急驰。
“还愣着干什么?别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跑了!”
身后传来将领的怒吼声,西陵笙耳翼微动,俯身又躲过了身后射来的几支箭。
那将领气急了,欲叫人再次瞄射西陵笙时,只见一名男子领着一队人迎面驾马而来,口中大呼着:“住手!都给我停下!”
那将领认得那是他的顶头上司,便让其他人都停了手。
西陵笙再次被堵住了去路亦是御马停下,而迎面而来的男子见到她匆匆地下了马,领着其他人就跪下道:“参见太后娘娘!”
追着西陵笙的那将领顿时傻了眼,妈呀,这女人还真是太后!哪有这么小的太后娘娘啊!
“北元翊呢?”
西陵笙也不管先前的将领怎么地请求恕罪,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问。
“回太后娘娘,王爷吩咐我来带太后娘娘回府……”
西陵笙又问:“王爷今日是不是要围剿摄政王?”
男子迟疑着没有回答,因为王爷嘱咐了,不能将此事告诉给太后娘娘。
但见男子的样子,西陵笙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的摄政王府外,北元翊高骑骏马之上,冷冷地看着紧闭的王府大门。
一如既往地身着白衣,却在外又穿上了坚硬的铠甲,再无昔日的柔和之气。
一个将领策马到他面前,禀报道:“王爷,他们已经被我们逼退至王府之中,且先前王府的几条暗道也都被我们的人封死,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现在要不要乘势直接攻进去?”
“不用……”北元翊眼中含着一抹杀意,冷冷地吩咐道,“直接放火烧府。”
“是!”
说罢一众弓箭手就位,搭弓点火,便要向王府里射去。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飞身越过一众人,轻盈地落在了摄政王府的大门之前。
北元翊眼中的杀意瞬间退去,随之浮现的是惊讶与慌张。
“阿笙?”
来人正是西陵笙,她站在数不清的箭矢之前,毫无畏惧地看着远处骏马之上的男子。
“都把箭放下!”北元翊慌忙道,然后又看向西陵笙,“阿笙,过来。”
西陵笙摇了摇头:“今日是橘莘和淮生的大喜之日,你说好要来观礼的,我在新宅中等了你许久都没有等到你,而你呢?却在亲手将这一切破坏……”
“阿笙,听话!那边很危险,快到我身边来!”北元翊再一次唤她。
而西陵笙指尖冰凉,没想到北元翊竟是成长得这般快,快到她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北元翊,你退兵吧!你答应我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依了我,今日,你便也依了我吧!”
北元翊怔了怔,昔日的画面重现眼前,昔日的承诺回响耳畔。他是答应过她的,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会依她,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可是,他不甘心!
凭什么那个人一再地伤害她,而她却始终都忘不掉那个人?就因为那个人比他早一步地遇到她,所以她就必须要属于那个人的吗?
不,阿笙只能是属于他的!
“阿笙,我是答应你的。可是今日不一样,你先过来!你过来了我再慢慢地解释给你听好吗?”
西陵笙心中一凉,今日的北元翊,是非要杀了凤沉央不可!而凤沉央被她刺伤,伤口迟迟没能愈合,在没有人护卫之下,只能是凶多吉少。
这时,王府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橘莘与淮生出现在门口,两人惊讶地看着她:“娘娘,你怎么来了?”
西陵笙却问:“你们主子呢?”
橘莘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紧咬了下唇:“殿下他……”
淮生亦是低下头,语气愧疚道:“殿下他为了救我和橘莘,伤口复发,现在血流不止……”
西陵笙大惊,提着裙摆欲要进府。
“阿笙!”
刚才还语气强硬的北元翊立刻翻身下马,又慌又急地朝着西陵笙跑去,而一众将领赶紧将他拦住:“王爷,不要过去!”
北元翊被人挡住了去路,他只能站在原地,眼中尽是哀求:“阿笙,你过来好不好,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西陵笙回头,看着少年仿佛要失去至宝的心痛神色,心中也跟着疼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问:“北元翊,我说过,他既已将摄政王一位给了你,迟早会离开北城。他什么也不跟你争,你为何还要如此相逼?”
“他分明是要跟我相争!”北元翊忽地情绪激动了起来,眉宇间尽是戾气,“他跟我争的是你!我要如何放过他!”一瞬间,西陵笙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少年,好似两人之间的那段距离,是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而他们各自站在沟壑的两头,注定是要背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