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两个选择
张旭被白起斩落脑袋的消息，在张震踏出冬日大酒店的那刻，就已经传回张家。
张旭的母亲哭得满地打滚，嘴里嚷嚷着一定要把那狗日的符先生碎尸万段，张旭的父亲张治任职华国总战区后勤部部长，很少归家，突闻噩讯，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回家来。
张老太爷例常在躺椅上悠闲听着京剧，听着身旁军装男子的汇报，搁在椅把手的两只苍老大手轻轻颤抖，白起挥刀倒戈，这是他想象不到的，如今这张老脸只感火辣辣的疼，但很快便归于平静。
这时门外一中年男人沉着脸快步走来，同样身着军装，肩扛一穗三星，上将军衔。
“张治，别冲动，等你爷爷发话。”军装男子名为张峻，肩扛一穗两星，张老太爷四个老婆，小老婆生的张峻，算是老来得子，张峻年纪和张治相当，但论辈分要大上张治一辈，张治是张峻大哥的儿子。
张治没搭理张峻，径直走到张老太爷旁边，情绪显然处于暴怒边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极具杀意的话语：“爷爷，我要杀人。”
张老太爷轻轻撑开眼皮子：“怎么杀？”
张治压抑着滔天怒火：“我堂堂张家，要人有人，要武器有武器，难道还拿不下区区一头草莽龙蛇？”
张老太爷还是那三个字：“怎么杀？”
张治咬牙切齿：“动用战区的力量，我带一个团过去，坦克打前阵压进那小子的大本营，配套火箭弹，再安排几个王牌狙击手定点蹲伏，我就不信弄不死他！”
张老太爷说：“弄死之后呢？”
张峻抓住机会劝说：“张治，你冷静冷静，办法多的事，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可取，当今社会不像以前了，网络信息发达，你真那么做，社会舆论高压之下，我张家都头疼，掌权者当知民心乃是立世根基。”
张治面色变了变：“网络信息发达，我便封锁网络，谁敢报导？谁敢跟我张家作对？好，若真走到那一步，便让我上军事法庭，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连累家里！”
张峻嘴唇动了动，最终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张老太爷淡淡吐了三个字：“滚出去。”
“爷爷！”
“滚出去，没听见？”
眼见张老太爷有动火的趋势，张治咬咬牙，愤怒转身离开，张老太爷在张家的权威，无人可以撼动分毫，也无人胆敢去挑战。
张峻轻声劝说：“爸，您别生气，张治正在气头上，可以理解。”
张老太爷冷冷说：“没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手中权柄再大，碰上事了，甚至还不如一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草莽龙蛇。”
张峻汗颜：“让您失望了。”
张老太爷摇头，难得的多说几句话：“不失望，我张家并非后继无人，自我传下去前三代就不说了，第四代人中，张震那小子就很不错，可以接我张家大旗。”
张峻撇撇嘴：“他这次在冬日大酒店，还跟符先生撂放学你别走的狠话，我张家的颜面都被他给丢光了，早知道这样，他还如不露面。”
张老太爷提到张震，似乎心情都由阴转晴了，面上不由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却是没再把话题放在张震身上，转而语气森冷：“柯豪手底下有支私人武装，和国际某组织来往颇深，可以利用。”
张峻恍然明了，点头称是，转身走出四合院时，身后传来张老太爷淡淡的话语声。
“半个月内，拿下西南三省，我张家沉寂太久，该适当冒冒头了。”
“是。”
……
符天生把邵书海和邵依凡送到机场，目送两人步入安检，这才回头折返酒店。
路上，开车的是林丰，李秘书长坐在副驾驶座。
符天生坐在后排，望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象，突然出声，语气听不出喜怒：“把邵氏集团收过来。”
李秘书长问：“收购额上限是多少？”
符天生淡淡吐了一个字：“零。”
这是要一分钱不花，把邵氏集团占为己有。
李秘书长点头称是，心头感慨邵王府这大清外姓王府后裔怎么混到今日的？一个个的都他妈是傻叉！
回到酒店，张甲裘凤婷齐市书等人都在。
等符天生落座后，张甲开口说：“符先生，眼下我们有两大对手，川省柯豪，京城，张家。”
提到京城张家的时候，他不由的顿了一下，究根结底他也是张家人，不过得在末尾加上两个字，弃子。
张家弃子。
张家继续说：“张家虽势大，但毕竟身在体制内，做事难免束手束脚，柯豪不同，柯豪本身就是草莽，便是洗白，也脱离不了骨子里的糙性，所以眼下，我们应该以防范柯豪为主。”
众人皆是严肃点头，柯豪手中的私人武装，以及国际某恐怖组织财团大股东的身份，让他们感到棘手。
符天生笑了笑，没等他开口呢，美妇裘凤婷就意识到不对劲：“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去川省吧？”
“没那个打算，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啊。”符天生摇摇头，看向张甲，“给柯豪打个电话。”
张甲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给柯豪，然后把手机递给符天生。
趁着电话还没接通的间隙，裘凤婷好奇问：“你想干嘛？”
符天生笑说：“谈和。”
谈和？
符先生这是变性了？
众人脸色古怪之余，又觉得这样未尝不可，杀了人家的亲哥，如若能赔点钱了事，也省得多生伤亡，能安稳享乐，谁想天天拿命和人拼杀？
电话终于接通。
“谁？”
电话那头传来阴沉的男声，显然说话的人最近心情很暴躁。
“我是符天生，我杀了你哥，你有两个选择。”
“一、赔钱平事，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川省大佬。”
“二、跟我硬刚，结果你会死，然后，川省落入我的囊中。”
“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沉寂许久，突然传来愤怒的咆哮声，符天生赶紧拿开手机，离得耳朵远远的。
“我操你妈！！”
“老子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嘟嘟嘟。
电话被挂了。
符天生轻叹一声，语气颇为无奈：“我想谈和，对方不让。”
众人脸部抽搐。
你这叫谈和？
你丫的就是在找事啊！
其实他们真是误解符天生了，符天生是真想谈和，赤狼的人岂容他人挑衅？
从头到尾，就是柯贤先找事，柯贤死了，作为弟弟的柯豪赔点钱，替死去的哥哥表示歉意，事情也就了了。
可人柯豪不愿意，他符天生有什么办法？
你上门挑事，被我宰了，接着你弟弟上门，没完没了？
这不是赤狼的作风。
更不是符天生的行事原则。
符天生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我去川省，安排最近的航班。”
李秘书长说：“符先生，让张老大安排点人手陪您过去吧？”
符天生摆摆手：“不需要。”
他一个人做什么都方便，带着手下，关键时刻指不定还得去救他们。
裘凤婷把手机拍在茶几上：“记下这个号码，我一个好闺蜜，川省本地人，到了那边，我让她去机场接你，行程你自己安排，她会安排你的食宿，记得别让她掺和我们的事，人家是良家少妇，打打杀杀的不擅长。”
符天生打趣说：“人以类聚，你的朋友也会是良家少妇？”
裘凤婷抓起餐桌上的纸巾丢了过来：“滚。”
符天生哈哈大笑。
众人无奈。
开玩笑归开玩笑，符天生也不好推脱裘凤婷的好意，虽然这美妇说话跟个怨妇似的，于是他认真记下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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