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所谓人渣!

    断魂丹的毒方吟霜能解。可是，问题是月娘已经毫无求生意志了。毒刚刚解，耶律追风还没有正式松口气的时候。方吟霜发现月娘的身下红了一片……
    耶律追风当场就煞白了脸。
    “小嫂子……”
    方吟霜头也没有抬，直接就吼道：“快去准备热水……你和天司夜阑都出去……”
    “好……好……”耶律追风赶紧跑了出去。天司夜阑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忙碌的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顿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方吟霜了。
    没过多久，两个丫鬟端着水盆进门了。
    方吟霜正在专心给月娘下针。
    “你们将水盆放下！”
    “是！”两个丫鬟行了一礼，将水盆放下，却没有立马出去。
    方吟霜抬头看了那两个埋着头的丫鬟。随后开始收针。针收妥当了，方吟霜再给月娘喂了三颗止血保胎丹药。自从知道月娘怀孕，这些药物便都是她特意为月娘准备的。后来雷蒙死了，蛊母也没了，原本方吟霜以为月娘身上的蛊消失了，便用不上这些药物了。没想到，如今居然又用上了。
    “你们去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物过来。”方吟霜端过水盆开始为月娘擦洗。
    而那两个丫鬟一个上前帮方吟霜，另一个在房间衣柜里寻找衣物。
    这两个丫鬟长得都还不错，手脚也够利落。确实帮方吟霜很大的忙。将月娘收拾妥当。方吟霜起身对她们道谢。却不想其中一个，一直站在方吟霜身边的丫鬟突然出手点了她一下。方吟霜感到浑身的力气在那一刹那间被抽空。
    点倒方吟霜的丫鬟一把将她托住。然后，放到床前的软椅里。直挺挺地背靠着椅背，方吟霜感觉自己就像有知觉的标本。别说动一动手指了，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眼珠，眼皮和嘴巴能动。其他的都被“塑化”了。
    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试问，谁喜欢当砧板上的鱼肉？
    “想要抓住你这贱人，可真不容易啊！”点倒方吟霜的丫鬟抬头，一把抹掉脸上的面皮。烛光下的那张脸分明是林清雪。
    “是你！”
    “是我！”林清雪得意洋洋地走到了方吟霜的面前。弯下腰，食指轻佻地将方吟霜的下巴抬了起来：“啧！你这骚蹄子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想来，老八他们可以将你拿去卖个好价钱的！”
    另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瞪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林清雪：“快点儿！”
    “知道啦！”林清雪冷笑着：“不过，在将你卖掉之前。得让她享受享受我当初受的苦！”
    “林师傅真是可悲！”方吟霜冷哼：“就是因为你对林师傅下了蔺花散。当初，林师傅在山顶被人围攻，导致重伤。后来，由于没有及时解蔺花散，林师傅的武功也废了！做为他的女儿，你却依旧和这些鸟人同流合污。呸！你还好意思在世人面上说你姓林！”
    “啪！”林清雪抬手，毫不客气地扇了方吟霜一巴掌。这一巴掌林清雪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方吟霜的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一丝血红从方吟霜的唇角溢出。方吟霜依旧冷冷地看着林清雪：“恼羞成怒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啪！”
    再一巴掌！
    方吟霜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林清雪气得脸色煞白，却依旧恶狠狠地死瞪着方吟霜：“你别以为你激怒我，我就会给你个痛快。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我要将你给我的痛苦，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你……我要让你后悔在这世上活一遭。”
    “我看你他妈的就一疯婆子，神经病，脑子里有坑。”方吟霜也回骂：“仗着自己好看就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白痴。就以为所有男人都该应该围着你转悠？去你妈的！你哪儿来的自信啊你？上次你被别人骗，说那蔺花散，只是普通的软筋散。对你爹没有太大的伤害……我草！然后，你他妈的就当真以为那是软筋散了。你丫的还真就老老实实去下毒去了？你有没有脑子的？被人骗了一次还不够，这次你又再来，你以为你借住别人的力量你就能报仇了？呸！还没有被骗够数是吧？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还是被你丢了？你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我他妈的当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了我啊！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你丫的当真就这么听话颠颠儿跑上去充数是吧？你爹教你好的时候，怎么也没有见你这么听话啊！谁才是你爹啊？”
    “好一张挑拨离间的利嘴！”
    房间门咿呀一声响。一个白衫男人悠闲地摇着扇子走进了屋里。
    当这个男人走到方吟霜面前的时候。方吟霜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
    连城！
    “我以为你会惊讶！”连城好心情地坐在了方吟霜对面的软椅里。
    “我就说嘛！”方吟霜轻轻扯了扯唇角冷笑道：“像你这样的笑面虎哪儿那么容易死？”
    “月娘杀了的那个，是我的一个替身！”连城好脾气地解释着：“我以为，她杀了‘我’便不再仇恨下去了。”
    方吟霜撇了撇嘴笑道：“听上去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连城仿若听不明白她言语里的讽刺，温柔一笑道：“如果不是我们立场不同，我应该也能和雷蒙一样，成为你的好朋友吧！”
    “可别！”方吟霜笑道：“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不敢交。因为，我害怕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便捅我一刀。更可怕的是，我他妈还不知道是被你给捅了！反过来还找你诉苦求安慰。如果真到了那地步，估计我这辈子也算是够悲剧了！”
    连城微微一愣。手里扇扇子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好一小会儿，他才终于又慢慢开始扇扇子：“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
    “要不然呢？”方吟霜冷笑着反问：“难道，你觉得你能和雷蒙比？”
    “我……不能吗？”连城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能！”方吟霜看着连城，斩钉截铁地道：“雷蒙是个爽快人。虽然被你逼着和我对阵。可是，在死的前一刻。他抛弃了立场。我和他能够做到用心相对。而你……我看不到你的心！因此，单单从人和人的角度上看。你无法和雷蒙比！哪怕你的外在条件比雷蒙好不知多少。可是，你的为人确实不咋的！”
    “天司夜阑也是诡诈之人……”连城似笑非笑道：“我和他不也是一路人？”
    方吟霜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对！”
    “如何不对？”
    “天司夜阑那家伙确实是个诡诈之人。城府极深，行事手段狠辣无情。对别人冷酷不讲情面，对自己更甚。可是，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物。相较于他，你更多的是薄情寡义。
    一个人可以有万般不是。可是只要有一点是闪光点。那么，他便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可是，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这个闪光点。可能我对你的偏见，更多的是受到月娘的影响。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有太多的好感。因此，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成为朋友。”
    “是吗？”连城收起了扇子：“你很诚实，也很客观。原本，我还想和你做朋友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啊！”连城起身，走到了床边：“我没想到，她恨我至此！”
    方吟霜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一个女人愿意无怨无悔地爱着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将女人对他的爱视作狗屁，将爱他的女人视作可以利用的棋子。这样恨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连城！你很可怜！”
    “住嘴！”连城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林清雪也爱天司夜阑……可是，天司夜阑呢？”连城冷不防抬手指了指林清雪。
    方吟霜直挺挺坐在椅子上笑道：“她那是爱吗？那是占有欲！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想要一个玩具，而父母不给她。她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可是，一旦得到了，便不再珍惜。这就是林清雪对天司夜阑的所谓的爱！”
    “爱有区别吗？”连城站在床前，歪着头，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天司夜阑为了我可以不要命。我为了他也可以不顾生死。你……还有林清雪能吗？”
    连城收起了笑意。微微愣了愣。就连林清雪也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只有十五岁的方吟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不能！”方吟霜无情地冷笑：“连城，你为了荣华富贵可以舍弃一切。甚至月娘。而林清雪为了虚荣，为了占有欲可以舍弃自己的爹，舍弃天司夜阑，却唯独不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你们觉得还有必要和我再讨论这个问题吗？”
    “好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连城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瞅着方吟霜。就像他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连城！你明白什么是爱吗？嗤……真搞笑！我为毛跟一个不懂什么是爱的人讨论这个问题？”
    “真是可怕的丫头！”
    “我说得有错吗？”方吟霜冷笑道：“你被人戳到痛处了便不爽了！那你戳一刀在月娘心上的时候呢？难道她就不痛吗？还是……你觉得她连恨都不能恨你了吗？你他妈的好大的脸面！”
    方吟霜眼前一花。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连城的手！
    连城单手掐着方吟霜的脖子，硬生生将方吟霜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双眼阴鸷，赤红，冷酷。
    这才是这货的真面目啊！
    方吟霜了提起唇角冷笑。就像在笑他是个小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