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蛮特别的一个家伙!

    罗敏，罗湘一家走了。
    小镇依旧。
    只是，有些气氛正在开始悄悄改变。
    这几天，大街上的老百姓。私下里对罗敏家的事情喜闻乐见得很。对于罗敏一家的离去，更是就差当街拉横幅了。所有人都在说，乔书生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到罗敏家门口吐口水的事情。
    乔书生的妻子原本应该是个清秀小佳人。可惜，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雀斑的憔悴妇人。
    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和丈夫。这个憔悴的妇人每天要干四五份活儿。
    看着这个女人，让方吟霜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同事小唐。
    小唐原本也是个小资的女人。生活惬意，工作顺风顺水。
    后来因爱结婚，嫁给了一个帅哥。帅哥很有抱负，老想着飞黄腾达。可惜，数次投资下来亏得裤衩都不剩。为了还债。小唐辞职搞医疗销售，忙了数年，丈夫的债是还清了。可是，丈夫也跟小三一起，卷走了小唐所有的财产和唯一的房子跑了。小唐和儿子差点儿就流落街头加入丐帮。虽说后来小唐重新站起来了，她那个人渣前夫又回来找小唐希望复婚了。可是，小唐却毅然选择单身。
    她说：男人，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动物。
    人间世，谁说的清？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大家都在议论山上有野兽的事情。甚至有樵夫在山上发现不少衣服一类的碎布。更甚至还在干河滩发现了几根人手指。和几滩干涸的血，种种传闻闹得大家人心惶惶。县衙派人过来勘察了一遍干河滩，无果，又回去了。说是有什么线索再叫人去请他们。
    官老爷其实也很忙的。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管这些闲事儿？
    话说……
    罗清波的毒尚未清理完毕。而罗清波似乎已经扛不住了。搞得每次罗清波见到方吟霜，都像小动物见到屠夫一样皮皮抖。不知情的，还以为方吟霜对罗清波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
    其实，她是冤，真冤。差点儿就比窦娥还冤。
    这天，罗老爷子心疼地看着鬼哭神嚎的罗清波。再看一眼哭成泪人的夫人。
    “大夫……”
    方吟霜平静地将针收好。月娘将针包收了起来。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方吟霜看着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的罗清波：“可是，你们也知道。想要彻底让他恢复。也只能这样。再就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最近罗清波的状况有所改善了。他不再动不动就抽搐，昏迷。百花杀，中毒容易拔毒难。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可以……”方吟霜还没有说完，罗老爷子就赶紧客气道：“方大夫言重了。我们哪有不相信您的？只是，每次见到犬子如此辛苦。作为父母，我们心里难受啊！”
    方吟霜点了点头。
    “罗清波的毒已经拔除一半了。方子也要换掉。从今天开始，他的痛苦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康复。”
    方吟霜这话一出，罗老爷子一家顿时双眼放光。
    这是看到希望了啊！
    “不过……”
    不过？
    罗家人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
    “不过，拔毒的速度，越到后来越慢。毕竟，百花杀是一种极其慢性的毒药。我手边还有一个病人。可能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去西越一趟。”
    “那……”一听这话，罗老爷子和夫人就懵了。大夫走了，他们的儿子还没有彻底恢复健康。这……这不是要命吗？
    “你们不要担心！”方吟霜笑了笑。
    罗老爷子和罗夫人立马就坐不住了：“我们能不担心吗？方大夫，您就行行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是我们罗家的活菩萨啊！”
    “是这样的！”方吟霜依旧笑道：“越到后期，毒性就越低。一般有点儿本事的大夫都能接手了。我……”
    方吟霜没有说完，躺在床上，叫喊得有气无力的罗清波气喘吁吁地接腔了：“方大夫，我只信任你啊！”
    额……
    没法子了！
    从罗清波的房间里走出来。月娘扁了扁嘴道：“当初我们被围攻，这家人……现在却说相信姑娘……”
    “人啊！”方吟霜仰天叹了口气：“这就是人性吧！”你不能说罗老爷子一家是坏人，但是你也不能说他们都是好人。只要是人，就会有人性！人性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
    对于她这个大夫来说，只要是求助于她的病人，她都有义务帮病人减轻痛苦，医治病人。这是医生的职责，也是宿命。
    回到房间，方吟霜开始练习弹琴。
    四天了！
    整整四天不见天司夜阑的踪影了。问月娘，月娘也只是摇了摇头，再多问，月娘就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
    没来由，她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姑娘……”
    坐在琴前的方吟霜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除了拇指和小手指没有流血，其余的三根手指都被断掉的琴弦划上了口子。血淋淋手搭在琴上，看得月娘快哭了。
    “额！没事的！”方吟霜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打开了！
    月娘的脸色顿时死败，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全身趴着，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正在用药止血的方吟霜，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男人。
    “嗨！天司夜阑！”
    方吟霜从月娘刚才拿来的药箱里抓过一卷绷带：“月娘，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你先去帮我做点儿好吗？”
    月娘闻言，却不敢抬头，也不敢挪动哪怕半分。
    方吟霜看了一眼走到近处，冷着脸的天司夜阑。
    这一看不要紧，她立马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天司夜阑！”
    “……”
    “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和人干架了？别看月娘，她什么都没说。被我逼急了，她甚至差点儿就自杀了。叫你别瞪月娘，月娘！去给我做桂花糕。去！我叫你去！你看这货干嘛？你现在是我的侍女！你别看这白痴！去！给我做桂花糕去！乖！这才是好月娘！天司夜阑，你给我滚过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这次和几个人动手了！”
    月娘逃难似的逃出了房间。当她听到方吟霜叫主人滚过去的时候，差点儿就一头撞在了墙上。
    霜姑娘……好……好强悍！
    房间里，天司夜阑依旧杵在方吟霜的面前。
    “坐啊！当门神吗？帮我裹一下伤。我自己不小心被断掉的琴弦伤到了。你怪月娘就有些不讲理了！话说天司夜阑，你这次是不是又和人干架了？”
    天司夜阑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绷带卷，轻轻为她包裹伤口。却对她的提问不发一言。
    “你别给我装蒜！就你那气色，要不是受内伤，我就跟你姓！”
    “……”
    “我之前给你开的那个调理的药方你有经常在喝吗？”
    “嗯！”
    “把手给我！”
    天司夜阑乖乖将手腕伸出来。
    把脉结束，方吟霜直接叫天司夜阑服下了一粒药丸，然后，叫他自己趴床上去。
    她为他行针。
    针行一半，她发现他睡着了。
    这几天他在忙什么？带着伤还忙碌。简直就是不要命啊！
    终于，将针全部收完。方吟霜为他盖好了被子。
    对她来说，这男人就像个迷。
    但，不可否认。他还是蛮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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