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我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安全的缓冲期,在这个女人重新和她老公建立联系之前,我是安全的。可一旦他们接上头,更换了联系方式。我可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想他们留给我的时间不会太长,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无形中竟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我突然想到那个幕后的黑手,姚广娜是不是就是她留给我的难题,如果是这样就肯定是有解决的方法的,只是这方法我还没有找到。
我必须要先找到姚广娜在监区里的内应,那个经常给他手机电池充电的人。这个家伙是否只是被她的金钱收买,还是她丈夫安排在监狱里的内线,好吧,可能我是谍战电视剧看多了,引发这么多无端的猜想。
我回到缝纫机车间,等待着犯人们收工。其他的犯人通常在八点钟才能完成任务,手慢的犯人几乎要熬到晚上十点钟左右。
车间里的高瓦数大灯次第打开,我站在角落里摩挲着怀里的那本书,这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定时丨炸丨弹。
余男走到我旁边问:“这阵子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和姚广娜谈了谈心,她表示理解我们的工作,保证不给我们添麻烦了。”
“真的假的?你用的什么方法?”
我说:“方法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不能肯定是否真的成功了。”
她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好啊,闹了半天你是寻我开心!”
等上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大部分犯人们都已经回到监舍,我们也和上夜班的吴丽花和周婷完成了交接手续。
余男搂着我的肩膀说:“怎么样良哥,今天晚上敢不敢跟我喝几杯?”
我说:”有什么不敢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的妹妹余莎莎,那个女孩子一头披肩卷发,脸蛋儿比瓷碗还要白,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幸再见一面。
我下意识地问她:“你妹妹莎莎,她在哪个监区工作?”
余男警惕的瞪着我:“你问她干什么?她在A监区。”
哦,我点了点头,A监区是我们监狱里的模范监区,听说那里的犯人们生活环境要好很多,每个监舍的墙上都已经挂了电视。通常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都会被安排在A监区进行观摩。
我低下头有些贱贱地问余男:“能不能把你妹妹叫来?咱们仨一块儿喝两口。”
余男抬起脚就往我的屁股上踹去,幸亏我躲的及时,能够幸免于难。她在我身后指着我骂咧道:“好啊,竟敢惦记我妹妹!你皮痒痒了是不是?上次吃她的豆腐还没跟你算账呢。告诉你,今天晚上就算你喝趴下,我也不会叫人来扶你,让你这个混蛋在餐厅里睡死过去!”
我笑嘻嘻地说:“我可以把你喝趴下,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叫莎莎来扶你,我在左边扶你,她在右边扶,我还能顺带着多吃两块豆腐。”
余男挽起袖子大声说:“好!今天晚上不喝啤酒!我们来二斤白的!看看谁把谁喝趴下!”
她从餐厅的酒柜里提出两瓶酒,我看了看酒的名字直接吓蒙了,因为上面写着:闷倒驴。
余男拍着我肩膀说:“那是我家乡那边的酒,六十五度,敢不敢和老子来拼?”
我已经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今天要是认了怂,以后她肯定要三天两头再拿这个说事儿,然后再广播出去让所有的女同胞都奚落我。
我咬了咬牙说:“干,有什么不敢的?”
余男的唇齿里透出荫险的笑意,到餐厅前台和卖酒的大妈要了两个大碗,那大妈还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两眼,用南方口音说道:“今天这个小伙子是要倒霉的了哟。”
她把碗摆在桌子前,直接起开一瓶嗵嗵嗵倒了进去,又把另一瓶倒进我面前的碗里,那大碗的量正好能容下一斤白酒。我看着余男5;150978141994827这架势,看来今天准备是把我往死里整。
她单脚踩在椅子上,用手肘支着膝盖,一股豪放江湖儿郎的架势。咧着嘴对我笑道:“今天我也不欺负你,我怎么喝你就得怎么喝,看好了啊!”
她抄起碗放到嘴边就像喝凉水似的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喝完之后哈了口气,还摸了摸嘴唇。脸上有些红润地说:“来,轮到你啦,喝完它。”
我有些畏怯的望着这碗酒,抬头问道:“我能不能先吃点菜垫垫肚子。”
她笑了笑:“随你怎么吃。”
我把桌上的热菜凉菜狠狠的大吃了几口,才双手把那碗擎起来放到嘴边猛地灌了一口,只感觉一道火辣辣的热流从我的喉咙眼儿流进了胃里,关键是这酒的味道不怎么好,辛辣得让人感觉满口苦涩。我喝了一口便闭紧牙关,只感觉有火苗在肚子里乱窜。
余男继续大度地奚落我:“我也不跟你限定时间,只要你把这碗酒喝完就行,但是碗不能离开嘴边。”
这酒的味道传到我鼻子里,让我的鼻子也感觉火辣辣的。我觉得我喝酒的方法好像不对,看余男轻松的干完一碗酒似乎也得到了证实。喝酒其实是应该和喝药一样,看上去难以下咽,喝下去也许就好多了。
我这样想着,二话不说捏着鼻子把整碗酒咕咚咕咚灌进了喉咙里。
我放下碗的时候,余男看我的眼神有几丝惊异,她恐怕料定我喝不完这碗酒吧。我今天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爷们!
她立刻指着我嚷道:“你他妈傻呀!我能这么喝,是因为我从草原上来的,经常这么喝。你怎么也跟我学?”
我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餐厅里的墙壁好像到了我头顶上,酒柜也似乎在半空中挂着,整个世界都乱套了。
后来的事情我没有丝毫记忆,就好像无意识地大睡了一场,第二天我从宿舍的库上爬起来,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酒味儿,就连宿舍的地板上也全是。
孟灵坐我旁边,手中在洗脸盆上揉着热毛巾,看见我醒来调侃地说:“酒神,醒了啊,你别起来先躺着,听余男说这酒很上头,是不是感觉头很疼?我用热毛巾给你拓一拓。”
我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温暖,有这样的美女在旁边满脸安详的照顾我,就算喝死也是值得的。
女人有种奇怪的荷尔蒙,遇到男人生病或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们就会变得特别温柔,任劳任怨。这也许是他们骨子里带出来的母性使然吧。
我问:“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怎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她笑了笑说:“还说呢,余男说你昨天晚上喝完那一碗酒之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吓得她赶紧来找我,又去监狱诊所找医生,幸亏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喝点酸梅汤睡一晚上就好了。”
我问她:“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余男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扶进宿舍楼,你醉得跟个死猪一样,身体还那么沉,上楼的时候还吐了余男一身,把余男的鼻子都气歪了。后来进了宿舍,你又往地上吐,我和余男收拾到后半夜才睡觉。”
日期:2018-05-011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