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我说,妈呀刘良,早知道你酒量不行就不跟你造了,咱别在这儿睡行不行,人家餐厅快要关门了,咱回去宿舍。”
    她喊了半天,我却也是有心无力,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只想躺在地上睡一大觉。
    余男没有办法,只好偷偷拿起自己的私藏手机打电话求助,等了半天来了一个穿着便服的女孩。
    “姐,你这么着急忙慌找我来干什么?“
    我晕晕乎乎地听见一个甜美的声音,心里瞬间清醒了三分之一,没错,异性就是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我假装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看,只见这女孩穿着白色蕾丝半袖,棕黄色的卷发半遮着脸,她的尖下巴和小嘴都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女神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莎莎,来,跟我一起把这个人给弄回去。“
    莎莎看上去不太乐意,但还是听从了她姐的话。余男是她的姐姐?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女孩似乎相差太大,不像是从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我能感受到莎莎身上淡淡的体香,就像是水蜜桃的味道,而余男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味儿,感觉她很空白似的。这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搀着我往餐厅外面走去。
    两个女人搀着我很吃力,我尽量站直身体让她们觉得我很轻盈,莎莎胸前的那团丰盈轻触着我的手臂,虽然隔着一层胸罩,那汹涌的波涛依然剌激着我。
    莎莎双手C`ha在我的腋下扶着我,时不时抬起手来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她此刻还不知道我正偷悄悄吃她的豆腐。余男一边扶着我一边骂我,反正我心里乐此不疲。
    他们扶着我上到宿舍楼,来到我住的房间门口,余男扶着我的肩膀直摇晃:“混蛋,钥匙呢?”
    我假装酒醉地呓语着。
    她揪着我的衣领使劲地在我耳边大声喊:“钥匙呢?刘良!“
    我低头迷迷糊糊地说:”在我的衣服口袋呢”
    “在衣服口袋哪里?”我听见余男对莎莎说:“莎莎,我扶好他,你来搜他口袋。”
    我感觉到有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我身上轻拍,为了使这一刻无限延长,我偷偷把手伸进裤口袋掏出钥匙扔在了我的脚面上,又悄悄地滑到了地面。
    莎莎的小手在我身上左掏掏右拍拍,抬起头来失望地说:”没有呀,姐?”
    余男揪住我的衣领吡起牙喊:“钥匙哪里去了?你这个王八蛋,害得老娘累死累活把你抬上楼来,没有钥匙今天就睡楼道里吧!“
    莎莎伸手拽开他的姐姐:“他都喝成这样了,你喊他有用吗?还是先赶紧找钥匙吧!”
    余男气呼呼的吹自己额头上的短发:“今天真是倒霉,遇上你这么个二两醉。”
    莎莎也很生气,指着自己的姐姐说:“你好意思说他吗?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模样,还和一个男人去酗酒!”
    余男冲着莎莎咆哮:“我是你姐,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我不想让这对姐妹因为我而触发矛盾,晕晕乎乎地蹲下来摸起地上的钥匙,然后手扶着门框尽量装作醉态的样子,将钥匙C`ha进锁孔里哗啦一声打开了房门。
    我挥动着手中的钥匙左摇右摆地说:“钥匙找到了,房门,打开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远送了。“
    余男突然贴上我,嘴里嗲声嗲气说:“刘良哥,这哪行呢?要不要我留下莎莎让她在这儿陪你?”
    我心底突然升起警觉感,赶忙摆手说:哪敢劳驾莎莎妹子,两位姐姐都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余男贴上我的脸瞬间变得冰寒:“现在叫姐姐?告诉你,叫乃乃也迟了!莎莎,松开他,刚才他一直在吃你豆腐!”
    单纯的莎莎还在犹豫和惊诧中,余男突然反剪着我的手,猛地一推把我扔趴在库上。她使用的是军警格斗术,想不到这监狱里的女人有两下子。
    余男嚣张的指着我说:”你这个猥琐的家伙,酒早就醒了还假装,故意想吃我妹妹的豆腐!”
    我连忙赔笑着说:“不是像你说的那5;150978141994827样,我也只是恰巧刚刚酒醒。”
    莎莎捂自己的胸口骂我:“下流,无耻,亏我还好心扶你上楼。”
    余男在旁边帮腔道:“对,这家伙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还有你!”她把自己的姐姐也没有忘记:“看看你一天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酒肉朋友!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人?”
    莎莎转身跑下楼去,余男瞪了我一眼,呼喊着去找自己的妹妹。
    我趴在库头懊丧地想,这下玩笑可开大了。
    第二天清早我起得很早,只感觉头重脚轻,昨天晚上的宿醉还没有彻底清醒。还好我和余男的值班是在下午,脸皮本来就不厚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我突然想起昨天曾经告诉陈元英让她来心理咨询室找我,不知道她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得在心理咨询室准备好,免得让她来跑空。
    郊区早晨的空气真好,吸进喉咙里感觉都是甜的,感觉在这里活着,比在尾气排放的城市里更加舒适。
    我感觉那个陈元英一定会来的吧,这样的病人肯定希望有人能倾听他们,诉说自己的压抑。而我能做的,只不过是劝说她们放下轻生的念头。
    我枯燥地等了一个上午,却不见陈元英来找我。这个女人意识不到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吗?还是她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
    我整整等了她一个上午,连自己都觉得太多管闲事,命是她自己的,心病也是她自己的,我操这份闲心是何苦来着。
    中午在餐厅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余男,心里想还好,不知道她对我生气的程度有多重,如果使得她以后不再理我,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和上午的管教换班是中午一点整,跟我们交接班的居然是吴丽花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管教。吴丽华和我说话的时候都不忘摆老资格,用的还是教训的口气:“这里可不比心理咨询室,你得给我守规矩。”
    我也不搭理她,这女人似乎也不觉得尴尬,哼了一声远去。
    余男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没有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我的气,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
    女犯们很紧张地在车间劳动着,他们每天完成的定量都要经过张燕指导员清点后送往狱政科。很多时候秩序很稳定,每天定量的工作任务让她们没有时间去搞内部斗争。
    我注意观看缝纫机上辛勤工作的女犯们,他们中有的人学历很高,有的人曾经社会地位很高,或者是家财万贯。这些人此刻聚在一起干同一种工作,我想这个时候,才是他们真正对社会有贡献的时候。
    陈元英就在这些人中间,她看上去比别人更加笨拙一些,缝裤子的速度比较缓慢,中间还有些停顿。偏偏她还手忙脚乱,脸上的表情也很忧急。
    这恐怕是因为她年纪较大,身体不好。
    我疑惑她为什么没到心理咨询室找我,病人不配合治疗,这对我来说可是个难题。如果硬向卢雨中队长申请强制让陈元英接受心理治疗,她不一定会批准,毕竟这个犯人在卢雨眼中没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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