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回家路上

    因为面临考试，三年级下午放学，要比一二年级晚一个钟头。
    下午放学，肖蕾到办公室改作业，一边改一边等王昊。准备放学后和他一起回去。
    正在忙碌的时候，英语老师白玲突然来了。
    “哟，肖蕾，还在忙活呀。”
    “是啊。怎么？你也没走？”
    “是啊，我上来拿读书笔记，准备趁晚上的空余时间补充一些内容，很快就要中招考试了，中招之后还有期末考试，高照考试，到时候太忙，没时间做笔记，趁现在有空，赶紧抄些内容，好应付检查。”
    肖蕾一惊，“啊哟，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的笔记内容也不够，也要加班补充呢。”
    白玲笑着走过来，“肖蕾，听说这段时间，你总是和王昊一起回家？”
    肖蕾一惊，“啊……是啊。”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神情有些不自在。
    “我听其他老师说，你和王昊是干姐弟？”
    “对……是啊。”
    “你们啥时候认的干亲戚？”
    “早了，那时候他家里刚刚出事。”
    “我怎么不知道，为啥不对我说？”
    “想着……没啥好说的，所以……”
    “你呀，真是的，瞒别人可以，怎么连我也瞒？”
    “对不起啊，没有瞒你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说出来没啥意思，不值得一说。”
    白玲“嗯”一声，看她尴尬，没有再抱怨，话锋一转，“王昊这孩子挺可爱，就是运气有点背。”
    “嗯。”肖蕾敷衍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好了，你忙吧。不打扰了，我也得早点回去了。”白玲说着，走了出去。
    ……
    好不容易等到王昊放学，肖蕾和他一起骑着单车回家。
    刚出校门，却看见黄山骑着一辆摩托迎面驶来。
    肖蕾看到他，赶忙扭头，假装没有看见。
    黄山却按了一下摩托喇叭，把车停住，“肖老师。”黄山喊道。
    肖蕾只好转头看她，同时停下了车子。
    王昊不认识黄山，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看肖蕾停车，赶忙也停车，一腿踩地，依然在车上坐着，在不远处等待。
    “肖老师，前几天我和几个朋友喝酒，喝醉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被刀子划了一个口子，茶几上的东西也全部摔倒地上，弄得一团糟。”
    肖蕾冷冷地看他一眼，把眼光放低，看着地面，“是吗？”
    “是啊。我很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问几个和我一起喝酒的朋友，小李说是他和小王一起送我回去的，回去时还遇到你去家访。我又问了小王，小王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又怎样？”肖蕾不看他，神情冷漠地问。
    “我……不怎样。我就是想问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黄山看着肖蕾，一本正经地问。
    “你不记得吗？”
    “不记得。要是记得，还会问你？”
    “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当时……我看你醉了，就没有和你说那么多，很快也告辞走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可能我手上的伤，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在客厅里碰倒了茶几，然后我自己摔倒在地上，被碎玻璃划破的吧？”
    “也许吧，有这种可能。”
    “嘿嘿，看来酒真不是个好东西，没事的时候，还是少喝为妙。”
    “嗯。”听他这样解释，肖蕾觉得不错。心想难道当时他真的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管是不是，这样最好，免得彼此尴尬。
    想至此心情好了一些，随口问道，“黄金……最近咋样？”
    “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想让他在家再养几天。”
    “嗯，休养一下最好。身体是根本，应该好好休养。”
    “是啊。我也这么看。学习上的事情，反正他也不行，没指望他那么多。”
    “嗯。”
    “你们这是回家吧？一直忙到现在，很辛苦啊。”
    “是啊。”
    “哦，我也有些事情，有些忙，以后再聊吧。”
    “嗯。”
    黄山看着肖蕾微微一笑，启动摩托，走了。
    肖蕾回味着他的笑容，感觉他笑得很难看。
    不过，不管怎么说，笑，总比恨好。——肖蕾骑上单车的时候，奇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