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天*小*说m.章节变成蝴蝶飞走了补足比例可看。3主子这会儿端坐在太师椅上,脊背挺直面色淡然的望着窗外。
    那是一棵栀子花树洁白的花朵带来阵阵幽香是胤禛刚刚注视过的。
    老祖有些困惑不大明白胤禛动怒的契机。
    是觉得她太过轻慢不够尊重吗?
    轻抿了抿唇老祖心中不悦胤禛有些太过任性,一言不合就甩脸子,置老祖面子何在。
    “福晋可要传膳?”海棠心中有些怵福晋一直都是笑吟吟的和善贤惠这会子浑身冷凝下来跟爷也不差什么。
    听到福晋两字,卫有期有些怔然。
    她现在不是元婴老祖。
    她是乌拉那拉氏。
    心情复杂的掩下双眸,如剪秋水的双眸微阖,周身气息凝滞纤薄的肩膀微微有些垮转瞬又挺直。
    两位主子不睦下人们就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一个个杀鸡抹脖子的恨不得变成隐形人免得招了主子的怨。
    卫有期清冷道“传膳。”
    心情不好用膳就有些不大香,随意吃了两筷子,把碗一推,擦过唇就走了。
    中院书房里,胤禛独自用着膳,往日里香甜的膳食也变得无法下咽,跟糠渣似得噎嗓子,吃着吃着烦躁的把碗一推。
    “苏培盛!”
    苏培盛躬身进来,安安稳稳道“爷可有吩咐?”
    以他对爷的了解,爷对后院那位的关注不是一星半点,看着吧,要不了两天就绷不住。
    胤禛如同困兽一般在原地转了两圈,冷声问“福晋那边可好?”
    问完更加烦躁了,心底像是憋着一股气,难受极了。
    苏培盛特别稳,将福晋只吃了两口的情况实时转播。
    “赌气就赌气,不吃饭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毁了她英明神武的名声。”
    恨恨的一锤桌子“傻得透气。”
    苏培盛将自己的视线从桌子上,心中忐忑尽去。
    自己都快炸了,还担心对方用膳香不香。
    胤禛眯起双眸,唇角挂上虚假的微笑,冷声道“想什么呢?”打量谁看不出来还是怎么的。
    苏培盛嘿嘿一笑,问道“可要再去小厨房要几道菜?免得福晋饿着。”
    胤禛冷哼一声,一摔袖子走了。
    见苏培盛还杵在原地,怒骂“还不快去!”
    苏培盛点头如捣蒜。男人心,海底针,他是猜不着了。
    提着食盒的苏培盛,被关在了门外。
    心有余悸的看着晃悠的房门,brgt;离他的鼻子只有一点点距离,差点就拍上了。
    看来福晋怒气不小,四爷你自求多福,老苏帮不上你了。
    刚回到中院,就被廊下虎视眈眈的眼神吓了一跳。
    老苏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一天来个几次,怕不是要归西。
    胤禛跟雷达似得探视着他,斟问“福晋用的可香?”
    苏培盛歪了歪食盒,揭开盖子,露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御膳。
    康熙心疼他们,特意拨了两个御厨过来,食材也走的御制份例,务必把卫有期伺候的舒适。
    胤禛抿了抿唇,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快步离开,苏培盛冷眼瞧着方向,定是后院无疑。
    后院花香依旧,卫有期坐在花树下荡秋千,悠然舒适。
    胤禛驻足,满腔的火气在一瞬间消散,情爱一事,最是不堪回首,向来萧瑟,两情相悦倒还成,显然福晋对他还没到那份上。
    甚至不如她背后的蔷薇花,那一墙粉白相间,如同最美丽的画影。
    垂下眼眸,胤禛勾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卫有期对气息很敏感,早就发现身后立着的人,过去和现在交相在脑海中出现,她这会儿子心里乱的厉害,并不想见到他。
    胤禛驻足片刻,那道人影还是没有转过来,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让他嘴里也溢出三分苦涩来。
    身后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卫有期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强忍着回头的**,卫有期双手紧紧攥住秋千绳,白皙的指尖被磨得微红。
    怔然垂眸,卫有期轻柔的抚摸着身后的蔷薇花,粉白的花瓣娇美清雅,有风拂过,花枝乱颤。
    就像她此刻的心,砰砰跳着,快要失去原本的节奏。
    如此过了几天,两人之间纵然有公事,也是通过奴才来办的,彼此相见都是淡淡的,没有喜也没有忧。
    老祖变得越发坦然,习惯了炽热的怀抱,猛然间失去确实有些难耐,可几天过去,新的习惯已经养成。
    她不是一个为难自己的人,君若无情我便休。
    日子过得潇洒淡然,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胤禛身周的气息越发冷凝,像是玄冬天出来一般冷冽,苍蓝色的衣袍拂过墙角的青苔,慢慢的在院中踱步。
    两个洒扫太监闲闲的聊着天,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
    “福晋要失势,看来绾绾姑姑要起来了。”小太监扫着地上的灰尘,兴致勃勃的跟旁边人说着。
    另一个小太监挤眉弄眼的望向他,嘿嘿一笑道“福晋善妒,犯了七出呢,也是爷好性,一直让她祈福,还真是不如绾绾姑姑贤惠,她如今家里也起来了,身份上也尽够了。”
    另一个小太监推了推他,笑的猥琐“绾绾姑姑、绾绾姑姑叫那么亲,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小太监顿时像被侮辱一般,涨红着脸跳脚反驳“姑姑一等一的贤惠人,我是打心眼佩服的!伺候主子十来年,打小的情分,姑姑哪里能舍,日日在家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念着爷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另一个小太监撇嘴,嘟囔“偏你知道这么多!”
    那小太监嘿嘿一笑,不再多说。
    胤禛顿了顿脚,眼眸幽深的望着两人,转而启步离去。
    两个小太监偷偷的观望过后,彼此对一个眼神,悄悄的溜走了。
    还没出抄手游廊,就被张起麟堵个正着,一并带了往前院去。
    两个小太监嘴里“爷爷、爷爷”喊的甜,见张起麟笑眯眯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殊不知暗地里张起麟给他们一个怜悯的眼神。
    卫有期猛然起身坐了起来,脚踏上睡着的海棠听到动静,一个激灵也跟着起来了,披上短袄手中拿着蜡烛过来,小声问:“福晋,可是要水?”
    摇了摇头,她看着自己玉白的指尖,那里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红彤彤的,又酸又涨又麻又痒,难受极了。
    将手指曲起藏进手心,卫有期就着海棠的手,喝了口水,就又躺下了。
    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指尖,午睡的时候,就有异常,这会儿更甚,甚至有些难以忍受。
    盯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困,耐不住睡去了。
    指尖也像是安分下来,不再发烫,却慢慢的变得沁凉,薄薄的皮肤下有什么在滚动,快要破体而出。
    早上醒来的时候,卫有期打了个哈欠,转瞬就觉得有些不大对,手心里有一颗冰凉的小珠子,她一动,就滚落到床上。
    好奇的捡起来,她一眼就看不出不对,这是凝珠。
    像她们修炼的时候,会存一罐子的凝珠,凝珠是用术法包裹而成,里面存着灵液,要喝的时候,轻轻一捏就会爆开。
    灵液是个好东西,味道甘甜可口,能补充些微的灵气,在初期可以洗经伐髓,等到后期的时候,身体习惯了灵液,就能提升身体的纯净度。
    居家旅游之良品,只是不知道这些凝珠还会有多少。
    望着手中折射着光辉的凝珠,卫有期不再犹豫,朗声道:“海棠,备水沐浴。”
    海棠在屏风外面脆生生的应了,就跟水仙一道,去了小厨房打水,炉子里一直都备着,让太监提过来就成。
    朝着众人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之后,卫有期才迈步进了浴桶,坐在小凳上之后,就捏爆凝珠,将里面的灵液一饮而尽。
    舒适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向下,温热的灵气团在体内徜徉,卫有期满足的喟叹出声,紧接着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慢慢的有黑雾沁出,卫有期心中难掩激动,还以为跟修真界的东西彻底告别,没想到还留下了凝珠,哪怕是一颗呢,都能让这具凡人躯体变得通透起来。
    擦洗干净之后,穿上一旁备着的旗装,卫有期施施然的回了内室,一旁的海棠有些发怔,呆呆的跟身边的水仙说道:“怎么瞧着主子白的像是要发光一样?”
    水仙捧着脸,艳羡的说道:“我要是也有那么白就好了,无暇的肌肤真惹人艳羡。”
    杜鹃也凑过来嘀咕,“主子向来貌美,只是不爱打扮,瞧着没那么显眼罢了。”
    “说什么呢,过来伺候。”卫有期轻笑一声,朝着几人招招手。
    她过来的时候正好,如今春岸桃花水,绿波荡摇春光,正是制香的好时候。
    那大片大片的烂漫花朵,捡半开的摘了,焙干之后制茶也是极好。
    这么想着,带着几个姑娘笑吟吟的挎着篮子,就往御花园而去。
    乾东五所紧邻御花园,倒极为方便。
    有空打量院落,才发现这皇子住处偏小,三进的院落,前院自是不能住人,大都用作接待等,中院是胤禛书房起居所在,后院也不过五大开间,她住一间,一间待客,仓库两间,也就剩下一间了,再就是西耳房,住着随身伺候的大宫女,过几日又要填进来两个格格。
    这么一瞧,格外显得拥挤。
    她也是个促狭的,一东一西两间耳房,偏偏将两个格格挤到一处,到时候办事,一个看着一个听着,倒也不错。
    一路施施然的出去,走到三所的时候,看到董鄂氏立在那,跟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在说着什么。
    看到她走过来,笑吟吟的打招呼,互相厮混着见礼,董鄂氏就好奇的问“做什么去,带着一众的侍从。”
    “做那辣手摧花的恶人去,做了花茶出来,也送你二两尝尝鲜。”轻抚着花篮上绑着的锦缎子,卫有期笑的温婉。
    三阿哥胤祉见妯娌俩说起话,扭身就要走,被董鄂氏一把扯住袖子,嗔道“陪我一起去,做什么又去读书。”
    胤祉最喜读书,手里一刻摸不着书,就觉得整个人不自在,闻言无奈道“跟四弟妹一道去就成了。”
    董鄂氏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放他离开。
    转身就跟她吐苦水“瞧瞧,上辈子怕不是木头出身。”
    但是瞧着那满面春光明媚的样子,就知道什么叫口不对心。
    卫有期笑吟吟的立着,并不发表意见,董鄂氏吐了吐舌头,上前亲热的挽着她的手,柔声道:“我随你一起,正好走走。”
    有人陪着也好,互相甜甜一笑之后,两人结伴走向御花园。
    二所空着,本来应该是二阿哥胤礽的住处,只是他是太子,另有毓庆宫可住,这里就空下了。
    头所住的大阿哥胤禔,他就快要解放了,府邸已经选好,就等着改建好之后,就可以搬出去了。
    不必挤在这小小的四方院落。
    过了头所就是御花园,还未走近,就能闻到那风裹来的清香。
    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两人都露出满足的笑意。
    刚转过来,就能看到盛开的花朵,确实令人心情好了不少,卫有期爱怜的抚摸着面前的西府海棠花,重瓣的淡粉色花朵,似娇嫩的亭亭少女,她摘下一朵,温柔的簪在董鄂氏鬓边,笑道:“嫂子好颜色,竟将海棠比下去了。”
    “朱栏明媚照黄塘,芳树交加枕短墙。”董鄂氏上前一步,抚摸着鬓边的花朵轻吟道,转而又笑吟吟的望着她:“海棠花开娇艳动人,极香且艳,我不如多矣,倒是弟妹可与之一比。”
    迎风峭立的海棠树,粉白如霞的海棠花,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胤禛在不远处看着,倒是同意董鄂氏的说法。
    亭亭玉立的乌拉那拉氏,像是一朵红艳花蕾,渐渐露出内里犹如晓天明霞的身姿。
    白皙的芙蓉面,映出一抹粉红,美丽极了。
    卫有期对视线极为敏感,一瞬间就转身望过去,只是身后空空如也,就曼步走向花丛深处。
    胤禛立在小轩窗后面,眼眸深深的望过来,乌拉那拉氏就像是一颗略带青色的水蜜桃,让人不禁想要探索她熟透的模样。
    到底是不是如想象中那般,甜蜜诱人。
    苏培盛躬身立着,悄声问:“两位格格,爷可有什么安排?”
    一时静默,半晌没有得到回答的他,禁不住抬眸去看,就见自己的主子爷怔忡的望着远方,望着远处那一袭粉白的身姿。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轻轻的拈着手中的佛珠,胤禛垂下眼眸,小轩窗上映射过来斑驳的光影,照的他神色不明。
    苏培盛低低的垂下头,不敢再问,心中明了,短时间内,两个格格是别想出头了。
    以奴才的角度来说,他是希望百花齐放的,只有这样,浑水摸鱼他的日子才更好过些,若是福晋一家独大,将其他人压得死死的,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就看两位格格,比之福晋差的有多远了。
    福晋是个厉害人物,这么久的功夫,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将自己的优势掩盖,一点也没引起别人的忌惮。
    等她长成了,锋芒毕露的时候,别人的忌惮又不足为虑。
    幸好卫有期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这会子伸出纤纤十指,毫不犹豫的将盛开的桃花瓣摘下,放在花篮中。
    又指派着众人去摘别的,桃花她打算制茶,因此自己动手,其他的做些胭脂水粉,纵然品相略有瑕疵也是无碍。
    等众人一道回去,卫有期又敏感的往小轩处望了一眼,这才疑惑的离去。
    小轩窗后面的胤禛微眯着眼,神色冰冷的吩咐:“前些日子新得的西洋怀表给福晋送去。”
    苏培盛躬身应是,那怀表是下面人进上的,也就三块,一块爷留下了,一块打算进给德妃娘娘,剩下这一块本该入库,如今也有了主人。
    回到东四所之后,刚将粉白的桃花瓣沁在井水中,还没来得及淘制,就听到前院传来悠然的脚步声,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胤禛的青色靴子就出现在眼前。
    卫有期手下不停,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花朵,皱着鼻子抱怨:“给我袖子挽起来,总觉得会碰上水,不舒服。”
    身边的水仙一惊,忙忙的就要上前,被身边的海棠拉了一把。
    胤禛抿了抿薄唇,看着她莹白如玉的纤手,带着薄薄的粉,露出的一截手腕子圆润晶莹,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若无其事的替她将衣袖挽上去一截,就听她得寸进尺道:“将那小篮子递过来,顺道冲一下。”
    胤禛拧着眉头,一脸冰冷的走过去,将小篮子用水冲过,又甩了甩,才递过来。
    惹来卫有期柔柔的笑意:“你把这花都捞到那里面去,沥干晾在梃子上。”
    一边的海棠噤声,带着一众宫人下去了,苏培盛不愿,被她瞪了一眼,也远远的离开。
    看着爷被福晋指挥的团团转,他心疼极了。
    她很享受亲自制香的过程,不假他人之手。
    挎着篮子来到井边,拿起打水绳的时候,老祖信心满满,但连扔了两次,水桶都飘在水面上。
    老祖……
    怕不是有毒。
    又试了两次,就听到一声强忍的轻笑,老祖回眸,横了那高大的身形一眼。
    手上用了暗劲,一下子就投进去了,拎上来满满的一桶水。
    胤禛上前替她择着花瓣,放到一边的木盆中,芳香馥郁的白色花瓣,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配到一起美极了。
    赏心悦目的东西总是令人愉悦的,卫有期朝周围望了望,见没有人在,就偷偷的凑上去,捉住那骨节分明的大手。
    胤禛垂下眼眸,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涩,红红的耳尖抖了抖,装作若无其事。
    指尖被湿润的口腔包裹,还调皮的舔了舔。
    胤禛脸也带上一丝粉,抽回手以后,在心中愁的不行,看来以后要多加锻炼,好像福晋昨天在浴室没有吃饱。
    完全忘了饱了会饿,亦或者永远吃不饱的情况。
    卫有期皮一下之后很开心,老老实实的洗着花朵,将柳枝篮子洗了洗,还把花瓣放进去,正好容易沥干。
    等一路走回去,身后跟了一串的水印,断断续续的,还挺好看。
    花朵晾干以后,胤禛看着火,卫有期将花瓣装进蒸馏器的容器里。
    又挖了一小勺灵猫香进去,她喜欢这个味道。
    这时候薄荷还未长成,按量放了,但是精油很少,估摸着味浅。
    盖上盖子,就开始蒸馏的过程。
    两人紧挨着在灶台前坐了,倒是很惊奇的体验。
    火柴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卫有期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着。
    坐了一会儿困的直点头,卫有期扔下一句“你看着,我去睡”,就麻溜的跑了。
    胤禛摇了摇头,转而细心的拨动着柴火。
    别看这时候游刃有余的,两人第一次烧火的时候,闹了不小的笑话。
    苏培盛这奴才不会,海棠就更不会了。几人各种出馊主意,把灶膛堵的死死的,没一会儿就灭了。
    还是叫了小厨房的人进来,仔细的教导示范以后,把寸布寸金的锦袍弄的皱皱巴巴,才算是摸出来一点门道。
    当时福晋望着他脸上的黑灰,嘻嘻笑着又往他脸上蹭了一点。
    想到两人打闹的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
    等她睡醒的时候,胤禛已经把花油、花露等收集好了,放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摆在几案上。
    卫有期拔开塞子轻嗅,满意的点头,这味道很适合晚间用,馥郁中带着清新,很不错。
    又找出之前做的梨花油,滴进去一滴,再加入灵液等一系列材料,盖上盖子之后,粗暴的摇了摇,看着浅淡的颜色融为一体,化成细腻的粉色。
    对着空中喷了喷,仔细的嗅闻,果然不错,美妙的香味。
    brgt;马上就是陈庶妃的生日,这个送她最好。brgt;她是一个柔软善良的女人,平日里身上的熏香也是偏花香的,希望她喜欢。
    一个随身空间,哪怕是小的,也是凡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意间得了,这份情她记下了。
    再者她喜欢制香,但不喜欢馥郁的香味,制香最爱雨中新,雨后新荷的香味最是美妙不过。
    身后是格子橱柜,康熙出资打造,耗费三个月终于成型,现在上面摆着林林总总的罐子,送人用的各色玻璃,她自己爱用的琉璃罐子,还有瓷坛、瓷瓶,应有尽有。
    不过买这些玻璃,让康熙很是肉疼,他的小金库也有些吃不住,可已经答应老四家的,这些用具一概他来出,不说了,肝疼。
    玻璃这种舶来品,价比黄金,偏偏老四家的勤勤恳恳的忙活着,有时候一天能用掉上百个。
    康熙摸着自己的下巴想,老是这么大出血会卒的,还不如让其他人分担一下。
    比如派人去原产国借鉴一下技术,替他们发扬光大。
    转而又把目光转向国内的传教士,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别的不说,一两样绝技总是有的。
    康熙摸了摸下巴,笑的光风霁月。
    他穷啊,连家都快养不起了,你们背后的国家对不住了,也得进行人事交流。
    既然已经决定,他也就不再犹豫,暗地里召见马尔塞,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马尔塞是图远的孙子,而图远受封三等功,是抚远大将军,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堪比话本。
    满人的功勋都是用汉人的血泪换来的。
    他是其中翘楚。
    他这个孙子,跟他性情不同,标新立异,爱玩着不一样的东西,人够机灵,可是稳重不足。
    好处就是接收事物很快,派他去找玻璃方子,康熙很放心。
    又遣了鸿胪寺官员随行,加上他的几个亲兵,务必万无一失。
    而卫有期带来的这些影响,她一概不知。
    玻璃在她看来是寒酸的玩意,不如琉璃,更比不上玉石,卖点大概就在稀罕两个字。
    这房间刚刚整改过,窗子是大片的玻璃,光线争先恐后的透进来,就冲这个,她才没有过多嫌弃。
    这在宫中是头一份,就连康熙也不过是在书房换上玻璃罢了。
    可谁叫她制得东西紧要呢。
    每天跟花打交道,她身上也沾染上清浅的花香味,每天不重样,刺激。
    菱花门被敲响,紧接着就是海棠甜美的禀报声“福晋,太子妃殿下来访。”
    卫有期挑眉,前些日子还让她亲自去呢,今天就明白求人的态度了?难得。
    手中不紧不慢的摆弄着玻璃瓶子,扬声道“请太子妃到客厅坐了,奉上茶水点心,请她稍候片刻。”
    东四所就那么大,说句话满后院都听得到。
    瓜尔佳氏捏紧手中的帕子,面上露出宽和包容的笑容,随着海棠进了客厅。
    脸上晕出一抹轻红,老祖镇定了百年的小心肝噗噗跳动。
    偷偷的舔了舔相贴的唇瓣,又甜又软,跟他冰凉冷冽的气息完全不同。
    格外令人着迷。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奇怪的开关,胤禛眼眸幽深,看着眼波横水的娇娇妻,心中猛烈的**在一瞬间迸发。
    老祖闭上眼睛,等着后续发展,心中还有一丝遗憾,果然两个新手怼在一起,希望不要太过惨烈。
    等了又等,抱着她的怀抱依然紧实炽热,就是不见有其他动作,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就见对方眼眸深处带着一丝笑意,面上却拧着眉头,肃然望着她。
    卫有期有些郁卒,君若无情我便休,扭身就要脱离他的怀抱。
    谁稀罕他,世上男人千千万,个个等着老祖临幸。
    狂风暴雨般的热吻落下,看着神色朦胧的老祖,胤禛臂下用力,紧紧的将她纤腰锁住。
    他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起了兴,万没有忍着的道理。
    春衫件件剥落,老祖临场犯怂,紧紧捏着自己肚兜带子,故作委屈道:“圆房之际,当奉上香氛鲜花,沐浴更衣才是,哪能这般草率。”
    胤禛忍了又忍,看向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叹息一声,翻身躺在一边,哑声道:“你说的是,如此与你不公,太不尊重了些。”
    虽说夫妻之间,水乳交融乃是寻常,可第一次总要与众不同的。
    她说的是,自己孟浪了。
    老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该做就做,何必扭扭捏捏,又不是什么紧要事,不过是想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罢了。
    只是看着胤禛略带红潮的脸颊变得如常,微喘的气息也已经恢复,就知道,这一次是错过了。
    遗憾的轻叹,满头青丝就落下一双大手,胤禛揉了揉她柔顺的发,漫不经心的说着暖心的话:“你不必难受,你是我的妻,刚才是我不对。”
    卫有期顺着他话音,委屈的瘪着嘴,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
    那清澈的目光,像是三月花绊绮罗香,让他深深沉迷。
    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轻吻,难得温柔道:“别紧张。”
    被安抚的感觉,让老祖有些新奇。
    不免的想到前世,她强硬的在修真界刮起腥风血雨,又有谁知道,她看到那些暗黑的血液会害怕,衣衫上刺鼻的血腥味,会让她不适。
    没有人关心,她们只是在受欺负的时候,回来嘤嘤哭泣着,求她做主。
    为了给她们撑起一片天,她只能有苦自己咽。
    恍然间,都忘了,她也会笑会闹,会委屈。
    掩下眼眸深处的落寞,老祖复又笑的温婉,修长白皙的玉指在他脸庞上轻轻抚摸,乖巧的“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胤禛翻身坐起,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做到一半又放开,轮着一般女子怕是要自怨自艾,因此多解释了两句:“你是我的妻子,再不济也是表妹,万勿多想。”
    卫有期已经缓过来了,听到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该叫姨奶奶才是。”
    胤禛脸一黑,显然也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欺上对方的臀部,啪啪啪不客气的打下去:“说,叫什么?!”
    “姨奶奶!”卫有期不服气,捂着臀泪汪汪的看着他。
    又是啪啪啪三声,随着严厉的问候:“重新说!”
    卫有期噘嘴,倔强又绝望道:“姨奶奶!”这瓜熊孩子,为什么打她屁屁,太羞耻了。
    胤禛都被她气笑了,冷哼一声,凶狠的抓着她,恶狠狠的吻上去,堵住那张说出不好听话语的某人。
    卫有期双眸迷离似剪秋水,一双手无措的攀上他修长的脖颈,无力的承受着。
    待两人唇分,胤禛反倒羞涩起来,留下一句“我去书房”,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前。
    闷声笑了笑,突然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对着铜镜拍了拍脸颊,卫有期缓了缓神,才施施然去了小厨房,昨日里腌制的桃花酱,约莫是成了。
    浅粉色的花瓣变得红艳欲滴,底层是深红色的汤汁。
    今儿是寒食节,古时人们在这段没有火种的时间段,人们必须准备足够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节”。
    这桃花酱做寒食是极好的,淋在杏仁酪上,定会甜美异常。
    另做了青团,用这酱做馅,又甜又糯,带着桃花的清香,连连偷吃了好几个,才吩咐一边侯着的海棠:“送去给他尝尝。”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海棠立马会意。这个他除了胤禛,不做他想。
    前后院跑腿的活,都是给小德张来做,他这一次回来有些气愤,跟水仙抱怨道:“越发的不知所谓,竟将自己当成正主了!”
    海棠轻轻一声叹息,知道他是在绾绾那里受气,也难怪,绾绾姑姑相貌俊秀,在宫女中也是极为出挑的,据说当时差一点就伺候了当今,自然是心高气傲。
    更别提如今跟着爷在书房里伺候,主子间也有分别,这福晋跟前的,就是没有爷跟前伺候的得脸面。
    小德张一脸晦气,见海棠向正房示意,赶紧收了脸上的表情。
    他受点委屈不打紧,可若是被福晋知道,那就是罪过。
    这么一想,更是觉得难受。
    海棠又何尝不知,越是下层的女子,越是得不到尊重,也越发需要爷们的宠爱,她们就是无依无靠的藤蔓,需要粗壮的树干也支撑。
    卫有期这会子忙着制胭脂,这里跟修真界不同,万世讲究时节,错过了就再没有的事情。
    就像她在开元天宝遗事上看到:“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心中艳羡非常,也想要做来瞧瞧。
    把昨天洗净晾干的胭脂花放在钵中,细细的研磨,拧出汁子后,用细沙网过滤,淘澄干净以后,放在阴凉处,静等着晾干汁液。
    再就滴入刚刚得的花油,一个春日的胭脂就不愁了。
    不论是扑面还是当做口脂,都是极好的。
    只是一个色,到底单调些,明日要再去摘些花,多做一些出来。
    各处都送一些,恰好全了春日礼。
    一天忙活着,过去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晚膳的时候。天*天*小*说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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