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丈母娘就是情人

    汶川大地震余震不断，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许多人一到晚上就到外面去安营扎寨去了。华轩习惯安静地在人们逃离了的高大建筑物里潜入网络。
    还有，就是期待沁雪的电话。
    整个公司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些正在做的业务都处于停滞状态，并不全因为金融海啸的影响。
    这个公司现在也是他唯一的蜗身之处。当年他卖了房子来办公司，遭遇了初创业者遭遇的所有困难，包括婚姻因此而瘫痪。
    坚守或放弃都不重要，而是顺利地活过当下。他把自己的实际困境告诉了那个也在媒体圈混迹了多年的杂志老板屈智新。老屈说，他透支信用卡也要先给他发工资。
    见面的时候，他却说是他丈母娘借的钱。他所说的丈母娘其实就是李茜。这些对他并不重要——他后来才知道，李茜离婚后，从她的香港前夫那儿分到一笔财产，这个杂志是她投资的。华轩不想揭穿这一点，他把老屈捧得高高的，他越是高兴。
    老屈是个退伍军人，一副很好的身材，一张充满了男人气的面孔，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一副可以把天上的鸟儿都可以呵下来吃了的口才。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屈像遇到了知音，大称华轩是个人才。他说，他已经在网上搜索了华轩的作品拜读了，是个资深的媒体人，难得啊。老屈把杂志社和它的相关产业向华轩和盘托出，以至于出门的时候他差点叫他屈总裁了。
    然而，上了几天班华轩就发现，自己手下只有一个记者，他是老屈的侄儿，稿件写得倒是很多很勤奋，语句通顺也没有什么错别字，全是非常正确的废话，而且三天两头才见一个影子；另外还有一个读研究生放暑假来实习的女孩，口里零食不断歌声不断，耳机从来没有摘下过，她的稿件虽然错别字连篇，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闪烁着灵性和睿智的光芒，总是让华轩眼前一亮。
    其他的都是新招来跑广告的，他们总是带回某某楼盘拷回的资料，往电脑里一插就解决问题了。
    老屈安慰道：你来之前有几个熟手，他们很傲气都走了。
    不到一周，华轩就知道了，因为工资拖欠，他们是出去自己去找饭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