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舞池的挣扎

    正如程洁所说，舞厅就是一个暧昧的地方，是男女进行勾兑的地方，情感及至肉体。说的不好听一点，舞厅已经从最初的高雅变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场所。
    当文轩被程洁拉着走到舞池的中央，他就感到自己已经站到漩涡的边缘，随时会被吞进无尽的深渊里面。
    “搂着我的腰。”女人柔声说道，媚眼如丝。
    “我们还是别跳了。”文轩仿佛在激涛骇浪中挣扎。
    “我们不过是在演戏。”女人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对，我和她只是在演戏，只是为了把戏演得更好，也许这个时候，她老公的人已经在监视我们了，文轩这么自我安慰，一双手就按在了她的纤腰上，隔着丝质的长裙，手感很好。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开始迈动步子。
    蓦然间，文轩回忆起大学时，每逢周末就会举行舞会，那时学校男多女少，但英俊帅气的文轩总不会落空，每次他以绅士般的姿态邀请女生时，对方都是欣然同意。后来，他的舞伴固定了，对方是他的学妹，清纯可爱，笑起来有一对迷人的酒窝，一度令文轩痴迷。他们在舞池中尽情邀翔，就象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程洁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女人都穿着上下两件的套裙？”
    文轩的目光扫过，果然周围的女人大多穿着那样的服装，“为什么？”
    程洁抿嘴一笑，“那样方便男人上下其手啊！”
    “是你想多了。”
    “不信算了。”
    灯光变暗了，直到最后两人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周围人影幢幢，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放慢了步子，以至于最后文轩搂着程洁只在在原地打转。
    女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她的双手已经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偎依在男人的怀里，随着他的步调，轻轻的摇晃着身子。那种感觉就象一只小船停在安全的港湾里。
    一阵阵的香味从女人发间，身体中散发出来，文轩的头晕乎乎的，对方胸前那对柔软顶在自己的胸膛上，令他意乱情迷，他几次想推开，却始终没有勇气，他舍不得破坏令人沉醉的气氛，就这样，刚刚好，过犹不及。
    他感觉自己在往深渊里坠，但自己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程洁喃喃的说，象梦呓一般。
    文轩默不作声，他的双手相扣，完全把女人搂在了怀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味儿。
    就在这时，女人的唇突然压在了他的嘴上。
    一股温暖而甜蜜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程洁，别这样！”他赶紧扭过头去，那已经是几秒钟之后的事情。
    “我要！”女人发自内心的呐喊，坚决而执犟。
    “你清醒点，我们只是在演戏。”
    “人家是情不自禁嘛，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倒底是不是个男人？”女人的手捶在他的胸膛上。
    “我有感觉。”男人直言不讳的说，“我感到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担心假戏成真，还是万劫不复？”
    “都有。”男人坦率的说。
    “那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但是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总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
    “文轩，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没有女朋友，你会不会接受我？”
    “没有如果，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你别再逃避了，你愿意舍身救我出火海，那已经表明你爱上我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把友情和爱情混淆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男女间没有纯粹的友情。”
    “那只是你不明白友情的含义。”
    “‘士为知己者死’，对吗，可惜我不是男人，不是你的兄弟。”说完，程洁松开了手。
    文轩也松了手，两人矗立在那里，一时间气氛凝固下来。
    正在这时，音乐停了，灯又亮了起来。
    一对对男女走出舞池。
    程洁面无表情的说：“算了，没心情跳了，你送我回家吧！”
    “好吧！”文轩也感到非常扫兴，这样下去，这戏如何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