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你哪来的自信,追我我就会回头

    简慕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后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醒过来的时候，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不仅仅有吵闹声，还有叫人有些脸红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了一点不对。
    她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个大包间里面。
    她应该在KTV，有浓重的低音炮的声音。
    而那一阵阵带着特殊感触的嗯啊声——带着用力的低吼，还有喜悦的挣扎，显然，都在尽情的感受着彼此的欢愉。
    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呢？
    简慕爬起来，门开着，应该是谁推门进来过，见有人就走了。
    她出了门就是一个狭长的走廊。
    走廊里十分阴暗，昏暗的灯光下，是让人迷乱的氛围。
    而右手边的尽头房门口，站着一对人。
    一对简慕熟悉到不行的人。
    张闲，白凤姿。
    张闲捏着白凤姿的下巴，暧昧的轻抚她的秀发，白凤姿仰头看着他，满脸堆笑，显然聊得很开心。
    简慕听不清两人说的什么，然后——
    张闲俯身吻在白凤姿的唇边。
    简慕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原本踩着的步子，一下子收了回来，她拼命的后退一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她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的念头，而程傲似乎刚刚还在亭子里跟她说话……
    她站在那边，关门怕吵到两个人，不关门又怕两个人走过来看到自己。
    而房门的另一边，她终于明白了，是其他校友，在苟合。
    简慕蓦然觉得可怕，又一阵子心悸。
    张闲刚刚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果然是不能同学聚会的，这种同学聚会，简直是在支持旧情复燃。
    简慕以前总是不信，怎么可能会有人重新见面后就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如今看来——只是她太单纯。
    简慕犹豫了下，心想陆修繁搞什么。
    自己应该是她送回来的，送回来之后，就给自己扔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了。
    她吸了口气，尝试着怎么脱离这个范围。
    没办法，又躺回床上，摸出手机打米乐乐的电话。
    米乐乐倒是很快接了。
    “米乐乐，我在哪啊，我怎么在这里呢？”简慕对着电话大声的说，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米乐乐立即说道：“我的疏忽我的疏忽。陆总已经叫我好好看着你了。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昂，不要急。”
    然后，简慕看到门外两个人就双双走了进来。
    “简慕，你醒了？”白凤姿一脸纯良。
    简慕伪装成自己才睡醒的样子，“好吵，在哪啊？吵死了，谁在唱歌。”
    而张闲就站在门口，插着口袋，淡淡的看着简慕，好似在看一出好戏。
    白凤姿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疼什么？外面包了KTV包厢，我们几个比较熟悉的同学在这里休息。刚刚张闲忘记了关门，把你吵醒了吧？”
    简慕心虚的哦了一声，心想如果不是她在这个房间，张闲是不是就跟白凤姿推门进来直接扑到了？
    更重要的是，张闲有夏青岚未婚妻，白凤姿有程傲已经订婚。
    男已婚女已嫁。
    不过简慕又觉得自己有些搞笑。
    张闲从前不也是亲过他，还问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拒绝夏青岚。
    现在想想，简慕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可能真的自作多情了。
    张闲并不喜欢她，只是简单地勾搭。
    这原本就是男人的常态，能勾搭上手，上了就上了，不能勾搭，也不吃亏，反正自己有老婆。
    简慕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白凤姿将简慕带出去，三个人进了KTV的包厢。
    包厢里这时候不少人，几届的学生都在，两三个抢了话筒的，玩骰子的，斗酒的。
    场面热闹而又混乱。
    再加上这种昏暗的氛围。
    简慕叹了口气，以后在也不来同学聚会这种地方了，明明该是美好的向往着回忆的地方，最后却变成了利益场。
    还有破坏婚姻的隐藏杀手。
    简慕紧随大流坐在那边，听别人唱歌，白凤姿跟张闲则靠的很近，坐在一起聊天。
    简慕看了张闲几眼，突然想，程傲呢？
    实在不愿意看到张闲跟白凤姿这个样子，简慕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不是正常进来的，本来也不熟悉。
    再加上心情不好，走了两步就靠在墙上发呆。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刚张闲和白凤姿靠在墙上亲吻。
    脑补的画面，是如果她没有在那个房间，那么苟且的就是张闲和白凤姿两个人。
    越想越是烦躁，更是胡乱不堪。
    简慕也不知道自己难受什么，她总是想起那天张闲在图书馆的样子，那些书砸在他的背上，他的样子……
    如今想来，不过是寻求刺激。
    那些她视为珍贵的，不过是张闲随手拈来的刺激。
    简慕又绕了几圈，她好似在这KTV里面绕了好几圈了。
    不知道擦肩而过几个服务生了。
    其中一个估计看过她几次，拦下她问，“这位美女，请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简慕叹了口气，这个服务生长得挺好看的，干净，收拾的也利索，看着十分养眼。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小奶狗？
    简慕说：“我找不到出口了，你带我出去行不行？”
    小奶狗当时就答应了，“好的美女，这里走。”
    简慕跟在他身后，问他，“小奶狗你看着真嫩，九几年的？”
    小奶狗说：“我挺老的了，96年的。”
    简慕啧啧，“96年就老了？”
    小奶狗说：“当然了，现在都是98年的比较受欢迎。”
    简慕笑起来，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这样啊，原来我们都是老大妈了。”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感情的路上颠沛流离。
    简慕想想，可能自己当年忘记了开导航。
    可能是今天走路走多了，有些累，主要是她感觉腿上有点疼，大腿内侧有些撕裂感。
    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小奶狗特别有眼力，看着简慕站不稳，就一个完美的公主抱。
    真的是公主抱，将简慕整个抱在了怀里。
    这种场景，本来该是挺浪漫的，可是简慕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奶狗，愣是觉得好笑。
    她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妈，被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小奶狗、或者床上的小狼狗抱着。
    简慕咧开嘴笑了，“小奶狗，你这样是不对的，我真的没有勾搭你的意思，我真的腿疼。”
    她扶着小奶狗的脖子下来，腿上还有丝丝疼痛传来。
    她没想明白，她怎么会腿疼呢。
    “你们在干什么！”
    成熟的男声，大提琴般压抑的低沉。
    陆修繁。
    简慕的手还扶着小奶狗的脖子。
    小奶狗到底是胆子小，当时就松了手，“这位小姐姐的腿伤到了。”
    小奶狗松了手，简慕就失去了支撑，向后靠在墙上，勉强撑着自己。
    她看向陆修繁，“你去哪了，你把我自己丢在包间里，不怕我被别人——”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陆修繁走过去，扬手将她抱起来，“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乱勾搭什么。”
    简慕欲哭无泪啊，她哪里勾搭过谁啊，在他怀里，倒是安心很多。
    简慕心里多少有点来气，气陆修繁刚刚抛弃了她。
    她回头看了那个小奶狗一眼，说道：“帅哥，回头加你微信。”
    陆修繁冷冷斜了她一眼，“你试试。”
    简慕一见他这样就害怕，禁了声。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简慕叫他放她下来。
    她拖着腿朝里面去，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裙子撩起来。
    大腿内侧，一条显眼的伤疤。
    她看了好半天，没想起来这条疤哪里来的，而且这条疤很新鲜，伤口才开始结疤的样子。
    什么时候受伤的，什么时候治疗缝合的，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洗了洗手，出去后，陆修繁还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问她，“怎么样了，伤口好了没有？”
    简慕见他心情不是太糟糕，就问他，“修繁，我腿上的疤是不是你对我玩了SM？”
    陆修繁怔了下，眼神里有简慕看不懂的东西。
    简慕不知道陆修繁犹豫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他。
    陆修繁神色转了转，最后说：“是。”
    简慕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不该问，就算是你SM，我也不该问。”
    说完她低头就走了。
    陆修繁插着口袋，将手机拿出来打给孟泽，“简慕又记不清她腿上的伤疤的事情了。她以为是新的割痕。”
    孟泽说：“这没办法，你也知道，她是要慢慢调理纾解心结的。你不是为了她，已经促成了这次校庆么。去校庆如何了？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陆修繁想了想，好似没有，又好似有。
    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众人，不说话也很少发表意见。偶尔单独靠在墙上，不知道回忆什么。
    但是见到程傲，她的反应叫他有些吃惊。
    陆修繁从前一直以为简慕放不下的是张闲，可是见了程傲，她崩溃的更快一些。
    孟泽说这种心结很正常，毕竟程傲才是当年她家庭悲剧发生的节点，张闲反而不是。
    陆修繁掐了电话。
    他才掐了电话，程傲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为什么提到我？大名鼎鼎的陆总，对我的事情似乎很清楚。”程傲问。
    陆修繁回头看了一眼程傲，勾了勾唇，“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程傲怔了下，“自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陆总过于关注了吧？”
    陆修繁瞥了他一眼，“过于关注？简慕可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没在看程傲一眼，转身就走了。
    程傲的手捏紧。
    从前，简慕是他的女朋友，没人敢惦记。
    如今——
    他陆修繁凭什么？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KTV也接近了营业结束。
    简慕一直盯着包间里面看，很晚很晚，才看到里面走出一对男女。
    女的是许曼焉，男的是简慕下一届的一个学霸，据说在建筑业界也小有名气了。
    简慕看着那一对走出来的人，总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
    这么久，只有她守着那些回忆，活在以前，从不曾停过。而其他人，早就将那些过往抛至九霄云外。
    不进到这个圈子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见不到人的角落，还有多少看不得光的东西。
    简慕的目光又回到白凤姿和张闲的身上。
    两个人此时仍是促膝长谈，一副知心朋友的模样，别提多欢快了。
    门外的小奶狗推门进来提醒营业时间结束，请我们退场。
    一圈人，纷纷朝外走，收拾东西，勾肩搭背，毕竟不少喝多了的。
    可能趁着酒劲，又开车去了哪里酒店，一宿缠绵。
    简慕跟在最后出去的。
    停在门口，又到了精彩时刻。
    不少人开车来的。
    名车纷纷亮相。
    宝马奔驰比较普通，奥迪Q5奥迪Q8，价格不菲的。
    白凤姿是一辆保时捷敞篷，程傲的加长车也是见识过得，米乐乐比较低调坐了低一届学妹的一辆奥迪Q8，她自己没开车。
    张闲则是一辆卡迪拉克的SUV。
    各个拉轰到极致，简直不给活路。
    米乐乐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上了学妹的车，好似玩的开心，将简慕忘记了。
    简慕站在那边突然不知道朝哪去了。
    她四处张望了下，寻找陆修繁的身影，他难道没准备带自己走吗？
    也就是愣着的瞬间，不知道哪届学生说了一句，“这女的谁啊，不是圈子里的人就别凑热闹，当自己是腕啊？”
    谁又低声说了句，“他们那届高考状元，就她最没出息了，毕业证书都没拿到。”
    可能，她们是用了挺小的声音了。
    但是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地位简直就昭示着一个人是不是废物。
    张闲终于忍不住了，招了招手，叫简慕，“站着干嘛，上车啊。”
    简慕朝后退了一步，摆摆手，“不用，你们去玩吧。”
    程傲没说话，白凤姿倒是开口了，“简慕，一会去海边看看，你一起吧，要不然大晚上的你打车都打不到。”
    这善意，出现的及时，却更像是巴掌。
    你看，他们是出于怜悯才拉着她简慕一起，要不然她简慕哪有资格进入这个圈子。
    简慕终于有些不耐烦，她没有想进去过，她只想做她自己。
    “真的不用，我一会有人接。”
    “装什么装。”
    立即有人截了她的话。
    一个男的不耐烦的说：“赶紧上车得了，耽误大家时间。我们还要去看日出呢！”
    “就是！”
    简慕不去在装，去了还在装，根本无从回答。
    张闲看不下去了，送了安全带，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然而很快，不远处就响起一阵跑车低沉的轰轰声。
    几个人寻声看过去，陆修繁的车。
    但是开车的并不是陆修繁本人，是王挺。
    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限量版。
    限量版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而下车的不是陆修繁本人，是王挺。
    王挺下车后，站在简慕跟前，说了句，“简小姐，我是陆总的特助，陆总吩咐我送你去海边。”
    登时整个KTV门口静悄悄的。
    原本的不屑被狠狠打脸。
    简慕这次没打算推脱。
    她拉开了车门，分分钟上了车，这时候米乐乐终于从车里钻了出来，叫了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愣着，不走了，不说去海边吗？”
    她说完看向简慕，“这谁啊，你谁啊，简慕，你去哪？”
    简慕挥挥手，“司机，你过来，我们一起去。”
    米乐乐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惊呼一声，“我勒个去，这辆车，好像国内买不到啊！”
    米乐乐上车之后，众人也跟着上了车。
    简慕本来不打算去海边的。
    但是有人帮忙打脸，她还挺开心这种爽快的感觉得。
    到了海边，没什么人跟简慕咋咋呼呼的，显然都知道，简慕没那么好对付。
    几个人聚堆一块，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融洽，真的是只有看起来，很融洽。
    简慕虽说没有扎进去，时不时还是能听见声音飘过来。
    “加微信加微信。”
    “对啊对啊，以后要常联系。”
    多少虚情假意，多少踩着位置朝上爬……
    简慕坐在那边，觉得特别没意思。
    米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腻歪那边，走了回来，瞥了简慕一眼，“诶，你怎么不凑热闹呢，到哪话都这么少。”
    简慕说没意思。
    米乐乐也说是没意思，“感觉就是攀关系，拼命的朝圈子里挤。”
    米乐乐过去后，几个人纷纷围着简慕坐了过来。
    好似，他们发现了肥肉，要来尝尝味道。
    “简学姐，当年听说你的成绩最厉害了，如今也是你最厉害吧。”
    “简学姐可是很低调的，不愿意炫耀。”
    “简学姐你的衣服哪买的，我上周在巴黎时装周看到过，这是不是新款啊？”
    铺天盖地的奉承。
    简慕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淘宝啊，你们搜同款，很多的。”
    声音登时就停了。
    几个人估计也看出简慕不乐意搭理她们，为了挽回面子各自又说了些别的有的没的。
    四散而开，开始等着日出了。
    简慕米乐乐张闲白凤姿程傲最后围在了一起。
    米乐乐不老实，到处乱窜。白凤姿期间去接了个电话。
    突然又剩下简慕张闲和程傲三个人。
    简慕没注意，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了。
    这两个人，前情旧债，新欢旧爱，总之都是撇不清的人。
    程傲似乎看着机会来了，他突然拉了拉简慕。
    简慕怔了下，“恩？”
    “简慕，我可以考虑跟你重新开始看看。”程傲突然说。
    简慕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简慕问。
    张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程傲突然一手搂住简慕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简慕，如果这么多年你都忘不掉那一夜，我可以重新考虑看看。”
    他说着低头吻在了简慕的额头。
    简慕这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程傲，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张闲似笑非笑，转身看向白凤姿的方向。
    就这个瞬间，所有的同学都朝简慕的方向看过来。
    白凤姿显然也注意到了，当时就挂了电话，大踏步走过来。
    米乐乐先一步走过去将程傲推开，“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
    程傲冷笑一声，指着简慕说：“怎么，胆怯了，既然胆怯，你哪来的自信追我，我就会回头？”说着，程傲插着口袋就走了。
    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简慕，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这还能说什么？
    白凤姿看向简慕，指着她别提多鄙夷，“简慕，做人要有些底线。你如今是陆总身边的红人，你是什么身份，大家都知道。你已经这么不堪了，还要勾引我的未婚夫？”
    她的身份？
    原来，他们早就认定了她跟在陆修繁身边，也必定是见不得人的身份。
    张闲伸手想护着简慕，却被简慕一把推开。
    简慕看着白凤姿，一字一句的回答她，“程傲到底在做什么，你去问他，别问我。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勾引他。我至少绝不会在未婚夫没在的情况下，有意跟别人调情。”
    白凤姿冷笑，“呦，这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了？简慕，你说话原来也是挺伶俐的，以前没看出来。”
    简慕也冷笑，“是，被人泼多了脏水，现在总算是学会了。巴掌要打回去，谁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不妨回去好好问问你的未婚夫，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这个黑锅我不背。叫他死了这个心！”
    简慕说着推开众人，“我是什么身份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还没够资格，质问陆修繁身边的人见不见的光。”
    众人没说话，当然都知道简慕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们，连陆修繁身边见不得光的人都比不上。
    简慕拎着包朝玛莎拉蒂走过去，王挺见她过来，站起身拉开车门，笑嘻嘻的问了句，“简小姐，不开心的话，要不要我出面？”
    简慕摇摇头。
    她有些累了。
    米乐乐很快追了过来，看了她一眼，还是跟她身后上了车。
    “怎么回事？”
    简慕说程傲那个败类，“他故意的，我没求他回头，我没那么贱。”
    米乐乐低了低头，突然问她，“简慕，那你跟陆修繁他？”
    简慕这才惊觉，忘记了跟米乐乐说这件事。
    本来就怕她难过，一直没敢提，如今，竟然这么不经意的就被揭露了出来。
    简慕说：“我跟陆总，的确有些熟悉，但我们的关系——算朋友吧。乐乐，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喜欢他，他跟冉孟晓一直纠缠不清，而且身侧也不止这一个对手。你名门望族，找个什么样的都行。”
    米乐乐看着简慕，“简简，我只想要他。而且我们订婚会比冉孟晓跟他订婚更容易。”
    简慕的心揪成了团。
    简慕左右闪躲，不知道说什么，她像是在对米乐乐说，其实更像是在告诉她自己，“还有三天，三天后就都结束了。”
    米乐乐疑惑的皱了皱眉，“什么三天？”
    王挺看出简慕的难堪，说了句，“简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简慕说：“我定了酒店，就在附近，住到天亮，就回B市。”
    王挺点点头说好。
    一夜无话，米乐乐也并未在追问简慕陆修繁的事情。
    似乎都在避免这个话题。
    猜测，米乐乐有，但是她不好问，简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种尴尬的关系，本来就如同导火索一样，如果有了引线，很容易爆炸。
    简慕很累，在酒店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醒过来还是被陆修繁的电话吵醒的。
    陆修繁问她睡的怎么样，今天就回去了。
    简慕说好。
    校庆，算是彻底结束了。
    简慕自己去的飞机场，在飞机上，她坐在那边五味陈杂。
    突然觉得这一个月这样不顺。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彻底磨灭不了了。
    简慕突然觉得自己也是自找的，被陆修繁包养的这六年，过得不是顺风顺水么，什么都没发生，没谁鄙视，没谁看不起，也没谁费了心机的要报复她。
    眼见着契约结束了，突然事情就都来了。
    张闲出现了，程傲出现了，米乐乐出现了，还疯了一样的喜欢上了陆修繁。
    乱七八糟的摊子，一下子全都压了下来。
    简慕随手又翻了下报纸。
    跟来的时候是同一份，她翻了两翻，找到那条简明峰失踪的新闻报道。
    她仔细看了看。
    简明峰的失踪跟其他人的失踪也没什么差别，没什么线索，上了一辆出租车，下去的是个没有摄像头的偏远地方，然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简明峰样子还可以，个子挺高，报纸上出现这么一大条新闻，无非是二叔开公司有钱，可以花钱找出凶手。
    简慕想着，凶手找出来，没准也是死定了，二叔那个人，做事阴狠手辣，怎么可能给凶手活路。
    真是惹错人了。
    飞机落地之后，王挺开车送简慕回去。
    又是那辆玛莎拉蒂。
    平日里陆修繁都是开的迈巴赫，而这一辆价格不菲的豪车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
    有钱人买车跟买玩具一样。
    王挺将简慕送到市区中心之后，简慕就要下车。
    王挺问她要去哪。
    简慕说：“我去趟疗养院，好久没有去看我妈妈了。”
    王挺说行，然后说会帮她跟陆修繁请假。
    王挺走了之后，简慕犹豫了下，拿出手机打给简世。
    简世那边吵闹无比，估计又在哪里鬼混。
    简慕说：“简世，你有没有时间，我想你去看看妈。”
    简世呸了句，“不是在疗养院好好的嘛，我去看她干什么，竟添堵。”
    然后就挂了电话。
    简慕无力的将手机收起来，周身都是疲惫。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心想简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妈妈住院之后，他就变了，他一次都没去看过妈妈。
    简慕好话坏话说尽了，连哄带骗的，可是简世铁了心的，就是不去。
    六年了，简世好似根本就不在乎妈妈的死活。
    其实不仅是跟妈妈，就是跟简慕，简世也很少见面。
    有时候业绩好，多发了奖金，简慕也想请简世吃饭，叫他开心开心。可是简世接了电话总是特别着急挂掉电话，最后都会骂骂咧咧的。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简慕心里一喜，难道是简世想开了？
    结果打电话的是张闲。
    简慕握着手机问张闲干什么，有事么。
    张闲却没有说话。
    简慕正准备挂掉的时候，张闲迎面走了过来。
    简慕怔了下，“你也回来了？”
    张闲冷笑，“我以为你会很想看到我回来。”
    简慕没说话。
    张闲伸手想将她的刘海扣在脑后。
    简慕侧过脸没有理他。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在图书馆的脸红心跳？”张闲追着她问。
    简慕摇摇头，看着他，“是忘不掉。可是张总监忘不掉的女人太多了，我简慕沙尘一粒，怕惹不起张总监的眼皮。”
    张闲皱了皱眉，显然没明白简慕说的什么。
    “你什么意思？”他问。
    “没什么意思。希望张总监能顺利完成繁说修简的合约，以后江湖不再见。”简慕说着伸手去拦车。
    张闲却拦住了她，“你就准备这样不负责的走了？你惹的祸，还没解决呢。”
    “我能惹什么祸？”简慕说道。
    张闲说：“程傲跟白凤姿闹解除婚约，你出现一次，就变成这个结局了，你准备置身事外？”
    简慕怔了下，继而笑了，“张总监，如果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该考究下。当初说为了叫程傲死心促成这次校庆，现在校庆结束了，又怪起我了？我没让你们找我过去。”
    张闲还要说话，简慕却抢着打断他。
    “如果有，也该是我责怪你们！是你们先招惹我的！”简慕说着推开张闲，钻上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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