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推广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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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新上任，第一次高管会议，就开成了这个样子，可真是严氏的一段佳话。
严效走后,会议室的各位,不管有没有头发,都松了口气。
沈冬临结结实实的捏了把汗：“总监,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千万别乱说话。”
高冷老老实实的认错了：“对不起，但搅屎棍这个实在是——”
他连忙“嘘”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各位秃头高管点头致意,带走了她。
***
这一次,高冷不仅成为了大公司的部门领导,还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有钱人，开着豪车,住着高级公寓,非常不真实。
她看着墙上的背投大电视,看着角落里的天猫机器人，心情有些低落。
啊,怎么没有问一问小丽,在她完成任务之后，目标们会怎样呢？
如果是忘记了她,从此过上了吃嘛嘛香,见啥笑啥的日子,那岂不美哉？
但万一不是呢？
k从此就要孤独的住在她的毛坯房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只能孤独的自己和自己玩真心话大冒险。
而叶思答呢？又要一个人上班下班，看书吃饭，永远又是那个我不说话我什么也不知道请不要与我交谈的样子？
高冷不禁陷入忧伤中。
她想起老叶喝醉之后说的话、他那时的样子、以及被自己非礼之后，那先是一愣，接着便开始配合的动作——
真是太后悔了。
怎么就没在离开之前把他了呢！老叶这种帅气可爱的闷比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高冷叹了口气，将腿蜷起来，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一角。
……算了，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琢磨一下怎么把苟总逗笑吧。
就在此时，对面公寓楼的同一楼层，那个拉着紫色窗帘的窗户后，严氏的新总裁在看文件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
***
没用几天，高冷就习惯了总监这个身份。
并不是因为总监比收废铁容易，而是因为，她在设计部完完全全是一个甩手掌柜，基本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叫沈冬临来做。
除了教结巴妹子说绕口令。
结巴妹子叫做毛毛，自从跟高冷学会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作报告再也不磕磕绊绊的了。
高冷甚是欣慰。
她想起前两天走错会议室，听到楼上市场部开会，作报告的小哥头发如同用了霸王洗发水一样乌黑浓密，在一众秃头领导中显得耀眼夺目。
只可惜，讲话不仅断句有毛病，前后齿音还分不清。
而下班的时候，她也曾和其他部门的人同乘电梯，发现很多少男少女，一开口讲话，如同在唱周杰伦。
高冷坐在办公桌前，听着毛毛说打南边来了个喇嘛，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正在激情背诵绕口令的毛毛，带她出了办公室。
她来到副总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郭……不是，沈冬临，在吗？”
办公室里的沈冬临连忙掐了烟，把窗户打开：“在！请进。”
高冷推开门：“我靠！你这是要成仙吗！”
她拨开眼前的迷雾（？），走到了办公桌前。
沈冬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就这么点爱好了。”
眼看着毛毛都被二手烟熏出眼泪了，高冷连忙让她出去了。
“我跟你讲，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短短几天，她已经和沈冬临完全混熟，并且可以一点也不客气的用他办事——工作上的事情。
“什么？”他搓了搓脸，“不是都把新的设计方案交上去了吗？”
严效可能是个精力旺盛的工作狂，要求最近的所有企划案全都过目，尤其是设计部的。
“不是这个，这方面我完完全全信任你的能力，而且我看了，我觉得挺好。”高冷拍了拍他的肩膀，期待的道，“我打算每天早上带着咱们部门的人锻炼锻炼，你觉得怎么样？”
“……您？锻炼？”他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身板。
“不是你想象中的锻炼！”高冷解释，“我是说锻炼一下嘴皮子！”
沈冬临：“什么？？？”
高冷把灵感来源简要陈述了一下，十分神往的双手合十：“你想，等到哪天部门联合会，咱们设计部的人，一个个站起来说得一口好普通话，哪怕苟……严效坐在最角落里，都能把声音清晰的送进他耳朵里！”
她又说：“你再看看其他部门的呢？投资投机不分，财务债务弄混，相比之下，是不是特别有面子？”
沈副总监若有所思：“好像……是？”
高冷激动的一拍手：“对吧！择日不如撞日，推广普通话就从今天开始！”
设计部的各位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绕口令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一下子将大家带回到了童年时光，仿佛自己还是说着“班干部不管干抹布”的普通同学。
并且，站在办公区中间带着大家练习的总监，也确实挺搞笑的。
这一天早上，严效刚到办公室，便想起今天是这个月的一号，决定沿用以前在纽约分公司时的习惯，去基层走访一下，视察视察工作，体恤体恤民情。
于是他看到了市场部部长在工作时间偷偷上知乎询问如何生发，看到了财务部值班阿姨用钥匙剔牙，还有……
严效一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了齐刷刷的人声。
他不禁皱了皱眉，设计部的人怎么知道他今天要下基层？
……等等。
他们喊的好像不是总裁好？
“扁担长，板凳宽！”
“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
“……”
严效：？？？这是什么鬼？
总裁助理见他阴沉的面色中透着一丝好奇，十分懂事的抓住了路过的设计部员工。
毛毛一见是他，连忙“哎呀”一声：“严总好，严总好。”
严效了能着脸的扬了扬下巴：“这是在做什么？”
“哦！”毛毛眼珠一转，决定报答高总监治好自己结巴之恩。
她笑眯眯的说：“是这样的严总，我们高总监说了，部门里的大家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工作，难免压力大，每天抽出十几分钟放松一下，可以更好的工作呀！”
严效依然冷冰冰：“这算什么放松？”
毛毛被他的寒气冷到，悄悄后退一步，接着说：“我们高总监说……呃，这种培训可以纠正普通话！学好普通话，开会的时候效率高！还有，省得出门在外，给我们部门丢人呀。”
“……丢人？”
严效凉凉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抬起头，看向办公区正中间。
只见设计部的高总监站在桌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根教鞭，特别有范儿的大声道：“好！大家进步非常快，接下来可以挑战黑化肥发灰了！”
她转了个身，表情立刻调整成大魔王：“但是，我发现有几个人在摸鱼，口型都对不上！下了课来我办公室单练！”
说完，她从桌子上跳下来，动作非常干脆。
而办公区的各位，神清气爽的坐回原位开始继续工作，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严效仿佛看到了幼儿早教现场，不禁皱眉：“这算什么培训？”
毛毛捂着嘴，看了看严效，又回头看了看端着茶杯喝水的高冷，突然露出了谜之姨母笑。
她连忙说：“我原来结巴！就是高总监这样治好的！高总监人可好了，温柔体贴又可爱，多才多艺平易近人——”
“……”
严效从温柔体贴多才多艺的高总监身上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毛毛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祈祷。
总监啊，如果有一天你把到了总裁，一定给我升职啊！
总裁回到办公室，一脸的不高兴。
“给自己部门丢人？”他冷哼一声，“其他部门就无所谓了？出门在外，不都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吗？”
助理小心翼翼的建议：“要不……让高总监停止培训？”
“不用。”严效抬起头，“告诉各部门，每周的部门例会内容增加一项普通话考核。”
“啊？？？”助理一愣，感觉严氏瞬间变成了某个乡镇企业。
“啊什么啊？有问题吗？”
看着严效不悦的脸色，助理连忙摇头，一溜烟的跑去照做了。
***
严氏内部掀起了练习绕口令的热潮。
无论是电梯里，还是餐厅里，随处都能听见“十是十，四四四”和“牛郎恋刘娘，刘娘恋流氓”的练习声。
而这些都是绕口令精英——设计部众人玩剩下的。
高冷十分自豪，沉浸在快感和成就感里，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
某天她参加设计部和企划部的联合会议，散会的时候，沈冬临憋的不行，去安全通道里抽烟了。
高冷目送着光头同事们一起挤进了电梯，决定等下一拨。
于是，十分钟后，她乘上了空电梯。
严氏集团的大楼又高又壮像相扑教练，从十层到十二层是办公区域，分别是各部门的地盘。
高冷按下了设计部所在是十二层，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好像没有一个部门在十三层啊。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确实，只有十三层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此时此刻，正是下午一点钟，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即便有什么灵异事件，也没有那么恐怖。
高冷按下了十三层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与众不同的办公区出现了。
观众朋友们，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严氏集团神秘的十三层，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二、三台游戏机，分别是火星，冥王星和试运行中的蛇夫座，是的！都是严氏的当家花旦！旁边的似乎是休息区，有沙发和按摩椅，哇！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吃的耶！
高冷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她刚想问一声有人吗，突然，被面前不远处的一面黑色玻璃墙吸引了视线。
“我去？”她几步跑到黑色墙壁前，难以置信的道，“天哪！我嘴角沾的芝麻粒这么明显！郭冬临这货竟然不告诉我！”
这面墙可能是小米6的亲戚，逆光照人更清晰，简直比镜子还像镜子。
高冷连忙把嘴角的芝麻拿掉，又各个角度的看了看自己。
“哎呀，眉毛该修了。”
她冲着镜子摆了个高低眉的表情，又皱了皱鼻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毛孔。
“啊！”她突然想起来，刚刚不仅吃了芝麻馅儿汤圆，还吃了烤腰果拌菠菜呢！这要是牙齿中间卡着菜叶，那多尴尬啊！
于是她一咧嘴：“一————”
十三层是个不太吉利的数字，很多大楼都没有。而严氏集团不一样，不仅有十三层，还是总裁的专属办公楼层。
严效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正想歇歇眼睛，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办公室墙外，专注的挤眉弄眼。
严效：“…………”什么玩意儿？
总裁办公室的墙，是高科技防光智能玻璃，按下防光键之后，从外面看，像一面黑镜子，而从里向外看，还是普普通通的玻璃一面。
严效皱了皱眉，看清了她的脸。
是她？
这是在干什么？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内心的确产生了好奇。
于是他站起身，悄悄走到了玻璃墙前面，像逛动物园一样近距离观察她。
只见高冷突然摆出一个空姐一般的笑容，“一——”的一声开始龇牙咧嘴。
严效：“…………？！”
不好意思，他想裁员。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把玻璃的智能功能关掉，批评她上班时间不工作跑到别的楼层胡闹。
可他刚把手指放在按键上，墙外的高冷突然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好，回去修眉毛！”
她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总裁张了张嘴：“！！！”
一肚子批评的话就这么被迫憋住了啊！
他十分不爽，可又不能主动现身喊她回来骂一顿，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生闷气。
凭什么好端端的就看了几个鬼脸啊？
严总面色铁青，立刻打了个电话，将助理喊到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总裁助理一脸懵逼的出来了。
怎么了啊这是？为什么凭白挨了顿骂？水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