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装逼装到一种境界了,言语上就能把人给
童熙却一脸气愤的模样:“难道不是,难道她没怀?”
“她怀了!”
裴堇年绷紧了声线,一张俊脸又沉又冷,差点咬碎了牙龈。
他还有后半句话待说出口。
童熙却截取他的前半句,猛的瞪眼看来,一双清透的眸子立时泫然欲泣:“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我都不想说这些糟糕的回忆,你非要提,这下好了,我心里堵得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糅杂了哭腔的嗓子突兀的喊出一声:“我动了胎气了,混蛋!”
裴堇年简直是,不知道究竟该气还是该笑,前半刻还郁结着的心情忽然间消隐了下去,气也气得没理由了,一把将她哭得趴在他腿上的身子捞起来,拂开她脸上被泪水黏湿了的发丝。
叹气,“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童熙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看他,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童熙!”
连名带姓的,终于让她暂时收住一点,嘴里抽抽噎噎的,却仍执拗的瞪着他。
“洛璃是怀过孩子,但怀的不是我的,我和她曾经在一起过,去临城之前就断了,不管是男女关系时,还是分开之后,我都没有碰过她。”
“你......”
童熙眨巴两下眼睛,顿时感觉自己耳边听到的都是幻音。
“她当时怀的,是裴云深的孩子。”
裴堇年看着她发懵的神色,嗓音软了下来,暧昧得让人指尖发颤。
童熙仍旧没有收住势头,压在嗓子眼里的抽泣声接二连三的冲了出来,到最后竟然打起了嗝,她脑袋一抽一抽的,虚抬的视线很不自觉的飘向他,“真的?”
“骗你是小狗。”
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措辞。
单手抚拍着她的后背,等着她缓过来,另一手把持着她,生怕她哭到抽搐了从腿上滑落下去。
亲昵的嗓音徐徐的,透着不自查的一丝宠溺:“我和洛璃究竟在一起几年,我已经记不得了,总之我去了军队的第一年,她就爬上了裴云深的床,我本来和她有着婚约,因为那件事后,逼着老爷子强行解除了,再后来,洛璃追到临城来,我也没有回应过她,她什么时候再和裴云深搞在一起的,不知道。”
童熙已经不哭了,竖着耳朵听他说,等他说完了,默了两三秒的空隙,便知道是等着她回应了,童熙似模似样的抽了一声气,吊着眼尾看他:“你就不生气么,自己的女朋友和亲哥哥在一起了,你真就一点都不在意?”
“没感觉了。”
裴堇年搂了她一把,掌心托着她的后腰,恨不得把人给揉进骨血里。
“谁让你那时缠我缠得紧,我没空注意别人。”
这话听着倒好听。
童熙哽着脖子,恁是不肯笑出一声。
裴堇年话锋一转:“不过她孩子没了,却是我的责任。”
童熙登时又扭过头来,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闷不吭声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却又明显在逼问他接下来的话。
“她跑来找我,我没见她,她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孩子掉了。”
裴堇年简略的说了几句,没有细节,童熙分明就觉得,这里面又有其他的故事。
她抹一把眼睛,把眼圈周围抹得一片狼藉,“还有呢,就没别的?比如她为什么要来找你,你为什么没见,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裴堇年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扎实的把她给敲疼了,童熙捂着痛处哇哇直叫。
她还好意思问。
那天童熙非要去什么毕业晚会,裴堇年在会场外等了她几个小时,闯进去在泳池旁边找到她的时候,居然被下了药,跟团软泥似的瘫在一个小男生怀里。
那晚裴堇年抱着她在冷水里泡了半晚上,又不着寸缕的贴身搂着她,一直到天亮。
洛璃就站在门外,将他的手机打到关机,砰砰的砸门,也没将他给叫出来,洛璃也是一个拗脾气,生生的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当时她怀孕仅两个月,胎儿不稳,天亮的时候,裴云深寻过来,她孩子已经掉了。
童熙也不是一个没眼力劲的人。
看出裴堇年在这事上面不想多说,她适当的撒撒娇,耍耍赖,该有的疼爱呵护都享受到了,再得寸进尺,他就该炸毛了,既然给了台阶,童熙顺势就下来,软趴趴的躺在他怀里不动弹了,一直到家,也不从他身上下来,裴堇年宠她,就这么将抱着她,连吃饭也没放开过。
晚上九点左右,前院突然逼来一阵急促的车笛声。
童熙正和裴堇年腻歪呢,就听见裴云深的声音。
“在家里待着,困了就睡。”
裴堇年面不改色,简单的叮嘱了她一句就出去了。
童熙赶紧蹿到楼上的卧室,趴在窗沿往下面看。
车灯还没熄灭,两道身高相差无几的挺拔身形站在光影里,两相对峙着,薄唇翻动,隔的距离稍远,单从表情上,根本就猜测不出来两人在说什么。
但气氛绝对的剑拔弩张。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童熙差点跳了起来,她瞥一眼来电显示后,又迫切的将视线挪去了楼下。
苏旖旎嚼着薯片的含糊声音传进耳朵里:“干嘛呢?”
“在围观打架呢。”
那边闷了一下,“裴三爷能跟人动手?这人得把他气成什么模样?”
童熙揉揉眼睛:“是他大哥,我才知道,洛璃之前的出轨对象是裴云深。”
苏旖旎这下不淡定了,拍拍手心,盘腿坐了起来,“宝贝,咱们开视频吧,这种旷世纪的大战,你不能不给我看。”
童熙烦躁的啧了声:“少添乱了,他大哥不是脾气好的人。”
顿了顿,又说:“三哥的脾气也不好,不过他两凑在一起,我估计也打不起来。”
装逼装到一种境界了,言语上就能把人给气死。
童熙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我像是嫁进了豪门,天天的深宫斗呢。”
苏旖旎嗤她:“得了吧,你只不过是从一个豪门里嫁进另一个豪门而已,要我说,裴堇年三兄弟里,就他娶妻了,你也怀了孕,地位比另外两位不是一般的高,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