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择一人终老,遇一城安定.
“为什么要结束?”他语调淡漠得逼人。
童熙霎时怔肿的神色僵凝在脸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近逼人的声调和话语听进耳里,就像是某处被刺刀刺了一下。
不结束?
难不成他还想留着享齐人之福?
“你还真的要和她结婚啊?”这话一问出口,她自己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简直就像一个小三儿,在逼问出.轨的人夫。
“你觉得呢。”
他的手从她宽大的衣摆下钻了进去,扭开最下面的一颗纽扣,指尖有意无意的刮过她的胸弧,然后一把罩住,用力捏了一下:“她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人选,至少听话。”
童熙脸色苍白:“那你走,别待在这,反正婚期也接近了,我觉得你应该忙得很。”
“别动。”他语调淡漠得像是命令:“你知道我一向喜欢从后面进入,再扭来扭去试试看。”
他一手把着她胸前的一侧浑圆,一手平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体温丝丝入扣的传递过来,却让童熙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
“裴堇年!”她惊慌且怒的尖叫一声,用力太猛,牵扯到脑仁疼。
眼前恍似晃过片刻的黑影。
缓过来后,扣住他的手臂从衣服里扯了出去,“没打算把自己摘干净就别来招惹我,喂我吃饭算什么,给我洗澡算什么,你当养宠物呢?”
她自以为很占理的吼了一通。
结果话声落了好一会儿了,也没听见他说话,甚至连哼也没哼,当即就有气了。
本来自己这段时间做的蠢事在这两天内断断续续的想起来,已经觉得很丢人了,他还这么不咸不淡满不在意的态度,童熙连自己为什么脸红都分辨不清了。
登时就坐起身来,手脚并用的把他往床沿推:“走吧走吧,赶快走,省得在这里碍我的眼。”
裴堇年深沉不见底的眸像是浓墨描底的山水画,直接把童熙拽进怀里躺着,压了下唇角,哑声道:“动不动就炸毛,脾气谁给惯的!”
童熙眉心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要么用肩膀顶他,要么用手肘推他,就连腿也用上了,好像有多大的怒气。
裴堇年按着她的腰,掌心搭在她胯骨上,面无表情的深邃眸瞳顷刻让她安静了下来。
童熙不服气的哼哼两声,背对着他躺下。
裴堇年又很不识趣的从后将她搂抱住,她闭了闭眼,很烦躁,谁也没有说话,相互保持了将近十分钟的安静,她忽而努努嘴,低声囔了一句:“你惯的。”
男人打开双眼,清隽的眸瞳斜睇一眼她的侧脸,薄唇微勾,笑意轻薄又带着丝不易显见的宠溺。
“我问过医生了,你这几天都得吃流食......”
病房的门打开,苏旖旎莽撞的声音闯了进来。
却在落音时噶声,瞠目结舌的看着病床上拱起的一团,和男人枕在白色套枕上的脑袋。
她恍惚的眨眨眼,“不好意思,我待会再来。”
她提着脚步,悄咪咪的走出去,不忘贴心的带上门。
童熙脸红得能烫熟一只鸡蛋,呼吸间尽是滚烫的热气,双手捂着脸,分明是寒冬天气,掌心里却浸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紧绷的神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又再往上提了几分。
耳侧忽然听见男人低暗,略带蛊惑的轻笑声。
“童童。”
他唤她,用着很轻很柔的声音。
裴堇年从后环抱住她,手臂前伸,以至整个胸膛将她的后背都嵌了进去,紧密贴合。
说话时,胸腔震动,夹杂着清冽烟草味气息的呼吸从头顶拂落下来,“我一直以为,我跟你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至少我不太需要,这辈子除了你以外,不再认第二个人。”
童熙睁大的双眸忽然凝住,脸蛋还嵌在掌心里,指缝下一双琥珀色的双眸稍显错愕,后脊忽然挺直,然后维持着半僵硬的姿势,梗着脖子,久久没有说话。
裴堇年知道她在听。
菲薄的双唇抵在她耳郭,轻吻,潺潺的嗓音丝缕流泻入她耳膜:“你不让我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就不结,本来就是一场人为自导的闹剧,我很庆幸你这次被绑架,让我还能够这么躺着抱你,我本来已经放弃,可还是舍不得。”
他说话时,声线很冷静,也很冷。
童熙背对着他,激动得脸色通红,眼眶里瞬间就有雾气迷蒙,盈润悄然凝聚,眼白覆上了一层颤巍的水光。
她咬着唇,担心自己会哭出来。
裴堇年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骨节,“所以,要是胡闹够了,就回我身边来,我已经等得你......够久了。”
他亲吻她的眼角,抿了下唇,双唇间有濡湿的咸味。
是她的眼泪。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阻碍。”
童熙没看他,手从他的掌心里挣脱了出来,转过身,将头低着,扑进他的怀里。
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精壮的腰身,瘦峋的双手扶在他后背上,耳朵贴他胸膛听着节奏有序的心跳声。
从未有过的安心。
好多好多话,突然涌到了嗓子眼里。
“三哥......”
“好了。”他忽然从鼻腔里哼出绵长的一声气,嗓音性感且慵懒:“我很困,再陪我睡一会。”
他将她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眼睑闭合,深邃眼瞳内惯有的凌厉隐遁不见,嘴角清幽慢缓的勾勒出一缕上挽的弧度。
择一人终老,遇一城安定,此生别无所求。
......
临城的天气,说变就变。
前段时间接连下了几天的细雨,天空持续阴霾密布了几天。
空气里浮动的寒霜雾气吸附在玻璃窗上,间或汇成水滴蜿蜒垂下,悄静的坠落在棱边。
廉魏文站在窗前,身上似乎布了一层四九隆冬的凌冽寒气。
他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扶手,翘起的食指在烟盒上一落一敲,神情疏离,带着一点点威严的薄怒。
冷目盯着对面沙发上坐立不安的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