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八十一章 一夜折腾

    [第6章  第六卷 荒淫不羁]
    第18节  第八十一章 一夜折腾
    第八十一章
    我早已经被冻僵了，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冻得我的脸生疼，冻得我的双脚麻木，失去了知觉，我巴不得赶紧到警车上取取暖呢。
    听到警察这么说，我下意识地往警车的方向走去，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是要坐警车啊！这是要去派出所啊！我犯了什么法了啊！我从小到大可一直是一个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忠顺良民啊！这次派出所之行会不会记入我的档案，对我的前途造成影响啊？如果会，我还是找个机会开溜吧。
    正当我打算溜出人群，悄悄地逃走时，后面的警察一把揪住了我，厉声命令道：“上车！”
    我吓了一大跳，羞得满面通红，跟着大伙上了警车，警车疾驰着，向派出所的方向开去。上了车我才知道刚才是酒店的保安报的警。这帮傻瓜、软蛋，看着一大帮人打架，竟然连出来劝也不敢，只会躲在角落里悄悄地报警。
    上了车我才知道这次打群架的原因是七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大高个听说七妹去参加群聚会了，唱完歌还不回来，要在酒店过夜，就在三更半夜领一帮人赶了过来，踹开了房门，见到男人就打，说是谁把他的女朋友给睡了。后来发现是六哥，几个人就把六哥往死里打。酒店保安出来制止，于是打架的地点转到了酒店外面。
    我看看表，凌晨四五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可是我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到了派出所，在警察的指挥下，我们被分隔在大厅的两头，每一派各派一个人上前去陈述情况。其间两派人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被警察厉声喝斥住。
    本来昏昏欲睡的我，听到警察的呵斥声，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我紧紧地搂着四妹，靠在她身上，她也紧紧地贴着我的身子。双方轮番派代表上前做笔录，俨然一场辩论赛。
    我对他们之间的打斗毫无兴趣，但刚才七妹跪在地上哭嚎着哀求那个大高个子的情景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约莫过了四五十分钟，笔录完了，所有人在笔录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确定拘留了几个人，命令其他人立即回去，两派立即和解，永远不许再打群架，若再打群架，将被刑事拘留，云云。
    我怕这件事会对我的前途产生影响，所以在签名的时候，随便捏造了一个假名“印许刚”，匆匆按了手印了事。
    出得派出所大门，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伙各自散了，我紧紧地攥着四妹的手，说现在天还没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咱们两个找个地方继续睡觉吧，困死了。
    四妹说不了，现在已经六点了，有公交车了，她要赶公交车去上班。我说咱们去吃个早饭吧，她说现在太早了，都还没开门呢。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说不用了，我对长春比你熟得多。
    我怜惜地看着她，心疼地说，穿厚点，别冻着了，冻坏了是一辈子的事。她笑了，没有说什么，向我摆了摆手，走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凛冽寒风她单薄的背影，看着她因为冷而缩着的双肩，看着她穿着高跟鞋，踏着冰雪，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样子，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在将亮未亮的街头一个人慢慢走着，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可是街上仍显昏黑。虽然街上仍显昏黑，但路灯的光明显变弱了。我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我转了两三次车才坐上了回学校的222路公交车。寒冷、困倦、饥饿笼罩着我，再加上晕车，把我折磨得几近疯狂。我的心中百感交集，我的脑筋昏乱得很，瞬间有万千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各种各样的形象忽大忽小，根本控制不住，几乎要将我的头爆裂。
    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和悔恨感充溢着我的内心，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像做梦一般，纷纷地涌上我的心头，我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样的聚会，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到了妙心，但是对妙心的厌恶感逐渐占据了上风，我想到了梅姐，但又怕打扰了她的生活。我的头痛得厉害，我的腹中翻江倒海，我感觉周围的空气污浊得厉害，自己快要休克了，只要一松扶手就会倒下去似的。
    几年之后，当我回忆起这段时间我经历的这些怪异的荒唐事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大人们给我讲的三爷年轻时候的故事。是的，我从小就和三爷生活在一起。是的，我跟三爷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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