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
阿惠没能来得及通知霍靖尧,叶瑾瑜就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等他知道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得去警局接叶瑾瑜。
“霍总,对不起。”车子在紧急刹车之后,霍靖尧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座位。,
“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有车子从旁边的路口冲了过来,所以……”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撞车的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正是何沛晴,说她是故意的,也不为过。
霍靖尧下车,面上的冷静此刻是怎么也维护不住了。
“是你?”
“我早就跟你说过,是你自己觉得你仍然掌控着海城的一切,所以叶瑾瑜才会惹上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何沛晴的笑容显得十分刺眼。
霍靖尧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脸,目光越发的森冷。
“何沛晴,你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是不是!”霍靖尧的手机器粗鲁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猛地往上一提。
大有要将她掐死在这马路上的架势,来往的车辆很多,不少人都认识霍靖尧,纷纷的都放慢了车速。
“霍靖尧……真是新鲜,居然也能从你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是爱你自己呢。”何沛晴这样的讽刺似乎并不在乎霍靖尧是不是会在这里死她,就算是掐死了又如何,或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霍靖尧纵然是天王老子,也不过如此。
霍靖尧危险的半眯着眼睛,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手一松,何沛晴落到了地上,她低声笑了笑。
“那你现在要不要好好地跟我谈谈?你上次不是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吗?我想好了。”何沛晴就立在那里,目光假意温和的对上她的脸。
霍靖尧眼神很重,也很冷厉,看着跟刀子似的,锋利的吓人。
何沛晴死死地稳住自己,就算是他表现的再怎么强势,她也不要有任何弱势的一面。
“我还要去警局。”
“让她在里面待上一个晚上会死吗?依照她现在的这种情绪和状态,怕是待在里面才是最合适的。”何沛晴的语速不紧不慢,但是却句句切中要害。
霍靖尧冷冷的盯着她,绷着脸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叶瑾瑜在警局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翌日天一亮,霍靖尧才出现。
昨晚的惊惧还没有过去,看到霍靖尧,她的眼睛有些忍不住的酸涩。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她也有这么依赖她的这一天。
“我接你回家。”霍靖尧禽兽将她从手铐中解脱出来,半弯着身子看着她的目光温和。
瑾瑜一眼王进他温和的眼睛里,有些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霍靖尧轻轻地摸了摸她眼皮。
“好了,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霍靖尧把她拉起来,才发现她的腿好像是麻木了,这么姿势不佳的整整坐了一晚,浑身上下应该都很酸疼。
然后瑾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凌空,然后整个人就被他轻巧的横抱在怀中。
霍靖尧抱着她才细细的感觉到,她真的瘦了许多,人不仅没有精神,脸色也很苍白,脾气也不好。
他很怀念以前那个总是进退有度的身体良好的叶瑾瑜,在那么刻薄的霍家也能存活下来,如今却不小心被人催眠,连自己的行为都不能自己控制。
昨晚的伤人事件本应该一大早上就会见报,但是他一手压了下来,没有允许任何一家媒体报道关于叶瑾瑜伤人的事情。
可是消息始终都还是走漏了,整个圈子的人都在传言霍太太用酒瓶伤人的事情。
伤者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的事情还是被判定为故意伤人。
霍靖尧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满是他才丢下的烟头,阿惠立在他一旁也没有说话,霍靖尧必然是很生气的。
这事在圈子里穿的沸沸扬扬,有些媒体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企图博眼球,这些事情霍靖尧已经在压制了,但是人言可畏,他怎么可能完全的压制的下来。
“现在虞山别墅外面几乎每天都有悄悄蹲点的记者,如果太太肚子一个人出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围堵,就算是别墅里有许多保镖,估计架势都很难控制。”阿惠给他分析这些。
霍靖尧想的却不是这些:“阿惠,你说那个林煜城会不会就是何沛晴背后的人?”
这个神秘的人会催眠术,那对人的心理问题肯定是了如指掌的。
“兴许是,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霍靖尧冷冷的勾了勾唇:“他都能死里逃生,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有谁能在我的手里死里逃生,除非他不是人,林煜城这个人就是何沛晴背后的指使者,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计划好的。”
阿惠微微皱了皱眉头,霍靖尧这样没头没脑的猜测还真的是令人很意外,
因为林煜城这个人什么都查不到,所以霍靖尧的怀疑很没有道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怀疑他必然是有所根据的,约他,我们见一面。”霍靖尧抬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眸光越发的冰冷起来。
林煜城这个人就是资料太干净,跟何沛晴一样,太过于干净才值得人怀疑,这世上哪有人完美无缺的,就算是再完美的人都会有小小的瑕疵。
过于谨慎可能真的会弄巧成拙。
叶瑾瑜这几天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霍靖尧又不允许她出门,她一个人待在房间,觉得世界很空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的对人下手,那瞬间她分明看到的是霍靖尧。
那么一瞬间她是神志不清,所以才会出现那种荒唐的幻觉,她是在应酬,霍靖尧怎么会在。
“霍靖尧呢?”
“先生现在不在,太太,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马上给先生打电话。”阿惠在楼下看到她从房间里出来跟她说话,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瑾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明明是晚上了,霍靖尧每天晚上都会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今天晚上这个时候还要出去?
“没有,我睡不着,帮我找一找安神香。”
“是。”阿惠轻声的应答,霍靖尧说在别墅里不可以对叶瑾瑜太过于刻板冷漠,说话不能太重。
她真有一种霍靖尧将她当女儿养的感觉,什么都要惯着,就算是她做错了,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责罚与她。
霍靖尧与林煜城在城郊开发区的猛街道见面,霍靖尧的目光很冷,看林煜城的眼神很不友善。
“霍先生,你约我见面,见了面却什么都不说,莫非你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好玩吗?”林煜城无数次抬腕看表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这样诡异想的安静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僵局。
“林先生难道对于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前些日子瑾瑜遇到那么大的麻烦,我以为林先生你应该会千方百计的看她一眼呢,没结果你没有。”
“你把她看的那么紧,我去了,你岂不是又要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霍太太出了问题,你自然有能力去帮她解决,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其他的关系。”
‘“瑾瑜一向都不懂得跟你这种人怎么做朋友,若不是你用了一些非常手段,瑾瑜怎么可能会对你言听计从,我们之间你分明是做了很多挑拨离间的事情,却撇的一干二净,你过于谨慎,我才会怀疑。”
“霍先生,你这种没有证据的话,说的多了可就是诽谤,你可要注意言辞。”林煜城温润的眉目微微有些不悦。
霍靖尧冷冷的挑眉:“我的人不巧的就拍到了靖城进出你的住处,虽然只有一次,可是这却是很好的证据,你还要说我没有证据吗?”
他说着一步步的走近他,举着自己手里的手机,还真的就是从他住处出来的霍靖城,不是在楼下拍的,而是在门口拍的,霍靖尧的人还是很了不得。
林煜城看着他手机里的照片低声笑了笑:“霍先生,难道我在海城就不能跟霍家的二公子见面?交个朋友。”
“重要的是,这个二公子跟何沛晴有染,而何沛晴身后的这个人,就是你。”霍靖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企图从他平静温润的表情里看出来些什么。
可是很遗憾,他即便是说的这么死,林煜城的脸上仍然是这种表情。
“霍先生真是会无理取闹,我跟你说的那个何沛晴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霍先生今天专门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件事的话,我想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林煜城说着就要转身。
霍靖尧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阴鸷:“你可以继续装下去,但是我警告你,二十年前霍家欠你们的,是霍家的事,跟瑾瑜没有关系,你们不必这样三番五次的将瑾瑜牵扯进来,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想我应该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林煜城背着他淡淡的勾了勾唇:“霍先生,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就先这样吧。”
霍靖尧立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离开,才上车准备离开,林煜城不愿意承认,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
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个背后的人就是林煜城。
他们用尽了手段来牵制他,试图将他打垮,这世上能将他打垮的人也只有瑾瑜一人,他们做对了,操控了叶瑾瑜,那么他才有倒下的机会。
受伤的经销商还是在霍靖尧的强压之下选择了登报说清当晚的事情。
霍靖尧盯着各方面的压力面对外面如狼似虎的记者。
霍氏外面是成片的记者在等着,霍靖尧常如玉的立在大堂里,身后有好些职员也在看着外面这些挤破脑袋的想要进来的记者,霍靖尧在,谁也不敢交头接耳。
“把门打开。”霍靖尧看了一眼门口的保安最终还是下令,天都快黑了,这些记者要是不拿到些什么独家,估计是不会离开的。
“可是霍总,这些记者……”萧秘书有些担忧的看着霍靖尧清冷的脸试图劝阻。
“没关系,今天要是不解决,明天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霍氏总不能被这些记者给干扰到。”
萧秘书闭了嘴,霍靖尧应该在心里就早就知道要怎么面对,今天聚集了这么多记者很明显在的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怂恿,不然就算是明星出轨,出个门也不会有这么多记者围着。
大堂的门被打开,记者跟疯了是的涌向了霍靖尧,霍靖尧就立在门口,一身清冷的气息也逼得记者不敢靠的太近。
“霍先生,霍太太故意伤人至今没有依法交办,是不是您有意包庇维护?”
“霍先生,霍太太是处于自卫还是故意伤人?真的调查前清楚了吗?”
“霍先生……”
霍靖尧微微挂扯了一下领带:“我太太在去年因为一场车祸流产,一直都很难过,这么长时间的悲恸难过导致了她严重的抑郁症,精神方面本来就不能刺激,我做不到hi奥那个经销商做了什么才让我太太发病的。”
霍靖尧洪亮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就算是很吵杂的记者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还以为霍靖尧应该会长篇大论的解释很多,。却么想到就这么几句话。
“至于医院证明,萧秘书会给每家媒体发一份,希望你们不要再这么咄咄逼人。”
霍靖尧说完保镖立刻就出来开路将七嘴八舌的记者挡了出去,霍靖尧坐上车扯掉了领带,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解释,故意伤人,那是要坐牢的,叶瑾瑜怎么能去坐牢。
“霍总,这样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萧秘书看着记者在视线当中远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有人当然希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想你以为这些记者真的这么没事做?只要是有什么其他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这事就会过去,还需要我教你吗?”霍靖尧抬眼看了一眼萧秘书。
“是,我马上安排下去。”萧秘书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霍靖尧说叶瑾瑜有抑郁症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霍靖尧回到虞山别墅,途中给瑾瑜买了一整只烧鹅,到家看到她坐在地板上,身子靠着沙发,眼神有些涣散。
“瑾瑜,我买了你喜欢的烧鹅。”霍靖尧装盘好送到叶瑾瑜面前,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
瑾瑜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他:“你这几天一直都这么忙,是因为我的事情?”
霍靖尧凝着她的脸淡淡的笑了笑:“你不会有事的,也不会有人会对你怎么样,瑾瑜,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反常,和从前的你性情截然不同,除了一些憎恨我的情绪之外,其他的是有人为因素的,比如催眠。”
霍靖尧的这个说话听上去很荒谬,瑾瑜怔怔的看着他,这个其实他以前就说过,但是因为心理医生没有办法所以就不了了之,而她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所以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性表示很怀疑,这世上的催眠术不过是在书里面或者电影里看到,谁能在现实生活当中见到,因为不存在,所以才会看不到。
“是吗?可是我这一次伤人不还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你像是说的催眠那样,那你知道是谁对我催眠?”
瑾瑜看着他。吗,满脸都是他很黄缪的表情,霍靖尧心口微微一疼,他其实知道叶瑾瑜大抵是不会相信的。
“是何沛晴,当然她背后还有人,她后面的人很可能就是林煜城,所以我才会限制你跟他见面,那种忽然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你以前其实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这样的改变令人很担心。”
瑾瑜一直都很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然后微微一笑:“那你觉得他们这么费尽心思,会不会让我们分开?”
霍靖尧对于她这样的问题有些措不及防,分开?他从未想过。
“如果我们真的有一天会分开的话……”
“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我曾天真的爱过你,可也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霍靖尧,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宽容待人,但是对于你,我觉得我可能会很难宽容。”
霍靖尧静静地听着,觉得心跳徒然慢了下来,他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却苍白的女人,喉咙里的酸涩开始疯狂的蔓延至全身,以至于他觉得浑身上下都觉得疼痛难忍。
“瑾瑜,真的有那么恨我?”
“害我至此的人,是你,霍靖尧,我本来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今天以叶家的一切要挟我,可我终究有一天会为了自己而放下叶家,那时候,你又该拿什么来威胁我?”
瑾瑜的声线温凉,霍靖尧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点点的刺入胸腔,他难以舒展自己浑身紧绷的肌肉。
“谢谢你的烧鹅。”瑾瑜觉得自己今天的甚至前所未有的清醒,那种沉闷难受的感觉好像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瑾瑜起身拿走了茶几上的烧鹅,然后一步步的往楼梯方向走去。
独留下霍靖尧一个人在楼下的客厅里待着,这么长的时间,其实他们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差,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的会多么顺利。
叶瑾瑜不会原谅他,那么他要如何在没有叶瑾瑜的情况下活下去,不知道开什么时候开始叶瑾瑜在他生命当中已经变的比空气还要重要。
人没有了空气没有办法呼吸,那么他没有了叶瑾瑜,会不会遁入地狱。
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苦苦爱一个人的滋味,原来也不尽只有甜蜜。
何沛晴拿着叶瑾瑜的照片威胁霍靖尧,十分顺利,她想要的就是霍靖尧,虽然霍靖尧不是那么想,但是她始终都还是要得到的。
“海城快要入冬了,靖尧,叶瑾瑜对你还是那样么?”何沛晴手里摇晃着猩红的红酒,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他。
“你想告诉我时间过的有多快?”
“你每次都不喝我的酒,怕我在酒里面下毒?”何沛晴看了一眼他面前动都没有动过的红酒,不由得抿着红唇。
“我可以给你霍氏的一半,就此作罢,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霍靖尧厌倦这样在叶瑾瑜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来跟何沛晴见面。
这样的迫于无奈令他深感难受,也觉得很对不起叶瑾瑜。
“你还真是像大手笔,连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起来的霍氏都愿意给我一半,该怎么说呢,是不是叶瑾瑜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重要?所以你什么都舍得。”
“何沛晴,你觉得你想的想法现实吗?在你害死了我的父母之后,我还会对你有多少感情?”霍靖尧忍不住嘲讽,原来跟他一样自欺欺人的人,真的存在。
“为什么不现实?从你爱上叶瑾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会输给我,霍靖尧,你现在其实很难翻盘。”
只要有叶瑾瑜在一天,霍靖尧终将会输得一败涂地,一个强悍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其实也很脆弱。
霍靖尧绷着脸没有表情,甚至是也不愿意看她一眼,但是就这样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是惹的何沛晴不大开心。
本来不是很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忽然之间就加重了,等霍靖尧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何沛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咬牙瞪着她,很是恼怒。
何沛晴攀上他的肩低声笑了笑:“我们彼此彼此。”
叶瑾瑜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从虞山别墅开车离开,这一离开阿惠四处找不到踪影。
而给霍靖尧打了整整一晚电话,也没有人接,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完完全全的笼罩过来。
霍靖尧一觉醒来餐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躺在陌生的大床上,而身边躺着不着寸缕何沛晴,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有些慌张的拿着衣服下床,看了一眼手机,很多阿惠打过来的电话。
“何沛晴,你去死吧!”霍靖尧阴狠的盯着已经醒过来的何沛晴,这个女人哪里是人,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