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求同行
一画街上的灯光大多已经灭了,街上的人基本上也都睡着了,劳累了一天应该能做一个好梦,呙沐还在警惕,张灵运就这样出现,即使知道他对她们是没有什么伤害的,呙沐还是很担心,正如呙锦说的那样,做凡人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张灵运的样貌基本上已经能看清楚了,张灵运要是一个凡人的话,就是一个翩翩君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单是这样一张脸,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张灵运已经不再往前走了,他做了下来,从腰间拿出一个东西,隐约能看出来是个葫芦,盖子打开的时候还能听到声响。
于此同时呙沐闻到了一股酒香,张灵运这才喝了一口道:“如此的美景,要是不喝上一杯的话就有些辜负它们了,美酒美景配佳人,这样才合乎情理。”
从酒的香味中,呙沐就知道这人不是一般人,无论是不是神仙,身上都是有灵力的,修为一定也不低,张灵运又喝一口,把葫芦伸向呙沐她们道:“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喝?”
呙沐道:“敢不敢喝我们都不会喝的,这是你的酒,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夺人之美,酒总是要和董酒的人喝才有味道。”
张灵运笑了笑,胳膊收了回去再次喝了一口道:“你这话是对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是在喝酒,不过是在喝情,世上多爱喝酒之人,爱酒之人很少,董酒之人就更少了,董酒还能懂自己的,这一生怕也是遇不上一个。”
呙锦道:“酒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因为酒坏了多少事情,人间多的是这样的例子,哪里有什么爱酒之人,不过就是一个酒鬼罢了。”
张灵运叹了口气道:“酒鬼酒仙,不过是以酒抬高人,酒就是酒,人就是人,为什么要把酒的好处都加到人之上,不过是在糟蹋酒罢了。”
呙锦道:“酒固然好,要是没有人喝的话,又怎么能衬托出酒的好,酒不过就是酒罢了,喝多了一样不省人事。”
呙锦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从酒被发现出来的那一天,就是这样的结果,酒能麻醉人的神经,特别是对那些凡人来说,酒成了他们的发泄的途径,还说什么一醉解千愁。
在呙锦看来不过就是逃避的借口,神仙也是一样的,所谓的那些酒仙不过就是世人幻想出来的愿望罢了。
听了呙锦的话,张灵运再次笑了笑叹了口气道:“酒的好处与道是一样的,始终都没有办法找到其中的真谛,不过是无限接近罢了。”
呙沐道:“我们不喝酒,自然也就不懂酒,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倒是非常董酒的人,也喝过非常好的酒。”
张灵运道:“酒和所有的东西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好的永远都是喝不到的,好在这样的机会很快就到了,有了好酒,没有好人,还是缺少些什么,人生总是有很多遗憾的。”
呙锦道:“你那不过就是欲望在作祟,什么时候没有了欲望,遗憾也就没有了。”呙锦有意这样说的,她想看看张灵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些弄清楚是非常有必要的,呙沐她们不会有什么事情,一画街的可都是凡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是她们的罪过了。
呙沐明白呙锦的意思,呙沐道:“酒的问题是没有办法说完的,还是说说我们的事情吧,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张灵运道:“我已经说过,不是我来到这里,是你们来这里,这是我的地盘,这个问题我应该要问你们,明明是修道者为什么要混在凡人堆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呙沐道:“这样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就离开这里,不打扰你了,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呙沐说着就要拉着呙锦离开这里,张灵运道:“原先是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了,也就有关系了,做了坏事就想离开,说不过去吧。”
呙沐道:“看来你还是为了我们而来的,有什么目的就说吧,不用说其他的,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就明说,能给的我都给你。”
张灵运再次把手伸向呙沐,呙沐不过就看了个大概,还以为是让他喝酒,呙沐还没有开口,张灵运就道:“你要是能做主就最好了,也省的我费那么多的事情,我要她。”
呙沐自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心里一咯噔,呙沐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她就是她,不是谁的她。”
张灵运道:“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和凡人是一样的,做不了主还说什么··”
呙锦道:“他不是做不了主,只是能做一半的主,剩下的一半是我做主的,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要是还不错的话,我能做我的那一半主。”
张灵运道:“一半的主有什么用——也行,只要一半也就可以了,本来我是想让你跟我走的,要是一半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吧。”
呙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一半是不假,我却没有同意你的话,你这未免有些太自作主张吧,再者说一半不是有遗憾吗?”
张灵运道:“你这里有没有遗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里没有遗憾也就可以了,不过你说的也对,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么容易就能办到的,最终还是要靠武力的。”
张灵运说着站了起来,重新把葫芦放在腰间,他的动作很小心,那葫芦对他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呙沐道:“在这里动手不好吧,要是惊扰了这里的居民就不好了吧。”
张灵运道:“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从来都是互不侵犯的,他们睡他们的觉,我们打我们的架。”
呙沐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我们明明隐藏的很好。”
张灵运道:“这些都不重要,知道不知道还是要动手的,当然你们要是放弃的话,就更省事了,怎么看你们的修为也不高。”
呙沐笑了笑道:“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你确定你能大的过我们?”
张灵运道:“总是要是试试的。”张灵运说着就动手了。
张灵运这话不过就是说说,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呙沐她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灵力。
对于张灵运的攻击,呙沐的并没有还手,甚至都没有动,不是呙沐心里有数,实在是张灵运的动作太快,对于没有灵力的呙沐来说做和不做没有什么分别。
张灵运不过就攻击了一下就退了出去,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呙沐却知道张灵运应该是在看着她们。
就刚刚的一个照面,呙沐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张灵运的样貌确实是潇洒,身材也很好,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气,这香气和凡间的那些香不一样,味道很大却一点也不让人厌烦。
张灵运道:“原来是高手,隐藏的很好,我就说这样的事情不容易,不过这样才会有挑战性。”张灵运的语气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能听的出来是认真了。
呙沐道:“我和你说过,我们修为不是很高,你却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还是放弃吧,不管怎么样能以我们这样的方式相遇也是不一般的。”
张灵运冷笑一下道:“这方法是我选择的,不管又多困难,都是要进行下去的,还不到投降的时候,这次我要认真了。”
呙沐能感觉到有些许微风,其他的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了,猛然风一下子就变大了,呙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闻到了那股香气,身上很多地方都微微有些疼痛,地方很多,发生的时间却不分先后。
结束之后呙沐才真正的体会到这是张灵运在攻击他,攻击过后张灵运再次退了过去,呙沐能听到喘气的声音,张灵运的整个身影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呙沐能想象的出来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片刻之后张灵运道:“你们怎么不还手,是看不起我吗?”他的语气有些愤怒。
呙沐笑了笑道:“不是不还手,没有机会还手,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
张灵运再次沉默,又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道:“速度快有什么用,没有效果的攻击始终都只是没有效果的,看来我的选择还真的是错的。”
呙沐道:“你的选择未必就是错误的,你的攻击确实是没有什么用的,其中的缘故你早晚都是清楚的。”
张灵运又坐了下来再次拿出葫芦仰头道:“没有用就是没有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好在这不是唯一的方法,这一招不行还有其他的方法,只要最终的结果好,我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呢?”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呙沐本还想阻止他,这笑声太大,要是把其他人吵醒就不好了。
这些不重要,张灵运说这些话应该是给呙沐她们说的,又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完全没有什么主题,呙沐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
呙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付不了我们,不会对这里的居民怎么样吧?”这是呙沐最关心的问题。
张灵运道:“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你为什么老是问这样的话。”
呙沐笑了笑道:“看来你真的是对付我们的。”
张灵运喝了一口酒道:“这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这里就只有你们有能力,你们不过是出现在这里,你们出现在那里我就会跟到那里。”
呙锦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看你应该不是什么妖怪之类的,不管是不是神仙总是有正事要做的,不去做那些事情,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张灵运道:“此刻我做的就是正事,跟着你自然是有目的的,说白了吧,我就是让你知道我的魅力,然后像那些凡间的人一样,爱上我,就是这样简单。”
呙沐呙锦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呙沐下意识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灵运满不在乎的说:“当然是真的,话都说出来了怎么能不是真的,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呙沐立即问道:“你确定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张灵运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我自己说的话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呙沐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了,这样的事情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呙锦道:“你认识我不认识我,你就说这样的话,我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这很无聊吗,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还有那么多的好酒等你你去喝呢?”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着了,呙锦有些语无伦次,呙沐拉着她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应该和艳娘的问题是一样的。”
张灵运没有听到呙沐说的是什么,也没有等呙沐的话结束,张灵运就道:“现在我们不是认识了吗,我们都是修道者,和那些凡人是不一样的,认识不认识没有什么区别,酒我是一定要喝的,那么好的酒除了我给谁喝都是浪费。”
呙沐道:“说了半天,还是为了我们,你回去告诉范志厚做是没有什么用的,还是想想其他的方法吧,而且告诉他,做坏事早晚都是要遭报应的。”
张灵运道:“你这话听着和凡人的口气是一样的,我不认识什么范志厚,也不会告诉他这些话,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呙沐眉头微微一皱,张灵运的口气并不像是在说谎话,呙锦往前走了两步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用这样让人不爽的方法,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有能耐的话就自己出来和我单挑,没有本事就待在窝里不要出来。”
呙锦眼睛瞪得大大的,呙锦纯生气的样子呙沐还没有见过,呙沐不由自主的上前拉住呙锦的手,呙锦心里瞬间就安定了很多。
张灵运道:“你们说的这都是啥话,什么范志厚,什么主子的,我张灵运只会为自己做事,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事情我可不会干,当然除了酒是例外的,只要是好酒,就是用我的生命去换的话也是可以的。”
呙锦冷哼一下道:“早晚都会淹死在酒缸里。”
张灵运呵呵一笑道:“那可是最美的结果,我一直都在找这样的机会,有一天真的这样的话我的生命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张灵运说着躺了下来,呵呵笑了几声就不听动静了。
呙锦道:“我看你就是一个鬼,一个酒鬼。”张灵运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她们就听到微微的鼾声。
呙沐开始还有些不相信,确定之后就小声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呙锦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事情,范志厚到底是要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离间我们吗,这未免也有些太小儿科了。”
呙沐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今后就不能那么放松了,按照凡间的说法此刻我算是有情敌了,万一你要是变心的话,我就是想哭也找不着地方了。”
呙沐真的就是一个抱怨的口气,呙锦笑了起来道:“你这样说的话我已经要小心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你先开始的,这下我们就公平了,你说这个范志厚到底是为了要害我们还是要帮我们。”
呙沐道:“这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猜测,你说刚刚这人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呙锦看着张灵运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人的神智还真是有些不清楚,说的那些话估计也不能都相信,也有可能是故意在欺骗我们也说不定。”
呙沐往前走了走,用脚碰了碰张灵运没有什么反应,呙沐道:“他不会真的睡觉了吧,我们现在可是在打仗,这样做真的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吗?”
呙锦道:“让我来杀了他。”说着就往前走,还故意掏出六玉扇,重重的刺了下去,直到六玉扇挨着张灵运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呙锦道:“就和我说的一样,这人就是一个酒鬼,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出手,看来早晚都是会被别人给杀死的。”
呙沐拉着呙锦道:“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杀气,他是修道之人,这点要是都感应不出来的话就真的要死了。”
呙锦无奈的笑了笑道:“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真的去杀一个无辜的人吧,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呙沐和呙锦商量该怎么办,没有什么好方法,两人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下楼去,张灵运还在那里睡觉。
呙锦看着他道:“真的希望现在是冬天,要是这样的话就能把他给冻死了,不管他要干什么,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呙沐只是笑,呙锦不过是在说气话,张灵运是修道者,最简单的天气是能应付的了的,就是真的冬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呙沐她们刚下楼,金老板就已经起来了,金老板依然很热情,问呙沐睡的好不好,呙沐说很好,并表示感谢。
呙锦道:“叔,一会个个和嫂子就要跟着我们一起去镇里了,你真的放心吗?”
金老板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们都是大孩子了,什么问题都要自己去面对,去也挺好的,能散散心,心情好了,做什么都会容易的。”
老板娘也上来了道:“你就会说这样一句话,昨天也是这样说的,镇里虽然不是很远,她们还都是孩子,万一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说让你陪着她们去,这样就安全了。”
呙锦拉着老板娘的手道:“你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能做的非常好的,哥嫂有自己的打算,要是给你们带来了非常满意的礼物,你们就有的高兴了。”
老板娘道:“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害臊,你呀还是早些嫁出去吧,这次就让你哥好好的给你找一下,镇里可都是大户人家,要是有谁看中你了,就嫁过去吧。”
呙锦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哥了,只要他愿意什么人我要会嫁。”
呙沐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还没有想好说什么,老板娘就笑了起来,伸手打了一下呙锦说了句不害臊,老板娘的动作很轻,怎么看都不是在打人,呙沐笑了笑。
看到呙锦笑的那么开心,呙沐心里清楚,呙锦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抛开她们修道者的身份,这是呙锦最大的遗憾,失去灵力对她们来说确实非常麻烦,可能这也是一个机会,呙沐真心希望能弥补这个遗憾。
所有的人都起来之后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老板去套马车,翠云在收拾行李,呙锦和老板娘在做饭,呙沐和姚新在商量路上的一些细节。
这么早出发是她们商量好的,这样就能在半下午的时候到镇中心,光是呙沐和呙锦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们可以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
姚新他们就不行了,她们是要找客栈的,要是去到的晚的话赶不上就不好了,吃饭的时候老板让呙沐好好的照顾她们。
老板娘道:“这你就不用多心了,她们都是年轻人,小木又如此的博学,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就放心吧,你已经老了,她们要比你厉害多。”
金老板还想说什么,看了老板娘一眼就笑了笑,呙锦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们这是去游玩,不是为了受罪,你们要是再这样的话我们就该担心了,担心了也就玩不好了。”
老板娘道:“我看还是我们小锦有魄力,你叔叔已经老了,我说他还不承认,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年轻人才是未来的希望。”
呙沐道:“叔叔一点都不老,不过是经验多,婶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让人佩服,这可是人生哲理啊。”
老板娘眼睛里能放出光来道:“是这样吧,还是小木厉害,到底懂得多,什么话你说出来就变的这样好听,明明知道你这是在恭维我,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大家笑了起来。
出发的时候老板娘还是不停的嘱咐姚新要照顾好翠云,老板有些不耐烦还因此取笑老板娘,老板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没有谁敢说什么,老板就只是笑。
真的走了的时候两人送了很远,还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呙沐回头看了一下房顶,没有张灵运的踪迹,呙沐之前已经偷偷的看过,张灵运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呙沐始终都不放心,张灵运的身份他不清楚,张灵运的话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上,如果只是对付她们的话,这是她们的责任,担心的就是他会那些村民做些什么不利的神情,呙沐她们是没有什么办法阻止的。
呙锦知道呙沐的心思,说道:“不用担心,该怎么样一定会怎么样的,那个张灵运不过就是一个醉鬼,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一画街也有自己的守护神,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应该是会出手相救的。”
年轻人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特别是呙锦和翠云,时不时的说两句悄悄话,或者害羞,或者欢笑,或者打闹,一路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呙沐他们走的是大路,为了尽早的赶到镇中心,呙沐他们没有进过任何一个村庄,路上偶尔也能碰到一些人,他们或者是赶路的旅客,或者闲聊的村民。
这个时节农活还没有开始,再过些日子就有的忙了,呙沐看着他们脸上都有笑意,心里很高兴,只有农民的日子都过的好了,这个国家才是真正的安定了,农民吃不饱饭,国家早晚要出问题的。
呙沐道:“看看这些村民,他们的日子过的还都不错,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就真的会出现你说的那样的场景。”
姚新道:“我们这个时代还算是不错,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战争是贫穷的根源,农民能吃的饱穿得暖才能去学文化,有了知识,认识才能提高,才能做出更正确的事情。”
呙沐道:“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实在是太好了,你要是再多读些书的话,说不定就能当官,当了官就能做很多有利于农民的事情。”
姚新道:“当了官是有了权力,同时也有了限制,毕竟能管住自己的还有很多,行动本身就受到限制不说,他们还各自都有自己的欲望,这样做什么都好不了。”
呙沐道:“听你这样的意思只有做了最高位置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样岂不是没有了限制。”
姚新道:“在我的想法里,最高的不是一个位置,也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一个人,人都是有私心的,位置越高,权利也就越大,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造成的危害也是最大的,我说的是制度,只有制定了制度,按照这些制度去行事,才不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至少不会有什么大的灾难。”
呙沐道:“制度也是由人制定的,有人执行的不是吗?”
姚新道:“制度制定的时候人性应该是最无私的时候,制定者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是有缺点,不过是制度本身的缺点,是藏不住的,也是能改正的···”
姚新说着停了下来,呙沐问他怎么不说下去了,说的很好啊。姚新摇摇头道:“最终的问题还是要是回归到个人的身上,只要心里真正的有了那样的想法,才会有好结果,大的问题总是有小的问题引起的,国家都是有个人组成的。”
呙沐道:“这些问题还是不用去考虑了,还是等你真正的当了官的时候再去考虑吧,不能陷得太深,要不然的话就会忧国忧民,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姚新道:“这个是自然,我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只是讨论问题,要是换一个人的话一定会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呙沐笑了起来,结束了这次谈话。
有些事情就只能说一说,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多,要是陷进去的话就不好了,呙沐很明白这样的道理,姚新就是一个凡人,无法看到最终的本质,很容易就钻牛角尖。
为了快点赶路,中午她们只是吃了自己带的干粮,老板娘给他们盖了很多东西,此刻又不是很冷,吃的时候还热乎乎的。
走进一片树林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一来为了更好的吃饭,还有她们也能休息一下,毕竟一直坐车也是很累的。
呙沐在赶车,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就在路边坐着,似乎在吃着什么,越是走进,呙沐越是觉得奇怪。
这人有些眼熟,虽然是在地上坐着,穿的确实很漂亮,淡白色的上衣,中间一些黄色的刺绣,披散着头发,即便是坐在地上也能看出来他应该很高。
还没有走到跟前呙沐心里大概就明白了,那人不是在吃什么,是在喝什么,手里的是一个葫芦,要红不红,要黄不黄的,再加上那浓重的香气就更加能确定这人的身份。
在离他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呙沐停了下来,张灵运一遍喝酒一遍在大声的念叨“天为天,一往无前,地为地,藏污纳垢,人非人,懵懂糊涂,酒是酒,无有为有。”
呙锦也探出头来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以为走了,原来是在这里的等着的。”
姚新早早的就闻到香气,还问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像酒又不是酒,听到张灵运的话道:“原来真的是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清不楚的,这人为什么在这里。”
呙沐下车走到张灵运面前,这下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面貌,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鼻子,很是高挺,眼睛很大,眼神里满是精气,皮肤很白。
呙沐笑了笑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张灵运站了起来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就离开了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不会轻易就放弃了,倒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摆脱我,不吭声就走了。”
呙沐道:“我们怎么会摆脱你啊,就是真的像这样做也没有什么用,以你的本事想要找到我们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张灵运道:“也不是那么容易,要不是我多了一个心眼,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就是这样,在这一条路上我已经来回走很多趟了。”
呙锦并没有下车,看着张灵运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灵运走到马车前,对着呙锦拱了拱手道:“我说过我要让你爱上我的,虽然很困难还是要是试一试的,我有的是方法,一个不行,还有另外一个。”
呙锦道:“就你,还是算了吧,不要自取其辱了,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呙锦说着就回到了车里面。
翠云也看到了张灵运,笑着道:“原来小锦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人长得还真是俊朗,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
呙锦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副臭皮囊。”
翠云道:“你说的也是,要是光好看的话还真不行,绣花枕头可不好,不过我看这人应该很有学问吧,看他的气质和你哥哥一样,而且他能说出那样的话英爱不错吧。”
呙锦没有再说什么,这样的事情说的越多,越无法脱离出来,呙锦是真的生气,更多的还是为了姚新她们,万一张灵运要是做出不利于姚新她们的事情,呙锦她们是没有什么办法阻止的。
姚新听了张灵运的话笑了笑道:“原来是小锦的追求者,这样虽然有些鲁莽,心里着急也是可以原谅的,小木你怎么没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呙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灵运忽然笑了笑道:“这也不怪他,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而且我不过也就是昨天晚上才确定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姚新的脸色忽然暗淡下来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昨天晚上才确定,我看你也是一个读书人,还觉得你是知书达理之人,没有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资格让小锦做选择,也不是一个能给小锦幸福的人。”
张灵运笑着看着姚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人家至亲之人还没有说什么,有你什么事,好在我不会生气,不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姚新道:“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吧,不应该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你以为你是谁。”
呙沐看着姚新,心中满是佩服,且不说姚新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单是以这样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就能证明他没有把呙锦当成外人。
呙沐笑了笑看着张灵运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引起公愤了,如果不想受到指责的话就不要在做了,还是离开这里吧。”
张灵运道:“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情就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是没有什么关系,只和她有关系,多少也和你有些关系。”
姚新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嘲笑道:“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权利,这可是法制社会,是有王法的,你还能翻天不成。”
张灵运道:“看来你真的是好管闲事啊,你们有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一些吧,要是给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姚新还想说什么,被呙沐给制止住,要是惹恼了张灵运,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的不好说,呙沐问张灵运到底要怎么样。
张灵运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想完成自己的事情,不威逼利诱,不坑蒙拐骗,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吗?”
呙沐道:“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想要做事情就一定要有机会,只有跟着你们才会有机会。”
呙沐还没有开口呙锦再次探出头来道:“你确定要这样做,我倒是很奇怪,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是让我喜欢你吧。”
张灵运道:“这样说不全对,也不能说是错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能说稻草就是压死骆驼,也不能说稻草没有什么用不是。”
呙锦笑了笑道:“你这个比喻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能说有用,也不能说没有用。”
张灵运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说不明白,也说不准确,不能用说的,要用做的,不过这也不能都算是坏事,千锤百炼得到的结果才是真的。”
呙沐道:“看来你这话是和我说的,你拦着我们不光只是这样的话吧,你有什么计划,都说出来,我们要商量一下要不要这样做。”
张灵运道:“你们好像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吧,特别是有同伴的情况下。”
呙锦冷笑一下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威逼利诱,你的理解和我们的理解好像不太一样吧。”
张灵运呵呵一笑道:“我说的只是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是奔着成功来的,成功之前一定是要有机会的,这种关系你也清楚,所以也就这样了。”
呙锦道:“这倒是实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有意见也没有什么用,有你遇到危险的话我们还有一个帮手。”张灵运也就上车了。
姚新还要说什么,呙沐拉住他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方便和你说,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你就放心吧。”姚新不不再说什么,脸色始终不好看。
张灵运还在自顾自的喝酒口中道:“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各自管各自的事情,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呙沐赶着马车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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