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就是我的药
无论如何,我不能再在他面前丢了自己,那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虽然他捂着我的嘴,但含糊不清的声音,他肯定是听到了,因为他的动作终于因为我的话而有所停顿。
我感觉到他抬起了头,慢慢上来,我的眼睛真的被眼泪胀得好疼。
“你想了是不是?”他没有笑话我,而是很温柔的问我。
接着他又说:“其实我也想了,纪小离,我们来一次好不好?”
嗯,这样的事不是没做过,多做一次又怎么样?
而且这种情况,真是很难控制自己,真想就这么放纵一次。
来吧,什么都别管了,先满足了自己的身体再说。
可是,真的可以吗?
我深知,极大的满足过后,必定是极大的悲伤与失落。
不,我不要。
我向他摇头,顾容皱眉看我,用他的手掌将我送上我渴望已久的感觉。
而顾容握着自己的,一直磨蹭我。
一声沉吼,热浪袭来,我们都终于安静了。
他已经松了我的口,而我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顾容把被子将我们整个裹在被子里面,深深地吻着我。
这次,我没有任何力气反抗,虽然我一点都没动,但浑身就是没有一点力气,仿佛力量都被他抽走了一般。
“纪小离!”
直到姜越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到我耳里,我顿时整个人一僵,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也才回忆起,我刚才进来时房门根本就没关。
此刻顾容压着我,仍然没有放开我的嘴,拼命地索取。
直到我无法呼吸了,他才松开我。
完全黑暗的被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到身上男人的喘息与重量,那么真实却又遥远。
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顾容在看我。
等适应了黑暗,顾容果然近在咫尺,模糊的轮廓印在我的上方,黑色的眸子显得更黑了,我更加看不明白他里面暗藏的玄机。
现在,正是我出去的好时机,可是,我就像被脱光了衣服,羞于掀开被子,羞于见到任何人。
仿佛跟顾容在一起,丢了我多大的脸。
我一动不动,静默了很久,直到于成的声音也来了。
“姜越,你杵在这干嘛?”
一阵沉默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要跟我学那套擒拿吗,走走走,我这就教你去。”
即便隔着被子,我还是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松了一口气。
顾容终于掀开被子,我一身上全是汗。
找了一圈没找到我的内裤,我烦躁地看向顾容:“我内裤呢?”
“哦,这里。”他顿了一下,向我伸出手。
居然在他手里!
难道这期间,他就一直拿着的?
我看他一眼,最终没有接,去柜子里重新拿了条穿上。
身上实在是粘的不舒服,还是去浴室洗了一下。等换了一身干净的下去后,姜越跟于成并没有练习什么擒拿套数。
听到动静,两人均抬头看我。
于成随后将视线移到在我后面出来的顾容身上,而姜越一直盯着我,一张脸沉得,感觉随时都要爆炸。
我走到他们跟前,说:“去帮我到厨房把菜端出来。”
于成马上就起来了,姜越也跟着起来,却往我这边走过来,我真怕他是不是要跟顾容动手。
真要动起手来,他可不是顾容的对手,而且他才出院。
走到我这边,他就停了,却是抬手抚向我的脖子,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成熟与冷然:“纪小离……”
他眉头紧蹙,脖子被他触摸的那一处,一片冰凉。
我知道,那里有顾容故意留下的印子。
许久后,他才拿下手,转身去了厨房。
而于成,这期间一直站在这,以备不时之需。姜越一转身,他也似松了一口气,跟着过去。
这顿午餐吃的好奇怪,四个人当中,只有顾容就跟没事人一样,吃的可香了。
本来是我要跟顾容他们一起回公司的,但姜越非缠着我送他回学校,我知道他心里不平衡,只好依了他。
“你还想着他是不是?”他问我。
我好好开着我的车,想着他的问题,淡淡的回道:“没有。”
默了会儿,他又问:“你还喜欢他是不是?”
“没有。”
又默了会儿,姜越的声音徒然增大:“既没想他,也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让他碰你?”
我猛得把车刹住,蹙眉看他:“姜越,我也不想你,也没喜欢你,你是不是也碰我了?”
他拧着眉,紧凝着我,没有说话,我接着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重新启动,以公路上可以最大的速度行驶,同时,放起了音乐,不想再听到姜越的声音。
真的,我已经很烦了。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只要我继续跟顾容近距离接触,以后像今天这种情况,可能会时常发生。
都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似乎就是这样,直到后面,都习以为常为止。
到了姜越的学校后,他没有马上下车,而我也没有关掉音乐,更不去看他。
我知道他在看我,然后把我音乐关了,说:“我跟顾容不一样。他对你模棱两可,我对你一心一意。”
说罢,拉开车门下车。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从我车前离去,我心里又滋生出一丝愧疚来。
就因为我无法回报他的一心一意。
姜越的大学我还是第一次来,看着进出的男女同学,个个都是名牌服饰,看来是个贵族学校啊。
只是在柱子后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因为她一直在看我,所以我也注意到了。
因为距离远,待我仔细去辨认时,真是吓得我一跳。
那不是云希么?
为什么看到她,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隔着车玻璃,估计她没注意到我已经看到她,她还一直往我这个方向看。
可想而知,她肯定有什么想法了,仔细看那眼神,有失望,有落寞,还有一股恨意涌动。
我坐在车里,犹豫着,到底要装作没看到,还是主动跟她打招呼呢?
想了想,我还是下车往她那个方向走。
我怕她不想见我,所以老远就喊她:“云希,你怎么也在这里?”
其实看到我,她就已经动了身子想走,现在我喊了她,她只好笑着向我走来。
我问她的话,她似乎没打算回答我,我又故意问道:“你上次跟我说的,喜欢的那个男生还在上学,是这个学校的吗?”
庆幸的是,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姜越,但她却没有直接告诉我名字。
听我这么一问,云希只好点头,却是很快转移了话题:“姐,你怎么在这啊?你要是不喊我,我还没注意到你呢?”
她这是没打算要告诉我自己喜欢的人是姜越了。
可我却不能再装聋作哑,说:“刚才送一个朋友过来,他正好也在这里面上学。”
“哦。”她抿着唇应了一声,没有接话下去。
我拉着她的胳膊,往我车上走:“我们去喝点东西吧,你有没有吃午饭?”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一个中餐厅,点了一些吃的,她看来是没吃,而我也装作没吃,陪她一起。
以前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我可不想再重现了,所以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把我的一些想法让她知道,至少,让她不要误会我。
其他误会倒没事,就是感情,太复杂了。
只是,我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她倒是先问我了:“姐,你还喜欢顾容吗?我听我妈说你们离婚了。”
应该是她爸告诉她妈的,然后她妈又告诉她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喜欢啦,如果不喜欢,当初也不会选择嫁给他。虽然我们离婚了,但忘掉一个人真是太难,因为我喜欢了他好几年呢。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这话,我不仅说给她听,也是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默了下,云希又问我:“姐,那你不想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这样也容易忘记他呀。”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正好把这个引到我想表达的事情上了,所以我说:“心里都被顾容占满了,哪里还容得下别的男人?这辈子,我应该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那如果有个男人非常喜欢你呢?”问完后,她很认真地看我。
我扯了一下嘴角,笑道:“不瞒你说,喜欢我的男人还真有几个,但我对他们真没兴趣。就像刚才我送的那位朋友,你可能没看到,他叫姜越,也跟我说喜欢我,可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爱情这种事情,真的强求不来。所以云希,如果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在你确定他不喜欢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勉强,明白吗?”
云希看着我半天,然后愣愣地哦了一声。
后来,我当然会问她关于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的事,但是她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只说,她知道怎么办。
我对姜越的情况已经告诉她了,她应该不会对我有所误会了吧,就希望她的爱情能顺顺利利的。
只是,我有种错觉,她似乎对姜越的感情很固执,从她刚刚躲在柱子后面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了。
那是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眼神。
回公司的路上,我给姜越发了条短信:“记得一周后去复查。另外,遇到喜欢你的女生就给她一次机会,同时也给你一次机会。”
我知道我说这话会让他嗤之以鼻,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假。
如果这事放在我身上,我都没办法去做,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看吧,看他给我回我:“一周后去复查,记得了。”
后面的事,他只字不提,就跟没看到一样。
于成回来后,我就轻松许多,但他毕竟刚恢复,我也不能什么事都给他做,还是让他多歇着。
不过,我在整理文件的时候,他蹭到我面前跟我说:“纪小离,你到底喜欢谁啊?”
我看着这个半个屁股坐在我办公桌上的男人,一点都没了那日救我的成熟稳重。
我扯了扯嘴角,说:“我喜欢你啊。”
他先是一愣,然后眉头往下一压:“那哪行啊,嘿嘿。”
“起开,坐到我文件了。”我推了他一把,然后听他凑到我耳朵旁,说,“老大最近胃不舒服,晚上喝酒的时候你多担待点。”
我白他一眼,他又连忙补充:“你看我这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嘛,不然这种事就不劳你费神了。”
朝我笑笑后他转屁股走人。
顾容最近胃不舒服吗?我好像没看出来啊。
于成走后,骆雪沮丧着脸问我:“小离姐,你刚才没来的时候,我看顾总看我的眼神好奇怪,他是不是要把我开除了呀?”
我给她一个微笑,说:“别瞎想了,你不是说顾总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么?相信他不会乱做决断的。”
“哦。”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问,“对了,刚才于成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呀。”
我怔了一下,说:“他说顾总最近胃不舒服,让我在晚上的宴会中注意一下。”
“哦。”骆雪若有所思,随后兴奋地说,“小离姐,那我去买点胃药吧,就当是我讨好顾总的,你帮我给他好不好?”
我还真被她这个想法给懵了一下,然后半天才反应过来,点头笑道:“好啊。”
看着快速离开的身影,我还在想,她是怎么想到的,要去讨好顾容?
不过,也确实是对症下药了,够聪明的。
我跟顾容是一起去酒店的,就让那个公关同事把温东林给送过来。
开的是顾容的车子,他是老板,当然是我当司机。
开车之前,我把胃药从包里拿出来,往他车上一放,说:“听于成说您最近胃不舒服。”
顾容怔了一下,把药拿在手里看了看,说:“对。可能是吃饭睡觉不规律引起的。难为你还给我买了药,谢谢。”
说着,他就要把盒子打开,似乎要吃一粒?
我说:“这是骆雪为你买的。”
别人的功劳我怎可去抢?况且这本来就是骆雪为了讨好他而做的事。
我看顾容停下手里的动作,睨向我,我接着说:“骆雪怕那件事影响到她的工作,听说你胃不舒服,特意去买的。”
顿了顿,我问:“你应该不会辞退她吧?”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顾容不会辞退骆雪的,但这两天他只字不提,也不知道是不管那件事了,还是要做出个什么决定,我也拿不准。
骆雪不好意思直接问,我正好有机会就帮她问问看。
此时顾容已经把药塞进盒子里,往车前一扔,问:“如果是你,你会做什么决定?”
我顿了下,说:“如果是我,我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因为我相信她。”
他笑:“万一你错了呢?”
我沉默,他接着说:“千万别拿你以前的经验来对待以后的每件事,因为这是不同的事。”
其实顾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激动,他能这么说,是否说明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小星的事不是我做的?
“所以?”我扭头看他一眼。
他已经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说:“这次听你的。”
我心里一阵难受,这次听我的,为什么那一次就不能听我的,就不能信我一次?
我多想问问他,对于小星的事他是不是已经弄清楚了?
可我不敢问,如果他还维持原判呢?
我也不想问,因为就算他推翻了自己原来的判断,我跟他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味道不一样了。
而时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我妈,更不可能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到了酒店后,公关部的同事给我发来短信,说他们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
我把顾容送到楼上的包间后就下楼等他们。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接到温东林后,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个。
这个她,当然是指冯雨柔。
我以为他至少要含蓄一点,没想到竟这么直接。
笑道:“别忘了,关心她的人可不止您一个。放心,她现在很好。”
说到还有另一个人关心冯雨柔,温东林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你想啊,有个男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女人,他心里好受吗?
不过,我从他郁结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已经维持不了多久这种表面现象了。
其实想想,自己的女人现在每天晚上睡在别的男人怀里,他怎么受得了?
就如同我,想像着这一幕的时候,我也是很麻木的。
我在学会放下,他当然不会,至少还没到那种程度,怎能不难受?
看着他们这三角恋,我一个旁观者真是好奇,以后冯雨柔到底是谁的归属?
我跟温东林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不一会儿就来到包厢门口。
进去后,那状态我看着还真是诡异。
温东林现在是肯定知道顾容的身份了,但顾容知不知道温东林的另一层身份我就不清楚了,但他应该会想起昨天他抱着冯雨柔不愿放手的情形来。
两个男人互相对峙着看了一会儿,似乎就用那么几秒的时间暗自较着劲儿。
这场景实在太尴尬,我用点菜打断了两人当下的情绪,而后两人又像没事人一样互相寒暄。
这演技,都是影帝级别的。
两人的谈话自是围绕工作,顾容简单介绍后大部分都是问正大现在的情况,一边结合我跑出来的情况。
温东林也会说话,说我们千盛的产品,他也做了调查,口碑确实不错。他本人也很想用,只是这事他不能决定,他只能以报告的形式向上面反应。
而且他也很直接地就跟顾容说了,他们现在的合作产品,里面是有人际关系的,惹要换的话恐怕不容易,甚至没那个可能。
顾容则表示理解,一切尽力而为。
就工作的事,两人的态度倒是蛮一致的。
谈完正事,菜基本上齐。
喝酒的时候自是聊起了工作以外的事。
酒这个东西,一旦下了肚,它就像催化剂一样,催化着你整个人的神经。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
谈工作的时候我还没觉着,怎么几杯酒下肚,就天南海北的大谈阔论,话真是多。
我以为顾容不会喝太多酒的,毕竟因为昨天冯雨柔的事,他应该不会这么积极。但没想到,他居然喝的还不少。
很快,他的胃就受不了。
于成说的没错,他是真的胃不舒服。
而温东林,似乎也是一员猛将啊,看他也喝了不少,就跟没事人一样。
照这么下去,顾容很快就不行了。
我凑向他耳边,轻声问:“我去把胃药拿给你?”
他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招呼两人一声后,我拿了车钥匙去把药拿上来。
可清水都端他面前了,他居然跟我摆手,说不吃。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也是吃这个药,把我吃吐了。没事,就喝点水吧。”
嗯?真是奇怪,来的路上的时候,不是还准备吃的么,也没听他说起啊。
他不吃,我只好收起来。
然后就听顾容说:“不好意思温总,等下我恐怕不能陪您喝了。”
温东林看了我一眼后,却是暧昧地冲顾容说:“顾总身边不是还有个帮手么?”
我诧异地看向温东林,顿时就明白过来,他心里也有气呢,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气撒在我头上。
顾容看着我的时候,我微笑道:“其实我不大会喝的,要让您见笑了。”
这温东林还真是不容小看,就算顾容不是胃不舒服,我们两个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是不是在冯雨柔失踪的那些天里,他整天以酒浇愁,人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的酒量练得炉火纯青了。
我心里真的直骂他。
最后,请了代驾把温东林送走后,我跟顾容就靠在车子上。
实在喝多了,温东林是存心要整我啊。
“你怎么得罪他了,他那么灌你酒?”顾容这么聪明,看出来了。
“呵呵。”我耸肩朝他一笑,“我哪知道,可能他没见过我这么漂亮的美女吧。”
也许是喝多了,我说话也开始乱说了,至少以我跟顾容目前的关系,我不应该跟他用这种轻浮又随便的语气。
他倒是愣着看我一眼后,还点头:“确实漂亮,尤其是喝了酒以后。”
我咧嘴冲他一笑,他拉开后座车门,给我推进去:“上去歇会儿。”
看这架势,他是想酒驾?
不过他跟着我就上来了:“等会儿吧,于成马上就来。”
又是于成。
他可真可怜,我正准备跟他说,也叫个代驾的。
喝的是有点晕乎了,还没怎么吃东西,头也真是疼,不禁发起牢骚来:“没想到他那么能喝。”
顾容很快接了一句:“其实他并不怎么能喝,是你自己喝的太猛了,几乎是来者不拒,是不是馋酒了?”
馋酒了?这话说的。
我扭头扫他一眼,诧异道:“你胃好了?”
刚才在酒桌上的时候,瞧他那死样,一副架不起来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活跃?
他凑向我,笑:“你那么为我卖命,我能不好吗?”
为他卖命?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他一下将我拉至他的怀中:“纪小离,以后遇到这种酒场,我就把你带着,有了你,我都不用吃药,因为你就是我的药。”
我心里也不知道是酒精作怪还是因为他的话,翻江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