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不为己,天诛地灭
桌子上全是我爱吃的菜,而且烧了好多,其中一个碗上还立了一张便签,上面写道:“丫头,辛苦了。”
怎么是这个?
这不是我妈一直做的事吗?
以前我经常出差,无论在外面有多辛苦,但一想到只要马上能回家,我心里就洋溢出开心与幸福,因为妈妈会在家一直等我。
她还特别勺道地给我留一张便签,就在我咧嘴笑的时候,她会突然出现,还咚咚地说:“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这几乎是我小半辈子的习惯,后来我妈走了,这种情景再没出现过,我不知道有多不适应。
可这世上有很多事,你越是不想面对,却总是要面对。
我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这一幕居然又出现在我生命里,我以为,那将是个终点。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想像着这一幕能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居然……
眼泪全部模糊了我的眼,我简直泣不成声。
可我都站在这里好久了,为什么我妈还没出现?
是因为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吗?
可这时候,我真笑不出来啊。
“妈,你别闹了,快出来啊。”我哽咽地喊着我妈。
而我妈依然没出来。
所以,我擦干眼泪,让自己咧着嘴,说:“妈,你看,我笑了,这回行了吧,你快出来吧。”
我以为我会听到那久违的咚咚声,然后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出来,并且说:“这还差不多。”
直到我的笑僵在脸上,也没看到我妈的影子。
我再也忍不住四处寻她。
在我的脑子里,她是不是应该系着围裙在厨房?可能还有一个菜没有做好呢?
或者她在洗澡?
又或者,时间实在太晚了,她也实在等不及,先去睡觉了?
然而,就连我们饭后经常在后院相依靠着的长凳上,也没有她的踪影。
我咬着唇,捂着嘴,终于蹲在那里大哭起来。
不是我妈,她没有回来,她彻底离开我了。
我耷拉着双肩从后院回到那一桌饭菜前,理智也终于回来一点。
是谁呢?
我拿起筷子偿了一口,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这味道明明就是我妈的手艺,我学了好久都没学会。
那时我妈还不高兴地问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我坐在那里,看着这一桌的菜发愣,同时,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我想到我妈曾跟我说过,她这一手的手艺都是跟我爸学的,难道是我爸回来了?
又摇头,怎么可能呢,我爸都失踪好些年了,我妈跟我说,他早死在外面了,从此以后只有我们娘儿俩。
那时,我十一岁,都过去十几年了。
这时,我手机响了,可能我想心事想得重,又只顾着哭,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在看到顾容的名字时,我猛然想起他刚跟我说让我出差的情况时,说每天回来,还保证晚上有的吃。
难道是他?
又瞄了眼桌上的菜,我吃过他做菜,味道不像啊。
他问我:“是不是到家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他又说:“本来说你没到家我们一起在外面吃点,既然到了那就算了,你随理弄点吃,早点休息。”
然后他就要挂电话。
我其实想问他这一桌菜是不是他弄的,可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跟他也没关系,但我这玻璃心啊,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等等,你不是说我晚上回来有的吃么?你现在就让我随便吃吃?”
他笑:“那还能怎么办?你不是最会下面条么,先凑合一晚上吧,明天若能早点回来,我请你吃。”
所以,肯定不是顾容了,唉,我怎么会把事情想到他头上?
搞笑。
电话就这么挂了。
不管怎样,顾容这一通电话打的还挺及时,至少把我的思绪给拉回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然后,我吃了不少。
是真的好吃,而且也确实饿了,距离午饭已经八九个小时了。
肚子撑的我一点都不想动。
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还特别舒服。
如果不是顾容给我电话,估计闹钟响了我都不一定会醒。
“你干嘛?”
这样被吵醒,其实我是非常恼怒的。
而且我看了时间,距离我要起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三十分钟哪,我可以睡的很舒服。
“打错了。”
嚯,打错了?
娘的?
这时我才发现,我睡的是沙发,而且昨晚也没洗澡。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赶紧跑到浴室。
去黎城的路上,我精神还蛮好,倒是程兵,好像一晚没睡一样。
“停车。”
“咋了?”程兵虽然好奇,但还是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我向他示意,“下车。”
他乖乖下车,见我进了驾驶室,他跟着上车:“姐,你开啊?”
“我不开行吗?”我白他一眼,“瞧你那样,昨晚把妹了?”
这一问,他还真红了脸,不过马上摇头:“没,没有。”
“这结巴,还说没有?”此时,车子已经进了高速路上,关上窗户,可以好好跟他唠唠了。
“真没有。”
哎哟,瞧他这楞头青样,也不知道哪个妹子眼睛歪了看上他了。
“不说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从这丢下去,这可是高速,到时候就是警察带你回家了,到时候你还得老实交待。”
我一威胁,他还当真:“啊?姐,我……”
“哎哟,说呗,有啥不能说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拿眼瞄他时,他还真有为难,看来昨晚的事情不小啊。
最终,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就,就是,还是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我还真好奇了,哪个女的这么痴情哪。
他说:“就是有一次早上我没去上班,你来家里找我看到的那个女的。”
转了转脑子,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女的还挺漂亮,而且年轻,染的彩虹头发……
不是,她不是禹川的亲妹嘛。
禹川……
想起禹川,我们好久好久没联系了。
在牢里的时候,他也给我打过电话留过言,但我出狱后,就他我没跟他联系。
一是不想联系,二呢,就算联系了又说啥呢?
他会问这问那,而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什么情况。
像桂林跟小飞就不一样了,我跟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许青的公司在联系着。
“哦。”我沉眉点了点头,说,“那姑娘不错,你喜欢她么?”
半天没等到回应,我扭头一看,这家伙居然一脸红。
这样子,是喜欢?
“喜欢就跟人家说啊。”
其实那姑娘追的挺勤,不知道程兵在担心什么。
果然,他说:“我跟她不配。”
“哪不配了?”我问。
两人年纪相仿,身高也没有太大悬殊,而且女的靓男的俊,不是配得很嘛。
可他说:“我们家里面背景悬殊太大了。”
程兵的声音越来越沉:“她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她爸开工厂,我爸是给人家做小工的。”
也就是说,贫富差距太大,门当户对可能会横亘在他们之间。
这个我能理解,很多男女之间都有这种情况,有的甚至因此分道扬镳的。
这程兵算是理智的了,把结果看得很清,所以干脆就拒绝到底。
唉,我那个时候喜欢顾容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他很有钱,而我是个月月光。
不过,这可能就是男人在这个世上的压力永远比女人大的原因吧。
女人可以没钱,到时候嫁给有钱的老公就行了。
可男人要是没钱,娶老婆都成问题。
唉。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说:“先不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小伙子也确实到了能谈女人的时候了,看得出来,他很有想法。
然而,这一路上虽然都挺顺的,但等我们到那的时候,要见的人刚去了机场,等我们去了机场,人家已经上了飞机。
我简直无力极了。
这才两天,我就受不了了。
这种日子还有多久,不会一直这样吧?
每天这么望城黎城地两头跑,难道是锻炼开车技术的?
后来的几天,虽然也见到一些人,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没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但每天晚上回去,我都能看到一桌丰盛的晚餐在那摆着等着。
我真想在家装个监控,这样,我不是就能什么都知道了?
我还为这个想法觉得自己很聪明,怎么早没想到呢?
然而奇怪的是,监控里居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害得我还打电话找人家骂了一通。
大晚上把人家叫过来一看,居然在摄像头上发现一块口香糖。
靠,这谁……
耍我呢!
我跟这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的人斗智斗勇了几日后,我彻底认怂了,给他留了张条子:“你见不得人是不是?”
他居然在我的条子下方回了一句:“你说对了。”
我抚额。
第二天下午从黎城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是顾容发给我的:“明天周六,放你一天假。今晚到我妈这来吃饭吧,她腿疾还没好,顺便来看看顾承的药采的对不对。”
吃饭是假,看药才是真吧。
这天反正又没见到什么正经人,早早地就回来了。
我看时间还早,索性就去吧,然后给他回了一个好。
去的时候家里没人,反正我是一个人没看到。
这才想起,每周五的下午,苗英都要去教堂。
看了看时间,也快五点了,她也该回来了。
只是,她去教堂的这天,晚饭肯定是顾承做的,但厨房居然也没看到他人。
难道是我来早了?还是我手机出问题了?
反正来都来了,我不可能再返回去。而且刚才我随便瞄了一眼,并没看到草药放在哪,至少,我要等到看到草药才能走吧。
于是我就往里院走。
越走,倒是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
人不就是这样么,这前面一片空,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听到有人说话,我当然会往前边去。
越是走近,我听到的是冯雨柔的声音。
嗯,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
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打电话,样子似乎很害怕呀。
“对不起,真对不起。”
这是在跟谁讲电话呢,这么害怕?
忽然,一道阴森的女人声音突然从她的手机里传出来。
我抬起的脚就这样顿在了半空。
很明显,手机放的是外音,但说的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清,因为嘈杂声太大了。
可能冯雨柔也是做贼心虚,发现放的是外音后,赶紧把音消掉,就在她四处查看时看到了我,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然而,她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顾容正从前厅过来,手机正从耳边缓缓娶下。
扫了一眼冯雨柔后,他看向我,似乎有点好奇:“你……”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我大步迈向他,冲他横眉,冷声质问,打断他的话。
他压下眉,明显不悦,但还是说:“给雨柔。”
给冯雨柔!
他刚才真是给冯雨柔打电话!
所以,从冯雨柔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是顾容的?经过处理的,顾容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呢?
可那道阴森的女人声音,加上这次,我已经听到过三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我不可能听错。
可如果没有错,那打电话给我妈的,就是顾容?
是他刺激的她犯了心脏病,就此离世?
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啊。
我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天哪,我该怎么办?
我可以接受任何人,但只有顾容我不能接受,是谁都可以,怎么能是他呢?
“纪小离,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顾容问的,然后向我走来。同时,冯雨柔也向我走过来,一把扶住我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关切地问:“是啊小离,你看起来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
我扭头看向冯雨柔一脸的虚情假意,还有顾容像影帝一样的演技,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抽出冯雨柔盘着头发的簪子,我一把将它捅向顾容的肚子。
他眉宇一紧,我瞪着仇视的眼看他,咬牙切齿。
“天!”冯雨柔惊叫,“纪小离你干嘛,你疯啦?”
这时,顾承从外面跑来,一边询问:“怎么回事?”
当看到我满手是血地从顾容身体前抽出时,他也吃惊不小,几乎说不出话来:“纪小离,你……”
“赶紧叫救护车!”
顾承向冯雨柔吼道。
冯雨柔呆呆地应了一声后,颤抖地拿出手机打电话,同时顾承将顾容扶到沙发上,随便找了个什么东西堵住流血的地方。
而冯雨柔也是聪明,打电话的同时把医药箱也拿出来了。
就在两人忙得一身是汗的时候,我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而顾容呢,他也是一双眼睛冷冽地看着我,脸色越来越白。
我知道,他不会死。
他也死不掉,因为我还好好地活着。
够了,今天就这样够了,他利用不平等条约将我从牢里弄出来,且先不管郝休的目的,光是顾容的,我现在总算看明白了。
他就是在折磨我,眼睁睁看着我是怎样一步步为他服务,然后又是怎样一步步将我再次打到谷底。
可他没想到的是,我会这么快听到那种声音,而且还是在他的家里。
我一直以为那是冯雨柔的声音,没想到竟是顾容处理来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想到那是来自一个男声?
对付我的同时,居然还把手伸向了我妈。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好,你在慢慢折磨我,那我也要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你。
“纪小离!”
就在我漠然转身时,顾承吼着喊住我:“你不跟着一起去医院?”
我回头,冰冷的眸子对上顾容的眼睛后又转移到顾承的身上,嗤笑出声:“难道你是希望我看着他死?那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我想,他暂时还死不掉。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一定送他最后一程。”
顾承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他是不是以为,我依然爱着顾容,所以不可能对顾容下手,更不可能说出这番话?
于我而言,于任何人而言,只要情绪达到了,就没什么不可能。
其实我完全可以把簪子捅到要害处,但,我也学着他。
他既然留我一条命,我也留他一条命,我们就慢慢耗吧。
出了大门,苗英正好回来,她似乎不知道我要过来,笑着跟我说:“小离来了啊,这是,要走?”
难道到这里来吃饭,全是顾容一个人的意思?怎么他们好像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不关注了,反正晚饭也不可能再吃了,他们也没精力去烧了。
只是,见到我,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就因为我妈死了,她在可怜我?
上次在医院她对我好言好语,我没觉得什么。
可是这一回,我对着她的笑,仿佛就读到她根本就是在讽刺嘲笑我。
我扯着嘴角,发出冷然的声音:“阿姨,快进去看看顾容吧,他可能要死了。”
听到这话,她当即就变了脸色,而后我又补充:“当然,这是做的,拜拜。”
微微扬唇,我上车离开。
后视镜里,是苗英连忙往里跑的身影。
她这次真是腿疾犯的厉害,就在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她一下摔了一跤,半天都没起得来。
我的心也随着她的摔倒而震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秒的时间,我就恢复了。
他们顾家的人,全是我的仇人,尤其是顾容跟苗英。
刚从他们家出来不久,120的车子就过来。
我也在心里祈祷,希望顾容不要死,这样,他才有机会继续折磨我。
这回,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他。
回到我妈那里,难道是时间太早了?连续十来天都准备好的晚餐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于是,我等啊等,等到九点,再到十点,十一点,依然没有,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不禁莞尔一笑,我人都在家,那人又怎么敢来?
想想也真是好笑,才十来天的时间,我就好像习惯了一样,一个晚上没有,竟有点不适应的错觉。
手里拿着那张我写了一排字和他写了一排字的便签,反复地看,怎么也看不出,那是出自何人之手。
身边认识的人我都想了一遍,一个都不是。
而我爸呢,我妈跟我说,我爸没读过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会写字了。
所以,我爸也不可能。
不想了,反正我也想不到。
只是,本来以为的一出闹剧,现在在我看来,倒成了暖心的一幕。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
特别注意了一下,顾容的事应该还没传到公司,我没从他们任何人的脸上看到不对劲的表情。
今天是周六,朱亚跟骆雪都休息,所以只有我一个。
虽然顾容说给我放一天假,但有些东西我还需要来公司处理。
对,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
这一点,我一向处理得很好。
而且,我在等一个人。
果然,不多久,冯雨柔就来了,那高跟鞋哒哒地响,有规律且急促。
想想这女人也真是太假了,平时跟顾承做着那种勾当的事,心里又那么惦记顾容。
只是想到昨天的那个电话,经过一晚后,我还是有些纳闷。
顾容跟冯雨柔打电话,用的也是那种声音,那么冯雨柔自己到底知不知道那其实就是顾容呢?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不知道一样。
哒哒的声音戛然而止,冯雨柔在我面前站定。
我挑眉抬眼看她,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呼呼拿眼瞪我:“纪小离,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你不是很爱顾容吗?为什么昨天要那么做?”
嗬,原来不是为了担心顾容,而是想知道原因啊。
我扯着嘴角笑道:“谁告诉你我很爱顾容的?爱他的人不是你吗?至于我为什么那么做,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是不是时间久了,你已经忘记我是怎么进的监狱?”
她眉宇凝着我。
我哼了一声:“冯雨柔,我劝你还是小心点,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搞不清楚自己会什么时候发神经伤到你。你是女人,身体很脆弱,要是不小心被我那么戳一下,嘶——”
吓得冯雨柔往后退了一步,脸也变了色,我勾唇笑道:“疼就算了,真会死人的。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靠近我好了。”
“纪小离!”冯雨柔尽量离我远远的,声音却是大得很,“要不是顾承拦着我,我早就报警了。你最好别嚣张,小星的事本来就是你干的,他把你送进监狱,那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是在给自己的儿子伸张正义,难道这也不行?”
提起小星的事我就来火,现在虽然过去几个月,可我的记忆没有消失,怎么被他们说的,好像是我当时脑子出问题了一样?
我腾一下站起来,惊得冯雨柔紧紧盯着我的脚。
“行啊,你们做什么都行。”我慢慢靠近她,“但也不能阻止我做什么是不是?”
见她咬牙切齿的,我就觉得好笑:“这里又没第三个人,你有什么好装的?”
她眸色一紧,闪着眼神说道:“我从没装什么。但我警告你,不许你再对顾容下手,否则我真会不顾一切报警的。”
说着,她头一扭就又蹬着那十厘米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看着她的鞋跟,心想,原来这个子都是靠着这鞋子撑起来呀。
终于没有任何声音了,我一阵虚脱。
看到冯雨柔还能这样平心静气,想来顾容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顾承也来找我了,为的当然是顾容,他问的问题也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过,他还多了一句:“纪小离,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坐牢,为什么你明明很爱我哥,却对他下那样的毒手?”
“闭嘴!”
我冲他吼过去。
“这一切都跟你无关。顾承,我们不过彼此而已,你何必要给自己披上羊皮的外套,不嫌恶心?”
顾承的眉头紧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太乱了,不仅是我,还有顾承,每个人的心里都自私地发泄着自己的私欲,可是,门面上又要装得那么高大上。
下午的时候,我去找了程兵,看到我,他很惊讶。
我瞥他一眼,没什么心情,直接跟他说:“有没有你喜欢的那姑娘的电话?”
“啊,你找她?”他更惊讶了。
我烦了:“嗯,放心吧,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就是想通过她找个人。”
是的,我要找禹川,可禹川居然换了手机号码。
我要做的事只有他能帮我做。
原谅我这么自私,人就是这样的,不为己,不是会天诛地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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