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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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校園籃球場上，精力充沛的男孩們你來我往地進行攻防，
    一陣悅耳的鈴聲悠揚響起，場上汗水淋漓的男孩像其他人說了幾句，眾人隨即四散，進行中場的休息。
    曾清行跑向場邊，先伸手進背包裡掏出仍響著音樂的手機，一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帶著微喘接起了電話。
    「喂？」
    「寶貝，還在打球？」
    她柔軟中帶點嬌氣的嗓音自電話那端傳來，讓他不自覺地嘴角輕揚。
    「恩，今天要練比較晚，妳要不要先去睡，等我回去再找妳？」
    「嗯......可是我現在還不想睡，想等你。」
    他彷彿見到了電話那端的她不滿地嘟起了小嘴，向他撒著嬌，讓他心裡軟了幾分。
    「今天我想要妳陪我很久很久，可能會沒時間睡覺的，妳先去休息，明天才不會沒精神。」
    他低笑著，故意用曖昧的語氣逗弄著她。
    「壞欸你！！！」
    聽著她如預料中的嬌嗔，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乖，先睡會，我等等回去再打電話給妳。......嗯，好，我騎車會小心，快睡。」
    結束了電話，他與朋友招呼一聲，隨即又回到了球場，投入下一輪的練習。
    九點半，好不容易結束了練習，滿心回家找魏艾艾的他拒絕了消夜團及夜唱團，騎上車就往家的方向奔。
    一開門，就發現她正踮起腳彎著腰，趴在洗衣機前拿洗好的衣服。
    他吞下了下意識要說出口的quot;怎麼還沒睡quot;，安靜地將車牽進屋裡，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她身上。
    她穿著寬鬆卻單薄的及膝睡裙，彎腰的姿勢讓她背後的曲線畢露，性感的背脊線條，穠纖合度的腰際，飽滿渾圓的翹臀，
    以及因踮腳而往上縮的裙擺下，白皙筆直的長腿，和隱約可見的大腿根部。
    他覺得喉頭有些發緊。
    聽見聲響，她有些驚訝地微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後，友善地朝他笑了笑。
    他趕緊收斂心神，對她打了個招呼後，沒事人般將機車停在了離洗衣機最近的空位，讓兩人間僅隔一台機車的距離。
    而她則似無所覺，打完招呼就繼續彎著身，將衣服拿起放進洗衣籃內。
    鼻尖充盈著她身上沐浴過後的皂香，他刻意地放慢了動作，東摸西摸地打開了後座，假裝整理著東西，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洗衣機前她的身影。
    他能感覺自己的下體正慢慢地充血、脹大，向他叫囂著躁動的慾望。他掩飾性地咳了咳，無事找事地拿出車裡的礦泉水，
    仰頭咕嘟咕嘟地喝起了水，腦袋裡一邊思考著要怎麼讓她多留一會，卻見她已經站起身，關上洗衣機的蓋板，準備離去。
    他心裡一急，還來不及嚥下的水就這麼竄進了他的氣管中。
    「咳！咳......咳......」
    來不及反應的他一口向前噴出了剩餘的開水，狼狽尷尬地直咳，彷彿要把五臟六腑全咳出來一樣。
    連話也說不出來的他，只能張大一雙因嗆咳而更顯水潤的黑眸看著她，眼裡滿是歉意無辜。
    她無語地看著咳到滿臉通紅的他，及身上和手上沾滿他口水的衣物。
    她該慶幸，在他嗆到的瞬間還記得把方向往下移一點，而不是噴得她滿頭滿臉都是水。
    見他終於緩了過來，基於人道關懷，她還是開口關心了：
    「還好嗎？」
    「咳......抱歉......咳，妳有被噴到嗎？」
    他用毛巾擦了擦臉，有些難堪地問。
    「還好，衣服噴到而已。洗洗就好。」
    她笑笑地手裡的衣服又倒回了洗衣機，倒下洗衣精後按了清洗鈕。
    「那我等等幫妳拿上去。」
    他伸出手想幫她拿洗衣籃，他知道她從不把洗衣籃留在一樓。
    而她也正如他意料中的客氣拒絕，手沒收回，他又笑笑地接著說：
    「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就當是剛剛不小心噴到妳的小補償？」
    見他大有不給就不放人的氣勢，她也只好半推半就地將手裡的洗衣籃遞給了他。
    「等衣服好了我就拿給妳。」
    拿著洗衣籃的他莫名地覺得心情愉快，連帶臉上也笑得燦爛，連方才的尷尬與鬱悶也一掃而空。
    她狐疑地看了看他，還是先道過了謝後，才轉身上了樓。
    他跟在她身後，愣愣地看著抬步上樓的她，眼神又逐漸變得熾熱。
    他無比期待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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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本準備洗個澡的他，習慣性地先拿出了手機，正想打給她的剎那，卻頓了頓，又收回了手機。
    他想起她的室友今天就回家了，接下來三天都不在，她會獨自一個人住在這裡。
    想多接近她的慾望戰勝了他了理智，他將換洗的衣物帶上，開門上樓後，敲響了她的房門。
    已換上新睡裙的她滿臉疑惑地看著站在門前的他，手上還拿著一顆啃了一半的蘋果。
    「有事嗎？」
    「厄，抱歉打擾妳，因為我的浴室不知道出什麼狀況突然沒水，不知道方不方便跟妳借一下浴室？」
    借浴室？她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見她一張嘴就想拒絕，他趕忙接著說：
    「我知道這樣很怪，但是因為這裡我只跟妳比較認識，而且現在也晚了，朋友他們都去夜唱也沒人在家，我剛打完球又加上剛剛的事，真的很想洗個澡......」
    他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而她仍是一臉為難：
    「不好意思，因為這間房不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住，還有室友。所以我不能自作主張把浴室借你，但是如果需要，你可以裝熱水回房間洗澡。」
    見她堅持，他也不再逼她，順著她的話道：
    「嗯，這樣也行，那不然麻煩妳了，我下去拿桶子，等等上來？」
    她點了點頭，他則是嘴角微翹，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雖然沒有成功攻佔浴室，但至少他還是進了她的房了。
    他帶著好心情，帶了個洗臉盆就又奔回她門前敲響了她的門。
    這次她很大方地直接讓他進門，只是在見到他手上的臉盆後，有些欲言又止。
    「我只要擦洗一下就好，不用太多水。」
    他尷尬地笑著解釋。
    只有他自己知道房裡浴室根本沒壞，加上也真沒水桶，只能拿個臉盆當道具。
    她則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在浴室裡開了熱水就要接過他手上的臉盆。
    顧及她們房裡有專用的浴室拖，他乾脆赤著腳踩進了她們的浴室，
    跟她一起擠在小小的洗手台前，等著將臉盆盛滿水。
    她似乎不太習慣與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略退了退，低下了頭，專心地看著水龍頭裡的水注滿臉盆。
    而他則趁這個機會，大飽一番眼福。
    寬領的睡裙讓她胸前的白皙溝壑隱約可見，她低著頭的乖巧模樣，讓他幾乎把持不住地想將她摟進懷裡，狠狠吻上幾口。
    但現在還不行。
    他閉了閉眼，安撫著心理的躁動。
    「好了。小心，很燙。」
    她關心地提醒著。
    他在她出聲的剎那，就冷靜了下來。
    伸出手小心地拿著八分滿的臉盆，他留戀地看著她。
    「謝謝。」
    一句道謝，硬是讓他說得曖昧。
    他語氣裡的溫柔繾綣讓她又是羞澀又是疑惑，只得裝傻笑著說：
    「不會，這沒什麼。你趕快回去吧，不然水都要冷了。」
    見她趕人了，他這才依依不捨地從她房裡離開，回到房裡好好地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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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浴室裡出來，他就聽見了熟悉的手機鈴響，這才想起他忘記打電話給她。
    將衣服一套，他大步一跨即走到了書桌前，接起電話。
    「喂，回家了嗎？」
    她軟軟地問著，但他聽出了這語氣，分明是鬧脾氣了。
    他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難怪。
    她對現實的他雖然半點不好奇，但對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極為在意。
    平常若是兩人相處的時間他突然有事不能陪她，再回去找她時，她總是會用這種委屈又彆扭的語氣與他說話。
    他有些小得意於她的依賴，但此刻卻不敢露出半分，只是帶著歉意地哄著：
    「嗯，已經在家了。寶貝抱歉，因為浴室突然有點問題，所以剛剛忘了先打電話給妳。」
    只記得先去看妳，他在心裡補充道。
    「是喔，那你浴室修好了嗎？」
    電話另一端的她關心地問。
    「嗯，剛剛再去開就又自己好了，洗完澡出來就剛好接到妳的電話。妳呢？有沒有乖乖睡覺？」
    他毫無罪惡感地趁機將浴室功能恢復，無邪地笑著問道。
    「嗯，有阿，剛剛在等衣服洗完，就睡了一下......」
    「說到洗衣服，妳提醒了我一件事，等等喔。」
    他一時還真的忘了要幫她拿衣服這件事，現在想起，
    他乾脆連電話也不掛，將電話塞進口袋裡，兵兵乓乓地故意製造出聲響，
    拿著洗衣籃到樓下幫她拿出洗好的衣服後，提到她門前，三度敲了門。
    門後的她，臉上隱隱閃過一絲懷疑。
    「妳的衣服好了，剛剛抱歉喔。」
    他佯裝不知地將洗衣籃遞給了她。
    她在看到那堆衣服後，臉色一變，原本友善的笑容頓時顯得有些羞澀與尷尬。
    魏艾艾盯著衣服最上層，不知道為什麼從洗衣袋裡跑出來的小內褲與胸罩，臉色有些綠。
    靠，忘記裡面有內衣褲了！
    他好笑地看著，問道：
    「要幫妳拿進去嗎？」
    魏艾艾當然不肯，只見她忙不迭地拒絕後，一把搶過洗衣籃，對他道了謝，就急急忙忙地關上了門。
    而他則是神情愉悅地下樓進房，關門後，拿起手機，試探性地喚了聲：
    「寶貝？」
    電話那端沒有回應，但似有若無的呼吸聲讓他知道她還在。
    「寶貝，怎麼了？怎麼不講話？」
    「你......剛剛去哪了？」
    她的聲音有些壓抑，他聽出了她的不安。
    但他不想停手。
    「我剛剛去拿衣服，剛打球回來不小心喝水嗆到，害妳的衣服髒了，對不起，寶貝。」
    「你在說什麼啊，幹嘛跟我說對不起？你應該跟你弄髒衣服的人說吧。」
    她的聲音帶了些疏離，與抵死不認的堅持。
    他知道她害怕，不想接受現實，只能低嘆：
    「寶貝，不要這樣好嗎？我真的喜歡妳，不管是虛擬，還是現實，我，曾清行，都喜歡妳，魏艾艾。」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的斷線聲讓他氣得笑了。
    這小妮子，撩撥他陷到這地步，難道還想裝死就不認人？
    他開了門，上樓站在她門前，走路的這段時間則不停地撥打著她的電話。
    許是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她終於接起了電話：
    「幹嘛？」
    「艾艾，開門。」
    「為什麼？我不想開。」
    「妳不開？那我在這裡大喊妳的名字，妳覺得怎麼樣？」
    「你！」
    見魏艾艾氣急也不開門，他倒是知道了她心存僥倖的心理，直接掛了電話，拍著門大喊：
    「魏艾艾，開門！魏艾艾！開門！魏艾艾！魏......」
    喊沒幾聲，門倏地被打開來，魏艾艾憤怒的臉隨即出現在他眼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好好跟妳說，妳不聽，我只好想辦法讓妳聽。妳要讓我進去還是妳到我房裡？我們好好談一談。」
    他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她卻依舊不願看他。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行。」
    「那我們來談談那天晚上，妳在我自慰的時候......」
    他揚起一抹笑，清俊斯文的臉上無比純良，講出的話卻讓魏艾艾臉色瞬間一紅，氣急地打斷：
    「曾！清！行！」
    見她真的惱羞成怒了，他也收起了笑，臉色一正，低聲對她說道：
    「寶貝，讓我進去，我們好好談一談，嗯？」
    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他，再加上他近乎哀求的懇切語氣，讓本就對他有好感的魏艾艾心軟了。
    她也知道既然他都找上了門，她也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只得退後一步，讓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