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车厢门口空荡荡的。只还剩下原本要跳车的沈援朝几人,凭他们要拦住怪物看似不太可能。怪物直冲过去,眼看就要跳离车厢,白发男暗叫一声大意了,跳起身来一蹬向车厢的墙壁,借着这一蹬之力越过了满地的黑血,伸出短剑直奔怪物的后心,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拍,怪物的双脚已经立地,眼瞅马上就能逃出车厢。
这时怪物自己都以为逃出生天了,突然,眼前多了一块黑漆漆的铁板,是沈援朝轮上了铁锨。已经离地的怪物绝无避开的本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铁锨头实实惠惠的拍到了怪物脸上。
就这一锨之力而言,对怪物可以说毫无伤害,它也就是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把沈援朝震得双肩剧痛,虎口撕裂。铁铲当时就飞出了车厢之外)。也就这顿了一下的功夫,白发男的短剑跟上了,直接插进了怪物的后心。
怪物“嗷..”一声叫后便断了生机。白发男还不解气,向上一挑,也是短剑锋利异常,把怪物自胸口以上剖成两半。怪物死尸栽倒再无生还之理。
短剑的护手沾满了怪物的黑血,白发男犹豫一下,将短剑留在了怪物身上并没有拔出来。,这个举动让后面的沈援朝最后捡了个便宜。
沈援朝走到白发男身边,惊魂未定道:“同志,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几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枪都打不死?还没请教,你是哪个单位的?“
白发男看了沈援朝一眼,本不想回答,但毕竟最后还是靠沈援朝的那一铁锨,才能将怪物诛杀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也别问我是谁,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好处,今天的事会有人给你们交代的”
沈援朝原本也没打算能从白发男的嘴里打听出什么,这个回答已经能听出白发男对他不排斥了。沈援朝客气了几句就走到张柱的尸体旁,黯然半晌后,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盖在尸体身上。
姜子达来到白发男的身边:“小...”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姜排长半道改了口:“这位同志,这个怪物的尸体怎么处理?还是拿麻袋包起来?它...不能再活了吧?”
对姜排长一连串地问题,白发男则完全没有回答的兴趣。不过他还是用行动给了答案。
白发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口对着怪物的尸体倒出一串红色的水滴。水滴在空中“呼”的一声自燃,变成一串火球。火球落到怪物的尸体时,转眼间把怪尸包裹住,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沈援朝等人看的瞠目结舌,以前上学时学过水的成分是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虽然氢、氧都是可以燃烧的,也没见过烧的这么彻底的水...
尸体烧的极快,诡异地是火的外焰是红的,内焰竟然是黑色的。烧了大约两分钟后,黑色的内焰猛的一涨,漆黑的内焰瞬间完全掩盖了火红的外焰,火焰完全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尸体直接烧成了一道人形青烟。青烟散去,空荡荡的地板上一点飞灰都没留下。只剩下那把短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这火焰就像是传说中地狱之火。能把尸体烧成虚无,在地板上却没留下一点焦痕。
沈援朝、姜子达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和白发男答话。角落里的收音机突然响了,传出来一阵歌声:“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沈援朝一脚将收音机踢出车厢。白发男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其他人,只对着沈援朝说道:“你帮了我一次,以后我会还你”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是你不在了,我会还给你的后人。”
白发男说完转身跳出奔驰中的火车厢。转眼消失在飞逝的景色中。姜子达还在瞠目结舌的时候,沈援朝悄悄走到了短剑掉落的地方....
七小时后,火车停在了北京西站。张柱的尸体被运走。沈援朝、姜子达四人则被带到了六环外的一个军区招待所里。一连三天,除了送饭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他们接触。直到第四天头上,才来了武警总队的一个张姓参谋。
张参谋带来一个消息,因沈援朝、姜子达等四人在扑灭大兴安岭山火时作战英勇,奋不顾身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经总队领导研究决定:特批姜子达等三位同志荣立三等功一次,提升两级使用,沈援朝同志荣立二等功一次,提升三级使用。李茂才和张柱两位同志各追加一等功一次,授予烈士称号。
同时下达的还有一个口头通知,在火灾现场发现的不明生物尸体,经中科院的专家对照片的比对鉴定。认为那是在大兴安岭地区活动的野生人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谣言。总队领导特别指示:有关‘野生人熊’所有的接触细节都被纳入一级保密条例。希望所有涉及的武警战士能够严格遵守保密条例。
日期:2012-7-1820:55:00
“到地儿了!准备下车”队长的一声低喝,把我从二十年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叫沈辣,之前说的沈援朝是我的三叔,他那年因为‘扑灭大兴安岭火灾作战勇敢’被破格连升三级,从一个小班长提升成为副营级干部。不过自打那次以后,三叔就再没有升官的命。副营长(武警副中队长)一干就是十多年,直到四十二岁专业回到地方,到了东北一家国企当了保卫处的副处长(说是副处长,其实就是科级待遇)
三叔结过两次婚,那一年他刚当上副营长,我爷爷就在老家给他张罗了一房媳妇。别看三叔是武警干部,思想还是老派作风,婚姻大事还要靠我爷爷做主。回家探亲时相看了两。三次后,就把婚事办了。
结婚半年后,三婶去部队看望三叔时,汽车从山崖上坠落,车上四十四人无一幸免。噩耗传来,三叔伤心欲绝,他和三婶虽不是自由恋爱,认识时间也不长。但毕竟还是新婚燕尔,就这么走了一个,论谁也接受不了。
后来我懂事后,我亲爹和二叔还说起过我那位三婶,拿我二叔的话说:“要不是老三的命太硬,秀芝(我三婶)那丫头正经有几十年的好命。
转眼三婶走了快一年了,我那位精神矍铄的爷爷又开始为三叔忙活起续弦再婚的事来。这次三叔说什么都不干了,老婆走了才一年,就熬不住要准备二婚,说出去也让战友笑话。
不管我爷爷怎么连打带骂,三叔就是死不松口,最后没有办法,我爷爷使出了杀手锏。
转过年来到了三婶的忌日,三叔专门请了假回老家,给死去的老婆烧周年祭。就在那一天,我爷爷找齐了族里的三老四少(爷爷是当地沈氏宗族族长,沈姓在当地是大姓。全县姓沈的占六成半)和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三叔刚从坟地回来,在院子里这五、六十号人就把他围了起来。这些族中长辈和村里的主要领导(四大班子到齐,村长,会计,治保主任和妇女主任)开始对三叔狂风暴雨一般的说服教育。
从父子纲常,说到了早日结婚生子对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意义。又从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说到了村东头沈寡妇再婚后的美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