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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黄处长病了

    第二天研讨会正式开始了,共有四十多人参加会议,大多都是集团、省、市、县公司的领导,只有十几个人是征文获奖者,我是其中年龄最小的。
    会议的前几天分别安排杂志社和集团公司的领导讲话,省、市、县公司的代表做报告,之后是参观北京市优秀的营业网点,最后有个坐谈会。会议的日程安排并不紧张,第三天下午还安排了自由活动时间,梁爽约我去登长城。
    下午的天气很不好,到达长城脚下时天空开始飘起雪细小的雪粒,风夹着雪粒,扑打在人的脸上,顿觉寒气袭人。
    我们登上第二座城楼时,风更大了,雪粒变成了雪片,掀动着人们的衣衫,扑打着人们的面颊,雪片落在台阶上化成的水湿漉漉的。
    雪越下越大,把山染白了,把树染白了,把长城染白了,天空被雪幕遮得严严实实,我们的眼睛就像被什么给蒙住了,看不到多远。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毛泽东主席的著名诗词《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忘长城内外,惟余茫茫……”
    由于天冷路滑,登长城的人已经很少了。梁爽也是第一次在雪中登长城,这样的雪景让她兴奋不已,蹦蹦跳跳,爽朗地笑着,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小女孩儿形成了极大反差。
    上山虽然累,但是并不危险,下山麻烦就大了,尽管梁爽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摔了两个屁股蹲儿,疼的她快掉眼泪了。
    “还是我扶着你走吧,你这样太危险了。”我拉起她的手说。
    梁爽没有拒绝,我们手拉着手小心地下着台阶,我想起师傅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自言自语说出了声:“是处风寒,高处不如低处暖;此山路险,上山容易下山难。”
    “说的太对了,下山真比上山难。”梁爽的话音未落,脚下一滑又坐到了台阶上,把我也拽倒了,压在了她的身上。我赶忙站起身,想拉她起来。
    这下摔的很重,梁爽坐在地上没动,眼泪一对一双往下掉,我蹲下身问:“摔哪儿了,疼的厉害吗?”
    “这儿,太疼了。”梁爽带着哭音说,一只手捂着屁股。
    “快揉揉吧,要不过一会该青了。”
    “不敢揉,一踫就疼。”她说着在屁股上轻轻揉了两下。
    看她活动大腿的样子,我觉得没有摔到骨头,就笑着逗她:“要不然我帮你揉揉吧。”
    “去你的,真讨厌!乘人之危欺负人。”梁爽擦了擦眼泪,拉着我的手试探着站了起来。
    “抓紧我,别再摔了。”我把她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她自然地勾住了我的脖子,我搂住她的腰小心地往下走。
    走了一段路,看她的脚步轻松了很多,我歪着头问:“还疼吗?”
    “不那么疼了。”她歪过头看着我突然“咯咯”地笑着说:“小哥,你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
    “危险倒没关系,你不说我是坏人就行。”我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只好自我解嘲。
    “老实交待,你有多少女人?”梁爽说着,用搂住我脖子的手在我的脸上挠了一下。
    “看你把我说成大色狼了,为了证明清白,我就交待一下吧。”我给她讲起了蒋丽,也讲到了孔梅。
    不知不觉中雪已经停了,台阶上的雪化成了水又结成冰,更加湿滑了。梁爽一声不响地听着,紧紧搂住我不敢放松。
    “蒋丽不该遇到你,孔梅也不该遇到你,你是一个可怕的小偷。”梁爽瞟了我一眼接着说:“是一个最容易偷走女人心的男人。”
    我立刻反驳道:“我不是小偷,也没有想去偷女人心,是我遇到的女人都是最好的女人,不以真诚待她们,我心何安?”
    梁爽没再说话,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别总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在我的不断催促下,她讲述了一段不愿回首的感情经历。
    在上大学的时侯,梁爽认识了她的第一个男朋友,两个人相处三年,梁爽把他视为最可信赖的人,李阿姨夫妇也非常看好这个男孩儿。毕业以后,男孩儿进入一家外企工作,遇到了大他十岁的富婆老板。正当梁爽满怀热情地规划两个人未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无情地抛弃了她,跟随富婆老板远走他国。有了这段感情经历以后,梁爽对爱情产生了恐惧,对任何男人都有所警惕。
    “不能因为一个男人伤害了你,就恐惧爱情啊!”看着她暗淡的神情,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开个玩笑逗逗她:“不能因为台阶把你屁股摔两半了,就置疑长城的壮美吧?”
    “说什么呢?摔不摔都是两半,你的屁股只有一半啊?”梁爽用手拍打着我的头,笑的十分开心。
    从这天起,梁爽和我的距离拉近了,休会的时侯就会凑到我身边,一块儿谈谈创作,谈谈工作、谈谈人生,我们的话题很多,总有说不完的话。
    研讨会再有两天就要结束了,这次会议让我开拓了视野,也认识了各个阶层的领导。按照会议日程安排,明天要参观基层营业网点,最后一天全体与会人员召开座谈会。鉴于会议主要议题基本结束了,主办领导倡议晚餐可以喝点儿酒。
    梁爽还是坐在我和黄处长这张桌,她晚上要开车回家,所以没有喝酒。黄处长虽然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酒量却很大,很多人到了中场就已经胡言乱语了,他却一直稳稳当当坐在那儿,只是脸已经红了,说话还是有板有眼,不紧不慢的。我的年龄最小,又没有领导头衔,喝酒的时候自然不被注意,所以喝的酒不多。
    梁爽没有等到散场就提前离席了,我一直把她送上车,坐在驾驶室里,她摇下了车窗,用手指着我说:“你喝酒大大的狡猾。”然后冲我做了个鬼脸,开车走了。
    我和黄处长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黄处长没有洗漱就直接上床躺下了,他喝的确实太多了。我简单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阵痛苦的呻呤声吵醒了我,睁眼一看,黄处长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呻呤声越来越大。
    “怎么了黄处长,哪儿不舒服吗?”我赶忙起身开了门,走到他的床前问道。
    “我胃疼,可能是酒喝太多了。”他脸色苍白,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突然联想到自己那次得胰腺炎的经历,和黄处长的症状很象,脱口而出:“不象是胃,可能是急性胰腺炎,必须马上去医院,我打120吧。”
    黄处长立刻阻止我说:“不用打,我还能走。”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帮他把衣服穿好,搀扶着他下楼。赶到医院的时侯,黄处长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了,急诊大夫很快就确诊为急性胰腺炎,立即开始输液治疗。
    天快亮的时侯,黄处长的疼痛缓解了很多,虽然没有说过多的客气话,但是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对我无限感激。
    我护理了黄处长两天一夜,他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可以下床活动了。研讨会结束当天的下午,黄处长的爱人和亲属赶到了医院,我才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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