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四皇子
“这么严重？”蝶衣惊呼，他一直以为责怪软经散最多就是让人无法动弹而已。
毕竟这事关人命，叶子姌的表情也分外的严重：“对，所以我给他的药方也是经过修改的。”她对自己的药方虽然很有把握，但是还是不免的有些紧张，毕竟失败了的话那黑衣头头应该就活不过今晚了。
她对黑衣人头头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反而感同身受会多一点，毕竟她自己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而黑衣头头又是隐居人士，本就不会是什么坏人，叶子姌实在找不出不救他的借口。
这时黑衣人缓缓的睁开双眼，叶子姌倒是没想到他会恢复的那么迅速，但是修为的差距就是差距，“叶姑娘，老夫一直小看你了啊。”黑衣头头笑道。
见黑衣头头没什么事叶子姌也就松了一口气，气氛算是轻松了许多：“一直被前辈小看，晚辈也很为难呀。”
“不知前辈可否露面？”叶子姌说道。
黑衣头头爽朗一笑，扯下了自己的面巾：“老夫乃药庄的十大长老之首，你们唤我路老便可。”
“原来是药庄的人，难怪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配出拖延软经散的药。”蝶衣恍然大悟，嘀咕了一下。
“过奖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比不过叶姑娘的天资聪慧啊。”路老笑笑。
叶子姌摇头，要不是时间不允许，路老其实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配置出软经散的解药。
两人分外自然，仿佛刚刚打斗的不是他们一般，叶子姌把路老引到会宾大堂：“路老，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犬子他被那个狗皇帝下了不知道什么药，现在生死未卜被皇帝扣押在大牢里，我去看望他的时候还被打入了软经散，要你的命换我儿子的命。”路老咬牙切齿的说的事情的经过。
叶子姌仔细一想，明白了大概的前因后果：“那他现在还在大牢吗？”
“不在了，我想尽一切办法把人带回去了，但是解药要拿你换。”路老说道。
看来皇帝对路老的能力很放心，但确实自己的修为不及路老，而且照这种情况来看，皇帝应该是蓄谋很久了，所以才会这么精准迅速的挑准自己刚好不在慕厉桀身边的时候来发动计划。
“路老你有什么想法吗？”叶子姌想了想问道。
狩猎场
“小七，你扶好。”慕厉桀把小七抱上马，让她抓住缰绳，自己迅速也骑上马背护住小七，他和四皇子一人带着一筐箭进入了森林。
小七坐在马上，好奇的看着周围：“爹爹，这里的哪里呀？好美啊。”
“哈哈。”四皇子笑道：“这可是我偷偷发现的地方，你爹爹怎么会知道。”
慕厉桀轻笑两声，护住小七策马扬鞭，四皇子也连忙跟上，“诶有头鹿，慕将军，承让啦。”他说罢便趁慕厉桀不注意，抢先一步射箭。
“咻——”箭穿过层层树丛，正在吃草的鹿受了惊吓，撒腿就要跑，可能终究还是快不过闪电般的箭，被射倒在地。
但是四皇子没有射到致命处，而是射到了鹿的腿，那头鹿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充满杀气的地方，但是毕竟受了伤，肯定是逃不过。
反应过来的慕厉桀立刻拉弓射箭，“爹爹！不要！”小七大吼着想要阻止。
四皇子看着这个画面，本以为慕厉桀会放过那只鹿，电脑上没有想到的事，慕厉桀并没有因为小七的话就放弃，他瞄准了准心，拉了个满弓，找了个时机便松开了手。
“爹爹！”小七愤怒的大吼，但是箭已离弦，那鹿应声倒地不起。
“慕将军，这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啊？”四皇子笑道。
小七从马背上下来，向鹿那跑去，“算四皇子的吧。”说罢慕厉桀也跟着下了马，牵着马走到小七身边。
而这时的小七蹲在鹿的尸体边上哭，慕厉桀沉默不语的站在他身边，虽然痛在心里，但是表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小七，别哭了。”四皇子于心不忍的上前拍着小七的肩膀安慰，他知道慕厉桀这是在训练小七，但是对四皇子来说，小七毕竟是一个孩子。
面对四皇子的安慰，小七拧着脾气挣扎着四皇子拍她肩膀的手，“小七！”慕厉桀沉声说道。
有了慕厉桀的话小七这才稍稍的安静下来，见小七安静了慕厉桀这才继续说道：“一头鹿你都受不了了，你哪里来的勇气刺杀花依依？”
“爹”小七的眼泪被风吹干后眼眶显得有些干涩。
慕厉桀继续说道：“你做事情不考虑后果，这是惩罚，也是在训练你，妇人之仁不可以有。”他这才训练小七又很多深层面的意思，但是最基本的就是要小七做到不妇人之仁。
“开始他们又没有犯错。”小七争辩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杀这头鹿。
四皇子叹了口气：“小七，我们就像着扩大了的森林，你要学会适应丛林法则。”
本来想给小七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生活环境，叶子姌和慕厉桀都希望小七痛苦也只会痛苦一小半的童年，但是现在小七她已经踏入了沼泽。
慕家阁如果不能把小七藏起来过世外桃源的生活，那就只能不断的强化小七，让她强劲在沼泽地里自己开发出一片世外桃源来。
“我听不懂啊。”小七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对她来说，和她生父有关的事情就是她可能接受的最复杂的事情了，她不想管什么丛林法则，她只想报仇后守护好现在的家。
“小七，我教你射箭。”说着慕厉桀想小七伸出了手。
小七看着慕厉桀伸出的手在看了看身边的鹿：“我不是很想学。”
“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愿意他就不会发生的。”四皇子说道。
慕厉桀开口：“小七很多事情和道理你都懂。”
沉默了一会儿，小七还是让慕厉桀将她抱上马，四皇子把鹿的尸体挂在马背上以后自己也上了马，两人驾着吗换了一个区域。
“这片区域动物比较少，小七你先射树。”慕厉桀说着，把小七抱下了吗在一颗树上标记了靶心以后开始教导小七。
四皇子在一边帮忙，：“小七，手握这里，勾着箭把。”
“好。”小七点头仔细的学者。
这个时候慕厉桀出声向四皇子问道：“四皇子，你知道西北大旱的事吗？”
“略有耳闻，怎么了？”四皇子把目光从小七身上移开看向慕厉桀问道。
慕厉桀突然一下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听听四皇子对这件事的见解。”
“如今贪官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说到底”四皇子顿了一下说道：“说到底也不过是我父皇他昏了脑袋会相信曹鸿志。“
“朝中大臣又有多少像曹鸿志这样的人。”慕厉桀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在猛的敲打着四皇子。
四皇子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心系百姓，最不希望混迹在朝廷的就是慕厉桀口中向曹鸿志这样的人，他最讨厌贪官，但是他又无能为力。
沉默了许久以后四皇子还是说了句：“不知，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的态度让慕厉桀有些琢磨不透，好像四皇子虽然不喜欢但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一样：“四皇子不想救一下百姓们吗？”
四皇子开始有些警惕了：“慕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无事，可惜罢了。”慕厉桀随意的说了一句，打消四皇子的疑心，接着又开始仔细的教起小七射箭的姿势。
见状四皇子也不好说些什么，也就沉默下来，“握这里，用力啦，下盘稳一点，对就是这样。”空旷的树林里只有两人教导小七的声音。
“四皇子，我很好奇你和皇太后是怎么回事？”慕厉桀突然说道。
四皇子这下学聪明了：“那你们和花依依和我父皇是怎么回事？”
“咻——”就在四皇子提到了花依依和皇帝的时候，小七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小七的眼中映照着火光，四皇子没想到听到他们的名字小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被她震惊的一动不动的，慕厉桀则很自然的把紧紧插在树木中的箭拔下来递给小七，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好。”
“小七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四皇子疑惑的看着慕厉桀。
“你问她自己吧。”慕厉桀说道。
四皇子把目光望向小七，可是这个时候的小七的情绪还在暴怒中，只是不停的在向慕厉桀标记的靶心射箭，可惜的是除了刚刚那一下的正中靶心，后面都没有中了，甚至都没有碰到过树木。
“爹爹，你来教我。”小七固执的看向慕厉桀。
“好。”慕厉桀接过小七递来的弓箭，接着他转头抱歉的说了句：“私事。”四皇子明白他指的是刚刚他问的问题。
慕厉桀是绝对不会吧那些事往外说的，跟谁说都是不可能的，于是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四皇子被慕厉桀这么提一嘴以后心中难受的不行，他内心不断的重复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昏庸无比，但是他却无法干涉，只能背后救济。
随后天色渐晚，“四皇子，告辞。”慕厉桀向她作缉带着小七便离开去了慕家阁，两人就在森林口分道扬镳了。
回了慕家阁就看见正打算离开的路老，慕厉桀一愣，倒是没想到路老会大驾光临，但还是问个好：“路老。”
路老看见了慕厉桀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就心虚的不行，打着哈哈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叶子姌他能对付，慕厉桀他真对付不来。
见路老急匆匆的离开慕厉桀虽然觉得怪异但是也没说什么，他走进大堂看到一脸疲惫的叶子姌心更是柔软了下来：“娘子。”
小七扑到了叶子姌的怀里撒娇，叶子姌抱着小七看向慕厉桀：“回来啦，怎么样？”
慕厉桀在叶子姌一边坐下，喝了口茶说道：“四皇子讲话模棱两可，似恨似无奈，不好办。”
“这样也好，模棱两可我们就有指望，可能四皇子自己心里也不是那么清楚自己对皇帝的感情，毕竟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叶子姌说道。
“嗯。”慕厉桀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又问道：“路老怎么来了？”
叶子姌知道要是说了路老原本的目的那就算没有她的解药能不能过今晚也是个问题了：“啊，路老是过来找我帮忙的。”
“帮忙？”慕厉桀还真不知道一个什么事都不管的隐居人士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叶子姌帮忙的，何况他和叶子姌素未谋面。
“嗯对。”叶子姌想着这么说才可以避开路老原本要杀她这件事。
看叶子姌那副打着小算盘的表情慕厉桀就知道事情有鬼：“嗯？”
“就是路老听说我有那狗皇帝药的解药所以来找我讨要啦。”叶子姌表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可正是她这个样子慕厉桀觉得更有鬼了：“原因？”
叶子姌叹了口气：“他儿子中药被皇帝抓了，那狗皇帝让他杀了我换解药，但是我打不死的小强命硬，活生生把路老拉到我们这边了。”反正到时候救路老的儿子也是要慕厉桀帮忙的，纸包不住火，干脆就不瞒着了。
本来听到前半段气的不行的慕厉桀被叶子姌后面拿自己打趣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事情解决了我再找路老算账。”
“还是算了吧。”叶子姌本就对路老没有什么敌意，何况人家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就不想在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慕厉桀看着叶子姌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看我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凌城也回来了：“查到了。”
“怎么样？”叶子姌急忙问道。
“啊？”本来在叶子姌怀里快睡着的小七被凌城的动静吓了一跳。
叶子姌这才反应过来小七不能听：“小七，困了就去睡觉吧，天色已经很晚了。”说着便唤来影士把小七带回房里去。
待小七离开了叶子姌这才重新问了一遍：“怎么样？”
“这四皇子的故事还真是让人同情。”凌城接着说道：“总结一下来说就是四皇子的到来不过是哪皇帝年轻气盛犯下的一个错误，没有人会爱他这个错误。”
凌城的话说道有点伤人，但是简单明了，一下子别人就会懂了，叶子姌直接问道：“宫里的婢女？”
“不是。”凌城摇头：“当年那皇帝微服私访，然后看上了一个在酒楼里唱戏的女子。”
“四皇子的母亲？”叶子姌问道。
凌城点头：“对，当年四皇子的母亲本不愿意，但这狗皇帝强抢民女，后又翻脸不认人。”
“什么？！翻脸不认人？”叶子姌惊呼，她本来还以为皇帝娶了四皇子的母亲，只是不太受宠而已。
“皇帝给了那女子一枚定情玉佩便离开，本就没打算负什么责任，把女子当青楼女子玩弄。”凌城接着说道：“皇帝离开没多久女子便发现自己有身孕了，她本想拿掉，但是过不去自己的良心留了下来。”
叶子姌了然，有问道：“这孩子就是四皇子了，但是既然没打算再去见那个女子，四皇子怎么又会认祖归宗？”
“本来那女子句没怎么指望皇帝会回来找他，但是时间久了以后身患顽疾，百般无奈之下才拿出那枚定情玉佩让四皇子找自己的父亲。
四皇子觉得时间这么久了，他父亲说不定已经着急有了家室，不想干扰，但他年纪还是太小了，没有办法一个人生活还要照顾自己身患重病的母亲，找了很久以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是皇帝。
那皇帝和他的母亲没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没打算认四皇子，但是四皇子无家可归，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正好还被皇太后撞见。
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子，皇太后就逼着皇帝私下认了四皇子，甚至到现在都很少有人知道有四皇子这个存在。”
这叶子姌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皇太后和四皇子的关系会不好？”
“皇太后本就只是担心被别人看去了皇家的笑话才认的四皇子，四皇子担心母亲的安慰，想让皇帝娶了母亲，让母亲好好的渡过下半生。”
凌城这么说叶子姌就知道为什么关系会差了，宫里的娘娘妃子，哪怕是才人都是有家底有身份的，就别说皇太后了，皇上和大臣们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贫贱妇女的存在，在皇上眼里这应该都可以算是耻辱了。
“皇太后不肯，但是四皇子日日夜夜的哀求，最后假装同意，告诉四皇子他母亲生着重病被养在屋子里，不可以探望，过了很久以后四皇子耐不住心中的担心还是去找了，皇太后的骗局就被打破，那女子病死在了自己破旧的屋子里，四皇子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应该大吵了一架吧？”叶子姌说道。
凌城点头：“四皇子闹了很多次，把皇帝辱骂的无法入耳，最后还闹到早朝去了，和皇太后皇帝吵的不行，皇太后差点就把他贬为庶民，最后还是皇帝他自己良心发现吧四皇子留了下来。”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皇太后官了他三个月的禁闭，四皇子出来以后便变得生人勿进的模样，沉默的就好像宫里真的没有过四皇子一样。”
“凌城，这是我见你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叶子姌突然插嘴。
凌城懒得理她：“没了。”接着就沉默了下来。
“他们这么做四皇子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在狩猎场没模棱两可可能只是不想翻自己的伤疤。”叶子姌看着慕厉桀说道。
慕厉桀全程听着凌城的话，知道了四皇子的身世后就知道计划肯定是可行的，只要他主动提起来四皇子看到会心动。
“四皇子低调很多年了。”凌城提醒道。
他觉得四皇子沉寂了这么多年不是真的不想管就是有自己谋划，叶子姌若有所思的想着凌城的话，最后说道：“若是有可能，我们放弃了就真的没可能了。”
“那要怎么做？”慕厉桀问道。
叶子姌想了想：“明日再去深入一下吧，只要让他知道我们可以帮他就好了。”
“可以。”慕厉桀点头。
有了消息做什么事情都会简单许多，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等不及了，叶子姌看着慕厉桀说道：“四皇子的事知道就好办很多，现在还有一件事更着急。？”
“嗯？”凌城疑惑的看着他。
慕厉桀的目光也看向了她，叶=叶子姌继续说道：“路老的事，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还要找四皇子寻求一下帮助。”
“什么意思？”凌城一得到消息就连忙的赶来，依稀记得他会来的时候蝶衣向说些什么但是被他制止了，可能就是路老的事了。
叶子姌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只是简单的说道：“救人，路老的儿子。”
“怎么了？”凌城看向慕厉桀问道。
“被皇帝下药绑了。”慕厉桀说道。
凌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嗯？”
“唉。”叶子姌叹了一口气：“路老的孩子被皇帝下药了，有只有我们有药，不找我们找谁。”
凌城懂了个大概也几不再问了，只是说道：“你们怎么救？”
“这个嘛。”叶子姌卖了个关子：“我自有办法。”
慕厉桀知道她刚刚和路老在大堂里就是在商量营救之法，自己本来就不是很想就，不想管，只要听叶子姌的就好了，于是他点头：“嗯。”
接着她又提到：“慕厉桀，到时候我们找四皇子问一下大牢的事，再提一下四皇子他自己的事。皇宫里的大牢有很多，但是我只知道地牢在哪里，所以也就只能去问四皇子了。”
知道地牢的事情会引起叶子姌的难过，慕厉桀也就装作自己没听清，点头同意道：“行。”
“要人手吗？”凌城问道。
叶子姌摇头：“不用。我和慕厉桀去就好了。”
明天就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好了，事情还算进展的比较顺利，叶子姌想着自己离报酬越来越近了就高兴的不得了，帮四皇子的话还要会一会皇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