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访的人

    大陆领导人，太祖的逝世，在欧洲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牛津大学众多的左派学者和理想主义者，于10月1日这一天，聚会在AllSoul学院广场，为其举行烛光悼念活动。英国知名的左派学者、曾担任牛津大学成人教育班系主任的雷蒙威廉斯现场悼词，称其“无论成功与失败，他是马克思主义的最伟大的实践者”。李辰觉得，这可能是太祖一生最贴切的评价。
    活动现场，李辰端着洁白的蜡烛，心情异常悲戕，这是理想与践行之间相互碰撞，相互抵触又相互结合的时代终结。一个时代，结束了。
    香凝陪着少爷也捧着蜡烛，看着少爷悲切的申请，有些迷惑。少爷并没有接触过大陆，更没有打过交道，为什么沉痛如斯？
    帕丁来电话，说工厂唱片来了个应聘者，香港人，英文名字叫TeddyRobin，问李辰有没有兴趣见见。这个名字很熟悉，李辰想到一个香江奇人，便问了问此人的形体特征。帕丁笑着说了两句。其貌不扬，特征明显，十有吧就就是这人。便让帕丁留下他，放在艾伦身边，有时间自己会去见见他。
    泰迪罗斌，香江奇人，新一城的七怪之一，在音乐方面，唱作俱佳，在电影方面，导演皆可。曾组建花花公子乐队，颇为走红，后来，导演兼主演的《我爱夜来香》也是一时经典。此时的罗斌应该是婚后定居加拿大，来欧美游学，应聘有摇滚乐圣地之称的工厂唱片，也很正常。
    《Bra.veLife》于8月底，开始在北美发售，加拿大和澳洲在9月初，欧洲大陆的发行则在8月中旬就开始了，至于亚洲的发行，要到9月中旬。
    与英国不一样的是，专辑在北美受到热捧。美国《DOWNBEAT(US美)》专刊热评“英伦摇滚十年来最富诚意的作品”“富有激情和想象力”“有着别具一格的创新与成熟感”。
    美国轻摇滚乐队卡朋特兄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不吝称赞“这是一张启迪和指示灯的专辑，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英国拜访他们。是的，事实也是如此，我从这张专辑中找到创作的方向与灵感。”
    刚刚签约哥伦比亚唱片的杰克逊乐队，在某次新闻发布会上，也提到这张专辑“前卫的风格，灵魂的震撼，声乐的混搭及词曲的意境都是上上之选。”
    《Bra.veLife》在其后的美国音乐专辑榜上，停留了43个周，其中的四只单曲全部冲进进了排行榜前10名。与英国不同，专辑中的《Walk》在美国最受青少年欢迎，停留榜首8周。
    到圣诞之前，《Bra.veLife》全球销量超过1200万张，李辰的歌手以及编曲分红就拿到1060万英镑，如果算上工厂唱片的股份分红，半年内，他创造了2000万英镑的财富。而帕丁和香凝，各自拿到了380万英镑的红利。
    工厂唱片的另外一支重量级乐队快乐分列的专辑《UnknownPleasures》，销量也颇为不俗，发行三个月，英国销量突破70万张，而全球总销量，突破410万张。
    在李辰的建议下，切尼为柯蒂斯找来了一位专职心理医生。艺人原本就有强大的心理压力，更何况柯蒂斯还有癫痫病症，他现在是工厂唱片会下金蛋的母鸡，可不能让他自杀了。
    圣诞假期，李辰在房间内整理资料，那些都是香江公司那边航空邮寄过来的各种文件。
    敲门声音响起，香凝去开门。
    “你找哪位？”
    “您是李小姐？我是泰迪罗斌，工厂唱片制作部的员工。香港人。”纯真的粤语，乡音一片。“帕丁告诉我的地址，专程来探望您和李辰李生的，这位是我的妻子琳达。”
    李辰听到声音，也出来房门，门口站着一位典型的浓缩就是精华的男子，是印象中的那位，妻子足足比他高出十公分。
    “香凝，请客人进来坐”。泰迪罗斌，帕丁之前电话还问过想不想见见，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躲媒体，也就没去曼切斯特，没想到竟然上门拜访来了。
    “李生，久仰大名，一直缘吝一见，今日见之，李生果真是年轻有为啊。”两人握了握手，泰迪罗斌态度很低调。不说香橙柳丁乐队的唱片成就，就是工厂唱片的老板，也能稳压他一头。
    “不必如此，都是老乡，客气就见外了。当初我可是听过不少关大哥的歌曲呢，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影响，才开始唱歌的呢。”招呼二人坐下，香凝去弄茶水去了。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罗斌是豁达之人，很快便放松下来。罗斌的妻子是加拿大华人，1973年罗斌去加拿大游学，结识了琳达。二人于今年年中结婚，来英国度蜜月，恰逢香橙柳丁乐队的专辑火爆上市。罗斌非常喜欢专辑中的曲子，而且这个乐队中两位是香港人，便更有兴趣，于是便找到工厂唱片，想要见一见李辰。谁知道帕丁把他当成应聘员工，直接招募进来，而且还委以重责，担任制作部艾伦的副手。罗斌觉得这个工作也不错，能近距离接触英国摇滚乐的创作过程，便没有辩解，直接答应下了。
    这蜜月度了快半年了，家中老人估计着急了。怎么着也该回加拿大一趟，在走之前，特意找帕丁要来李辰的住址，专程来拜访的。
    李辰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当时接帕丁电话，没打听清楚，以为罗斌是来游学的，便直接安排了职务。把这个误会和罗斌一说，四人都笑了起来。
    罗斌这几个月，收获不小，感慨多多。
    几人谈着谈着便聊到香港音乐的发展。罗斌一直有个疑问，为何香港音乐一直成不了气候，要不然他也不会离开香港。
    “只有拥有自己的文化特色，才能诞生有特点的音乐，才能拥有影响力。而这一点，香港恰恰是迷茫的。香港的文化是混乱的，百年来的英式文化对香港有着很深的影响，但同时传统的中华文化也根深蒂固，而这两种文化，又都不是很纯粹，所以他们所衍生出来的歌曲，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不接地气的，是杂交的，不符合香港最底层大众的需求。因此，这两种混杂文化衍生出来的歌曲，具有先天弱势。比国语歌曲，肯定不能和台湾乐坛相比，比英文歌曲，比欧美差得更远。“
    “香港的乐坛想要成气候，必须要找到自己的文化着力点，而对于香港而言，香港音乐也需要本地化。香港人讲的最多的是什么？是粤语。如果有人对粤语歌曲进行深度挖掘和创作，必然会形成香港乐坛的自己风格，香港本地人才能接受。有肥沃的土壤，才能长出参天大树。“”因此，就我个人来说，我是非常看好香港粤语歌曲的未来。其次才是具有浓郁中华文化传统的国语歌曲，最后才是英语歌曲。”
    “可粤语歌一直是广告歌，有些上不得台面啊。”罗斌认同李辰的分析，但还有疑虑，因为粤语作为地方上的小语种，市场注定会很小。
    “你的说法是有一定道理，发展到一定程度，粤语歌曲会受到制约，但你小看了好歌曲自身的感染力。”李辰停顿了片刻。“我的唱片在亚洲卖出超过200万张，你以为真的这些歌迷都能听懂歌词意思么？”
    “还有一点，香港的电影，正在成为一种流行文化的载体，必然会带动香港本地文化影响力的扩张，这样一来，粤语歌曲作为香港文化的一种符号，随着香港电影的繁荣，走出香港，走向东南亚，走向台湾，走向日笨，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样的市场，还小么？”
    “关兄是如何打算？还准备在工厂唱片干下去么？”相谈甚欢，在谈话快结束时，李辰才抛出自己的话题。
    罗斌也有些迷茫，工厂唱片工作让他受益匪浅，可自己的家在加拿大，家中还有老人，实在不方便照顾家庭。
    “我有个主意，关兄可以考虑一下。”看见罗斌有些疑惑，李辰接着说，“关兄可以考虑回香港，我们二人联合开个香港唱片公司。我投入500万港币的资金占股60%；关兄负责管理，招募歌手，联系渠道，占股30%；剩下的股份将作为公司未来的激励分红。另外我可以将工厂唱片的香港发行，交给新公司。你看如何？”
    罗斌琢磨了片刻，自己本来也有回香港的打算，李辰年纪虽然不大，但见识非凡，况且还有工厂唱片的香港发行权，这是一块固定的业务，能让公司有个基本的保底。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聊具体合作细节，李辰确定了几条之后，便让罗斌回香港后，找汉唐院线的仁叔。
    又招募到一位能干的帮手，心情愉悦的李辰，接电话的声音也温柔许多。
    “快来皇后咖啡馆，我在这里半天了。”声音很熟悉，地道的英伦风味，是黛安娜。两人这一年都没有见面，但通过不少次电话。说话的语气中也没有了当初那种让人生疏的礼节。
    “可是我不在家呢？”
    “嗯？不在家你怎么接家中电话？骗子！”卸下淑女伪装的黛安娜，也有着一点刁蛮。“是不是成了大歌星，我上门拜访，也要预约了？”
    “遵命，我十分钟后到。”李辰笑嘻嘻放下电话。
    “香凝，换套衣服，和我一起出去一趟。”李辰也许对黛安娜有些想法，但却不想伤害自小陪伴自己的香凝。
    “见谁啊？很重要？”正在厨房清洁茶具的香凝，探头出来问道。
    “黛安娜，就是去年那个要签名的影迷。家中是贵族的那个。”
    “哦。”迟疑了半晌，香凝才说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瞎想什么呢？”从厨房拉出香凝，推搡着她去换衣服，调笑道，“要说娶老婆，我心爱的凝姐也是大老婆，你怕什么？况且人家是子爵家的女儿，没那么容易。”
    “你也知道啊。你要是能娶子爵家的女儿做二房，我肯定同意。”香凝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可能，“到时候让她给我端茶，嘻嘻，也挺有意思的。”
    十分钟快到了，皇后咖啡馆内，前来拜访的黛安娜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