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亲的亲
5月底，阿宾顿中学放假，李辰第一年主修的四门功课，选修的三名功课，都拿到了A的成绩。按照现在的成绩，其实是可以去申请牛津大学其中的一所学院学习，但李辰放弃了，在阿宾顿中学学习了一年，更感觉这所中学的底蕴丰厚。在放假之前，填写下学年的所学课程中，李辰将主修课选择是3门，辅修课选择了4门。这样两年下来，自己基本能涉及到阿宾顿中学所有优秀学科。而他这种严谨的学习态度，颇受阿宾顿中学校长奥普森先生的青睐。
按照两人的计划，6月初，两人去曼切斯特，那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作为公司的投资人，工厂唱片大型录音棚已经建好了，有些文件需要他签字；而一战华工纪念馆，听说也进展不错，德里齐根据走访得来的资料，频频在卫报上刊载访问实录，现在有一些正治人物开始关注这些报道，在社会上也颇有一些反响。也该需要过去关注一下。
另外，香橙与柳丁乐队的唱片，也可以先录出来了，但并不急于发售，而是先需要挑选两支歌曲的小样，送到各个电台和电视台，打榜试试水。然后根据市场反馈，再决定制作多少唱片，然后才能联系渠道，开始发行。
曼切斯特之行后，6月底，李辰准备让香凝回趟香江。那里的工作开展的究竟如何，还需要有人回去看看才真正明白，大丫头真的有些想家了，顺便回家看看。而李辰，准备去趟加拿大，是的，去见一个人，一个在李家被忌讳提及的人，李辰和李杰兄妹们的母亲。
等到8月中旬，学校开学，两人都会按时赶到牛津，再汇合。
帕丁回校办理了毕业手续，三人一道，启程北上曼切斯特。
再见艾伦，这次可不是开着大货车了，开着公司配备的莫里斯轿车，嗯就是后世的那个MG，这车子被称为最经济实惠的平民车型。价格不贵，公司配备了两辆，李辰是知道的，这次还要过去为这个车子买单签字呢。
艾伦一路上简略汇报了一遍，Pip酒吧，现在艾伦的弟弟在负责。切尼和艾伦，全身心投入到公司里面，工厂唱片公司设立在曼切斯特北角的大大的工厂厂房内，名副其实。切尼负责唱片公司的渠道联系、艺人招募，帕丁负责公司内部管理，宣传设计，而艾伦自己，则负责唱片制作，作词作曲还有乐队搭配组建等技术类的工作。公司还招聘了一位艺人部经理，负责签约乐队的经纪工作。差不多有正式员工30人，有初步组合的乐队四支，但按照艾伦的说法，现在能出唱片的只有柯蒂斯乐队和香橙柳丁乐队。
李辰走马观花的看了看，这个厂房确实够大，有5000平米左右。7个练歌房、2个健身中心，一大一小两个表演训练舞台，还有餐厅，办公区，游乐厅，14间客房可以提供乐队和工作人员歇息，录音室建立在最里面，一个大型录音室，至少能容纳10个人录音，还有一个中型录音室，是备用录音室，如果只是录用小样，则去Pip酒吧录音就可以了。还有个读力的无尘车间，放着一台切尼淘来的二手灌胶生产设备。
切尼也给李辰留了一间办公室，尽管李辰很少过来，也得要让员工知道，公司还有这么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头头，不是么？
李辰对艾伦和切尼的工作很满意，这种满意仅仅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艾伦在录音室内的严厉要求，让李辰三人恨不得杀了他。三人唱功基础不足，在严谨的艾伦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以前在舞台表演过程中的即兴发挥式的演唱，也被艾伦批的一无是处。
《takemetoyourheart》是录制的第一首歌，一天下来，唱了足足有四十多遍，不是三人中的某人音准没跟上，就是谁谁谁的乐器演奏出了问题。要不是艾伦考虑再唱下去，会坏嗓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天结束，一首歌都没能录下来，三人恨不得把艾伦剥皮了。
整整花了六天时间，录制完了第一首让艾伦满意的曲子。在这个过程中，三人的唱功和乐器的表现力，确实有了质的提升。艾伦把他们录制的第一遍样音和最后录制的成音，对比着放了一轮，差别确实很大。
《Bra.ve》是第二首，录制速度快了不少，花了三天。
《GoneAway》是第三首，同样花了三天。
《Walk》是第三首，花了二天。
剩下的是艾伦帮他们写的两首，还有李辰自己带来的四首，基本上一天一首，就搞定了。
整张专辑，取名为《Bra.veLife》寓意勇敢生活，很正面很阳光。然后又花了两天时间，在大舞台上录制了两首乐曲《GoneAway》《Bra.ve》的音乐录像带，便于电视台播放。
忙忙碌碌，到了六月下旬。
香凝都快累趴下了，要不是每天李辰帮她按摩，恢复体力，早就撑不住了。
李辰发现，这样的疲劳极限，似乎让每天早晨的练功，效率更高。看香凝累的那可怜模样，有一天早晨，在自己练完功后，帮她也按照穴位流程按摩了一次，效果不错。于是，每天除了自己练功，还需要做大丫鬟的专职按摩师。
至于帕丁，还是算了吧，让他每天在床上躺着装死猪吧。
大丫鬟过几天就要回香江，整天粘着李辰，晚上看电视上的广告，也要拉着李辰一起。看到英伦ITV电视台正在放着欧洲杯的集锦与回顾，李辰才想起，欧洲杯已经打完了，自己的博彩也应该到账了。
“香凝，你的零花钱到账了。”
“什么零花钱？“香凝懵懵懂懂的，全然忘却了当初买的博彩。
“诺，就这。”指指电视上正在放的欧洲杯回顾。英国作为足球的发源国，一直对欧洲大陆其它国家的足球，颇为不屑，自从十年前获得世界杯冠军之后，这种自负更甚。西德和英国在足球领域，不是很和谐，而决赛的另外一位，捷克斯洛伐克，则是淘汰英国的最直接凶手，从主持人的口中，除了浓浓的酸味，还有一种从心底的对两支决赛球队的不屑。但这改变不了结果，西德与捷克斯洛伐克2：2战平，点球决胜负，捷克获得最终胜利。
“少爷，掐我，掐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大丫头娇俏的可爱。
“诶呦。你还真掐。不行，我要掐回来。”在李辰轻轻捏了一下她脸庞时，大丫头不干了。
第二天，大丫头吃过早饭，便去银行查账，帐号上多了231.7万英镑的存款（英国博彩的税金直接在奖金中扣除）。在银行经理的殷切目光中，大丫头做梦似的回家了。
一张彩票，三千万港币的收获，也不知少爷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香凝去银行，李辰则去了福克纳大街，看望了伍长寿老人。顺便听听伍岭礼和德里齐简单汇报一战华工纪念馆的工作进度。
伍岭礼和德里齐找到了二十多位现如今还存世的华工，并找到了8位曾经管理过这些华工的英军军官，还找到了一个安葬一战死去华工的公墓，一共有十八位华工死后安葬于此。
李辰安排伍岭礼，找人修缮一下这个公墓。
德里齐还告诉李辰一个好消息。阿奇博尔德珀西瓦尔韦维尔的后人，前几天主动联系过他。据说是韦维尔的孙辈，手中有着先祖韦维尔的日记，日记中记载着有关华工的相关事迹。
“这位韦维尔是？”对英国的历史，李辰并不熟悉。
“我认为他的话，可信度很高。因为韦维尔身份很特殊，一战英国的陆军军官。最开始参加一战，还只是少校，到战后他积功为准将。最为重要的两点是他的写作水平很好，很有可能真的留下日记；其次是他是英国历史上公认的训练部队的天才。也就是说他会经常接触到后勤保障这一领域。而华工当时来英国，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后勤保障。”
“那你就辛苦一趟，去拜访他一次。“见德里齐似乎想说什么，李辰也没等他开口，”如果他提到报酬，只要不是太过分，你都可以答应他。等我八月份回来，再支付给他。”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德里齐很爽快的答应了。
回到唱片工厂的房间内，香凝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嗨，嗨，醒醒，白日做梦呢。”李辰推推回来之后还犹如梦游的大丫鬟，”明天回香江，你不准备买点礼物带回家？“
“哦。”回过神来的香凝才想起明天要回香港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时挺想家的，可临头，又不愿意离开少爷，迟疑了一下”少爷，要不我不回去了。我陪你去看夫人。”
“傻丫头，你回去有事情要办的，不是回家看看那么简单。”
“哦。“大丫头有点不情愿。”东西就不用买了，反正家中什么都不缺，何况，少爷还要做大事业，这些钱省省也能帮点。”
有时候感动只需一句话。
“傻丫头，我要是连你买东西的钱都挣不回来，我还创什么业啊。做个纨绔混吃等死好了。“李辰搂着香凝，”连你都养不活，我怎么养活将来那么多儿女，那么多老婆啊。”
气氛瞬间就变了，“买，为什么不买，这两百万反正是我的零花钱，我给他全花了。”
说的虽狠，最后全部花费没超过2万港币。分门别类，给老太爷的烟斗，给老爷的雪茄，给大少爷的手包，给四小姐的化妆品，给母亲的皮草，给父亲的领带，给哥哥的黑超眼镜……不用说，到香江之后，还是以小少爷的名义送出去的。
伦敦希思罗机场，李辰送走了泪眼涟涟的香凝，独自踏上前往加拿大多伦多，再由多伦多包了一辆出租，前往奥沙瓦。
是的，母亲就在奥沙瓦湖滨社区。
敲响棕红色的木门，屋内传来一声有些苍老的女声“谁啊？”。
木门开了，露出一张曾经极度熟悉，却又模糊而清晰的脸，有些瘦弱的面容，衰老的眼神瞬间溢满了泪水，爬出，从橘皮般的脸庞滚落。
一瞬间，泪水冲垮了时间的淡漠和空间的冷落。
是的，那是母亲，母亲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