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略懂一二。”林煜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在一间大型的多媒体教室中,坐了上百名江南大学各大系的学生,他们都是易学爱好者,听说今天下午有一位易学大师前来亲自授课,所以就颇感兴趣。
    美女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关注的,一个戴着耳钉的男生看到陈筠竹,眼前不由得一亮,他拍拍自己右侧的座位说:“美女,这里有空位。”
    “谢谢,你坐我这边吧。”陈筠竹转身后不忘记招呼林煜。
    耳钉男脸色微微的一沉,原来是有男伴的啊。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泡妞的心情。陈筠竹刚一坐下,他便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梁长生,家里是易学世家,我从小就在学习易学,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陈筠竹没有理会他,因为这种搭讪的人她见过的多了去了,她只是淡淡一笑道:“幸会了。”
    看陈筠竹的兴致似乎并不算高,梁长生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他眼珠一转,有些不死心的说:“我懂一些面相之术,我看美女你的气质不凡,肯定也是出身不凡,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给你看看手相?”
    这么低档次的搭讪术,对陈筠竹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这货无非就是借机感受一下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罢了。
    “不如你帮我看看相如何。”一边的林煜发话了。
    “我看相可是要报酬的,很贵的,你确定?”梁长生眉毛一挑,因为林煜是和陈筠竹一起走过来的,所以他对林煜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如果你看得准确的话,贵点又何妨?”林煜淡淡一笑,伸出了手。
    “不用看了,你生命线短浅’颜色不鲜,一看就知道你从小体弱多病,我说的没错吧。”梁长生瞥了林煜一眼道。
    “这个倒不错,我从小体弱多病,还有呢。”林煜点点头道。
    “另外你的面相嘛,稀松平常,属于一般。这种面相虽然不是乞丐命,但也只是勉强能混个温饱罢了。所谓空有黄金干着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空有一身抱负,却事事不顺成功率极低。”
    梁长生一张口就扯出来了一大堆的道理,把林煜的面相贬的一文不值,也许是他独受美女青睐的缘故,所以他对林煜报有一种浓浓的嫉妒心。
    涛涛不绝的说完了林煜的面相,由于心理因素,所以他把林煜的方方面面尽最大努力的贬低。
    “说完了?”等梁长生说完,林煜带着一丝戏虐的表情看着他。
    “说完了。”梁长生一吐胸中的不爽,这才感觉心中畅快多了。
    只是他刚才那一番使枪弄棒的说法说的也颇为神棍的,这倒让周边的一些女生好奇的问长问短的。
    “呵呵,那我要问问了,你的易学,到达了哪个境界了?”林煜问道。
    “至少也能独档一面了。”梁长生得意洋洋的说。
    “易学包括多少东西,你知道吗?”林煜问。
    “这个……”梁长生傻眼了,他懂个毛线的易学,只是他爷爷早年是一个江湖看相的,所以懂一点杂七杂八的面相学,真正的易学,他懂个毛线。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先不说传统易学,单是大学易学就包括64卦辞、64象辞、64大象传、386爻辞和小象传,这些是为核心,另外还有乾坤文言、系辞上下、说卦传、序卦传、杂卦传另外有天干地支预测卜术若干。你刚才说的,无非是跑江湖的人常用的面相之术罢了,连皮毛都算不上,你竟然说自己能独档一面?可笑。”林煜冷笑了一声。
    “你……”梁长生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料到今天遇到了个懂行的。
    “怎么?不服?那你既然说你懂易经,那你倒是说说,何为先天八卦方位,何为后天八卦方位?什么是天人合一?什么又是九宫正方?你懂吗?易学之中这么浅显易学的东西你都一概不知,你凭什么说你能独档一面?”
    林煜越说越怒:“这些东西,是我们老祖宗传承几千年得到的东西,是我们文化的精髓所在。不是你拿来泡妞吹牛用的,你懂什么是易学吗?你知道易学是什么吗?”
    林煜的话让梁长生无地自容,原本有些闹哄哄的电教室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你说,什么是易学?”突然有一个人提问道,“有人认为,这些是封建迷信,和中医一样,是传统文化流传下来的糟粕,我们怎么才能让世人正视它们,认识它们,接受它们?”
    “问的好。”林煜站起来,在这瞬间,他仿佛成了这间教室的核心一样,他大声说:“用易经的说法来说,一切事物都是存在于一定的时空关系里中,没有任何一个孤立的事物。所以我们必须能‘知变’、‘应变’,才不会被无时不在发展变化的客观时空规律的变迁所抛弃。”
    教育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深思林煜的这段话。是啊,这个社会在发展,我们应该学会知变和应变,才会不被在快速发展的社会所抛弃。
    “说的好。”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的易学教师把这一幕听到了耳朵里,他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这上百人的电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我今天感到很欣慰。”白发苍苍的王老师走到了教育的讲台上说:“因为我遇到了一个能把事物看得如此透彻的年轻人。”
    “我仿佛看到了传统文化的希望。”王老师说:“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年轻人,能够对易学了解这么多,我相信这个年轻人的易学造诣并不会低于我。因为他年轻,他有想法,行为激进,所以我不如他。”
    教室里再次响起一阵掌声,王老师原名王楷泽,本身就是易学协会的大师,他向一个年轻人说自愧不如,这说明这位大师很谦卑,他这是在鼓励年轻人。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王楷泽问道。
    “我叫林煜,我不算是这学校的学生,我只是成人本科班的,我主修的是中医。”林煜笑了笑说。
    “中医?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能把易学看这么透彻。”王楷泽点点头,有些赞许的说:“我今天有个大胆的想法,今天的这节课,由你来上,你看怎么样?”
    “王老师,恐怕我难以胜任,因为我对易学了解的不是很多,之所以懂一点,那是因为中医的缘故,易学和中医和道家都有着抹不开的关系,我从小学医,所以懂一些。”林煜苦笑。
    “没关系,正因为你懂的不多,所以你才明白该怎么讲,从什么地方讲才能让大家更容易接受,同学们同意不?”王楷泽问道。
    “同意。”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那好,既然大家这么相信,我就上去讲一段,不过讲的不好的话你们可不能拿臭鸡蛋丢我。”
    林煜的话引起现场一阵善意的笑声,他们觉得这个和自己年幼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太有意思了。甚至有胆大的女生尖叫道:“帅哥,没关系,你讲的好不好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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