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走

    “小水，你没事吧？”温娜顾不得自己所受的屈辱，爬到于恨水面前心如刀绞的查看。
    “没事，皮外伤。”于恨水表情呆滞的回答。
    “妈，对不起你！”温娜终于忍不住抱着于恨水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此情此景令于恨水伤心欲绝，又无法面对。原本的计划和想像全部被打乱，一切又回到了混乱的状态。
    两母子再也没有说话，心底里各自羞愧无语。相互掺扶着穿好衣服，开车回去。等于恨水把温娜送回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温娜一把抓住于恨水的衣服哀求道：“小水，是妈错了，妈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可无论如何，你千万别做傻事，你是斗不过荣贵那些人的。”
    “嗯。”于恨水心如死灰，转身就走了。什么叫别干傻事？自己都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开车去广场，广场的地下通道里经常有卖刀、卖枪的少数民族，警察不敢管的。
    花了六十块钱买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于恨水很是满意。不过，买枪的时候就上了当。花了二千块钱居然是买了把仿真手枪，于恨水试了试，空壳子弹连只鸡都打不死。卖枪的人倒是留了个电话，估计晓得于恨水会打过来。
    “八千块，仿五四，十发子弹。”这一次卖枪的倒是交了底：“看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给了你枪还不得出事？当然，如果你出得起钱，我就是冒点风险也无所谓。”
    “在哪交货？”于恨水完全是失去了思索的能力，一根筋的要买枪杀人。他痛恨于自己的胆小、懦弱与无能，面对嚣张跋扈的荣贵，居然无力保护母亲，甚至是不敢保护母亲。现在，他已经逼到了绝境，一切都无所谓了。
    正当于恨水紧锣密鼓的筹备买枪时，温娜突然发来短信：“小水，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爸。妈错了，妈也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所以我准备悄悄的离开天水，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等妈安定下来，就会打电话给你。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全，不要把我的行踪说给任何人听，包括宫玉龙。妈想重新生活，你也要重新生活，在学校里好好读书。不要害怕荣贵来找你麻烦，我手里有他犯罪的证据，只要他找不到我，就不敢逼你。好了，不多说了，妈先走了。”
    解脱，真正的解脱，彻底的解脱，于恨水一瞬间有地狱到天堂的感觉。还买什么刀枪剑棒，还谈什么报复不报复。只要温娜在外面有一个重新开始的人生，于恨水就又有了希望和动力。以前所有种种胆大妄为、离经叛道的荒唐无耻的想法，都可以实现。只要自己胆子大一点，于恨水相信温娜不会拒绝自己。
    好吧，现在就是等温娜安顿好生活，自己就会毫无保留的实现自己的梦想。有了这个希望，于恨水心情极好，不过，他心情好，就意味着有人心情不好。
    “小水，告诉我温娜在哪里。”宫玉龙现在算混得不错，标准的白领阶级，可惜温娜无缘无故的消失让他备受打击，整个人憔悴不堪。
    “第一，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第二，我确实不知道。第三，你们俩个人之间的问题你们自己去处理，与我无关。最后，我要告诉你，你破坏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给我心灵上带来巨大的痛苦和耻辱，而我之所以没有找过你麻烦，是因为我相信你能给温娜幸福。没有了这一点，说老实话，你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于恨水掏出买来的匕首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个第三者而已。要么请你自己消失在我面前，要么，我就用刀子来回答你的问题。”
    宫玉龙吃惊的望着于恨水，他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焉’人居然能拿出刀来吓唬自己。他以为于恨水是虚张声势，上去就要教训，没成想于恨水真拿刀子捅他。
    “小子，算你狠，不是看在温娜的面子上，今天我非废了你不可！”宫玉龙实在也不是什么有勇气的人，屌丝出身的他见动刀子，心就慌了。找个借口，便闪人。于恨水看了好笑，后来宫玉龙又打了几次电话给于恨水，无非就是说他是真心喜欢温娜，请于恨水告诉他温娜的下落。于恨水哪里会说，根本不理他。后来宫玉龙被于恨水冷嘲热讽了几次，甚觉无趣，也就再也没打过电话来。
    荣贵通过赵大宝等人也问过几次，每次宫玉龙都是用刀子回答。见宫玉龙一副玩命的模样，荣贵等人倒也不敢过分招惹。一来是自己有把柄在温娜手上，二来把于恨水逼急了拼命，对他们来说实在不值当。反正骗了不少钱，还搞了温娜，没啥油水可捞，荣贵便也失去了兴致。他的生活丰富多彩，哪会在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很好，这样很好。没人再来烦于恨水了，就连他父亲也因为找了一个年青的女人而焕发了青春。把店里的生意交给了爷爷奶奶，自己和女朋友倒处旅游、探险，成了标准的驴友，好不惬意。
    只是温娜的电话让于恨水等得心焦，直到于恨水上大三的时候，才接到温娜的电话。说自己现在在省城安阳的一家保险公司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生活总算安定下来。
    于恨水晓得温娜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养好了心灵上的创伤，终于可以面对自己。恨不得立即就赶去找温娜，却被温娜拒绝。
    “等放假的时候再来找我好了。我现在工作刚起步，忙得昏天黑地，你又在上学……”
    “你住哪？我一放假就去找你。”于恨水先问了温娜的地址，心里打定主意偷偷的去看她，哪怕是只在暗地里看一眼，也心满意足。不过，正是这次看望，打碎了于恨水一切的希望。他绝没有想到，温娜正在过着一种什么样荒淫无耻的生活。